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尔耍的俏皮滑头,讨喜程度要远大于《冷战》中帕夫利克夫斯基的图片摄影PPT。
集权体制下,礼堂中正襟危坐听摇滚的年轻人,令经历过2018年广州Lipa巡演的中国观众并不陌生;他们把歌唱的所有一切都要翻译成“批判XXX”,而我们也需要在社交网络中反复搜索已经被和谐的“滴滴胡同十四楼”。
但是基里尔想告诉我们的是:所有我们渴望着期待着的反抗、热血和激情,在现实中都没有发生;正如片中遍体淋湿的可怜人,最后还是要晾干衣服,回到家中,等待第二天的黎明。
当宇航员维克多打开公车的天顶板,让电车稳稳着陆,娜塔莎护送着神圣宛若圣火一样的加浓espresso穿过马路离开时,留下的只有冰块脸的讲述者,和永恒的上帝视角。
泛起心头波澜的永远只是荧幕前的你,而处于故事时空中的麦克只会告诉你,咖啡很好喝,但真的凉了。
这叫做什么:本意无非爱,但看客总多情啊…因为生活没有那么斑斓,所以做梦时才更加用力:念叨着死亡与自缢的少年人,在醉意阑珊里跃入屏幕,想要回到裸体在海边跃过篝火的那年盛夏。
《盛夏》里的许多片段,都是有参照系的,《尼罗河女儿》在征兵前夜的篝火谈心,《美国甜心》里顺着公路推销杂志的青年,《派对搭讪秘诀》中闪烁发光的宇宙少女,这些漫不经心的目光都不及维克多上台前,女化妆师的三秒对视,来得那样晶莹剔透,又郑重其事。
而剪去长发的未来摇滚巨星,在礼堂的欢呼中拾起麦克风,与亦师亦友的领路人一起唱着日后被传唱不歇的歌谣;友谊地久天长,不会在孤独的爱恨里沦陷消亡。
缪斯在台下注目,先辈的背影消失在消防通道,每个时代都有这样的离去,不用告别。
以后哪天,也许可能,如果我要给打雷姐拍传记片,恐怕也会是,这般模样。
今年戛纳电影节上有一部金棕榈提名的影片不仅获得场刊高分,口碑更是一路飘红——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执导的《盛夏》。
这位导演的作品目前累积尚不算丰厚,但也算影展常客,《门徒》2016年就在戛纳进驻过“一种关注”单元,更早前的《背叛》得到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的提名,以及《尤里日》获2008年洛迦诺金豹奖提名,因此我们不妨将这位蓄势待发的俄罗斯导演归置入值得期待的新锐导演大营。
本片将镜头聚焦于20世纪80年代初的列宁格勒,一群深受西方摇滚乐洗礼的年轻人以蓬勃的创作力与散发着蒸腾热意的无穷精力,把生命投入到摇滚乐的创作中去,并身体力行地演绎着激情与梦想,在禁锢的现实中寻求超然、灵性、自由的世界。
列宁格勒摇滚俱乐部里两代摇滚青年——Zoopark乐队的主唱麦克·诺门科与Kino乐队的主唱维克多·崔在音乐上互相欣赏,并通过前辈提擢,后生接力摇滚精神传承,维克多与麦克的妻子娜塔莎互生情愫。
影片虽然将时间定位于较为敏感的时期——苏联解体前夕的最后“安定”时光,但显然不打算对政体和时局大肆鞭挞,一方面是出于审查与被钳制(毕竟导演由于其经营的果戈里剧场涉嫌挪用公款而被软禁,但真正原因众说纷纭),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在摇滚外衣的包裹下,三角恋是另一条主线。
也正因如此,影片重点虽落在黑白光影的澄澈和运镜的流畅、调度的娴熟上,叙事却被挤到最稀薄的状态,政治背景近乎虚焦导致叙事近乎平板化,主宰全片的是丰沛充盈的情感流淌,缺点也是一目了然的。
MV式拍法里蕴含的丰富视听语言本片最让人诟病的可能就是“故事单薄无聊,借摇滚之名拍MV”,不无道理。
不过我相信大部分观众会对开场的长镜头跟拍印象极为深刻,从窗口开始手持一路跟随,进入到俱乐部内部、厕所、准备室,扫过乐队群像,最后终于定位于光芒万丈的舞台。
将近三分钟的长镜,交代了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以及主要冲突等丰富信息,导演对场景内部的调度手法之娴熟可见一斑。
另外几段跟拍麦克上楼梯、进录音室的长镜,亦有同样效果。
对空间的把控调度是本片一大特色,拍摄狭窄的室内场景多为手持,跟随人物行动游弋,紧贴人物的情绪流动,也昭示青年们不无混乱的情感与生活状态。
而黑白光影赋予这种“混乱”以表象上的纯净明洁,仿佛所有的焦虑、不满、抗争都在掌控完美的光线里洗涤了一遍,批判的犀利性也随之削弱,可能这正是导演的意图,借片中角色之口言及:“避开政治,悠闲地讨论虚无。
”动画的加入是另一亮点,不仅使视觉效果的丰富,更是内在情感斗争的外在表现,比如麦克留给娜塔莎和维克多独处的空间,在雨夜里痛苦地思想斗争,唱着Lou Reed《Perfect day》的红衣女人,与逐渐漫画化的雨点一样,最终想象替代了真实。
因此动画部分也指代不可能发生的幻象产物,如火车上摇滚青年们被其他乘客指责为“意识形态的敌人”,因而发生冲突,他们模仿Sex pistols,以臆想中极度夸张的言行对抗令人窒息的现实环境(这一段可能是全片最明显的直击现实之处)。
此时担任打破第四堵墙职责的旁白介入者举牌:“这些都没发生过!
