此处选择两个可能尚未被留意的视角略作考量:一是“真”与“诚”的问题,在《圣母》中,两者之间的冲突被尖锐化了;二是东西方比较,这个问题仅在文末略作提及。
贝内代塔——此处采用评论《电影《圣母》原著梗概》中引援的调查报告《不轨之举——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一位修女 》中的中文译名,因“代“字在中文语境里很好地引发了一种淡淡的“不真”感受,而这正是这篇评论的起点。
不过接下来仅局限于从电影中的故事来进行讨论。
贝内代塔之不真是有目共睹的——在此,为了避免从宗教以及社会批评的通常视角展开讨论,本文将搁置电影塑造几个其他重要角色都有若干的不真的问题——单论贝内代塔就已经足够复杂。
影片中,童年时的贝内代塔经历了两次具有神迹性质的“共时性事件”,真可谓是“说耶稣,耶稣就到”,并且这两起事件都是在她经历危机时发生的:一次是“途中遇劫”,此时他们全家的生命、身体遇到了危险,另一次是入院当晚的“夜祷”,此时是个人的情感遇到了危机。
更进一步,在“遇劫”事件中,强盗们面对她召唤来的“神迹”,虽说未必全信(这一点后面还要详述)但也并不质疑,因为普通人想法至少是“头顶三尺有神明,宁可信其有”,更别说在宗教氛围浓厚的中世纪;但在“夜祷”事件中,贝内代塔其实遭遇了怀疑,当时的修道院院长虽然表面上说了一句“没被压死真是神迹”,但她旋即便对好奇的孩子说:休打妄语,如雨后春笋般的神迹造成麻烦远多于它的意义。
这两次经验的实质是断裂,而且,在这里断掉的不仅仅是从贝内代塔出生就延续着的亲密感或受宠的安全感,更是这个孩子对她自己在世界上身处在某个特殊位置的那种感觉。
电影中,我们看到了修道院长对贝内代父亲讲述的关于贝内代塔的起源故事的那种轻蔑,她声称“动人的故事可太多了”,但院长不曾想到,贝内代塔一家是当真如此以为的,至少在贝内代塔心灵中,她对自身所带有的“天命”深信不疑。
如果非要说贝内代塔有什么天赋的话,那她的天赋就在于她是个感应力、萨满(巫觋)本能很强的人,按照传统,是个容易招惹“看不见的东西”的人,或者稍微不那么神秘地说,贝内代塔的对她所听的故事、传说、神话具有旺盛的想象、感知和需要,但她亦有一种表面化的倾向。
关于表面化,这一点非常重要,它与贝内代塔的行为模式大有关联,因为甚至可以说,“再深刻事物也只具有表面”。
从电影的枝节中,我们看到贝内代塔似乎曾经错误地理解“苦难让我们接近上帝”的意义,而院长在罚她一周没有面包吃之前说了一句“你对理论的热切过度了”,但其实贝内代塔对理论的态度,主要的问题是表面化,她对基督新娘的理解也是与肉身有关那一种。
也许,贝内代塔来错了地方。
她的院长,此人其实并不“坏”,甚至不是那种“严”,她只是早已看破红尘,她要金子——但不为己,而是为在尘世中谋一处安全屋,在这个小的几乎不会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的地方,不妨说院长是一位见过风雨的现实的非笃信者,她的善的边界随处可以被触摸到。
问题是,小庙偏偏进了个大和尚。
因此,从象征意义上来说,就在贝内代塔进入修道院的第一天,她就已经在最深的层面上不可能再继续她此前的命运,她从甫一开始就遭受到了犬儒主义式的怀疑。
那晚,被压在雕像之下的她,莫名地开始吮吸圣母雕像的乳房,旋即,乳头被从嘴里拔出,她被要求立刻“断奶”——断绝关于自身特殊性的那种想象,由此也断绝了她的行信仰之途的路——但这是她唯一的路,因为能被称作是“路”的路,乃是对自己来说具有真实性的、抽象的东西。
这方面,中文的“虚伪”引起了不少误会:以为抽象的东西,一定就“伪”,但其实真与虚特别契合。
反过来倒是那些言之凿凿、动辄“具体来说有n点”者,常常是伪。
从此,一晃18年。
一旦不能走上唯一的路,剩下的任何一种路,就都变成可以忍受的的了——意味着对“真”的无所谓,再从中派生出各种目的和利用,也就并不奇怪。
然而,《圣母》还有它的复杂性:贝内代塔有她无法被岁月改变的部分。
让我们回到贝内代塔的某个梦,在这个梦里,她即将遭遇侵犯,而侵犯她的人的样貌,正是多年前“并未怀疑她、转身就离去”的歹人们的样貌,更严峻的是,骑着白马来拯救他的“耶稣”,竟然就是其中对她最具恶意和挑衅的人。
这个梦说明:即便在幼小的、深信自己在世界上具有特殊性的贝内代塔心中,她也是自我怀疑的,她那并无把握战胜邪恶的压抑着的情感终于还是出现在她的梦中了。
由此,现在的问题是:在幼小的贝内代塔“遇劫”时,真正使她能用“信仰”挺身而出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揭示了信仰的本质:因其荒谬,故而可信,故而需信,及至须信。
很大程度上,故事里贝内代塔之所以最终能穿越了一切人间、天堂的复杂,在出入偶然与必然、真与假,在他对宗教采取的较为表面化理解之后,竟然还能得救,正是因为她的确具备了关于信仰的基本要素:“诚”。
贝内代塔诚而不真。
贝内代塔,她的诚,作为心法,一直加持着她的真,她的无意识在经历中变成了:“诚到一定程度就能为真”;但与此同时,她也明白:有些人,无论自己如何诚,对方都不会多看一眼,在那种人来看,诚不过是某种表演——或深或浅而已。
但是,最要紧的是,演技不好可以修炼——虔诚不足可以再加码,但承认不真是痛苦、可怕的,因为这等于是对她生命起源的全盘否定。
最后在城外,在两人彻底坦白的某个瞬间,贝内代塔以某种咆哮的方式面对了自己,仅有一次。
综上,《圣母》其实揭示了人这种群居动物最终极的难题:旁人不知我们的真(就算有),而我们能给旁人看的,永远也只有我们的诚。
即便是宗教里所谓最纯正的圣徒,他们能供人观看的,永远还是某种具有表面性质的东西——盖一万个戳,也不过是诚的印信。
或许,研究数学或物理学的最大魅力在于:在那里,诚与真之间的矛盾与悖谬会小一点——只是小一点而已,因为研究者们始终是人,而且还是一群人。
这一幕好经典真从来不等于诚,诚也无法保证真;诚的时候,我们可能是不真的;我们不诚的时候,也有可能恰恰是真的;最后,一定要警惕那些巴心巴肝地“诚”的人,他们可能是磕了药,可能是鬼迷心窍,可能是宁死不真。
那,如果贝内代塔要是被烧死了会怎样?
