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抵达桃园机场已经过去了一年之久,那时台北突然闯入了我的生活,为我展示了大中华区另一幅生活图景,几乎完全打破了我以往的思维方式,所以当时隔一年后再打开同样已下载一年之久《强尼凯克》时,文山区的街道、松山新店线的地下铁、信义区的立交桥再次真实的展现在我眼前时,所有关于台湾的人和物的记忆,一股脑儿的涌上了我心头。
从这个意义上讲,《强尼凯克》在景观的再现上,是真实的。
影片的开头,女主角接到了一通“寻找Johnny”的电话,这揭开了电影的序幕,也成了贯穿整部电影的一条线索,成为生活的细节而存在。
然而Johnny到底是谁?
nobody knows and nobody cares.纵使女主人公怎样想去向对话那头解释,纵使几次反复,也得不到任何反馈——寻找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抓住一个线索拼命追寻,困在怪圈里一无所获,沟通了无所获言语无所作为。
影片所期望展现的生活图景,在一开头就讲了大概,正如当下年轻人的生活。
一瞬间也是动的,只不过随着时间的缩短,动的幅度也变小而已。
脆弱且易碎。
在台北租房居住打点民宿的女主角过着看似平静的生活,与男友之间关系因为一点点摩擦被极具的放大、整个搅碎。
驾驶着老爷车的男工头行驶在景兴街上抛锚,仿佛一段记忆就此沉睡而怅然若失。
房东家的儿子按照母亲纸条的指示过着按部就班的平静生活,却因一直麻雀而唤醒了压抑的情感和记忆。
不定且无力。
当发生争吵,女主角和男友之间的对话熟练地在英语国语粤语之间来回切换着,无论是聊天还是吵架,他们到底属于谁?
他们的语言究竟是什么?
什么样的沟通才是有效的?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当工头带女主角到家中做客,意外的惊喜让饭桌活络起来,然而酒后的对话又点燃了积压在心胸里的情感。
一如房东母子之间平静生活内情感的爆发。
但在爆发之后,又是新生,虽然这份新生可能是超脱也可能是原地打转。
房东母子重新接纳了过去的记忆,重新回到了原本的生活。
女主角割断了和过去的联系,在奔跑完之后开启了“新”的生活,当工头和她一起开车上到城市的立交桥上时,“老爷车”再次抛锚,又回到了起点,每人能从这种生活里逃离,所有新生都是周而复始。
再次审视,一种距离感驱动着故事发生,成为了人们生活中的一个变量。
最开始房东儿子对鹦鹉和女主人公产生兴致,也因此收到了房东的警告,让他和女主角保持距离。
而工头也许久未回家,反而是“北漂”和以前认识的老师相处甚欢,当做了第二家庭,而这个第二家庭里也充满着内部矛盾,而作为第三者的工头和家庭里的阿公更处的来。
女主角和男友之间似乎保持着一定的空间距离,但这种物理的距离最终转换成了心灵的距离,对距离感的不同体验一个是渴望自由一个是渴望占有,最终导致了两个人关系的分崩离析。
对于都市里的个体而言,和周围人到底要保持一种怎样的距离,一种怎样的联系?
甚至于最终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感,导致所有人都失去了联系?
