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曾经,或是,现在,偶尔,我会以为我们需要的是这样自由的摇滚和生活,这两者应该是统一不分偏差的。
有那么一段时间演出,音乐节,我总是奔波在其中。
可是后来发现生活其实与这些相互矛盾的,慢慢的,我失去了原本的生活,与希望。
摇滚当然还是摇滚,生活当然还是生活。
生活里需的那么多,而这些是摇滚所不能给予的。
而关于那些自由自在,越来越长的时间之后,我所不能给予自己和和所不能给予生活的,导致不得不滞留或离开。
而,这就是本来的生活。
更多的时候我在想,这操蛋的生活,以至于毁掉了我整个希望,无论怎样,我所仅剩热情还是会在某个演出中迸发,穿着无所顾及。
it was.yeah.what a beautiful day in my life.it was.yes.而那些由摇滚衍生出来的生活,或者是快乐的,或者是痛苦的,虽然痛快大过于快乐,却有这样那样的人时刻的追随。
在我所有生命里面,摇滚和行走占据着大部分的时候,夜深,当我与文字亲密着的时候,沉默着欢娱,或,死去。
诚实或者妄想,平静或者郁燥。
而爱。
从始至终,我希望爱都是真实存在的,存在着前行,存在着停止,存在着接受所有的改变。
可是虚幻呢?
我叫那些记忆之中的,想念之里的,怀念之外的,所有的这些都被我叫做虚幻。
and my man,i hope you know what can i say here and how can i feeling all of those. i hope you know.so,about rock`n roll,yes,i love this
的确是看得意犹未尽。
一直以为woodstock肯定是高潮,可怎么一下子就开始撤退了,好歹从纪录片剪几个镜头吧……难怪这片子评价会两极分化。
69年,人家在搞音乐节,我们在搞文革,不需要迷幻药,却可以更high。
胃口被调起来了,赶紧去找纪录片吧。
小时候人人都被灌输了一大堆规则,成年以后会发现那些规则都在不知不觉中被我们亲手破坏掉。
我们一边拒绝早睡早起,一边心安理得的遗忘。
一边怀疑世界,一边憧憬世界。
七宗罪里摩根弗里曼说,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但这个世界,至少值得我们奋斗。
狄更斯写双城记的时候没有料到吧。
关于青春。
媒体都说李安老了,中年危机所以搞了个色戒出来。
这次拍制造伍德斯托克的时候,更是揪住女演员的体毛不放,就怕少掉一个细节不能挖出导演的隐秘生活和怪癖来。
与过去相比,这一次更动情,更冷静,就是一个少年的心灵史,那一代年轻人的青春群像。
无关音乐,有关记忆。
我一直觉得嬉皮士傻透了,说什么平等、自由、博爱,你看后来多少邪教打着类似的旗号干些坑蒙拐骗的勾当。
你要做什么去做啊,身体力行的去做啊。
光是叫嚣着要打到什么对抗什么,结果是拿自己短暂的青春去填了时间一个巨大的缺口。
DH里gaby质问女儿的校长:这是肖申克学校吗?
面对这个面无表情的世界,是被同化还是选择异化好呢。
谁会在乎?