”,这位同行男子直视镜头,打破幻想,有间离效果,还担当着叙事视角的功能,他替代观众出入幕间,恰如基顿式跃入银幕,真实和想象的界限被模糊了。
除了动画,影片还采用彩色嵌入、分屏等花哨手段,一部分彩色配合动画暗示内心戏;另一部分则是主观视点的切换,Zoopark乐队的传记摄影师将摄影界镜头对准乐队时,乐队成员们立刻呈彩色,说明他们的生活在日常中是灰暗失意的,而在有立场选择的素材撷取中是明亮鲜艳的。
三人行的聚拢与分离比起眼花缭乱的视听语言和反复的调度手段,叙事单薄到几乎可算是“没有故事的故事”。
影史上关于三人行的经典之作甚多,如《祖与占》、《戏梦巴黎》、《她比烟花更寂寞》、《情迷六月花》等,都以滚烫的情爱与颇具戏剧化的峰回路转让人过目难忘。
而本片中随性的相处、淡然的离开,婚外恋似有似无、欲语还休,比起他们投入摇滚乐的狂野跌宕,这段三角恋的开启和结束都堪称云淡风轻。
“天空不留痕迹,鸟儿却已飞过。
”彼此的相逢与互赏,在各自的生命里镌刻上记忆。
初次相逢的夜间海滩,涌动着逃离现实钳制的青年们吟唱欢舞,篝火照亮了他们年轻而自由的灵魂,美好的青春肉体在浪潮里奔跑,这是一切故事的开始,这是盛夏的开始。
娜塔莎与维克多就相逢在这片流淌着音乐与风的海滩上,维克多初试啼声、技惊四座,谁能预料到这将是影响俄罗斯摇滚乐坛的传说呢?
黑塞在《堤契诺之歌》中这样写道:“夏日只拍动一下它既短暂又贪婪的金色羽翼,就飞快地逝去了。
”如此描写适合这段褪去道德批判色彩的恋情,以及麦克和维克多辉煌而短暂的生命留存,在盛夏明亮的光线里盛放过后迅疾消匿,如夏日傍晚的霞光散尽,他们所能做的只有记住并怀念,这怀念里渗透了光线的影子,落日的余晖,风的方向,远处海浪的回声。
差点踏入摇滚史上著名“27岁俱乐部”的维克多,显然拥有天赋的吉他演奏技艺与敏锐的社会观察力,他创作的歌词富有生活气息,贴近现实,配以美妙旋律,很难不让人产生好感。
麦克和娜塔莎几乎同时在初次见面就认同了这个年轻人,并逐渐参与到彼此的日常生活中去。
娜塔莎与维克多确认心意是公交车上随着Iggy Pop的《The passenger》,借乘客之口唱出心中荡漾。
麦克对维克多的欣赏,无疑是伯乐式的提携,为初次登场的Kino乐队带动现场气氛,引导他们进入地下音乐圈子,帮助他们出专辑,甚至在娜塔莎直言对维克多的好感后,麦克留给他俩独处的空间……削弱三人之间容易狗血化的情感矛盾,焦点仍是无处不在的音乐,两位在俄罗斯摇滚史上均占一席之地的音乐奇才,因为音乐相逢,也因为音乐而分离。
在T-Rex的《Children of the revolution》过后,矛盾日益明显。
针对heavy metal(重金属)与disco(迪斯科)之间的选择,暴露出麦克和维克多的创作风格截然不同,彼时西方摇滚乐涌入苏联,在“时效”上略有差异——The Beatles、Bob Dylan、Led Zeppelin、The Doors、David Bowie、The Who、Echo & the Bunnymen、Billy Joel……横跨英美60到80 年代,处在勃列日涅夫统治下的青年们从照单全收到细化类别,也是必然的趋势。
尤其是麦克与娜塔莎对Lou Reed的看法争议,亦可折射麦克与维克多的分歧。
分歧在Kino出专辑后的一次小型演出后采访中显露无疑,麦克希望有朝一日能在千人音乐大厅演出,而维克多只愿在小酒吧享受音乐的乐趣——于是,分离近在眼前。
在一段模仿Joy Division的演出中,仿佛重温了那一个个逼仄演出场所内外的心动故事,所有热力四溢的夏日夜晚路灯下影子的重叠,发酵的空气里满是一颗颗年轻灵魂的咆哮,基顿式迷醉地跃入银幕,从而正式消弭脑海中臆想的产物,想象成为现实。
结尾处,成名后的维克多吟唱着“我知道我的树,不会生长超过一周”,在灯影里伤悲而深情地将目光投向那如风消逝的往事,像是与青春告别的回声,像是时代落幕的先声,更像是一语成谶的预言。
这些在夏日繁盛开放过的花朵,很快就要面临冬日的侵袭。
暑假看的俄罗斯某新锐导演的新片 创作者好像把对当时zf竖起的中指隐蔽在所有乐队演出场景中 看演出听音乐不是为了借机宣泄也不是为了寻找慰藉 而是求生存 每一排座椅下按耐不住而抖动的双腿都是对被虚化的政治的蔑视与反叛 是艰难游动在压制环境下的有限自由 被彷徨的人们小心翼翼地享受 只是我以为那种变态般的桎梏只存在那个模糊不清的年代 直到今天看到网上视频中那些女孩子的遭遇 脑中浮现三个字WHY 稍微冷静之后其实觉得 对于发生地点与时间的震惊也不至于惊讶到不敢置信 让人寒心 生在红旗下 摇滚你mb
这是目前看过最作者性的传记片,从角色成名前开始故事而主要推动角色则是另一位,传记主要角色则更多的是被动接受,本片从叙事方面明显是稍显欠缺的,电影的第一场戏则是把本片的核心之一点出来。
有不少的戏并不是带有推动作用所以显得稍微拖沓,三人的情感线上也并没有处理的那么好。
四场幻想戏中由前面浓长的镜头到爆发,确实达到了导演的效果,而最后都以“未发生”和把旁白拟人化代表导演观点来结束,还有脏话打码。
则是直接把观众拉回到这是个“前苏联体制下的故事”起码对我们这个东亚人来说是有效的。
影片中舞台表演的台下真的太像太像我们当下的状态,甚至可以说我们连那一份想象的可能也没有了。。。。
关于本片男一可以用当下语境的“大怨种”来称呼。
但是人物的行为从后半段他看唱片海报的想象段落开始就非常清晰为什么,看到了那个时候的他们当下的摇滚语境其实也只是在拙略的在模仿西方,想象结束后当他看派对中的人只剩下狂欢但自己的路是什么?