我想,这里可以再去看一下本季的动画《皿三味さらざんまい》里关于欲望和联系的讨论,或许对当下的个体有更好的认识。
距离感太近会让人们不知道如何去爱,太远也一样这些人、物都是我们生活中常见的元素,这些基本的元素组成了每一个事件,这些事件和它所引发的触动构成了我们生活中的记忆。
如今,这些不同层级的概念被摆在我们面前仿佛再现了我们生活的图景,在看完《无主之作》之后,我有了一点新的感受,从某种意义上讲,它并不是有目的的被创作出来的,它没什么(超越的内容)想要讲述的,它只是再现了某一时期的情感和生活场景,它是真实事物的再现,当你看到它感受到了深切的共鸣——一切真实的都是美好的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这部我一直认为是烂片的电影却时不时浮现在眼前,没有故事,没有高潮,开始和结束都是在车子坏了,不断的有人打电话过来寻找一个叫强尼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老头和家里的关系处不好,天天吵架,只能和隔壁的老头混在一起,女孩的鹦鹉丢了,所有人停下来帮她找,她的前夫却很讨厌她养这些东西,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不知不觉中所有人都在给对方压力,没有人关心你为何来,未来想去何方。
有些情感,可以感受,却觉得话语能传达的只是冰山一角,不如文字力量来得清澈。
有些电影,会很喜欢,会觉得文字能承载的不过吉光片羽,不如影像力量来得真实。
比如《恋恋风尘》、《强尼凯克》……纵使把《恋恋风尘》看再多遍,我也写不出那份拨动人心弦的心灵共振,总觉得那段被吴念真批判太过平淡的初恋的处理于我却是不可言说的深刻,深刻到每次都会难以抑制的大哭不止。
在各个方面,《强尼凯克》自然是不及《恋恋风尘》,单说对情感细腻却不张扬的隐藏手法,黄熙离侯孝贤还有很长一段修行;只是,我能在《强尼凯克》中看到缓慢形成的大师雏形。
看完首映听到有人批评,像是除黄熙外的整个团队完成了整部电影的制作;那是否可以类比为,侯孝贤的电影也是除其之外的整个团队所完成的?
从主观上讲,我很享受影片所制造的氛围,那份像在讲什么却又没有讲什么的泛生活化处理,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情感捕捉,没有掺杂任何目的和企图,只是在向观众展示生活的原貌。
也就像影片开场地铁里圆滑过渡的长镜头,把三位主角来与去的对比关系一下子就衬托出来了。
对台湾新电影的致敬对《强尼凯克》怀有极大期待其实还是台北电影节四项大奖的缘故。
到影片开始,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侯孝贤监制,其团队辅助完成的。
或多或少,《强尼凯克》里面都有些侯孝贤的影子,或者说,黄熙想要致敬的地方。
徐子淇一直接到陌生人打来寻找强尼的电话,《好男好女》中梁静也遇到过类似状况,接到陌生人的电话,也收到曾经的日记传真,她那么声嘶力竭的询问着电话那头阿威的情况,甚至把电话那头的人当成阿威,留给她的却只是一片空白。
但在《强尼凯克》中,电话所传递出来的主被动关系被倒置了,徐子淇虽仍作为被动一方却没有主动询问或寻求,从这个角度上讲,她就像是《好男好女》中电话那头的陌生人,被动却带有强烈的主观意识(在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关系中徐子淇也一直是相似的心理)。