每一个选择都指向内心深刻的自我怀疑,假设你还保留自我意识的前提下。
放弃选择也是一种选择,我们都是柔软的动物,体制下,只能这样生存。
达尔文教导我们物竞天择,我们没办法内裤外穿就当超人,外衣还没锥形成麦当娜就得扣上有伤风化的责难。
我们的常识让我们没得选择,或者自动选择无害的选择。
常识就是遵守,常识是不伤害自己为前提。
意识。
当历史让我们无法用经验的眼光来打量的时候,当所有人都忘记应该用什么样的速度和方式成长的时候,一些人选择愤怒,一些人选择理智。
一些人选择斗争,一些人选择自由。
“Freedom's just another word for nothing left to loose. Nothing ain't worth nothing, but it's free”。
--Janis Joplin
但是你非要为自己寻求理由。
意志的悲剧。
自由即一无所有。
记得有一个嬉皮士,流浪了若干年以后回到学校当高龄学生,后来做了教授。
他说人生里总有一段时间需要给自己留白。
印象很深,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这样坦然的接受自己,更不知道有多少父母会拍桌子怒目而视。
这里是中国。
我们只好师夷长技以制夷。
以此为借口享受盗版打开的窗口,那个世界就像许多年前的美国梦。
许多人心里神往的青春,就像同时住着苍井优和苍井空。
什么国仇家恨的都抵不过资本主义的全球扩张。
世界大同的理想,往往被文艺的用语言用音乐用绘画来掩盖了。
又青春又沧桑,又清纯又妩媚。
你不能躲在树上,你不能远远望着这个繁华世界,你不能拒绝你内心的渴望。
你知道,欲望太多,你无法一一抵制。
男主角有一对疯狂的爸妈,而他冷静理智压抑。
看着满山丘的男女老少,突然开窍,说我不想这么过了。
他老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去吧,go and see。
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这样,不需要像凯撒那样征服它,把它踩在脚下。
仅仅是告诉自己,我来过了,看过了。
我将无悔。
常识,放弃常识的时候,自由,获得人生。
奥古斯丁说我憎恨没有陷阱的道路,渴望罪恶。
我开始理解那些爱与和平的年轻人,他们不过是选择一条看似比较轻松的路。
永远年轻,彼此相爱。
他们渴望的是一种超出常识以外的生活,当整个世界在战争中无法安静,他们希望选择的不过就是和平的革命,有人歌颂理想,有人歌颂爱情,有人歌颂自由。
但是你知道,文艺青年的宿命就是过于理想,不够激烈,于是他们的革命就是慢慢投降。
塞林格才会把一个愤怒的小疯子变成一个回归主流世界的浪子。
而你一直走,未必骑单车革命。
行过去,只为看一看,来过这个世界,盛开的希望海洋中,那一朵关于爱、自由、平等的一切美好事物。
仅仅怀着想象,在路上,微笑前行。
因此,这个世界总有希望,不至于绝望。
连摇滚乐都变得无聊了,the offspring、Linkin Park、greenday那帮油头粉面的家伙整日价在那儿怒吼的东西不过是一些空洞的我讨厌总统你又抛弃我了我很恼火之类,实在听不出今天的谢天笑新裤子木玛们跟哪些唱口水歌的流行歌手们有什么分别,听来听去还是三四十年前的那些歌耐听,至今我的CD架上仍然还是远则90年代近则七八年前听的那些专辑,the sex pistols、led zeppelin、bob dylan、jimi hendrix、guns n'roses、Bauhaus、Sonic Youth这些要么归隐要么解散要么发福要么尸骨无存的家伙仍然大量占据着我的听觉器官。
时代造就英雄,那是一个令人绝望人性解放的伟大变革时代,江山不幸诗家幸。
据说摇滚的本质是追求真的东西,按照加缪的说法人的本真面目之一就是反抗,但是新保守主义盛行的今天,没有了世界大战越战学生运动共产运动大屠杀大萧条这些大背景,歌词写什么呢?
对抗政府?
8和谐9之后有人敢吗?
倾述忧伤?
郭敬明非主流们已经集体把这个词儿变成了个贬义词,说你忧伤等同说你丫傻逼。
凡夫俗子们除了每天面对柴米油盐汽车房子领导同事你爱我我不爱你那点破事儿之外,你找谁对抗去?
那天在小书店买了这本书,观影在先,看书在后,回来一口气看完,方知李安其实并未把握住那个时代,别的不说,单说省去了本书长篇累牍的同性性描写,电影就不是那个味儿了,音乐节仅仅沦为了背景而非叙事的对象之一,也许每个人对音乐节的理解有方方面面吧,但至少,李安没有拍出Tiber在书中所描绘的那份对woodstock的感情,那毕竟是改变了他一生的大事件。
其实就文化而言,李安虽有屡破禁忌的先例,但要驾驭这样一个宏大的命题,一个外来人明显还欠火候。
让人大倒胃口的是本书的背页居然还有一条陶喆写的评语,不知道本书的中文出版商出于何种目的要请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人来给本书下评语,因为我压根不相信这小子会对嬉皮文化有多深刻的见地,哪怕只要对摇滚或是对嬉皮文化有一点情结的家伙都不会去写去唱那种操蛋音乐,伍德斯托克是一种态度,这里不讲究什么音乐无边界。
伍德斯托克是个离我们既近又远的名词,恐怕大多数国人看这部电影都是冲的李安的名号去的,连我妈都听说那个拍了色戒的李安这次又拍了部新片,看过电影她才知道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个音乐节,间或了解了一些零星的符号:垮掉一代、嬉皮之类。
究其原因其实摇滚是个后现代的东西,脱离了文化背景就很难理解,中国有后现代吗?