那就是演到最后一刻,然后,跟不敢(修女妈妈)或者不能(主教特使)这么演到底的人比起来,没准她还就真的成了“真”,成了圣。
贝内代塔,就成了后世的以及远方的人们、凡人们嘴里的贝内真塔。
……但,都罢了……因为,贝内代塔的故事,其实是西方特有的难题,至少这个问题的困难在神一直存在着西方更为凸显,而上帝的代理人们——教会所拥有的实际权能强化了这种冲突,因为西方宗教发展到后来,教会里的那些实权在握者们,大多变成了“既不真、又不诚”但却把持着真与诚的定义权的一个“清醒”群体,但他们的“清醒”,恰恰加剧了虚与伪的深度与宗教的困境。
在这种背景下,贝内代塔身上的“神迹”及其出人意料的“真诚表演”,既是西方神巫充斥的黑暗年代里的被记下来的幸运一页,也的确具有某种启示性与革命性,而法兰西文化似乎特别热爱将这种女人的胸乳袒露——是不是因为那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但是,胸乳还是处在心脏的表面。
而以上种种经验,华夏民族是不太熟悉的,华夏文明不但早在上古时代就凭借“绝地天通”、废“家家作巫”,将由“民神杂糅”而导致的阶级斗争和利益斗争的复杂性大大降低,而且就其本质,已经有所区别于。
此处不妨借用哲人李泽厚先生所说一段话来说明中华民族所拥有的这种“独特的幸福”:“中国实用理性的传统既阻止了思辨理性的发展,也排除了反理性主义的泛滥。
它以儒家思想为基础构成了一种性格—思想模式,使中国民族获得和承续着一种清醒冷静而又温情脉脉的中庸心理:不狂暴,不玄想,贵领悟,轻逻辑,重经验,好历史,以服务于现实生活。
”先生千古,论述精到。
由此观之,不妨再看一遍《圣母》。
这个标题的动机来自于《最后的决斗》宣传期间,记者问编剧兼主演之一大本,他是不是女权主义者,大本说他当然是女权主义者,然后聊起《最后的决斗》在女权方面的表达,决斗我还没看,从剧透猜测JODIE COMER扮演的妻子是一位坚韧忠诚又漂亮的女人的正面形象,由此我想到保罗范霍文的电影女主角们,我才说他绝对不是女权主义者女权主义者在男权社会里是一个不具讨好的头衔,有很多女性创作者(包括作家,导演,演员)被问你是女权主义者吗?
(但极少有男性会被问到,除非他们拍摄女性题材的电影,而更多时候男性被排除在女权主义的批判中,虽然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始作俑者,但因为无所不在,遮天蔽日的男性力量,这一部分的批判被人为无视)有些人会说不是,有些人会说我是,但……通常情况下总是需要词义上的转折来缓解女权主义头衔上的重量,为什么呢?
这大概是,一旦被定义为女权主义者,就需要成为一个完美无瑕的神圣标杆,一个圣母,一个符合道德不易迟疑的女人,女权主义不接受矛盾,不接受冲突,不接受只是10%或者20%的女权主义,必须是正向的光明的绝不掺杂自我的无私的百分之一百的女人(对男人没要求)所以我不批判那些否认和但是的女权主义者,她们不是反对女权主义,她们只是反对成为女圣人。
也许看到这里有些人试图否认,我们这样去定义女权主义者了吗?
当然不会有一本书,上面罗列着女权主义者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哪些事,这样的书不需要被出版,因为我们所有人已经给女权主义者制定了如何绑住四肢的操作手册,以确保其寸步难行,无路可走,给她冠上头衔是为了最终连皮带肉剥下的那天。
今天为你欢呼的人,明天就会把你推上火刑架——《圣母》在范霍文的电影里,没有圣女人,没有那种自我奉献自我感动自我高潮自己给自己发一块牌坊,上书我是一个好女人或者女人不伤害女人,想要看这类女人的话,范霍文的电影会极大地刺痛你的眼睛,把你的道德外衣扒地一干二净。
因为在这里,每个女人都特别放肆疯狂,只为自己而活,简直可以用不守妇道来形容(当我需要使用不守妇道这个词的时候,不禁想问不守的是谁规定的妇道?
)透明人里面男主讲的一个笑话,很能概括范霍文对两性的态度,如下:有一天男超人在天上到处飞行搜索猎物,他看到楼顶上的女超人正赤身裸体地躺着,他想这是一个好机会,他要对她发射一记闪电攻击,以闪电的速度操她,再以闪电的速度离开,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
轰地一声过后,女超人问发生什么事了,透明人抬起头来说,我不知道,但我的屁眼好痛。
说到《透明人》不知道是否有致敬琳达汉密尔顿的嫌疑,本片的女主琳达应该是范霍文电影里少数可能唯一正确的女性,行动果敢智商在线,每一步都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衬托着其他男性像巨婴,最后女主和透明人单挑,完全就是卡麦隆式的英雄主义(关于女英雄的主义,派蒂·杰金斯和卡麦隆有过一次隔空争论,在此不多赘述,有兴趣可以搜索来看,是极具代表性的两种观点之间的碰撞)在我们讨论何为女性角色的时候,最终必须落实到何为人性的概念里,不然就是一次失败的讨论。
从70年代开始范霍文把镜头对准女人,就致力于糟蹋大众眼中的良家妇女,从凯蒂到风靡全球的本能,把底层到高智商女性全“毁”了一遍,这些女人在今天看来仍然另类,凯蒂遭受着所有女性能遇到的所有陷阱,被侮辱被贫穷被抛弃,生活在虚幻的粉色泡沫中, 但是她一转身大步上街加入了革命队伍,迎接更猛烈的炮火,这种无畏放肆和前面陷入爱情的是同一个她,这种复杂多变不拘于性别的形象很难把她归类,仔细想起来和30年后于佩尔的她,其实是同一种女人,什么样的女人?
她们的某部分行为剥离了女性历史,不需要铺垫动机和原因,只是一个人的普通行为。
当其他导演还沉迷于女男之间的青涩元素时,范霍文已经对女女之间在男权社会下的对抗产生了多维描述,他不是简单让两位女性相爱或者相恨,而是把她们置身于更复杂的情感纬度中,社会意识和自身本能带来的冲突,各自归属的利益需求,在艳舞女郎里面真正做到了性别之下又超越性别的主体表达,给雌竞安排了最好的归宿,相比较本能的类型化大成功,艳舞女郎饱受低估,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等那部分只想看女性肉体的男人死了,还有那部分看到女性脱衣服就大呼男凝的女人死了,这片会浮出水面,像主角一样纵情热舞!