但是,徐子淇又有着和梁静类似的矛盾,她看似独立(开旅馆)却十分依赖(男友),一直沉溺于过去(女儿),也在试图摆脱桎梏(分手),她在不停的人格转换中感到厌倦,她渴求一个稳定的状态,所以她选择不解释和离开(逃避)。
徐子淇和张以风在隧道开车(酷似逃亡)的片段,很容易想起《千禧曼波》开场:舒淇在天桥舞姿弄发的样子有多美,他们在隧道飞舞得就有多自由。
和《强尼凯克》一样,蔷薇最后也选择了离开,在冰天雪地的日本对着空旷的大街坚持傲然开放,从这点上看,不管是蔷薇还是徐子淇,她们对离开都保持着一种天真童化的态度,即将其视为解决对现实不满问题的积极方法。
蔷薇能在日本与陌生人对话;徐子淇(更甚)能对张以风倾吐真言、随后又任由他闯入自己的小天地都是不二铁证。
也正如《千禧曼波》中存在着难以言明的感情,徐子淇和张以风呈现给观众的始终都是一层模糊不清的暧昧关系,像是隔着一层纱纸,极具诱惑,却看不真切。
首场QA的时候有人提到《一一》,当时不甚理解,回家看完之后才有所顿悟。
说到底,《一一》是专属于杨德昌的台北故事,有杨德昌作者标签一样独有的客观残冷,有那份生长于此却又恨不得撕碎它的分裂情感:他对台北又爱又恨,便让所有人在这里相遇或重逢,编织情感聊想未来,却又在默默地扑灭正在燃烧的火花。
可能是女性导演天然的温柔所致,《强尼凯克》传达出更轻的触觉,像蜻蜓点水,点到即止,不做过多的拘泥,更多则留给观众遐想。
如今回想起来,影片确实一直带有黄熙过于主观性的个人情感,在钢筋混泥堆砌而成的冰凉都市,这似乎有种略显格格不入的温馨。
黄熙的台北群像侯孝贤说:黄熙是继杨德昌后最会拍台北的导演。
便利店外徐子淇和张以风的对话据说是妙手偶得,那也的确是演技与情感的爆发,只是让我挂念的却是那段与“距离感”有关的说辞。
晦涩难言的童年让张以风相信,两个人距离太近会没有结果,所以他总是合理就好不做强求;徐子淇说她和女儿之间相隔两地没有共同话题(类比在男朋友身上同样成立),这巧妙地否定了“近距离”言论,只是两人醉酒上身并未过多忸怩。
其实电影此前一直都没有明显提出有关“距离感”的问题,甚至试图定格在几个固定场景以此窥见广阔天地,而具体的呈现只是在这段你来我往的互相倾诉中以语言的方式有一定传递(徐子淇与男友也关于过有“距离感”的争论)。
电影所尝试做的,其一便是通过既定媒介阐释“空间性”,把概念细小化本土化之后再尝试进行输出;其二则是试图将缩小的空间结构放大成群体或城市,以此引发出隐藏在荧幕之后的矛盾。
如果说电影始终以“取材自生活”的视角警醒着观众“下一个或许就是你”,那这些看似不经意的言语往往就能窥探出一个导演能力(对生活的捕捉和诠释)和野心(将其影像化处理)是否匹配,从这点来看,黄熙是合格的。
紧接着后面的奔跑戏取代最初约定的性爱戏,其实让柯宇纶十分不爽,但从成片来看这样更能反映出都市男男女女的感情现状。
《麻将》(《麻将》中柯宇纶的角色也遭遇过汽车抛锚)里面的一句“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放在《强尼凯克》中也无疑是精准的。
以往的生活经验塑造出当下的个人价值,两人在此方面相差甚远,但他们又相同的迷茫着:一直到最后徐子淇对女儿还是最初的态度,他们都不清楚内心所想,所以只求保持现状,握紧手上最安全的筹码。
黄远的角色在影片中着墨最少,却最让我放不下。
看似平静的生活下隐藏了母子二人都不愿提及的死亡,所以他总是精准的要求自己。
满墙的便利贴纸记录着他的流水生活,他像是突然病倒了一样,用剪刀剪下报纸上的文章,录下自己结结巴巴的朗读,但是他又是那么热忱的想要了解世界;他养过鸟,知道“飞鸟相对自己永远是静止的”,所以他喜欢伪装成过去的样子,在野外随风狂躁,随雨飘摇,喜欢在事故现场的水坑一圈一圈的骑着单车,像是被自己制造的旋涡困住却不想挣脱。