我看未必,没有吗?
那当下中国召开的一场又一场个展们双年展们又是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又有这么多人以后现代艺术家自居?
其实要承认的是中国有后现代现象,但并没有滋生后现代的土壤,中国连现代文化都刚刚建立还谈什么后现代。
就像行为艺术在中国的境遇一样,你脱个衣服泼点墨闹点事儿大众能接受吗?
同样的道理,就像当年白湖镇上的那帮连纽约州都没走出过的土农民能理解这场演出吗?
在他们眼中看到的只有毒品、滥交、同性恋、一群糟糕透顶的坏孩子和跟工厂里发出的一样的噪音,那是无根的东西。
理解也罢不理解也罢,制造伍德斯托克讲的就是一帮胸怀大志愤世嫉俗逃避现实闲得蛋疼的青年组织一场摇滚演出的故事,其实任何电影的魅力不在于什么专家教授言必谈的多元叙事二元结构文化内核,打动观众就俩词:共鸣、感动。
看过之后想想原来当年我们也有过类似的青春,记得当时我在把书插进书架的时候顺手翻到那年我们在大学办的那本布满灰尘的傻逼杂志,想想当年的那些操蛋岁月,他妈的泪流满面。
李安27年电影生涯里的第11个长篇。
在电影院里看李安的制造伍德斯托克,看的是早上十一点十分的早场,整个Gaumont看这个片子的大厅里只有加上我在内的三个人。
买票的时候,看到了和我在一个大厅里的另外两个人,他们是一对情侣,他们在选择看昆丁的无良杂种还是选择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他们选择了李安,男的对女的说,看昆丁的片子会不会闷啊?
所以他们和我走进了一个大厅。
1969年那时候的美国是怎样的色彩?
可以看出在这个电影里,李安想说很多的东西,关于家庭,越战,自由,音乐,反叛,年青一代,犹太人,同性恋。。。
也许每一个人参加这个音乐节,都会有每个人不同的印象,每个人会有每个人不同的形容,像瞎子摸象,每个人都只能看到其中的一部分。
佩服李安的勇气和跨越,他可以在东西方任何的题材上面游刃有余的发挥。
这次选择是69年的美国,40年后一位中国导演看1969年的美国,他带给我们的更多是轻松。
电影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些小人物,像海角一样,当然Elliot的扮演者DemetriMartin他也非常有60年代美国人那时的气质,但是那些小人物,特别是Elliot的父母亲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
喜欢Elliot的母亲Sonia Teichberg由Imelda Staunton扮演,她一出场就让我立刻想起Duane Hanson的雕刻,他在1969的超市购物着或者称主妇与购物车的雕像里面,就带给我们69年美国平民主妇的印象,到Elliot的母亲这种印象更加加深了,这个母亲的脾气,性格,可爱,可恨的地方,被塑造的惟妙惟肖。
当然还有同样精彩的Elliot的父亲Jake Teichberg由Henry Goodman扮演。
影片的摄影也是可圈可点,是由法国摄影师Eric Gautier,他之前也是和很多的法国导演合作,Alain Resnais (Les herbes folles 2009, Coeurs, 2006), Arnaud Desplechin (Un conte de Noel, 2008), Olivier Assayas (L’heure d'été 2008, Paris je t’aime, 2006) 等等,这个影片的色彩是我很喜欢的,不会过于艳丽,不会过于平淡,总之是恰到好处。
还有两个印象深刻的长镜头,所有人去音乐节的路上,和音乐节回来的路上,让我第一时间想起戈达尔的周末。
李安带给我们,他所选择的1969的美国,他的色彩,那么40年后,(想到2009年的张北音乐节),我们依旧在路上,依旧追求音乐,自由,真实,我们将有怎样的色彩?