范霍文的电影一向擅长融合青涩血腥在表达的主题里,手法娴熟高超,镜头语言沉稳伶俐,再复杂的故事也不失活色生香大胆咋舌,艳舞女郎的暂时失败反而促成他脱离B级片的路子,往更适合发挥的主流题材上去靠拢,黑皮书和她是近十年反类型片的先锋,这两部的内容体量极其庞大丰富,很难用一句话去概括,倒是导演糟蹋的手法更精进更人性化了,黑皮书的女主角卡里斯·范·侯登演完电影回去做了一个月的噩梦,可见其残酷程度,于佩尔60多岁演过多少优雅俏皮的角色,哪吃过这种亏,在大荧幕上正面吃拳头,被揍的鼻青脸肿,但是导演没有在情节上给她怜悯的空间,自然也不是让观众去散发同情,从主角的视角去看这种同情是麻木且无用的,并不能代替和消除伤害,有时候溢出的同情反而会模糊了伤害的本质,使得罪行的负面影响被抵消。
在把良家妇女的形象毁灭踩碎以后,又把新时代的女性胖揍一顿,两个女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也捅破,终于成功练就了《圣母》一个为了达到权力巅峰,满口谎言的神棍。
范导在折磨女人这点上一直是很可以的,所以起初我有点失落,圣母的尺度相比较之前的风格,不和原著描写的内容比,太过温柔,以至于有些人归类为爽片,也不无毛病,女主全程妆容完整,被囚禁上刑场,脸上干净的没有半点污迹,好似刚做过护肤,女2就更离谱,四肢被固定住衣服被扒光,明明是震慑观众的场面,但她的身体光滑舒展地像在泰式按摩,导演把砍头和遍体鳞伤的镜头都放在了男性角色的身上,两位女主真就圣光护体,一边骗人一边快活,虽然没有达到以前那种极致地灿烂和崩溃的境界,但是结合圣母的主题,倒增添了更多地荒诞黑色的氛围,某种程度上,这是范霍文式的喜剧片,摒弃了苦大仇深,反抗性别压迫的基调,肉体被折磨的功能性在情节上已经不那么重要,不需要再用这一招来强调女性身份在两性中的境遇。
修道院女院长的角色,从唯利是图到烈火焚身,女2野蛮任性在背叛女主以后又拯救她,女主贝妮迪塔被修道院质疑囚禁最后又义无反顾回到那里,她们每个人都走完了一个人在人性上的起承转合,因为修道院的性质,男相对女性别的作用在这里尽可能的被忽略了。
电影里,所有角色做得是一场无实物的表演,但她们坚信各自的立场,从不动摇自身的逻辑和动机,然而在电影外,对于一部分女性观众来说,她们身上的女人性很难和电影里行动的人性融合在一起,无法共情与理解。
我们说何为女人的最终问题必须回到何为人的概念上来,但是女人到人,没有过程,直接诞生的话,就会有一种疏离不现实,像爽文一样,但实际上我们知道,男人一直都是这么爽的,他们不需要经历性别斗争的历史,女性的矛盾之处在于我们既要脱离性别上的苦难,但同时又做不到无视这部分仍旧存在的困境。
如我前面所说,圣母已经尽最大可能去缩短女人到人这个过程, 但她所带来的对电影的影响,微妙且不易估量,也很难描述,结果就是她被粗暴的归类为爽片。
我看到一个评论问,想知道女权主义者怎么看待这个电影?
而我更想问,女权主义者怎么看待《爱尔兰人》《好家伙》《绅士们》《两杆大烟枪》《让子弹飞》《肖恩克的救赎》《拯救大兵瑞恩》《1917》《800》《芝加哥7个人》《海上钢琴师》《教父》《死亡诗社》太多了,写不下。
男导演拍摄女主角的电影,总是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批判男性凝视,所以用男主角的话可以大概率避免这个问题,或者纯男性角色,万无一失。
李安为什么要在断背山里面加女配角,引发不必要的争议?
学王家卫只拍两个男人的故事,纯真爱情不好吗?
只要没有女人,就不会有批评。
宗教是权利者笼络人心,谋取利益的有力手段。
代理人一看到Benedetta死而复生的戏码,就知道其是在装神弄鬼,可见他根本就不相信什么耶稣,他所信奉的只是耶稣带给他的权利。
在最后,代理人死亡之前,他知道自己几乎已经犯了七宗罪里的All,按照他们的教义是会下地狱的,而Benedetta却任然说他会去往天堂,连在死亡前Benedetta都没有说实话!
Benedetta到底是比代理人更加“虔诚”的信奉“耶稣的权利”,还是真的信仰耶稣,电影只给了模糊的观点,全看观众自己理解。
当然我是觉得Benedetta是从小时候开始,一步一步的看明白了宗教的本质,从第一次跟土匪说相信圣母而夺回项链开始,便一点一点的尝到了甜头,以至于后来自己首先欺骗自己是耶稣的妻子,从而骗到了所有人,得到了自己所求事物的满足感从而更加推动了她对“耶稣之妻”这一身份的带入!
所以真相,你相信它,它就是真相,你不信它,它就是谎言!
耶稣在从前的人们眼里就是真相,而在现在的我们眼里就是虚假的。
那试想,会不会有什么是现今人们所相信的真相,而在被未来却被人们贬为虚假的呢?
再说感情,从上边我对Benedetta的观点看法来说,我认为这并不能说是一部同性片,因为它一直以来只存在有Bartolomea一个人的爱,而Benedetta从始至终只爱自己。
她对外人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高潮是真的!
在我的认知里,如果只是女人和女人做爱就称之为同性的话,那同性在现代社会大多数眼里也就没什么不可接受的,因为不涉及到感情。
而只有双方都相互成全的性别相同的两人的情感才称为同性。
当然感情并不是这部电影的重点!
包括当时对女同性恋的抵制压迫也不是本质,本质是Benedetta对宗教权利结构的冲击,威胁到了宗教中高层的利益,所以重回修道院的Benedetta最后的结果必定不会太好!
而让她坚持回去的动力因素也正是她及群众对“耶稣之妻”的认可,最终都败给了权利,或者说,最终取胜的还是权利掌控者!
震撼。
整个电影的体量和对节奏的把控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最大的irony在于 女主作为一个整个电影唯一虔诚相信上帝的人,is also playing the trick。
她相信自己是真的背负着神的旨意的。
所以对她来说一切的trick都是合理的,也是她的trick最后推翻了当地愚弄人民的宗教政权统治。
女二在接受审判的时候说过,她对女主是love。
从女二被自己的爸爸和羊追时被女主拯救开始,女主对她来说就是god本身。
并且,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清楚,但当女主和自己梦境里的Jesus赤裸相见的时候,Jesus是没有男性的性器官的,(包括女主第一次在演戏的时候和母亲说见到了god,那个Jesus是个女孩扮演的)是否也再次印证了影片里女主真的是相信自己就是神本身。
老太太这个角色塑造的太好了。
她象征着一个本性不坏只是想明哲保身的掌权者。
因为自己女儿的死,走上了报复女主的道路。
最后(可能)是意识到,逼死她女儿的不光是自己女主,也是她自己,是这个愚弄人心的宗教统治的本身。
她最后走向fire,是对自己带来的黑死病的救赎,也是对自己人性的救赎。
当然她女儿也是一个有趣的角色。
虽然也是权力的附庸者,我相信她是相信上帝存在的,至少,是尊重游戏规则的人。
所以她的死是歇斯底里地失望,对自己信仰的失望,母亲的失望。
是反叛,令人唏嘘。
保罗·范霍文的新作《圣母》在吊足观众多年胃口之后,终于在本届戛纳首映。
有史可查的修女禁忌之恋,以及上映两年前已传遍整个法国电影圈的大尺度情欲戏,都有着巨大吸引力。
《圣母》影片《圣母》讲述了自愿侍奉上帝的贵族女孩贝内黛塔,在修道院里幻视自己成为了耶稣之妻,并与另一位修女巴尔托洛梅娅成为伴侣的故事。
因为贝内黛塔能够通灵接触耶稣并带来神谕,身上也有类似耶稣受难时所留下的伤痕,后来便被任命为修道院的院长。
然而,由于她的受难无法被证实来自于神,甚有威望的前院长菲丽西塔修女向佛罗伦萨指控,贝内黛塔以伪神力欺瞒教众并与同性媾和,教会便开始了对贝内黛塔与巴尔托洛梅娅的查审和迫害。