他告诉母亲,“哥哥不在了,可是那条路还在啊”,然后自己躲在房间里哭。
他知道这个城市在解体,只是靠着自己的力量努力做到不让都市重塑的速度超过情感崩溃的步伐。
于我而言,今年《强尼凯克》的出现正如去年的《八月》,如果说《八月》是对时代、对记忆的一次印刻和重塑,那《强尼凯克》或许是对现在或不远未来的一次预演,二刷之后不断感受到每个肢体动作都在朝着那个方向拼命的张狂呼号。
生活是黑洞,拼命地吸收着每个人的爱与秘密,和那些藏匿不住欲言又止的谎言和借口,然后反过来又组建起生活的基本,形成波澜不惊的汹涌暗流,滋润出更多的爱和秘密,形成一个巨大的三维循环,包裹着每个都市人。
《强尼凯克》的思维方式和呈现手法,便是对此循环的美化展示。
正如电影所述,鹦鹉飞走了,强尼出走了,每个人都似乎在这个城市经历着或大或小或庞大或琐碎的事变,每个人也都在生活,在挣扎,在抵抗,他们想要世界做出一点改变。
可是也正如结尾,汽车还是会抛锚,鹦鹉还是没回家,强尼仍在失踪,生活也只会以最古老的样貌和步调缓慢行走,没有余地。
下面摘录了部分采访内容,都是我本人比较感兴趣或是疑惑的地方。
(在不改变原意的基础上为了阅读方便有必要删改)1.《强尼凯克》片名解读《强尼凯克》的项目阶段其实是用英文名字开始的,就是“missing Johnny”的部分,但是后来跟其他人交涉的时候会觉得需要一个中文片名,然后把Johnny这边拿过来用,就先放了强尼……其实整个故事是娓娓道来的,很日常琐碎的,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交代的东西或者是很浓厚的点,所以后来我们就随机想了一个,因为和那只鹦鹉也有关嘛,就叫《强尼凯克》。
初剪完之后他们又要再做一次片名的时候,丢了非常多片名出来,会出现一些具象的东西,像《那条路》《城里城外》,可是怎么听就是不对,我们发现一具象之后就不对了,就放不到一块了,所以最后毅然决然决定了《强尼凯克》。
2.演员的选择柯宇纶:宇纶的部分,其实在写张以风的时候,就有在考虑。
因为有时写剧本,我会先投射一些现有的演员,这样我比较好操作。
我当初的投射其实就是宇纶,因为在那个年龄层的中生代的台湾男演员里面,真的就是宇纶最合适。
他这个角色生活感很重,他要演一个装璜的工头,等于工班的一个领导这样子,然后我看了几个人之后,我就觉得,他演技是有的,生活感也有,他让你觉得就是身旁的人,你也不能说他不帅,他帅起来挺帅,但他一进去到一个角色里面,就会变成很用功的演员。
所以剧本最开始也是给到了他,让他去消化,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整个合作下来也蛮有感的。
瑞玛席丹:其实找到她是个意外,因为当初找徐子淇这个角色的女演员也是挺困难的,她算是三个主演里面最后敲定的人选。
因为徐子淇很大一个特性是她很毛躁,她必须要有一股生命力,因为她就是20岁到30岁,她还年轻,她还可以一直去闯,一直去撞,她撞跌倒了又爬起来,就是生命力很强韧的女孩子。
可是台湾的很多女演员都比较甜美白皙,那个韧性或那个倔强可能有,可是一直少了一个很强力的信仰,或者一种动感的东西。
然后我就跟朋友在网络上随便乱看,就看到她,发现她好像主持过节目,十几岁开始做过一些平面,还拍过一些MV,然后就决定找她来聊聊。
当时我给她看了徐子淇的人物特写,她看完说,导演这里面只有两个东西,我不太认同。
第一个,徐子淇身上有很多刺青,但她不能再刺,她身上自己有自己的痕迹,我说好。
另外一个,她的宗教信仰跟我们设定的不太一样,我们设定徐子淇是一个藏传佛教,结果她说她是基督徒,我说没关系,这不打紧,你有信仰比没信仰好。