刚看完这部李安的新作。
看似随意铺展开来,却精心还原了伍德斯托克音乐节1969众多细节和经典场面。
迷幻的小巴士车顶,小山丘上的泥地滑行,泡在湖里自由游骋的青年们,雨中家人的拥抱,警察头上的鲜花,无意瞥见“Maosim save Life”的标语头像,以及音乐节闪光的人海起伏,Beautiful,Beautifu。。。
伍德斯托克的意义早已超越音乐本身,李安的电影主题也绝不会错过hippies运动及同志运动这两大背景,当然里面还有一些亲情、友情部分的渲染,都是为了烘托自由这个永恒的话题。
背景曲唱起“freedom、freedom。。。
”,就知道李导演已经多么熟稔于西方文化的内核所在,通过它的电影,鼓励年轻人走出去,寻找自由,寻找自我,寻找纯粹。
有天半夜,我看李安的《制造伍德斯托克》。
看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去年有段时间,一个朋友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不是别的,就是看场伍德斯托克。
我问,没开玩笑吧。
他差点急了。
我也想起了身边有几个人对这部片子都有或多或少的失望和抱怨。
可他是李安。
他不是昆汀,或者斯科塞斯。
他讲了一个成长的故事。
一个信仰在心中,谁都是佛的故事。
只是套了一个很大的标志 伍德斯托克。
恩。
伍德斯托克 ,当然也不例外。
他减略了很多东西,包括一闪而过的主角的同性取向。
他已经为这次表达做了很多删除。
虽然他也舍不得。
在导演眼中,都是故事。
任何事。
没有强化。
没有夸大。
他依然很平和。
这是他的根。
一个为了交房贷,本意是用个录音机搞一场音乐会的年轻人,通过一条信息,一个电话通话,几张合同。
便促成了这个标志 伍德斯托克。
连持有手枪的警察,都被 感化了。
没有感化的,在故事中,只有收保护费的黑帮。
最大的表面暴力产生在,孩子的家人和一个退伍同性恋拿着棒球棍子打断了黑帮的腿。
这部片子很好看,也很耐看。
当然前提是需要耐得住性子。
文艺味十足。
后程力量能影响你观影后的几周生活。
年纪不满十八者,观看此片选择的伙伴要慎重。
搞不好,你会被这个老家伙带上了路。
前些天在凤凰网上看到一个对韩寒的访谈,是一段节选,大意是韩寒认为当下的中国没有青年人这个群体,只有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开始为房子和婚姻寻求稳定生活的准中年人,他们被迫提前进入中年人掌控的社会并像中年人那样纯熟的思考,稳定的生活,他算是比较幸运的青年人,因为进入社会比较早,能在房子和工作之余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像他这样的青年人太少了。
好像是为了验证似的,第二天我便下到了李安的新片《制造伍德斯托克音乐节》,醉翁之意不在酒,李安没有拍音乐节,他拍的是青年人,当超过50万的青年人在同一时间为了同一爱好赶赴同一个地方时,群体的魅力便展现了出来。
电影着重讨论了一个问题,是在一个地方安稳隐忍的生活,还是为了理想奔赴他乡,电影为青年人做了选择。
本来感觉这部片子的剧本有一些问题,但出于这个选择,我打了5星。
第三天,在网上碰到一个高中的好友,当时他是乐队的鼓手,高中毕业的时候他为了摇滚乐去了北京,我们当时都很羡慕他。
后来听说他在北京组了新的乐队,为了练鼓双腿肿了几个月,还在网上给我传他们的原创小样。
大概有两年多吧再不曾联系过,因为大家都在毕业。
那天碰到他,他非要视频,他很惊讶,我也很惊讶,因为我们都剪去了长发。
我问他的近况,他说在一家广告公司做业务,不打鼓了,不打了,他说,早就不打了,都什么年纪了,赚钱要紧,聊起以前的事情彼此都有些伤感,他说了声多保重,关了视频。
于是便想到这句话,但是该如何去做,我还不确定,生活的代价如此之大,我们是否还有资本,放弃来之不易的稳定,去经历漂泊。
这真的是一个问题。
偶然找到对李安的一篇专访,比大多数专访都谈得深,谈得好。
原文链接:http://4bluestones.biz/mtblog/2009/10/post-1742.html--這篇李安訪談全文,多了他對作者論的意見,對影評的態度,改變小說的作法,以及電影切割畫面的技術思考,或許能使大家對李安的創作心路有更多體會。
--問:有的導演風格鮮明,但是你卻讓很多電影學者或評論家覺得困惑,因為卻很難定義李安風格?
你希望後人如何看待或解釋你的作品?
答:我真的沒有風格呢,但是沒有風格是不是也一種風格呢?