而自己也已经被鲍勃这些西方语境的摇滚乐影响到根了已经无法在跳脱出来。
一种前辈的歌颂在这里成立了。
直到最后崔唱出了《树》一种悲剧又带这一点点希望在告诉观众这条属于自己的路还有很长的路程需要走。
嗯就是这么有意识形态的影片。
这几年看过最好的带有意识形态的影片。
没有说教甚至不那么爱国但又在提醒观众“我知道在这个城市里,我的树无处可活,可我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
美则美矣,充其量只是一支超长版的MV。
更讽刺的是,这部描述前苏联摇滚教父的音乐传记片里没太多让我印象深刻的苏联地下摇滚乐曲,反而是七八十年代风靡欧美的摇滚作品充斥其中让我大饱耳福(David Bowie、Lou Reed、Iggy Pop等等如雷贯耳的大牌)。
也许导演并不打算拍摄一部传统的传记片,只是想透过音乐这个元素来还原八十年代初期苏联的社会环境气氛。
好几段长镜头场面调度精彩,开头几名女生偷摸进入演唱会的一幕就是相当精彩的示范。
导演用流畅的跟拍长镜头迅速推进叙事,同时揭示当时压抑的政治气氛,台上是激情演唱的歌手,台下是禁止站立欢呼的观众。
之后数段幻想情景及涂鸦动画的演绎,尽情刻画出当时青年人不畏强权,内心叛逆的反抗精神,比如在火车上斗殴以及演唱会舞台上下玩成一片这两段最为显著。
然而,这种比较廉价的MV表现手法明显打乱了叙事的节奏,令情节变得空洞涣散。
此外,故事的切入点有点出乎意料,一段鲜为人知的婚外情三角恋,令整部作品的格局在后半段逐渐收缩。
前半段精心营造起鲜明的时代背景气氛逐渐消散,压迫在青年音乐人身上的政治与社会因素似乎踪影全无。
回避特殊时代背景而回归人物情感纠葛的手法不算创新,但是这种过于隐晦的政治隐喻又难以发挥出应有的反思或批判效果。
这跟好莱坞那一类多愁善感、无伤大雅的音乐爱情剧又有什么区别呢?
20世纪80年代初,列宁格勒的盛夏时节。
地下摇滚正悄然盛行,俱乐部的观众席对于演出现场来说却静得出奇;唯一的躁动来源,全都留给了舞台。
戴着墨镜留着披头士发型的男孩子们,几个从后台偷偷溜进来的朋友。
聚光灯肆意地挥洒在台上,幕布后和座位前,来来回回溜达着俱乐部管理者和审查人员。
台下的年轻人不出声地跟着哼唱,默默在脚底打着节拍。
举牌子的女孩子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够了,别闹了,这是不被允许的。
”管理者的着急和无奈,姑娘们几句嘻嘻哈哈的辩驳后,不了了之。
演出顺利结束——没有欢呼尖叫,掌声听起来也很平静;但每个人脸上的神情,要溢出来的心满意足,是掩盖不住的。
这群苏联青年们,仿佛刚受了洗礼一般,台上的光同样也打在他们的脸上。
仅用五分钟,[盛夏]一上来就默不作声、未夹态度地,展现了一幅勃列日涅夫政权后期图景。
观众们正襟危坐的反应,有如是听了一场政治会但每个人脸上的神情,要溢出来的心满意足,是掩盖不住的。
这群苏联青年们,仿佛刚受了洗礼一般,台上的光同样也打在他们的脸上。
仅用五分钟,[盛夏]一上来就默不作声、未夹态度地,展现了一幅勃列日涅夫政权后期图景。
涂鸦、音乐和夏天但影射的部分,点到就收。
在时代背景如此明显的电影中,导演却选择了最隐晦的方式——观众可以感受到的是,当时的苏联社会氛围只是影片的背景,故事和表达的重心,全放在了主人公们似水的日子里。
盛夏、摇滚、欢笑、青春、树林、海滩,再到街道、汽车、墙壁上的画,他们的色彩冲破了黑白的镜头,这一切都是真实而热血的,这一切,都是快乐的,因为我们谁都值得拥有。
放肆歌唱,跟我释放热爱的模样和其他所有年轻的音乐家一样,维克多爱听当时最火的一批摇滚和朋克——从披头士、齐柏林飞艇和滚石,到地下丝绒、大卫·鲍伊和伊基·波普……与此同时,他也在自己的音乐事业上不断地探寻着。
他结识了自己的偶像麦克,和其妻子娜塔莎他和新朋友们在沙滩上弹着吉他唱歌,伴着篝火起舞,脱光衣服冲进海浪。
这个振奋人心的音乐小团体,在电车上怒怼那些试图剥夺他们权利、疏远他们的保守公民,用超现实的幻想填充着这部音乐剧赞歌。
他们能在漆黑的小屋里摆弄着零散的乐器,他们也能在隔几天的晚上统治俱乐部的舞台。
MV模式全开维克多毫不意外地和麦克的妻子娜塔莎陷入恋情——但这段三角恋情并不使故事的天平倾斜;作为摇滚传记片,这部电影的内容里异常的干净,没有什么满屏的毒品,只有音符和歌词,“苏联音乐家必须找到人性中所有美好的东西”。
导演用松散的风格手法、美妙的镜头运用和精准的场面调度,安排出了一幕幕无比后现代的青春油画。
雨中歌唱的女人因为爱与失落从符拉迪沃斯托克一路飞来,只为顶着大雨跑进电话亭向路人诉说苦闷;一身红衣在黑白色调中尤其亮眼。
所有生活在压抑沉闷之中的人,就如同这场雨中的这个女人,用旋律释放了出来。
他们谈心,写歌,录音,为乐队取名;麦克仍然懂得照顾他的生活,维克多在音乐的路上也逐渐走上正轨。
而后面这段活泼无比的音乐专辑封面致敬,倒让我想起了[我和厄尔以及将死的女孩]里对经典电影的致敬方式。
上图[盛夏]致敬“谁人乐队”、下图[我和厄尔以及将死的女孩]中“袜条橙”他们爱慕着、仰望着这些乐队,他们拼尽全力想要成为同样的音乐家。
他们也想要听到孩子们在走廊上唱着他们写的歌;勇气和才华,带着他们奔向大海,带着他们穿过街道,带着他们走上舞台——他们准备好了。
在最后时刻,维克多一身黑画着眼线出现在观众面前而影片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一个穿着简单T恤夹克的害羞少年。
这个新的造型伴着他向生命的顶峰走去——成为神?