这个故事来自美国历史学家朱迪丝·布朗的妇女史著作《不轨之举》,讲述了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一位叫贝内黛塔的修女与教会中其他修女发生性关系的故事。
此书不仅详述并分析了史料中关于贝内黛塔与其他修女不伦关系的记录,也展现了贝内黛塔从贵族弃女到修女、并因通灵而掌权、后又因此被查审的过程。
影片《圣母》并没有完全照搬历史,在情节上做了不少改动。
首先,在原著中,做修女并非贝内黛塔的热望。
中世纪的欧洲修道院其实是弃女之所,修女并非什么真正了不起的身份。
但在影片中,贝内黛塔从一出生就对奉神有着强烈的追求。
历史上贝内黛塔是有夫之妇,电影则完全去掉了贝内黛塔的妻子身份,没有从婚内不伦角度来叙述贝内黛塔的同性之爱。
影片为了全面地呈现这位修女的传奇经历,尽可能从多方面探讨她的故事。
前三分之一讲述贝内黛塔所遭受的压抑。
在她进入教会的第一天,就被给她换粗布衣服的修女告诫:“你的身体就是你的敌人。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聪慧是危险的。
”珍惜怜爱自己的身体,并利用它引诱别人是可耻的行为,也是需要被惩戒的罪,而聪慧被理解为心思活络不受控制。
对于保守的教会来说,身体与精神的自由都是必须要警惕的。
然而,贝内黛塔在身体与精神上的解放并非她故意而为。
作为从小就显露出随时召唤庇佑能力的女子,贝内黛塔的虔诚与其他修女的不同之处在于,她是在信仰中寻求自由,有了耶稣她便拥有了一切。
电影以“虔诚”来解释“有求必应”,给了贝内黛塔自幼就展示出的神力一个在宗教角度不可辩驳的理由。
电影的中间部分铺开了叙事。
一方面,贝内黛塔多次梦见耶稣保护她,并邀请她一同受难的场景,在被巴尔托洛梅娅照顾的过程中逐渐接受了她,两人发展成爱侣。
另一方面,贝内黛塔展示出的强大灵能受人忌惮,受到来自菲丽西塔与其女克里斯蒂娜的针对。
从这个敌对关系来看,菲丽西塔修女和她的女儿克里斯蒂娜对掌控修道院有执念,两人对权力的渴望的不同,昭示着她们命运的转折的不同。
克里斯蒂娜为将贝内黛塔拉下权位,背叛信仰公开作伪证,最终受到惩罚饮恨自尽。
而一心只想做耶稣之妻的贝内黛塔,即便在现实里与修女媾和,神力也在不断加强。
影片的最后将重点放在教会与民众的冲突上。
菲丽西塔为了报复,从佛罗伦萨请来了教廷的特使,而同时也将那里的黑死病带了进来。
特使对巴尔托洛梅娅严刑逼供,使巴尔托洛梅娅背叛贝内黛塔并且主动交出了媾和的物证,将贝内黛塔送上了刑场。
然而,整个城市的民众都相信贝内黛塔的强大灵能,不愿意让她被处死,对教会进行了反抗。
就结局来看,没有像贝内黛塔一心向神的人最终都获得严重惩罚。
宗教所鼓吹的对精神与肉体的压抑发生在其他人身上,转化成了对其他事物的欲望。
比如菲丽西塔和克里斯蒂娜,她们完全被权欲吞噬,做出一个又一个害人害己的决定。
而贝内黛塔的虔诚则如同一张免死金牌,既拯救了她自己,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着和她站在一边的人。
而从大众比较熟悉的逻辑来解释这个剧本,影片《圣母》则无疑是一篇爽文,以神来对标“男权”这个中心,而依附在其上的便处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然而因为神是无实体的存在,所以贝内黛塔成为了真正有能和有权者。
唯有真正相信神的人才能得道;而觊觎其力量的人,若不经受苦难的方式,便不配得到神的偏爱。
影片中用了大量宗教与非宗教的符号来加强这一点。
比如贝内黛塔做的第一个有耶稣来拯救她的梦,是被群蛇围困的梦。
根据《圣经》记载,蛇是诱惑夏娃吃下禁果获得智慧的邪灵,它最终受到了上帝的惩罚,失去手足并以腹贴地爬行。
这个场景意味着,贝内黛塔内心知道自己正在被诱惑。
但在现实里,当时的她还没有和巴尔托洛梅娅发展成同性伴侣,而是处在要不要接受对方的挣扎当中。
再比如,影片中多次出现的裸露的前胸。
无论是人身上的,还是雕像身上的,袒露的前胸意味着自由,而这自由也是一种力量来源,性行为也是如此。
这些符号都站在了压抑的反面,引向力量的释放。
根据作者朱迪丝·布朗的说法,当时的欧洲人难以接受妇女之间具有吸引力的事实。
他们对于人类性关系的看法是男性中心主义,即妇女会被男人所吸引,男人也会被男人所吸引,但是妇女之间不会对彼此有长时间的情欲。
因此,妇女之间的性关系被忽略,并从文艺复兴时期人们的观念中消失了。
所以贝内黛塔的故事既耸人听闻又贻笑大方,在当时的语境下是一件荒唐又滑稽的事,这样的女人更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殉道者。
今日的欧洲对于女性之间的吸引已不再忌讳。
《圣母》用大胆的情绪戏,将女性之间自发的互相吸引拍得非常明了:巴尔托洛梅娅自进入教会就对贝内黛塔有所引诱,两人之间的互相吸引显而易见。
而推动贝内黛塔冲破桎梏和巴尔托洛梅娅发展成伴侣关系,后者的主动姿态是不可忽略的推动力。
然而,《圣母》想要囊括的东西太多了。
表面上,这是用古代故事为衣装点现代内核的故事,但它的内里还是唯神论的。
如果电影强调贝内黛塔作为修女的牺牲,这可以说是一部传记作品;如果贝内黛塔对巴尔托洛梅娅的感情出于纯粹情欲,那这是一部女权主义作品;如果电影聚焦在教会强权不得人心这点上,那这就是一部讽刺权力的作品。
但《圣母》显然将这三个角度都囊括了,且在这三个角度上的叙事分配比较均衡。
这使电影缺乏一个讲故事的主要角度,更像戏说历史,但没有把故事讲好。
贝内黛塔的同性之爱,比起冲破性别与教规的束缚,更像是以神为名大行其道,和女伴随意玩乐。
她对神的信仰的奉献给到她近乎魔幻的能力,但这能力所招来的觊觎以及后来引发的灾祸巨大,贝内黛塔也没能保护城中百姓免于黑死病的蔓延。
其他人物的动机和决策则不停在摇摆。
巴尔托洛梅娅对贝内黛塔有引诱也有拒绝,受刑招供背叛了对方,但转而就立刻请求原谅;菲丽西塔对贝内黛塔的针对也时有时无,人物行为的动机都不够明确。
在叙事不清时,硬要推进情节的进展会让故事变得僵硬,逻辑也不够顺畅。
唯一明晰的一点是,《圣母》的同性之爱其实是一个噱头,给我们突破女权主义的幻觉。
范霍文利用了历史故事的耸动,将这个冲破束缚的故事讲成了保守派的说教:寻求神的人获得自由在世上横行,不寻求神的便都是罪人。
但真正造成突破的并不是影像,是历史上的那个贝内黛塔。
范霍文的《圣母》技艺再精巧、影像再精彩,也依然在拍古代沉疴,缺乏现代对爱与自由的追求。
作者| 蓝詹;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假如耶稣真的存在,他在人间的命运依然是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只不过《圣母》里的耶稣是一位女性,贝纳黛特。
和历史记录中贝纳黛特神秘难明的形象不同,《圣母》里的贝纳黛特是一位笃信自己正是耶稣之妻的狂热信徒,一位情欲旺盛且丝毫不因清规戒律而羞耻的女性,更是一位以强大的情绪力量操控人心的“圣母”。
《圣母》对她亦正亦邪形象的刻画和对“神迹”真假之谜的留白,正如修道院长房间墙壁之外那一双窥视的双眼般挑衅者观众的感性和理性——重要的不是耶稣是否存在,而是我们为何需要耶稣存在。
贝纳黛特的父母在她出生时即决定将她献给修道院。
有趣的是,为了将她送进修道院,父亲和修道院长即夏洛特·兰普林饰演的老修女着实砍价了一阵,最后以100金币成交。
贝纳黛特长大后,常常看到幻象(vision,别人称为幻象,而在贝纳黛特口中则是她能看到别人无法看到的神的视野)。
幻象里,耶稣以牧羊人的样子出现,要求她追随。
一个滑稽的场景是,在一场仪式中,贝纳黛特本应安静躺在床上被天使护送上升,却因她正在奔向耶稣而双脚剧烈抖动。
随后,贝纳黛特被批评破坏了仪式的严肃。
显然,这里构成了对一切宗教仪式的讽刺——这些仪式到底是在膜拜耶稣,还是以膜拜耶稣为名在规训民众?