然后我们也算一拍即合,三个主演几乎见过一两次面就定了。
当然,在决定瑞玛部分,大家是会有一些讨论的,因为她等于是一个素人,然后要去撑起一个女主角,其实是蛮吃力的,但我们还是决定用她。
黄远:我那时候刚碰到他的时候,我觉得他的投入感很强,他很选角色,所以他看了这个本子之后,然后回去想了一下,他就跟他们经纪公司说这个OK,他喜欢。
然后我们再继续聊,因为他们三个人那个时候我们是分三个本子,就我们不是一个单本给三个主演,他们个人有个人的部分,所以他们看不到别人的故事,不知道别人在干嘛,所以他可以很专注投入在里面。
我那时候看黄远是我们在聊天的时候,他有一个很奇怪的能量,他是一个非常非常沉稳的年轻人,他当年才24岁,然后他可能跟你讲话也不看你,他就看着你那杯茶,就回答你一些问题。
我就觉得挺好的。
到开拍前一个礼拜我知道他有一个撞墙期,他一直在抓,然后到一两个礼拜之后,他整个就找到了。
那个本子上的台词,他有时候很喜欢改,或者是喜欢跟你讨论,就是非常有想法的一个年轻人。
他(李立)是亚斯伯格症,俗称自闭症,自闭儿的症状会比较不同,他们像是一个综合症候群,而且它的功能性也会不一样,有些功能非常低的他会连自己穿衣服都没办法,但那时候我们并不是想要去探讨那个病,只是说这个病的症状会和很多都市人的现状很像。
所以我们跟黄远聊的时候我们就选了一些,比如说,他对时间非常执着,他妈妈会控管他。
也跟他聊过,他之前生活中也有这样的现象,像他之前坐捷运去上学,他有时候坐着坐着就不想上了,他就一直坐,他也不管其他事,就飘掉。
因为他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是一个有很多自己想法的年轻人,所以我们当时就设定他对时间比较执着。
然后他喜欢搭乘一些公众的交通工具,比如捷运啦公车啦。
他在搭乘捷运的时候就是他比较思念他哥哥的时候,然后到他阅读障碍,他一定会有阅读障碍,所以他会读报,玩录音笔,因为他读他很无聊嘛,所以他可能就会把它录下来然后回放来听。
3.距离感我从戏里面来谈这个距离。
这场戏我们拍了两次,你们看到这是第二次在超商前面,第一次我们拍是在徐子淇家的天台外,那天柯宇纶不太满意自己的表现,所以跟我上诉说可不可以重拍?
我说那我们那个场景已经退了,没办法重拍。
但是他就很坚持,然后我就说那我想一下在哪里重拍——成本又不能太高,又不能太难看或者太不合理。
后来就在Seven11,超商前面,我们就讲说,那你什么时候讲话,吃完饭、饭也没吃好你们就去那边。
然后他们就聊,那天我们有在聊人跟人距离这件事情,因为在等他们打灯嘛。
然后就跟宇纶在聊,他感触特别多,因为可能接近拍摄后期,他状况越来越好,然后他就问我说人跟人之间距离的事情,我们其实也没特别聊什么,然后他就问我说,他就问那我等一下讲一句台词好不好?
他说是你之前说过,我说我不记得我说过。
他说你真的说过,我说随便,你觉得适合张以风你就讲,你不要太脱戏,或者太重。
因为宇纶也是一个表现方式很重的演员,这次也是一直拉他,就是让他再淡一点再淡一点。
所以这句话他们自己讲的,讲着讲着就讲到这句话,我倒没有刻意地去写这句话。
4.感情文本的时候,其实他们(徐子淇和张以风)应该是要有再暧昧一点的情感,可是因为我们在观察瑞玛跟宇纶两个人,觉得他们的化学作用很怪,跟《强尼》很像,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没有又好像有一点,然后我们本来文本上是床戏的,不是跑步的,但是怎么看,就是两个人都没有办法……然后我就想那去跑步吧,就是用跑步这场戏来取代性爱。
那宇纶就说那要怎么跑?