噢,世上只有一个神。
在苏联解体的前夕,他带领着无数怀揣“改变”梦想的追随者,跃进摇滚的天堂。
命运多舛,愿你抱紧自由的灵魂本片的故事,是根据东欧伟大的摇滚乐队“Kino”(Кино,意为“电影、影象”)乐队主唱、“苏联摇滚教父”维克多·崔成名前的早期生活经历改编而成的。
他的乐队是俄罗斯音乐史上最受欢迎和音乐影响力最大的乐队之一。
崔是韩裔移民的后代,在列宁格勒出生长大,十七岁就开始写歌;
被认为是俄罗斯摇滚的先驱之一,他在整个苏联推广了这一流派乐队最受欢迎的时期,甚至引发了一阵类似披头士粉丝中“Beatlemania”全球性浪潮般的“Kinomania”效应。
1990年,28岁的他在著名的卢日尼基体育场举行了最后一场演唱会后不久,因车祸意外于拉脱维亚不幸身亡。
到现在,崔在许多国家仍然拥有大批忠实的追随者,包括俄罗斯、乌克兰、哈萨克斯坦等。
粉丝们的自发哀悼摄于崔去世的两天后,墙上写着他的名字画着和平反战符号崔在他的职业生涯中,致力于为政治变革发声,他的歌词和他的影响力,无一不被俄罗斯民众传唱至今。
在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摇滚乐是主要局限于列宁格勒的地下运动;在政府的支持下,莫斯科的流行歌星在排行榜上独占鳌头并获得最多的曝光率,而摇滚乐并不受当时的政府欢迎,摇滚乐队几乎没有得到任何资助,也很少被媒体曝光。
列宁格勒摇滚俱乐部是为数不多的允许摇滚乐队表演的公共场所之一。
崔和他的好友们,为了演出,辗转于各种公寓和地下音乐会之间,最后来到莫斯科,认识了知名乐手、“水族馆”乐队主唱鲍里斯·格列宾什科夫,凭自己的才华得到了鲍里斯的帮助,并组建了乐队。
崔和第一任妻子玛丽安妮而本片选取的崔的生活片段,是他还未如后来那样紧密接触政治的时期,刻画了相对平和的一段历程。
他的偶像麦克·诺门科,是俄罗斯摇滚运动的奠基乐队之一、苏联杰出的蓝调摇滚乐队“Zoopark”的主唱。
而[盛夏]这部电影的成形基础,也有部分来源于麦克的爱人娜塔莎的回忆录。
麦克和娜塔莎这部备受期待的纪录片在戛纳首映的时候,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正在家中受到软禁,无法参加活动;他和伊朗导演贾法·潘纳希一样被政府禁止前往。
去年八月,谢列布连尼科夫因受指控“挪用公款”而在拍摄的最后几天被迫打断,这则消息立刻上了新闻头条引起轰动,这一事件和谢列布连尼科夫之前的数部暗指政治时局作品不无关系。
而在戛纳的红毯上,来到现场的主创们也公开支持导演,反对软禁行为。
[盛夏]剧组在戛纳电影节“谣言五花八门,真相只有一个。
”制片人伊利亚·斯图尔特说,谢列布连尼科夫的摇滚里,政治因素是次要的,这部电影的重心,是为了讲述摇滚在那时那地作为“边缘”“亚文化”的存在。
摇滚本来就是政治的,甚至可以说是最政治的音乐——但[盛夏]中的摇滚是关于纯粹、关于反叛,关于时代精神的,它是自由、爱、文化和代际更迭,“这部电影本该是俄罗斯的骄傲”。
-文:YorkshireViking文章源自微信公众号:电影解毒转载需授权
今年戛纳主竞赛唯二黑白影像影片其中一部《盛夏》(另一部是保罗·帕夫利克夫斯基的战争爱情《冷战》)是一部关于音乐、关于人物的电影,一部不那么传记的音乐传记片,讲述了前苏联摇滚先驱级人物维克多·崔在成为旗帜性人物之前夹杂着坚持、反抗与私情的历史与历史再创作。
影片聚焦的并不是摇滚乐迷津津乐道的关于崔的呐喊,也不是Kino主唱创作的艰辛,更不是他面对前苏联政治体制激发的关于公众关于意识形态的反抗。
导演似乎也避开了年代政治的大部分内容,即便不可避免,也尽量辅以音乐之佐料,让对年代的反叛从音乐中表达,再加上在影片中穿插所谓的复古涂鸦式MV,很容易陷入到导演刻意营造的音乐表达中,而一旦涉及到音乐,就关乎情绪了,一旦情绪涌了上来,音乐就别有韵味了,况且这是表达极致情感的摇滚。
所以,这部没有将镜头对准维克多·崔辉煌时刻的传记片,显得那么的不华丽,但限制了抗争,去掉了癫狂,以递进的私人情感为主线的另类摇滚表达,才显得如此美妙。
前苏联摇滚教父维克多·崔维克多-崔1962年6月21日出生在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克基乌尔达,父亲是韩裔、母亲是乌克兰人,维克多·崔很小的时候到了列宁格勒,在前苏联国民反抗情绪高涨的那个年代,进入了列宁格勒从此便再也没有宁静恬淡的生活,维克多·崔曾今考上了谢洛夫美术学院,上大学期间的十年,也是前苏联政治体制摇摇欲坠的十年,这期间作为学生,充满对自由向往的维克多开始写歌,创作被当时视为对国家的背叛的从西方流入的摇滚乐,而经历了柔情的Beatles和美国70年代狂放表达自我的重金属、华丽摇滚时期,此时近乎成为自由、反压制、极端人性的摇滚乐顺理成章成为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前苏联年轻人表达对刻板、形式主义的现实政治的强烈情绪。
维克多·崔因此因为进入了学校领导禁止学生进入的领域被开除出学校,而后他去了一所专科艺术学校上学,并且继续搞创作自己的摇滚音乐 。
维克多·崔《盛夏》描述的就是还在学校,组建“加林和双曲线”乐队时期的维克多·崔,电影中的“加林和双曲线”是由其导师、前苏联摇滚奠基乐队之一Zoopark主唱mike为崔和他的同学打造,而偶然遇见前苏联当代最出色的摇滚乐队“阿科瓦里姆(Akvarium)”的主唱鲍里斯-格列本许科夫,崔的音乐生涯驶上了高速列车,加入摇滚音乐协会,组建了前苏联摇滚史上最伟大乐队之一的Kino,在鲍里斯的支持下,Kino的第一张专辑《45》面世,自此,维克多·崔和他的Kino踏上了反对不自由、反抗僵化教条之路,他用他的摇滚武器引领着前苏联的青年们捍卫爱情友情、对和平的热爱和表达改变、革新的政治诉求。
戈尔巴乔夫曾经亲自接见过维克多·崔,并热切对他说:“改革和人民需要你的力量,我们一起努力吧!