贝纳黛特救下了一位被父兄玩弄的少女巴托洛梅亚。
少女天性活泼,和贝纳黛特发展出暧昧情愫。
与此同时,贝纳黛特的幻象日渐强烈,她声称耶稣要求她靠近他、感受他的苦难,她的手脚和腰间出现伤口,鲜血汩汩流淌不停。
最终,贝纳黛特被任命为修道院长。
被她取代的老修女一开始因为上层默认这些神迹的真实性而接受这一安排,却又因为爱女之死而前往佛罗伦萨告发贝纳黛特渎神和通奸。
教廷特使来到小城,也带来了黑死病……在电影的高潮部分,被判处火刑的贝纳黛特再次“显圣”,仿佛耶稣附身于她,高喊你们亵渎了我的妻子,将受到惩罚,死神即将现身于此。
她张开双手,手掌鲜血淋漓。
而黑死病人拨开衣服,展示出瘟疫的痕迹——死神赫然在此。
狂热的民众自发冲开卫兵,杀死教廷特使,保卫他们的“圣母”。
电影没有明确交代贝纳黛特的神迹是真是假。
在巴托洛梅亚救下火刑架上的贝纳黛特时,她也发现了一块染血的玻璃片。
而当她以此质问贝纳黛特时,贝纳黛特依然以孩子般的纯真说: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吗?
这个极具冲击力的结尾直接指向宗教和政治问题的最核心秘密——人们期待有一个神,一个人,一个团体,一种制度,来寄托他们的“信”。
却往往不愿承认“信”或者说认同的本质不是因为正义,所以认同,而是因为认同,所以正义。
《让子弹飞》那个著名的“谁赢他们跟谁”和“他们跟谁谁赢”的悖论也正在于此。
在基督教哲学发展的早期,有两种论证上帝存在和绝对权威的思想倾向,一种是后来为教会所接受并发展为经院哲学的理性辩护主义,一种则是以德尔图良(145-220)为代表的信仰主义。
前者主张用理性论证和哲学方法来思考宗教问题,后者则拒绝哲学,其最著名的论证为“因为荒谬,所以相信”——圣母处女怀孕,耶稣死而复生这样的事件都是超乎寻常经验的。
但如果一切都合乎寻常经验而合情合理,那信或不信又有何所谓呢?
贝纳黛特正是以荒谬的“神迹”获得了人们的信任,又因为人们的信任而拥有了力量。
而当她以这种力量对抗教廷权威,和发挥了连世俗权力也没做到的对抗瘟疫的作用时,她“神迹”的真假,她个人的纯真或狡诈,也就不重要了。
《圣母》从始至终都以一种洞若观火的精微展示着人类的脆弱、愚蠢和因此而滋生的对权力的需要——前任院长老修女将自己的整个生命都献给了耶稣,却不愿相信神迹。
然而,倘若从心底不相信神迹会发生在人间,那么所谓坚定的信仰到底是自欺还是欺人,还是兼而有之?
直到死亡的阴影将她笼罩,她又孤注一掷地将希望寄托在贝纳黛特身上,希望自己能进入天堂。
而教廷特使在死亡面前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在你所见神的视野里,我是去天堂,还是下地狱?
而当贝纳黛特幽幽说出“天堂”时,他才绝望地说道“到这一刻你还在撒谎。
”这位教廷特使显然清楚,倘若耶稣存在,那么他的所作所为自然是要下地狱了。
但若其不存在,他在死亡前的最后一点寄托也荡然无存。
这些人对耶稣存在的将信将疑并没耽误他们在现实中循规蹈矩,扮演好耶稣仆人和信使的角色。
而贝纳黛特的深信不疑则导向一个可怕的局面——当一个人全心全意相信她是耶稣之妻,被耶稣庇护,那么一切人间的律法和秩序都不能制约她,她将成为人间的耶稣——其所言所行超乎寻常经验,其所作所为不可为人的理性所理解。
这便是“荒谬”。
而值得思考的是,这样一种态度,竟然在很多意义上更加靠近神学本身——圣经中有一段经典的亚伯拉罕故事:上帝要亚伯拉罕杀死他的儿子作为忠于上帝意志的证明。
亚伯拉罕照做。
在亚伯拉罕动手的那一刻,神阻止了他。
丹麦哲学家克尔凯郭尔在对这个故事的解读中尖锐地指出,杀子不为任何人间的律法所容。
亚伯拉罕要遵从上帝的意志便必须违背人间的律法。
正是在杀子这一荒谬的举动里,亚伯拉罕超越了作为“人”的普遍性而进入一种与上帝的一对一的特殊的、超越性的关系之中。
当贝纳黛特和巴托洛梅亚进行同性性行为的时候,她的逻辑也正是如此——耶稣的爱光被四海,无所不能容纳。
在耶稣神圣之爱的光芒里,没有羞耻的容身之地。
耶稣以无穷的面貌爱着世人,而巴托洛梅亚对她的爱正是耶稣爱的面貌之一。
在这一“诡辩”中,贝纳黛特正是诉诸耶稣的超越性而蔑视人间的律法,为自己的情欲辩护。
而颇有讽刺意味的是,连她的爱人巴托洛梅亚也在执着于她是真情还是假意的问题,却不能理解,对贝纳黛特这样从小坚信自己是耶稣之妻的狂信者来说,情欲之流也是生命之流。
在一般人那里,宗教作为寄托被放置在经验的彼岸,日常生活的另一头。
而在贝纳黛特那里,耶稣的存在不是一个需要被论证的问题。
耶稣的存在就是构成她日常经验的“真实”。
在这样的真实里,羞耻确实没有容身之所。
因此,在对《圣母》的观影中,必然因为观众个人精神生活的迥异而产生天差地别的观影体验。
例如,在电影的评论区,一部分人指出,在电影结尾处,前任院长老修女态度的突然转变有些粗暴。
笔者却认为,愈是老修女这般自以为圆滑通透的人,愈会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刻挣扎于信和不信之间。
因为绝对的不信者和绝对的信者都拥有一个自洽、完整也密不透风的安全世界。
而徘徊于两者之间的人,则成日面临自由意志的无休挑战。
然而,无论观众本人信与不信,《圣母》都以其绝妙的构思和贝纳黛特极有力量的演技挑衅着观众——当贝纳黛特一次次鲜血淋漓,当修女喃喃着“这是圣痕”而匆忙跪下,当高级神职人员也被“神迹”震撼,当她以耶稣之名要求指控她的修女克里斯蒂娜自执鞭刑……你的心中会不会有种“爽”的感觉?