就算是無招勝有招吧。
創作者其實就是去完成一個實例,讓人家去分析。
評論就是要去DEFINE,下定義和找觀點,結論,但是創作的人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剛出道時,確實受過楚浮或高達這些電影作者論的影響,希望去追求一種風格,非得那樣做不做,實際做去下了,才發覺自己就是去做一個樣本,不是去駕馭題材,而是被題材用了,燃燒自己讓別人看,跟演員的情況差不多。
不只是高達啦,溫德斯那一派的導演也很厲害,很不一樣,他們學有專精,理論紮實,還有革命性的見動與能力去推翻前朝,他們的作品我都還沒有看,可是我的東西他們卻都一定看了,而且還看全了,才來評論,然後才來創作。
問:雖說是無招勝有招,面對不同觀點的評論,你會如何因應?
答:我最煩的評論是心裡已經先設定好一個標準,一個答案,只要不合他的意,沒有達到他的程度,就開始霸道地批判你,完全不是從作品表現來論,而是就個人心中的想像出發,那是一種對作品的不標準,是一種削足適履。
我不想多批評影評人,而是對影評人很同情。
一天會去看五部電影的人,基本上都不是正常人,誰會一天看五部電影?
被迫要看那麼多電影,早就討厭電影了,影評人每天都擠出文字,寫出東西來,那麼痛苦,本身卻又不喜歡電影,不管他是誇你或批你,都不必太在意的。
我們創作的人就要擺脫那些評論。
電影要有活路,就不能有太大的框架,明明我覺得是對的,卻被評論家指東論西,以前我確實會生這種氣,後來才慢慢體會,觀影已經是一種文化習慣,所有對電影的想像與議論都已經是生活的一部份,就不會再那麼生氣。
問:你自豪的手痕是什麼?
答:手痕和我的生活經驗與個性有關。
我是個委屈求全,卻又不甘心的人,經常得在這種矛盾情況下追求一種平衡,明明很難做決定,卻又被迫得做決定,拍電影就得要選邊,在變化捉摸不定的人生中掙扎出一個方向,不知何去何從時,就得認輸,就得回到自己最熟悉的事情上。
但是我更相信拍電影就一定要講出個道理來,不能自己都講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一直沒有放棄的就是這一點,電影不能這樣的。
談到電影技巧,我基本的心情是上手就忘了。
我只是對技巧覺得好奇,很有興趣去學新技巧,但不會捉住不放,玩過了,就去找新的玩。
問:你的早期創作《推手》和《喜宴》都是原創劇本,《理性與感性》之後,則偏愛改編小說,不論是《臥虎藏龍》、《色,戒》或《胡士托風波》都如此,下一部作品《少年Pi的奇幻漂流》亦然,為什麼?
答:我的創作重心在拍電影,只要做下去,面對有刺激,就會有東西出來。
我從來不是什麼作家,當初會自己寫劇本,其實是沒有人要給我劇本和題材,只能掏自己心裡和家裡的東西出來,拍完兩齣戲,就覺得空了,我很樂意拿別人的東西,只有拍《理性與感性》時,自己像個職業導演那樣,把別人寫好的本子轉換成電影,其他的案子我都是重新去「發展」,小說只是出發點,會刺激一下想法,做我的演譯和創作,簡單來說,就是借題發揮啦!
而且,別人寫書都做了許多研究,也找出了很強的故事主軸,拿來轉用,真是省事省力。
問:改編小說會有負擔嗎?
《色.戒》的編劇王蕙玲就說原著小說太龐大,太艱深了,她得像拆鬧鐘那樣肢解小說,才能繼續編寫,你又是如何來處理小說改編的工程呢?
答:其實有些東西一直不想公開講,我自己有個原則,不管是世界名著或者武俠小說,通常我都只看一遍原著,就丟到一旁去了。
除了我有什麼東西忘了,不太確定才會回頭去查一下,《色,戒》是我唯一查很多次的,因為張愛玲寫得特別詭異,不能光靠第一次閱讀的印像去拍片,小說中騙人的比抒發的多,打個比方說,如果小說是花了一個星期寫出來,她至少花了卅年的時間去遮掩,她的手法很複雜,有些東西會被她給騙了。
我的創作,包括寫劇本都只是拍電影的一部份,所以我的著力點和困難與編劇是很不相同的,我必需把一切視覺化,要去預測別人會有感覺,要去創造一種滋味,和一種感情,與文字工作者要求的重點是不一樣的,雖然我們一直在溝通,但是心中所想的和具體的作法都不相同。
問:劇本創作的時候,你究竟在想什麼呢?