跑步很无聊。
我说不无聊,因为宇纶也不高兴,他说你把我的性爱戏删了,让我去跑步,我说那你就把这场当性爱戏演吧。
对,其实就是这个过程。
因为那个步道很长很长,他们要一直跑到墙壁,我就说那你就从前戏开始想,到高潮,然后到那边。
然后宇纶就开始比较兴奋一点了。
他比较愿意跑,不然他不太愿意跑的。
然后瑞玛也很愿意,她说太好了,我不用跟他躺在床上,我跑死我都愿意。
他们两个是很可爱的,因为他们两个年龄其实差了一段,瑞玛大概二十五六,宇纶已经快四十了,所以比较像兄妹,他们在片场也都开玩笑,就没有太浪漫的男女火花,所以那场出其意料地好,我也一直没喊停,他们跑上去之后,我说你们就喘嘛,然后一句话都不能说,就是这样。
其实他们跑得非常非常累,因为那个坡,你不要看那个没有什么,但那个好长,那边他们晚上跑,跑到宇纶后来真的跑不动了,瑞玛是体力很好啦。
发表于公众号 多巴胺餐厅 这部片子曾经出现在4月内地院线片单当中,但无论是名字还是海报都没有引起我太大的兴趣。
后来,在经历了4月“院线片狂潮”之后,人们并没有能够如约在电影院看到此片。
事实上,《强尼·凯克》的阵容会让任何一个稍微熟悉台湾电影的影迷雀跃:制片人侯孝贤(三三电影制作有限公司),剪辑指导廖庆松,摄影指导姚宏易,配乐林强。
此外,男主角柯宇纶是台湾导演柯一正的儿子,当然还有段钧豪、高捷和张国柱等人的加入。
在开始正文之前再次提及上个月看的《川流之岛》。
同样是台湾电影,同样是导演的第一部长片,两部片子都让我哭肿了眼睛并在看完之后马上开始写字。
如果说这两部电影是当今台湾电影的代表,我则更愿意将《川流之岛》看作对杨德昌的传承;而今天的这部《强尼·凯克》自然是侯孝贤的。
独自在台北生活的徐小姐经营着一家客栈,她还兼职作瑜伽老师。
电影开头,她抱着一个纸盒子独自坐地铁回家。
在车厢里,她遇到房东的儿子,后者再三纠缠着想看看盒子里的鸟。
由于知道地铁上不能携带动物,徐小姐一直敷衍着。
在天台上,房东的患有失忆症的儿子终于见到了凯克鹦鹉。
徐小姐的男朋友要从香港到台北,他希望当他在她家的时候,她能把鹦鹉关起来,因为他“实在受不了了”。
但徐小姐很爱她的鹦鹉,她跟它们分食苹果;当她离开的时候,鹦鹉直接吃起了她碗里的面。
在男朋友长期资助下,徐小姐开了客栈并可以悠闲的兼职作瑜伽老师。
徐小姐认识了房东找来修理房屋的张以风。
几次在楼道和天台的有意无意聊天让两个人熟络起来。
徐小姐和男朋友吵架后坐上了张以风的红色吉普车。
两个人在后者家里给他的张爸爸过生日,然后在便利店门口喝酒。
他告诉她他自己的秘密,她也告诉他她的。
他说,人跟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就不知道怎么爱了。
而她说,她有个七岁的女儿在香港上学,她们通电话也只会聊些表面话题,她们的生活中不再有交集。
也许那个盒子就是徐小姐的秘密,或我们每个人的情感连结点。
它只能在适当的时候被打开。
她的男朋友不喜欢它。
当盒子被打开,凯克鹦鹉便飞到屋檐雕刻的凤凰头上,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捕捉了。
徐小姐的房东是一对母子。
儿子患有失忆症,需要借助即时贴来做事,否则他就会忘记做过的以及要做的事。
据他妈妈说,他有可能忘记回家。
他在地铁上看到抱着纸盒子的徐小姐,一眼就认出那个盒子里装的是鸟。
他跟徐小姐一起回家,后者始终没有让他看到盒子里的鸟。
在天台上,房东的儿子直接叫出徐小姐鹦鹉的种类名字,他知道,那是凯克鹦鹉。
后来,凯克鹦鹉飞走了,他主动帮忙去抓。
他患有短时失忆症,但他不想借助即时贴生活了。
嘈杂的录音里,他说他童年时候行走的那段8公里的路,他没有忘记,当然还有他失去的哥哥。
对于房东母子来说,他们的秘密或情感连结点正是她的大儿子他的哥哥。
失忆少年和张以风讨论一只飞行中的鸟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将其定格在一个时间维度中,这一刻它是静止的,那下一刻呢?