如果没有,到她以耶稣之名承诺保护城市,在世俗权力遁形时下令封城,当她于火刑架上为万人膜拜,你的心中又有没有一种“爽”的感觉?
如果有,那正是权力的滋味。
人们习惯以契约、暴力、传统等作为权力合法性的来源,而往往不愿意识到,合法性本身就是一种精彩的虚构。
而当人们沉醉于权力,沐浴在它的光芒之中,合法性的问题,也就无人问津了。
因此,《圣母》最精彩之处不是同性之爱,不是神迹真假,正是其对权力关系的剖析。
这也是范霍文最得心应手的叙事手法。
一些评论指出,《圣母》中对同性性行为的刻画居然用到了模仿男性生殖器的圣母木雕,反映出电影对女性亲密体验的误解和男性视角下的狭隘想象。
而笔者却认为,这根原著中没有过多提及的木雕正是改编的绝妙之处——当贝纳黛特拥有了人们的认同因而拥有权力,她的性别亦不再重要。
她的形象俨然是任何一个统治者的样子。
在她和巴托洛梅亚的关系里,她一直是被服务的一方,是享受的一方。
那根宛如男性生殖器的木雕正是权力这一特点的象征——权力与“同意”冲突,它关乎侵入、强迫、操纵和夺取。
这也正是巴托洛梅亚后来“出卖”她的原因。
巴托洛梅亚一直百思不解的正是,她们之间到底是爱,还是欲望和权力的乐趣?
《圣母》结尾处,面对巴托洛梅亚的恳求毅然转身回到城中继续做“圣母”的贝纳黛特已经给出了显而易见的答案。
于是,“圣母”虽以女性形象出现,却不是那个宗教传统中贞洁、奉献、受难的圣母。
《圣母》中圣母正指向耶稣为世人蒙难而死这一神话的本质,也指出一切曾经的、现在的、将来的宗教和世俗权威的本质——他们寄生于人群的想象和希冀之上,顺应人们精神中被统治的倾向而统治人们。
人们追求自由,也为自己创造的权威奴役。
在这个意义上,《圣母》是对我们的一次痛快的刻画和拷问——不管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
当人需要神时,就出现了神。
90年代,荷兰导演保罗·范霍文红极一时,拍出不少让人津津乐道的经典之作,《本能》《全面回忆》《星河战队》等作品相信是大量80后的童年回忆,由此他也在好莱坞占有一席之地。
不过千禧年一部《透明人》失败后,他便与好莱坞分道扬镳。
回到欧洲后他的创作量大幅下降,这显然有年龄的因素,但是这几部在欧洲拍摄的影片依然是光芒四射的佳作,从《黑皮书》到《她》,彻底摆脱了好莱坞商业制作的各种约束,继续彰显出他对类型片掌控的娴熟程度,对人性复杂本质的深入探讨,以及肆无忌惮的挑衅本色。
继《她》之后,范霍文奉上一部惊世骇俗的《圣母》,再次入围戛纳竞赛单元,尽管遗憾地再次空手而归,但是这无法掩盖范霍文的导演实力和作品质量。
这部《圣母》与《她》何其相似!
不论是什么题材,都能在他的手上拍出疯疯癫癫的喜剧味道,如果这就是让《圣母》不受评审待见而成为戛纳遗珠的话,实在有点儿冤枉。
当然,这部新作比《她》更加失控,更像闹剧。
▲复杂多变的女主角和《她》类似地,《圣母》同样以一位性格复杂、心思多变的女性为核心人物。
相比起于佩尔扮演的轻松周旋于事业和家庭的女强人,《圣母》的女主角更不遑多让,她从一名虔诚的小修女一步步走向权力的巅峰,她不管世俗眼光与修女发生同性情欲,把中世纪的意大利教会搅得天翻地覆。
范霍文此回最厉害的是,对女主角的行为不做任何解释,从第一个场景就奠定作品模棱两可的叙事基础:小女主跟随父母前往修道院,在路上遭遇劫匪,小女主的项链被抢。
在情急之中,她祈求圣母出手相助,结果树上的小鸟拉下一坨屎落在劫匪的眼睛上,不知所措的劫匪只好归还项链。
小女主究竟是真的能与圣母心灵相通,还是一场巧合?
▲令人咋舌的一幕梦中场景之后,类似的神奇情节接踵而至:无论是她在深夜祈祷时被圣母像压倒而毫发无伤,还是她在一场模拟圣母升天的公开仪式中,看到耶稣而不停抖动双脚,更有甚者是在梦中与耶稣结合被钉在十字架上,双手流血不止。
她身上的“圣痕”是真的耶稣显灵,还是滴水不漏的装神弄鬼?
相信不同的观众可能会得出不同的结论。
比利时女演员维尔日妮·埃菲拉将此人物塑造得相当立体出色,这角色的难度丝毫不亚于《她》里的女强人。
这位擅长于演绎喜剧的女演员对角色拿捏得极其准确,她脸上偶尔浮现的神秘笑容给这个角色增添了模糊性,观众渐渐难以分辨她对圣痕绘声绘色的描述是否在撒谎。
▲她是真圣母还是假冒混混这个角色拥有前后矛盾的性格和行为动机,至于她的真实意图,完全取决于观众对她的理解。
她是真圣母还是假冒混混?
她追求的是同性爱人,还是教会的权力?
观众对这个角色越感到困惑可笑,越证明范霍文的塑造成功,因为她引出了人性深不可测的核心主题。
更有趣的是,不少观众对女主角产生认知共情的心理暗示了宗教信仰这种意识形态工具的可操控性,统治阶级往往用来控制无知的民众,以稳定社会民心,这不论在17世纪的意大利,还是21世纪的当下,依然如故。
然而,范霍文为了呈现人物这种模棱两可的效果,在叙事细节上有所妥协。
这种忽略逻辑、直奔目的的手段充斥着过火夸张的喜剧感,也就是90年代港产片最常见的闹剧色彩。
这似乎也能解释不少观众将此看做是宫斗题材:俏皮尖刻的台词、想方设法上位的女主和心怀叵测的老院长,不约而同地指向了虚无缥缈却令人欲罢不能的权力。
▲女主角和她的同性恋人当然,导演最拿手的挑衅本色丝毫不减。
大尺度展示修女裸体和女同性爱场面,有70年代意大利剥削类型的味道,而同时将这种情色表达与宗教结合起来,比如圣母底座削成自慰器具,耶稣被撤下遮羞布发现没有性器官,这些对宗教的亵渎和嘲讽,必定会引起极大的不安和争议。
由此可见,范霍文挑动道德底线,并不止于呈现一个奇女子的情欲、信仰和胆识,更大胆将批判的矛头指向了教会的贪欲和宗教的虚伪本质。
第一次幻象:耶稣站在羊群中召唤女主作他的妻子,对应现实中小修女被羊群追赶来到修道院,有一点很奇妙的是:幻象中女主是向耶稣奔去,而现实中是小修女向女主奔去,并且以跪在她脚边的状态请求帮助,那此时对于小修女来说,女主是不是就相当于上帝的存在?