答:我想的是如何用聲光來表現。
聲光其實是比較膚淺的說法,更具體的說法是人到了那個情境地步時,心裡會揪起什麼感覺,要有什麼樣的韻律,拍多了,習慣了,就會知道該如何從文字轉換翻譯成影像,不會是負擔。
馬上就知道該怎麼做,那是天賦,自然就會湧現的。
我不擔心製作上會遇到什麼麻煩,主要還是在於情感上的鋪排,理性與感性上會有什麼反應,這些才是重點。
問:原著作者的反應該如何面對?
有負擔嗎?
答:作者不過就是一個人嘛,買了版權,就首映會上見嘍,我真要在乎原作者的心情,電影就不要拍了,拍電影就是要六親不認。
做研究時我會仔細聆聽,拍片時就交給製片人來擋。
改編《色戒》是我拍電影以來最刻骨銘心的一次經驗,不管成績如何,那種經歷才是難得的。
人生和歷史真相躲在黑暗裡,你只不過輕輕碰了一下,就發現它的可怕,這才發覺人生真的要靠假像才能活下來。
《色,戒》帶給我的啟示就是人生只有靠演戲,靠做假,才能觸摸到最真實的事情,最深最真實的東西只有靠做假,才能顯現。
電影拍完後,《小團圓》出土了,製片問我看了沒有,我卻完全不想看了,確實,張愛玲陪我度過一段很黑暗的時光,但是天天好像被一位老太太給巴著,附體,躲不開。
問:作者可以不管,書迷或迷影迷該怎麼因應面對呢?
答:這才是比較大的問題,最怕的是粉絲。
作者有意見,可以有一隊的製片去應付,不要去接觸就好了,我覺得粉絲比什麼都大,比製片廠比政府都大,會給你強大的心理壓力,因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知道他們從那兒來的,而且會鼓噪,他們就是每天釘著這個看,這是他們的生活重心,每天樂此不疲,再加上網路的便利性,讓你承受的壓力尤其大。
你知道《綠巨人浩克》的原著Stan Lee的死忠漫畫迷有多少?
大家從小看了幾十年的漫畫,遇上想要創新的你,他們群起反彈的力量有多可怕?
《斷背山》也是有一群很廣泛的支持者,我拍片時只能去做駝鳥,不要聽,拍完之後,才開始擔心憂煩(大笑)。
《臥虎藏龍》就是美國網友支持而成功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綠巨人浩克》就被罵得很慘,到了《斷背山》則又被網友捧了起來,《胡士托》,《色戒》亦很受網路意見的影響,整體而言,敵人多過朋友。
問:即使是改編小說,你選擇的題材卻是南轅北轍,各不相同,你最愛的創作題材是什麼?
答:我對小說背後隱藏的內容才最感興趣,凡是看似耳熟能詳,卻沒有人去拍的,最能吸引我。
例如《臥虎藏龍》談的無非就是大俠遇上了美女怎麼辦?
會不會心猿意馬?
要把武德武藝擺那裡?
《色,戒》談的則是愛國情操和性幻想夾在一起的時候,你該怎麼辦?
這些都是很真實的事情,大家卻都不碰,所以我就來做了。
我對美國社會潛藏的「暴力」傾向也很感興趣。
問:看完《斷背山》,讓人想起寒山的詩:「寒山頂上月輪孤,照見晴空一物無」,看完《胡士托風波》則是想起蘇東坡的名詩:「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感覺上你總是很能把中國的詩情融鑄在作品之中,因為不管是人類登月的歷史大事,或者被人神聖化的胡士托演唱會,你都處理成很淡很遙遠的歷史背景而已,這是什麼特別的美學心態?