在徐小姐楼下,她遇见了来修房子的张以风。
张以风很羞涩,他开着一辆曾经抛锚在路边的红色吉普车。
他第一次抱着一扇玻璃窗胳膊卡在窗口的样子让徐小姐哭笑不得,徐小姐叫自己的男朋友来帮忙。
徐小姐家住在顶层,张以风在房顶上检查是否漏雨。
徐小姐看到他穿着雨衣却不戴帽子,头发都湿了。
两个人在便利店门口喝酒,他说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婚了,他上了高中后就没回过自己的家。
他说,人跟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就不知道怎么爱了。
他的红色吉普车再次抛锚在繁忙的高架桥上。
旁边的徐小姐急躁的叫着怎么办怎么办。
后面排了很多很多的车,他们挡在路中间,进退两难。
张国柱与张爸爸张爸爸是张以风以前的老师,张以风说高中后他就没回过自己的家了,他一直在他的张爸爸家生活。
张志豪说他爸爸脾气越来越坏,跟他妈妈经常因为很小的事情吵架,吵过之后就跑去找角叔。
这天是张爸爸的生日,晚饭后他想让儿子张志豪来收拾桌子,他颐指气使的样子让小豪看不惯,父子吵了起来。
和所有的家庭所有的爸爸和儿子一样,爸爸在众人面前宣誓主权,儿子在强权之下指责其失职。
张爸爸由张国柱饰演,他是《酒徒》(黄国兆,香港,2011)里风流倜傥的作家。
段钧豪与张志豪张志豪离婚后带着儿子住在家里。
他厌倦常常吵架的父母,他又管教不好自己的儿子,每天工作很辛苦。
偶尔能跟自己聊聊天的也只有张以风。
这天张以风拿了包从工地捡来的烟给他抽。
他说,我操,真恶心。
张志豪由段钧豪饰演,他是侯孝贤《千禧曼波》(侯孝贤,台湾,2001)里的小豪。
高捷与角叔张爸爸的老年“基友”角叔由高捷饰演,他是侯孝贤众多电影里也是我心中永远的”捷哥“。
莫名电话(对比《好男好女》,侯孝贤,台湾,1995)片名中的“凯克”指的是徐小姐那只飞走了的鹦鹉,而“强尼”是徐小姐一直接到的莫名其妙的电话里所有人都在找的人。
强尼是谁?
他是个儿子,他是个父亲,他是个丈夫,他也许就是徐小姐生活里缺席的那个人。
而张以风说他也想给自己取个英文名字,而他认为“强尼”不错,比什么“皮特”、“汤米”甚至“劳伦斯”都要好!
开车驰骋以及天桥奔跑(对比《千禧曼波》,侯孝贤,台湾,2001)徐小姐起身要走,张以风略带落寞的说:“你要走了?
”徐小姐带张以风来到一座过街天桥,他们在上面奔跑,跑到气喘吁吁,跑到房东说的那种“呼吸困难”(她曾经劝张以风不要抽烟,因为对气管危害很大)。
与徐小姐坐上张以风的红色吉普车的时候一样,两个陌生人彼此畅谈。
仿佛身陷情感纠葛的Vicky(《千禧曼波》,侯孝贤,台湾,2001)在北海道与日本兄弟及其家人相处甚欢。
而这段天桥奔跑还会牵扯出另一部影史经典,即法国新浪潮电影—《祖与占》(弗朗索瓦·特吕弗,法国,1962)。
林强的配乐依旧内敛而适度。
与《千禧曼波》中的A Pure Person不同又那么相似。
我想起第一次听到Múm时候的感觉:夜晚城市森林中的诡谲和释放,而心里好像有什么就这样被剥落了。
台北电影节对《强尼凯克》的评语是:“堪称是当代版的《千禧曼波》”。
这大概源自于两个层面,一是《强尼凯克》采用了侯孝贤的班底,比如摄影姚宏易、剪辑指导廖庆松,音乐林强,影片在视听语言上经意或不经意之间会带着侯孝贤电影的滋味;另一方面,影片试图切入到当代台湾人的生活,这也是《千禧曼波》所要处理的议题。
侯孝贤的电影多是段落化的,他经常使用大段的长镜头,去捕捉景框内人与人自然而真实的反应或者景框外的世界,依靠“云块剪接法”将它们贯通起来,情节属于其次。