第二次幻象:女主被蛇缠绕,耶稣持剑斩杀蛇。
对应现实中小修女的挑拨唤起女主的欲望(人性),而耶稣(神性/权力)的存在压制了欲望(人性) 第三次幻象,耶稣要求女主献身,女主拒绝,完成了对他权力的反抗。
第四次幻象:耶稣在十字架上受难,女主上前褪去耶稣的衣衫裸露出的是女性生殖器,女主与耶稣双手合并,通过此感受耶稣所感受到的苦难。
前两次幻象中的女主都处于权力服从的地位,到了第三次,推翻了他权力,而到这一次,她建立了新的权力,由服从者转变为权力的支配者,从而完成了神性(权力)与人性(欲望)的结合,完成了自身的觉醒。
这也解释了:两个多小时的电影,耶稣为何只在前45分钟的剧情中出现过,第四次幻象之后耶稣所有的行动和话语皆通过“附身”女主而展现,而不再通过实体展现,因为觉醒后再没有耶稣,也不再需要耶稣,女主本身即是“耶稣”。
中间还有一个对比性场景可以佐证,在第二次幻象至第三次幻象之间,小修女在女主换衣服时提出想看一眼(过于直球哈哈哈)女主对此的回应是:“我们无权在其他人面前裸露身体”,我对此的理解是这个阶段的女主是真的不能,因为她还没有获得向他人展示自己身体的“权力”,而在第四次幻象结束之后,女主有多次全裸的场景(没错83岁的范霍文还是如此热衷于让自己的女主角全裸出场哈哈哈),因为此时的她已经拥有了决定如何展示自己的身体和向谁展示自己的身体的“权力”。
另外为何女主显的很疯,因为在她生活的环境里,只有她完成了这样的转变,而其他女性还是处于拥有神性则必须放弃欲望,拥有欲望则又必须放弃神性的阶段。
刚看完我第一反应是想到,太平天国洪秀全创建拜上帝教,称自己为上帝的儿子,而杨秀清则称自己是“上帝附身”,这也最终导致了他的死亡。
故事的文本如此相似,甚至连背后的寓意都如此相似,表面上都是上帝显灵的故事,而内在都是“夺权”。
这个层面上可以说,这是一部彻头彻尾的女权主义电影。
女主对教徒的操控正如对于镜头前观众的操控,感情和信仰真假不分,欲望和权力却实实在在。
从另一个层面看,对于宗教的见解也起很有趣,可以说“全方位”表达了宗教的工具性质,不过揭开这个表面,仍然还是以人为中心,究竟是人决定了神?
还是神决定了人?
借用王小波说的话,“任何一种信仰,包括我的信仰在内,如果被滥用,都可以成为打人的棍子,迫害别人的工具。
” 最后,本片的最大缺点在于,人物动机与转折显得如此生硬,几乎可以说每一个主要角色的动机和转折都很突然。
比如说小修女为什么要去勾引女主?
一丁点铺垫都没有,虽然不太影响想要表达的东西,但是这样处理会让角色因为沦为一种工具而丧失生命力。
我不信上帝,不信父母,不信爱情,甚至不信你啊,我可爱的爱人。
你的美唤醒浑浊的黄昏,把冰层掀开一角雾气之下其实是滚水。
煮沸那日灼伤你右手的纺锤。
没有人递来火把,只能放血将蜡烛引燃。
前路漫漫,长夜苦寒,手心里涌出的热血黏腻温暖。
耶稣她是个女人,神迹都只是伤痕。
它们能痊愈,能换来你的吻,还有恨。
我可爱的爱人, 我不信上帝,不信父母, 不信爱情,甚至不信你啊, 我只信我自己。
但圣母知道,我是最虔诚的人。
故事线相当简单,讲述从小进入修道院的修女 Benedetta 因为声称自己能见到幻象,以身体出现圣痕为证据得到教区支持,从而当上修道院院长。
其后被人检举证据作假且存在亵渎行为(女同)受到教廷审判。
基于历史学家 Judith C. Brown 出版的十七世纪修女 Benedetta Carlini 的传记 《 Immodest Acts: The Life of a Lesbian Nun in Renaissance Italy 》改编。
老实说我确实是受到几个符号化的标签(比如宗教,修女,禁忌,女同,争议,真实事件改编)的吸引才走进影院。
如果你和我一样,是被这些典型的,常常出现在修女剥削类型电影(Nunsploitation)里的元素吸引而来,恐怕会有小小的失望。
因为在这部电影里,范霍文并不是通过表现性压抑来控诉中世纪的宗教压迫,情色/女同甚至不是主要的部分(虽然尺度非常大),而是嘲讽了宗教人士利用上帝的旨意作为权力斗争的筹码和利己的托辞。
从根源上讽刺了教徒的信仰,这也是我认为本片最大的争议点,而不是天主教和女同性恋的冲突。
片中出现的几乎所有手握权力的宗教人士都不同程度地展现了自己的虚伪。
在这些角色的权力的博弈中,对于神的 “信” 还是 “不信” 反而成了大家心照不宣下非常暧昧的次要议题。
以下简单地把这些角色分为三类:不信,摇摆,假信。
(请注意此处的分类是仅仅依据主要故事线中人物的行为进行推理以后的结果,有不同看法欢迎讨论。
) 不信:教区书记,神父,教廷 当 Benedetta 宣称自己看到幻象,出现圣痕,教区书记和神父想的是以此抬高修道院名气,增 加经济收入。
所以扶持 Benedetta 上位替代老院长掌权。
对不满 Benedetta 替代母亲,而指控其造 假的老院长的女儿做出惩罚。
教廷对下按规章办事,对内却骄奢淫逸,靠金钱而非道德成为上位者(符合当时的宗教改革的历史背景)。
摇摆:老院长 影片开头老院长和 Benedetta 的父亲对嫁妆讨价还价这一段也侧面表现了她更在乎的是修道院世俗意义上的利益,而非神性和教义上的救赎。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院长虽然怀疑 Benedetta ,但为了修道院的前景甘愿妥协让位。
因女儿为自己而死,意欲报复,去往佛罗伦萨指控 Benedetta ,也目睹了教廷的穷奢极欲和道德上的腐败。
成为在最终审判中倒戈的关键人物。
假信:Benedetta 全片对于 Benedetta 到底是否虔诚的处理非常巧妙,并未给出正面回答。
不同于其他角色为了私利的道貌岸然毫不掩饰,即使看到最后观众也无法确切地得知 Benedetta 到底是什么态度,相信影片结尾 Bartolomea 对 Benedetta 到底是不是在骗人的质问也是大部分观众的心声。
既然片中没有明示,我更愿意把 Benedetta 看到的四次幻象解读为她内心对上帝的信念的变化历程,这个变化和她与同性情人 Bartolomea 的关系变化也是同步的。
第一次是遇到 Bartolomea 之前的戏剧表演中看到耶稣召唤自己成为新娘。
在众人合唱时,被刚进入修道院的 Bartolomea 偷偷抚摸。
禁忌行为激发 Benedetta 的负罪感,从而第二次看到幻象:自己被蛇(魔鬼/欲念)缠绕,然后被耶稣拯救。