答:任何比較大的事情,不管是純粹的愛情,或者烏托邦,都是很模糊的東西,廬山沒有了那些雲霧,根本就看不到廬山的本質,就算你人在山上,沒有了那些雲霧一草一木都看得很清楚,我覺得你並沒有看到廬山的本質。
事物的本質就是要把幻覺、印像和美感要摻在一起,太過清晰反而看不見真正的圖像了,所以我覺得模糊化和邊緣化是很必要的。
就像男主角最後只能遠遠地看著那個舞台,但是那樣的舞台才是最真實的,後來的人一提起胡士托音樂祭就會提起一堆歌,其實那是個很現實的場合,有的樂團沒看到現金根本不上台,真正的大牌沒有登場,也是因為錢不夠,參與過那年胡士托的人都說音樂表演反而是最差的,因為現場一團亂七八糟,胡士托真正的趣味其實在於所有的人都要進去那個烏托邦,搞得迷迷糊糊的,真正的胡士托根本不是在胡士托發生的,可是大家都不管這些真相了。
如今的胡士托也只成了一個標籤一個商標而已,與音樂會已經沒有關連了,我的片名要用到胡士托這個字還得付權利金。
要觀察那個時代的美國人,就得加進許多美國社會底層一些很纖細的細節,例如猶太人經歷過的生命風霜,遇上冷戰時期美蘇強權的對峙,那種心理衝擊力其實不輸登陸月球的,於是我選擇透過一個小家庭的生命戲劇,謹慎地處理每一個角色的心路歷程,也許就能對照出一點東西。
麥可說胡士托的舞台是世界中心,那是一句美麗的口號,因為他是最懂得做生意的人。
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而是這些角色經歷這場事情後的轉變,那才是真正的胡士托。
問:繼《綠巨人浩克》之後,我們再度在《胡士托風波》中看到了你運用畫面切割的技法,來呈現那個事件的多元混亂情勢,你基於什麼樣的心態做這種美學處理呢?
答:《胡士托風波》的畫面切割手法和《綠巨人浩克》是完全不同的,《胡士托風波》的影像風格有一點要學當初的紀錄片形式,不管是手搖和鏡頭的溶切,胡士托的活動精神在於反傳統,反體制,要推翻父母親那一代建構的,來自二次大戰餘緒的那一切體制,所以是反文化的,這種造反包括《逍遙騎士》和《胡士托》紀錄片所用的手法都是是推翻片場制度慣用的方法,我只是沿用了那個年代的方法來呈現那個年代,再搭配更簡潔的方法,讓觀眾可以捕捉到更真實的時代印像。
問:《胡士托風波》的分割鏡頭呈現的感覺是人在大事件中時,面對資訊混亂的熱情騷動;《綠巨人浩克》則顯得複雜更多,既符合漫畫精神,又開創了多元敘事的可能性,你自己怎麼來細分這兩種美學?
答:《綠巨人浩克》則是比較創新的革命手法,我對觀眾的反應有點失望,覺得自己的苦心沒有得到回響共鳴。
因為原著漫畫的分格處理,有一種特殊的敘事動線和布局設計,和以前熟悉的漫畫並不相同,布局和敘事動線是同時並存的,我對那種形式有興趣,希望自己的畫面切割手法能夠接近原著的那種敘事魅力。
因為電影剪接始終只是個時間順序的排列而已,不管你用什麼手法,呈現的都是直線時間的流動,都只是一種韻律而已,我想做的卻是「空間」的剪接,不只是時間而已,能夠塞進更多的資訊進去,因為時代已經進步成熟到多元資訊同時並陳的階段了,現在年輕人玩的電腦不就是可以同步處理多元情報嗎?
我很興奮地去《綠巨人浩克》中嘗試這些玩法,但也只做到了幾成,只有畫面布局,只有切割空間和動感律動,沒有做到自己想做的不同時空劇情進展的一切,因為大家都反對我繼續做下去了。
《胡士托風波》的形式對我而言真的只是小兒科而已,現在只要兩台電腦一擺,開始對剪,就搞定了,你真的很難想像在1970年代,在老式的手工剪接平台上,要用多繁複的手法來處理分割畫面多元進行的剪接,我真的很佩服當年的史柯西斯那些人。
問:鄉愁似乎是你創作力的源頭?
因為你不愛當代題材,卻偏好追懷美好的舊時代?
答:我確實是個特別懷舊的人,可能是因為我對流行的東西特別不敏感及排斥。
從研究和分析中,我可以清楚看見前因後果,可以用懷舊的手法去觸動一些浪漫的情懷,這是我比較喜歡做的事。
我就一直很喜歡回花蓮,因為那裡有著我很快樂的童年回憶。
鄉愁是壞的事情不會去記,只留住好的。
1969年有很多糟糕和醜陋事物,可是我們都選擇遺忘,不去記憶,只記得美好和浪漫,明明胡士托也發生過很多醜陋事,可是我們選擇了浪漫化。
問:台灣帶給你的創作能量有多強?