”。
不断的创作和与保守派的对峙几乎充满了崔的摇滚生涯,苏联解体的前一年,也是举世瞩目的俄罗斯红场摇滚音乐节前一年,维克多·崔因为车祸离开了他用短暂一生战斗的人间,第二日,所有改革派的报纸大幅报道一代摇滚先驱的离去,莫斯科的青年人选择阿尔巴特大街作为纪念歌手的场所,在拥挤的阿尔巴特大街,他们找到一面墙,把这里当成永久的祭奠之地,这也是维克多·崔的人面像多见于街头的原因。
人们在维克多·崔之墙前面怀念崔“维克多·崔对我们国家年轻人的意义超过任何政客、名人或者作家。
因为他从来没有说谎,也从来没被收买——他从未改变。
他是唯一一个形象与现实表里如一的摇滚明星,他的人生就像他的歌中唱到的那样,他是摇滚乐最后的英雄。
”激进改革派的《共青团真理报》在维克多离世第二天写道。
附:崔以阿富汗战争为背景的《血液型》:温柔的安乐窝,不过街道在等待我们的脚步。
军靴上面如星光的尘埃……舒适的沙发、格子纹络的沙发套、没有按时扣动的扳机阳光照耀的日子只是在灿烂的睡梦中虽然有付出代价的手段,但我不希望廉价的胜利谁的胸膛我也不想践踏我希望和你在一起,我只是希望和你留在一起不过天上高高的星星召唤我上路我的袖口上记着血液型我的袖口上有我的军号为冲向战场的我祈祷吧 为我祈祷吧不要让我留在原野上不要让我躺在原野上祈祷我的胜利 为我的胜利祈祷吧那年夏天,无关政治影片名字《盛夏》来自是zoopark主唱mike创作的一首歌,然而除了影片的前半段一处河边戏水,盛夏的气息便难觅踪迹了,变革的前夕,社会关系高度紧张,哪里有盛夏,即便人物们穿着短袖露着胳膊,但社会的寒意通过黑白色调无孔不入,与曾经的社会主流格格不入的摇滚乐,如今却是年轻人乌托邦式的信仰,沉浸在摇滚的中央,确实另一种盛夏。
激情四射的摇滚与黑白影像的组合是《盛夏》给人带来的新鲜感,黑白影像的出现往往伴随着年代质感或者将身处纷繁的事物提炼出抽象化的形象,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列宁格勒,黑白的画面像是导演有意制造一种回忆的氛围将你我囊入其中,周遭社会政治的不安经过黑白色调的磨合棱角也不那么分明了,唯一的火花来自列宁格勒那群看起来像疯子的年轻人和他们虔诚热爱的摇滚乐,70年代是摇滚发展的黄金十年,Queen、Davide Bowie、G N' R、T-Rex等歌手或者乐队让这10年打上了摇滚的烙印,彼时摇滚代表着一种精神,来自心底反叛与自由,而到了分崩离析的前苏联,摇滚乐便不再是它从前的样子,浓郁的政治意味让摇滚更像是武器,年轻人的精神武器,它演奏着红色,怒吼着愤怒,指缝间流淌着革命血液,它撕扯着红色,在好似不堪一击的压抑政体面前予以最有力的暴击。
都说摇滚是资本主义解放人性的产物,倒不如说摇滚是人类本来的样子。
时代大格局下的摇滚像狂风暴雨,而黑白影像中的摇滚却似乎去除了时代,离开了精神指引,从历史长河中剥离出一种抽象的、纯粹的艺术图景,七十年代北美躁动发泄的摇滚风格进入前苏联,黑白凸现了年代质感更是降格了70年代的摇滚表达,是年代诉求,也是狂野与文艺的有效融合,也许那个夏天不像盛夏,但通过黑白,也许世界还是会变得美好。
浸淫在黑白画面中,当突然出现彩色时,那一刻的色彩显得多么的不真实,导演用自己的语言制造了一个黑白的年代,不知不觉,我们的色彩观为之颠覆。
导演应该是想着与那个年代愤怒的情绪背道而驰的,影片开头或许就奠定了这样的基调,摄像机对准人物,随着人物走上旋梯,镜头跟着人物摇向前进的方向,到人物近端,摄像机处于微动态的颠簸中,兼具纪实感与艺术性,镜头美感作用于演奏的摇滚乐,与略显抽象质感的黑白影像合力带来了艺术摇滚的舒适情绪和美感。
影片中可以看到很多这样微动态的镜头、跟随人物的视点,摄影层面的动态表达和黑白图像下相对和谐的摇滚诉求,形成了一种美妙的融合。
三角关系却成了影片的主线影片作为人物传记并没有聚焦维克多·崔成为年轻人精神偶像的段落,而描写那段经历必然会涉及大量政治背景,但离开了反叛、愤怒人还有小格局的成长与情绪;作为关于音乐的电影,成长的得失与情绪的升华离不开音乐,都说歌舞片中的歌舞是情绪的升华,面对开心与失落,谁不愿意扭动几下吟唱几句呢,这是人类本真的表达。
但影片中的MV呢,当乐队一伙人与顽固的老人对峙,但崔与Natacha在巴士上挤出一条下车的路,当Mike回家路上遇到电话亭中的女人,这一刻的情绪表达又是怎样的呢?