当 Benedetta 向神父告解,被老院长点明需要主动受苦才能更靠近耶稣之后。
看到第三次幻象: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随即双手双脚及腹部出现圣痕。
到此为止,(至少在幻象里)Benedetta 作为虔诚教徒的态度都是非常明晰的。
而在最后一次的幻象里,耶稣拯救了险被强盗奸淫的 Benedetta,要求她献身却被拒绝 (也有说法是对反抗父权的隐喻)。
而从这一次幻象之后,Benedetta 和 Bartolomea 的同性关系也彻底浮上台面。
当然,每个人,尤其是 Benedetta 为了私利的行为明面上都坚称自己这么做是遵从上帝的旨意。
然而这些为了收买人心进行的宗教博弈和斗争放在黑死病的背景下又多了一丝可笑,人类是多么脆弱,信仰是多么自欺欺人。
引用《名利场》的影评里特别贴切的一句:Petty humans brandishing their faith and their imagined might as protection against the creeping end of things. They’re awfully familiar, these would-be prophets and tyrants hawking their exclusive deliverance. (渺小的人类挥舞着他们的信仰,幻想以此作为抗衡末日的庇护。
对这种心态再熟悉不过的,可能成为先知或暴君的人正是利用这一点来兜售他们独家的解脱。
)
看得我恐同
是神迹降临,还是弥天大谎。献身耶稣,侍奉上帝。笃定一次又一次亲眼目睹神的曙光。亲身历劫,驱逐邪祟。亵渎神灵,召来瘟疫。刺破双掌,鲜血汩汩。是一次假戏成真,自我欺瞒,还是无关私欲,感召神谕。冲出梦境,信仰的神解救众生于疾苦,是谁规定神的性别。倒是有些许像将舞台从宫廷搬到教廷的《宠儿》。只是几乎每个人物的接受与转变都来得太于过轻巧。此时这般,转眼那般。将并非必然讲成理所当然。|7.0
差
我来总结一下这部电影的中心思想:宗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一切都是信徒在自欺欺人而已。
无论是开场的利益置换还是结尾的群众暴动,对宗教始终抱有讽刺的态度,但从内部视点的体验到外部视点的见证,又在反复强调耶稣的存在和震慑。女演员的肉体并不比她的面孔更吸睛,神秘的灵魂掩藏在捉摸不透的神情之下,拨开难辨的谎言和密谋,情欲才是世上最不容置疑的神迹。几场高潮戏直接生猛,但又不忘在细小处为文本注入暧昧性。八十多岁的保罗·范霍文,还是世界上最激进和“年轻”的导演之一。
神迹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情欲一定是真的!
3.5
很久没看到纯度这么高的豆瓣主旋律电影了,集合了所有影迷们想看到的元素(只打三星就是因为buff太多了)。一个相信自己为神,并不断运用高人一等的智慧证明自身神性的符号式人物,也可能是一个竭尽心力保护自己和恋人,甚至忍心与其分离的历史人物;一面是高端的宗教与性欲互文,一面是大女主爆杀父权教权爽文,多义性成就了一部好看又耐解读的电影。愚民推倒猥琐宗教,耶稣惨遭裸体女青年NTR,圣母像倒转过来就是情趣用品,范霍文的黑色幽默也是亮点。
宗教“工具性”的全方位展示,性爱只能算是个内在驱动力的添头
5.8 乏味煎熬的观影过程,老旧的欧洲学院派视听如同一潭死水,希望戛纳不要再将这种画地为牢的片子纳入主竞赛行列。
?????
有很多评论提到了某种“模棱两可”,我倒觉得是一种非常确凿的真实:当一个人缺少环境与经验合理化自己的身体欲望、而精神欲望又过于强烈时,不免会挪用精神欲望来合理化身体欲望。在我看来,本尼迪塔并未作有意识的伪造和欺骗,她只是十分狂热,以至于任何现实操作的真实与否在她眼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展现”、确证自己的精神力量(而且在那个时代,借用有利的外部因素来支持自己的宗教主张,在当事人而言也算不上一种操纵手段)。这种对自己的肉身分享耶稣神性的极度渴望(精神欲望),在遇到巴托洛梅娅以后,在肉体之爱中找到了宣泄口。她是个真正的拉拉吗,抑或只是碰巧遇到了有经验的女性伴侣?是否正是这有限的经验,使她只能想象出耶稣的女性身体?这其中的偏执和极度自恋,都颇符合齐奥朗对圣徒的指控。但片尾前任院长与她的和解实在突兀。
作为人的Bartolomea对我们展示了太多能够看穿其内心的眼神了,我们深信她既能享受情欲欢愉也必然会在痛苦之下产生背叛,这就是人之小爱,反观Benedetta呢?她作为人的内心轨迹几乎被刻意遮蔽掉了(谎言?虔诚?),剩下的唯有凡人难以捉摸的神性,于是她的交合仿佛变成了受难的仪式,揭开耶稣的遮羞布,就能看见vagina,一扇通往上帝之大爱的门户。
范霍文真正掌握了让电影永葆吸引力的金钥匙。
要达到是耶非耶虚实莫辨的状态,视角的处理必须精心巧妙。年幼时的小鸟救人与圣像倒塌开了全知视角;长大后贝内黛塔跟耶稣的接触,不管是梦境抑或幻觉,全部敞开不吝展示,她看到的你也看到了;然而圣痕的显示过程又全部避开了戏中人与戏外人的视野,故意留白。电影就此完成了它的布局。克里斯蒂娜从小就对贝内黛塔的神迹抱以怀疑,长大后依然如此,她以纯真的生命发出控诉,以卵击石的坚定与脆弱叫人心碎。有理由相信贝内黛塔颇懂科学知识,加以狂热的信仰与彪悍的冷静,她把握了每一个命运的细小转机完成了神性的癫狂。最后巴托洛梅阿忍无可忍的质问再度让悬念陡起,而佩夏始终未染鼠疫的字幕也再次把想象的空间留给观众。真真是无与伦比的彪悍的生命力,很佩服保罗·范霍文电影里的女性。
非常猛!不光挑战禁忌,把各种世界主流议题一勺烩,融合地又极其妥帖合理,是一出通俗、深刻又开放的古装大戏。能在此时的北京看到,尤其感觉魔幻。「法国文化中心」
故事混乱,情欲的表达肤浅又生硬,在这方面本应驾轻就熟的范霍文能拍成这样实在令人失望。
全球最大纸片人梦女组织地方应援站崩坏喜剧。范霍文,阴阳功力💯,太幽默了,憋笑十分辛苦……@ Ozubook
不好意思,我看不下去。
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神棍,神棍没有心😂结局确实圣母,心系天下蓝瓶yy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