會不會再回選擇台灣題材來創作?
答:我吃台灣米長大,在台灣有這麼多的同學、老師和朋友,但是那些台灣經驗卻是被壓抑的,父母親跨海帶來的中原歷史和文化的一種鄉愁,理論上應該是最美好的一種嚮往,但是你卻發現它正慢慢在流失,被革命掉了;另外,它的出發點,可能也不是真實的。
很悲哀的一種感覺,會產生一種像浮萍的飄流感覺,它是最美好、最有安全感,也最根深蒂固,卻也是最虛幻的東西。
《色,戒》帶給我的啟示就是只有靠演,靠做假,才能觸摸到最真實的事情,人生最深最真實的東西,往往亦只有靠做假才能顯現,台灣給我的感覺就是真真假假各種感受混在一起,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歸根究源來說,就是我對台灣元素的理解還不夠深,需要再進一步的研究。
過去被騙了很多,現在還有一些新的騙人的因素在其中,對老台灣味點點滴滴的回想,在我心中油生了一種懷舊的鄉愁感情,但是很多東西正在流失,也在變質,我開始感到興趣,也會好好去想想的。
我不了解音乐节文化,就是简单的当做电影来看。
这也不是影评,更像是观后日记。
如果有一辆小巴,我也会找一个我爱的人去环球旅行。
关掉所有的电子设备,准备好干粮,酒,飞行物,然后就上路。
要去好多有趣的地方,偏远的地方。
遇到气场相合的人,就叫他加入我们,分享我们的食物,分享我们的地盘,分享我们的精神。
最后还可以弄一个二次造访,途中给想念的朋友寄明信片或者写信。
见到保安,要真诚微笑的对他说,PEACE,MAN!所有的人都和平相处,赤裸面对,随时可以拉起陌生人的手,跟着音乐就跳舞。
没有负担,没有烦恼,心中只一片和平和爱。
电影那一段我不禁流泪了,就和影片里的人一样,看着绽放出花朵的舞台,看着人潮涌动成河流,大家都只为了一个目的相聚在一起,这就是大爱啊,这就是自由啊,这就是和平啊。
最好的时代
吸大麻的那段拍得很让人感同身受!
不咋地,,有些地方怎么看都觉得装,,
60年代的美国,厌倦扩张的民众,以音乐节的名义给嬉皮士起点立碑。可以看出稍早“垮掉的一代”对60、70美国精神的些许修正,片尾还不忘点名Rolling Stones。还是觉得基调偏温和,不是我杯茶。
从来对没有具体故事的电影都欣赏… 从别人肆意的生活方式觉悟自己也应该live my life的桥段并不少见,拍的如此碎片化倒是第一次见… 这是李安的唯一一部我不太喜欢的作品…
车中的流彩太美了
非常好看。对六十年代末嬉皮士运动进行了还原式展现,场面惊人、搞笑、荒诞不经,却又充满活力,让人无限向往。但终归逃不出某些套路,把文化探讨和家庭、梦想揉在一起没太大必要,把整部电影拉下一个档次来,跟《纳什维尔》一比只能说是相形见绌。用光讲究,但有点儿刻意。演员个个儿机灵得像鬼一样。
典型李安。。。跟音乐无关
男主很可爱哦
还以为是纪录片,误会了
之前上映的时候因为21岁的限制,我被拒之门外。终于有了下载版,跟印象中不一样的李安,很迷幻,很恣意,很伍德斯托克,我喜欢。
李安重现了那段迷幻的疯狂岁月,可是,李安完全脱离故事讲电影还是有些无趣。
最后半个小时才终于变得“李安”起来。李安果然还是最适合拍剧情片啊。
各个方面都表现不到位。我更期待这部电影重点放在音乐节而不是Elliott身上。外加Elliott的故事又很无聊。
拍得頗穩。
Peace & beautiful. 车厢里那段迷幻的描写太美了,让人不得不沉醉。“欢迎来到宇宙的中心”
3.8 當中最沉的住氣的,應該是李安本人。
一家人在雨里跳舞或许感觉很好……那样的父母……感同身受……
音乐癫狂症,泥巴澡,迷幻,矛盾,冲突,young folks
相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