一个人如果意识到一系列潜在的运动的全部含义,他的意识中可能就不存在情绪而如果他没有完全意识到这点,那么,一系列运动行为就是不连续的和不完全的,并且他就会体验到情绪,而诗歌和情绪有关。
诗歌来自情绪,诗歌是情绪的一种形式。
而当音乐与画面结合形成音乐录影带,人们可以“看见”音乐,人的情绪似乎随着音乐画面具象物体化了,情绪不再抽象,变得可以描述,这是诗歌做到的,MV也在影片中做到了。
还记得《雨中曲》里的一幕吗,与心爱的人道别后,唐在雨中围绕着灯柱唱跳、挥洒情绪的画面成为了经典,我们很难将这一场景用MV概括,毕竟那存在于电影中,服务于电影情绪,而那时更是没有MV的概念;但如今,MV已是成熟的娱乐产业产品,在MV里讲述故事被称为“电影MV”,音乐是基础,故事是主体,满足人们的视听习惯,但电影里未尝不可尝试融入MV,MV需要以一种方式在电影里体现价值,这种方式似乎是影片里体现的情绪,即故事中的情绪感。
所以影片中所谓的“MV拍法”我更愿意理解为探讨MV融入电影的实验性拍法,颇具诗性,放大情绪,体现了情感。
彩色画面却显得不真实至于故事,在如此体现质感的包装下,无需大格局,无需政治话语,更无需煽动群体意志,也许愿意安稳呆在包装框架里的情节才最合适。
小格局的人物传记《盛夏》是戛纳电影节主竞赛第三场,虽然没有志在拿奖电影那样野心勃勃的模样,但至少足够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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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摇滚短暂而迷人的盛夏,崔没有死,他只是出去抽根烟,夏日金色羽翼的消逝!苏联摇滚短暂而迷人的盛夏,崔没有死,他只是出去抽根烟,夏日金色羽翼的消逝!苏联摇滚短暂而迷人的盛夏,崔没有死,他只是出去抽根烟,夏日金色羽翼的消逝!苏联摇滚短暂而迷人的盛夏,崔没有死,他只是出去抽根烟,夏日金色羽翼的消逝!苏联摇滚短暂而迷人的盛夏,崔没有死,他只是出去抽根烟,夏日金色羽翼的消逝!苏联摇滚短暂而迷人的盛夏,崔没有死,他只是出去抽根烟,夏日金色羽翼的消逝!苏联摇滚短暂而迷人的盛夏,崔没有死,他只是出去抽根烟,夏日金色羽翼的消逝!苏联摇滚短暂而迷人的盛夏,崔没有死,他只是出去抽根烟,夏日金色羽翼的消逝!
我的心情取决于喝了多少瓶酒。
列宁格勒的美妞像铁线虫一样入侵了我的灵魂和身躯 。
我年幼无知的生命从此离不开朗姆、伏特加,白兰地和威士忌。
你个傻逼维克多为什么要修改我的歌,你把我一枪崩了我还是会赞美伟大的社会主义。
你个傻逼要么唱好儿歌,要么给你儿子教画画,不要影响我弹唱长征二万五千里,你听说过没见过的朋克。
等杰尼亚长大,给他一把吉他,没有吉他睡不了妞,没有妞生不了娃,没有娃爷爷老了没人一起玩耍。
你要庆幸生在列宁格勒,庆幸生在共产主义,庆幸美帝雄鹰见了我们都会闻风丧胆四处逃窜的喀秋莎。
我们曾经一起跳着芭蕾,天鹅绒乐队来给我们助威,黑胶唱片里都是我们的青春和性爱。
萨利不会跳舞,他带着孩子去了地下,那里有流浪诗人,有糖葫芦,有等着被买走的套娃,回家后睡觉梦见了鲍勃迪伦。
夜晚的墙角,寒气逼人,我们为乐队的名字愁出了皱纹。
木箱上躺着不安分的摇滚,醉汉、廉酒、基诺、餐叉、螺锥、沙丁、外套、皮革,妈的,世界上那么多词汇,这一刻都被狗吃了。
为了买吉他,我们去卖淫,为了买扩音器,我们去车站偷画,为了买啤酒,我们用香烟换了阿拉丁。
不要给我打电话,不要跟我说英语,不要来我的演唱会,给我三卢布,让我买一杯咖啡。
公车上胡子花白的老爷爷,海滩上赘肉下垂的妇女,记得周末给他们让座,记得抽空陪她们烤肉,回来时记得爬窗户。
奶酪、苹果、鸡肉、米饭、香肠,大哥的女人就的是屌,带着这些食物穿过整个城市,茶杯都没有碎。
街上的枪声不妨碍我们的慵懒和宁静,苏联的上空飞机是我们的和声,醉汉的酒瓶是我们灵感的源泉,午餐的排水沟是敏锐坚硬的摇滚英雄。
我们不是懒惰鬼,我们是工人阶级、无产阶级,是蓝领的抒情。
酗酒、滥交、毒品、偷盗、烧杀抢掠,财富、自由、平等、意识形态、这个世界的阴暗太多了,我们的乌托邦必须站出来发声、站出来批判,用我们的喉咙和麦克。
友情、爱情、音乐、理想,军队,要歌颂的太多,不如散伙。
我的墨镜看不清你的瞳孔,台下的掌声震耳欲聋,这是摇滚之星的见证,女粉丝总是尖叫,仿佛刚刚经历过高潮。
你曾是一个披头士,跪下来双皮大衣褶进鞋底,老母亲在家乡为你祈祷,回音穿透时空的旋律。
娜塔莎啊娜塔莎,你那么喜欢西红柿,为什么不跟烟嘴少年私奔啊,不要做被大哥栓住的女人,趁年轻,去艹小鲜肉,让大哥去雨里买醉沉思吧。
娄里德说美好的一天,要去公园里喝酒,去动物园喂动物,看电影,然后回家写一首没有任何意义的歌。
在一辆电车的车窗上,我用手指临摹着不好的话,排水管在弹奏这音乐,我的头因为淋雨像草一样。
城市现在又湿又潮,我不打伞散步,闪闪发光的玻璃就像雨中的镜子,我会到处走走,四处看看别人的家。
没有人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任何人。
雨后的屋顶在滴雨,这里都是温暖的天气,我希望一直如此。
如果你微笑的话所有的事情都不坏,让我们坐下看看世界,通过一杯酒。
X时代,O时代,我们很陌生,你看到我们才会了解,我们是疼痛的陌生人,我们都是任性的索求,不要想着我们其中任何一个还需要什么东西。
梦想中的演唱会,一个能容纳千人的体育馆,声效、灯光、彩色烟幕,三个鼓手,两个画手,一个纯白,一个彩色,十人吹风,大象进来,一个弦乐队,一架由人民艺术家演奏的竖琴。
我是一个老共产党员,我想唱一首有关蒸汽机的歌。
我梦想和你住进一栋旧旧的城堡,听着布鲁斯蓝调。
但我们拥有的,只是一间集体公寓,和看门人的薪水。
我要种下一棵树,老了爬到树上,看我们曾经的房屋。
直到我喝酒喝死,直到我看不见你,直到我忘记你。
20世纪80年代的列宁格勒——一个小礼堂里满满当当地坐着一百多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
他们目不转睛盯着台上,轻轻摇晃着脑袋, 时而变换着口型,却又紧靠着椅背生怕弄出过大的声响。
礼堂四周有教官或保安模样的人来回踱步,也紧盯着他们的言行举止。
这是一场摇滚音乐会的现场,没有跳水更没有pogo,电影一开始,我们便随着两个姑娘钻窗偷偷遛进了这一个“乖乖的”摇滚现场。
摄影机穿梭在狭窄的后台和紧凑的舞台,台上一个带着墨镜的摇滚乐手,右手重重扫过电吉他的琴弦,嘴紧凑着麦克风。
他叫麦克(Mike),年轻人圈子里最炙手可热的摇滚明星。
《盛夏》简洁的故事线索围绕麦克展开:麦克和妻子娜塔莎(Natasha)遇到了麦克的崇拜者维克多(Viktor)。
维克多自己也是一位词曲作者兼歌手,他日渐显露的才华得到麦克的赏识和慷慨相助,与此同时,娜塔莎也与维克多陷入爱情。
维克多将麦克视为导师,三人开始了一段看似平稳的三角关系,然而琴弦、鼓槌和声带的震动之下是他们三个谁都躲不掉的痛楚。
在逼仄的公寓里哼唱一段旋律、临摹一张封面,或在朋友家客厅偷偷开一场小型音乐会,亦或是回到俱乐部的礼堂正式上台演奏,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Kirill Serebrennikov)将三人的交往浓缩进几个特定空间,散落在列宁格勒这座诺大城市的几个黑白角落。
显然导演在布光和场面调度上深思熟虑,令封闭的小空间复杂起来,娜塔莎的隐瞒与坦诚和麦克的洒脱与失落,都随着维克多第一张录音室专辑初见雏形而交织。
但导演还是好心肠地为这些列宁格勒的年轻人们留了一个发泄的出口:虽然《盛夏》大部分现实部分叙事以黑白呈现,但穿插在叙事中的四个超现实片段则以动画形式展现,即该片摄影师Vladislav Opelyants口中的“幼稚现实主义”——伴随着四首经典摇滚乐,覆盖在真人影像上的白色粉笔画为沉闷的火车车厢开启了一场西红柿大战,也可以在列宁格勒撑起整个宇宙,或令这座城市在深夜大雨中拥有一抹有温度的红色。
在这些MV式的片段中,摇滚乐调动起了各种年龄、身份的路人和乘客的律动,暗示着这座灰暗城市中的动力正喷薄欲出,而转机亦已暗流涌动。
影片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历史上,麦克·诺门科(Mike Naumenko)是Zoopark乐队的主唱,而维克多·崔(Viktor Tsoi)是Kino乐队的主唱和创始人。
片名《盛夏》便取自Kino的一首歌名。
正如对他音乐创作产生过巨大影响的性手枪乐队一样,崔本人在80年代末的创作中积极为政治发声。
曾作为演员出演谢尔盖·索洛维约夫(Sergei Solovyov)的cult片《Assa》(1987)的他,在该片结尾处一身黑夹克紧握话筒,以他创作的歌曲《改变》为影片作结:“我们眼睛探寻改变/融入我们痛苦欢乐/融入我们跳动血脉/改变/我们等待着改变啦。
”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能等到变革的到来;但时至今日,《改变》仍在几年来俄罗斯民众的抗议示威中传唱。
在影片中,导演谢列布连尼科夫对政治的表现非常收敛,并没有试图戏剧化或浪漫化这些年轻人在1980年前后的政治参与。
导演本人自2012年起担任莫斯科剧院果戈理中心总监,因所制作的戏剧作品多次挑战和挑衅政权而被反复审查,一年前突然被扣上“涉嫌贪污“的罪名而遭拘留至今。
然而,就《盛夏》本身来说,导演并没有把政治当做影片的卖点,反而选取了维克多·崔一生中最为平和的一个阶段,专注人物和故事本身,政治的紧张感对于影片来说更多是支撑着故事的客观现实。
但即便没有正面冲突,我们依旧可以从字里行间读出他们对现实、对政权的种种不满,同时,导演也巧妙地将政治氛围的紧张感通过与歌词审查老师的周旋和观众们听演唱会时的正襟危坐传达给了观众。
纵然对于某些资深摇滚乐迷来说,这些苏联的摇滚乐手们有着“蜜汁品味”——他们爱披头士、爱滚石、爱伊基·波普,却也爱比利·乔尔、黑色安息日——但我私以为,这样大杂烩的品味便的的确确是那个时代苏联年轻人们眼中的西方摇滚乐,是他们所热爱的:他们爱狂躁的riff也爱流畅的旋律,爱小情小爱的呢喃也爱愤怒的吼叫,说到底,他们不在乎这是朋克、是硬核还是金属,不在乎这摇滚乐是否血统纯正。
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崭新的,像在炎炎夏日的夜晚脱光衣服冲向清凉的海水,他们只想接近它,更接近它,一切标签都可以被拆除、被撕碎、被遗忘,又或许他们根本不曾看到标签。
像呱呱坠地的婴儿疯狂地吸吮着整个世界的灵气,牙牙学语,他们模仿着一种嗓音、一个和弦进行、一段riff,蓄足精神向往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而正是这些单纯而莽撞的时刻构成了影片中真正击中人心的瞬间。
再回想那些有轨电车上被画上太空服的醉醺醺的乘客们,和那个跨域半个国家被红色画笔着上一袭红裙只为在雨中痛哭一场女人吧。
他们执拗地跑调,打着各自的节拍,管他唱的是神经兮兮的Talkings Heads还是狂妄的娄·里德(Lou Reed),对于这些活生生的人来说,他们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宣示着个体的存在,以自己的方式期待着变革的来临。
在影片结尾,导演还是选择落回音乐与爱情。
回归俱乐部的小礼堂,回归最初望向台上温柔大胆的眼神,回归摇滚乐带来的冲动和纯粹私人的情感记忆。
这份记忆之于我是高中时周五晚上骑车10分钟飞奔向的鼓楼MAO Live,也许之于你是一年四季从排练室穿到舞台上都不愿脱下科特·柯本同款开衫,之于他是绑在手腕上的音乐节门票,至于骚柔还是硬核,记忆本身就与这些定义无关,又或许,和摇滚乐也无关。
首发深焦DeepFocus
三星半。观赏性很高,在黑白影像的基础上,能做出这么多视觉效果来帮助叙事,是很难得的想法和技术。音乐好听,人好看。但故事本身的人冗长最后又回到小情小爱有点单薄啊。摇滚,历史,青春之间的关系随着讲述就被放弃了。
战斗民族燃烧的摇滚在男主角monotone的说话和欠缺的灵气的呈现中稍打折扣;雨中的Perfect Day,海边篝火的Slackers,以及美丽的女主,还是青春的模样。音乐梗的可爱致敬想到Earl and Dying Girl的影迷梗。
如果不要是改編女主角的回憶錄,如果是群像電影,我應該會喜歡一點。「以上都沒發生」歡樂MV後心酸的反諷,對政治擦邊討論。陳德政還說「看之前我以為只是又一部搖滾電影...」嗯我覺得,就真的只是又一部搖滾電影,跟Todd Haynes拍的音樂類型電影差多了!
当MV拍就不错,冲突也太老套了,都没看完。黑白里的光效很好哎,想学。
#Cannes71# 这就是今年的「醉乡民谣」啊,虽说拍得实在太干净了点,但是它补上了「醉乡民谣」缺少的政治面向。就像夏天的雨水那样美好。好想直接把金棕榈发给这部……锁定个人年度十佳。
肤浅地让人叹为观止,里面的人亢奋和肤浅的极度不自然,除了文艺这伙人是怎么活下去的?现实的生活在哪里?搞几个mv就以为自己吊炸天了?喜欢这片子的人世界观和审美力又在哪里?
从第一场戏那些按捺不住打拍子的观众就奠定了全片的主题——被压抑的骚动。真正的摇滚是爆发出来的,可他们始终被压抑着,该当兵的当兵,歌该改还是改,渴望的情感被掐灭,绿帽也忍了。他们的摇滚是想象中的摇滚,正如他们的自由只存在于想象中。从对歌词的审核,到对观众的控制,再到对情感的克制,他们正如一株株小树,在那个飘摇的年代,要么枯萎,要么咆哮。相对的还是更喜前半段,可以说前半段有多硬多酷,后半段就有多软多散,从复杂社会下青年一代的大视角缩小到三角恋,偶尔又恋恋不舍地回去捡起之前的主题聊两句,真的虎头蛇尾。跟冷战比起来,风格上完全是两个极端,一冷一热,一静一动,冷战从头到尾对于视角的把控和影像的呈现更为精准,而盛夏则贡献了我的年度最佳ost。
Some have gone to different cities searching every mileFor missing pieces that will make a whole1995 seems like a long way to goAnd though I'm happier now I always long somehow 1995
摄影太突出了,其他太弱了,因为如此,摄影也不是好摄影。另一亮点是那个疯疯的配角,在火车上被打那个,在家庭音乐会上与老太太跳舞,自己大声唱歌那个,最终跳进墙壁里那个。
影像风格很迷人 但是看了半天 除了一些政治面像 其他不知道到底在说啥 所以说 代入感实在是太重要了…这要是比较熟悉的乐队的话一定会很燃…
关于摇滚青年的老生常谈
单薄空洞
请跟我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完全沉浸在了80年代的氛围里不能自拔。几次突然插入的MV段落各有特色,未能发生的阻止火车公共汽车的停下,演出现场的爆燃与沉寂,两个落寞之人雨中的相遇。青春反抗的气息浓厚,年轻人与前辈的三角恋交接竟然能如此的舒服和谐,互相的欣赏与支持,被清晨回家上床的长镜头中光影关系的变化感动。前苏联音乐教父维克托崔的扮演者刘太旿的魅力十足,亚裔面孔符合目前语境。对经典唱片封面的复制致敬,不懂摇滚乐不能阻止我喜欢这部影片,就像不了解当代艺术也会喜爱去年的方形。遥想我们现在还有新闻联播这种载体播出,有些演唱会也有这样的管制和审查。老大哥解体后原型主人公遗憾早亡,把最好的时光全留在了那个时代,那为什么不在自己的盛夏里多干些更有意义的事呢。欧盟影展百老汇,金马55签名合影
有几个段落拍的非常有想象力,歌也很好听
第二次看的时候多了一些技法之外的感受,真的是天才级的展现,让人兴奋的开篇,让人心酸的结尾
漂亮又好听~好多喜欢的歌和好笑梗啊。大爷严肃指责苏联青年“你在唱我们意识形态上敌人的歌!”这句够我笑三天三夜
当代音乐节官方宣传片
"You just need to stop being so lazy. But that's my best quality. Laziness has kept me out of trouble many times."
蛮感动的……特别是没有发生的事。车厢的psychokiller那段差点热泪盈眶了 == 歌穿插进去都插得蛮契合的 perfect day也很应景 那段一连串照片(专辑封面)都是影响了他们/时代的乐队也好亲切... 还有印象最为深刻的打赌赌电视中会先提到“万吨”还是xxxxx的很subtle的政治背景。歌是都蛮好,中文好像有的地方翻错了(虽然只瞟了几眼)。说不能要鼓机你是要搞disco吗然后Viktor说disco有什么错你喜欢的Bowie啥的也搞了然后Mike带出Duran Duran看得笑出声了。片尾滚credit到字幕翻译Curiously good subtitles by xx心里笑了一下。
除了开场想起大学礼堂,真一模一样。其他真的...各种假模假式刻板的符号堆砌。以至于漫画拼贴、黑白色调和长镜头调度也让人觉得很刻意和滥用。对“苏维埃”过度的怀念总有种猎奇的肤浅感,比如之前有一阵“维克多崔”风潮,人们感兴趣的只是消费故事性传奇性来自我消遣或标榜罢了。更何况给摇滚立传本来就够无聊了。三分之一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