所以,观看侯孝贤电影,往往是必须先感受,至于潜在的主题,要等待观众慢慢挖掘。
黄熙导演自然没有那么极致,它将影像与剧作做了平衡,人物的情绪和主题在观影过程中逐渐显露。
《强尼凯克》设置了三个主要人物,为生活奔波屡遭挫折的张以风,陷入情感困境的独居者徐子淇,记不住时间的大男孩李立,他们所遭受的问题大致可以分为:生活、情感与记忆。
这个故事始于三个人在捷运上的相遇,继而深入到他们各自的生活。
一个显著的现象是:陌生人因为距离感与不熟悉,可以相安无事地交往,亲人们与恋人们总是面临相处的困境,争吵频发。
患有亚斯伯格症的李立在母亲的便签纸的提示下才能如期回家,李妈妈为了维持生计做起了出租房租的生意。
就人物关系而言,徐子淇的那条线与《千禧曼波》较为接近,它们讲述的都是,一个女人在与男友的感情进入瓶颈期之后,与另一个男人开启了一段介于爱情和友情之间的情感。
张以风带着徐子淇到亲戚家为叔(或伯)过生日,摄影机左右来回缓慢移动,捕捉人物在言语冲撞中的真实反应,像极了侯孝贤常常拍摄的吃饭戏的做法。
这种“采撷”式的方法能够抓取到生活的“真实感”。
非常有意思的是,导演也将镜头对准了徐子淇养的鹦鹉身上。
其中一只鹦鹉蹒跚着脚步,靠近和攻击另一只。
这个场景真是生动极了。
如果说演员可以指导,鹦鹉则是很难训练的。
这样的“不期而遇”的情景可谓妙笔。
不仅如此,鹦鹉之间因亲密而产生的碰撞亦是对人类的一种映射。
影片在拍摄之前没有画分镜头,导演与摄影师姚宏易也就此达成了共识。
即兴的拍摄手法有赖于主创的艺术直觉和创造性。
某次下雨,剧组处于停滞状态,反而促成了李立下雨骑车那场戏。
李立在一条长满青草的小道上逗留很久,骑行至一处洼地,反复在此穿行,摄影机凝视着水纹晕开、散去,再次晕开,林强辽阔而旷远的电子音乐漾开,散发出一种潮湿的诗意。
这音乐将出神的李妈妈、孤身的张爸爸串联起来,都意在指出“人人是孤岛”的境况。
让人感佩的是,李立跟妈妈后来说的那句“哥哥不在了,那条路还在啊”,让那场添加进来的戏产生了意义。
李立记不住时间,总也忘不掉失去的哥哥,如果观众可以将此与母亲的出神连缀起来,那次的诗意便漫延出了悲伤。
影片的最后一场戏,很容易令人联想起侯孝贤的杰作《南国再见,南国》。
小高、扁头和小麻花一直期盼着可以去大陆开餐馆,在经过被骗、被打之后,重新走上漫游之旅,却又被陷入了“南国”的某一处荒郊野外。
他们被困在曾经的故乡与梦想的都市之间,动弹不得。
或是效仿,张以风和徐子淇短暂相处,非常愉悦,两人驱车谈天,突然在高架桥上抛锚,身后众多车子按起喇叭催促。
徐子淇暴躁起来,两人的美好关系出现了裂缝。
“被困”也是《强尼凯克》的主题。
鹦鹉被困在笼子里,就像人被困在焦灼的关系中和城市中,无法脱离。
在这部影片中,人都是孤独的,近距离地相处则会导致争吵和疏离,而美好的相遇终于也为当下所困。
导演用“迷失的强尼”和“飞走的凯克”拼合成片名,以不可见的人与物强化我们看到的人与人之间渐趋冷漠和疏离的现状,编织出一则冷静客观的城市寓言。
阿貝2005年,台灣第一屆林榮三文學獎短篇小說首獎得主是伍軒宏的〈阿貝,我要回去了〉。
一個叫德貝的男子,偶然在敦化北路的公車亭發現了寫在iPod廣告上的一句留言:「阿貝,我要回去了,12, 25」。
名字的巧合像一組密碼,開啟了連結他過往愛情痕跡與日常意義的一段都市探偵。
在時間與人潮往來聚散的某個角落,男子開始追尋這句留言的出現、複寫、清除、與不斷的重寫;直到發現那個在都市裡週而復始,在不斷被複製堆疊的時空、記憶、書寫之間,在名字被呼喚的瞬間即消失的指涉。
或許《強尼凱克》也是這樣的故事。
關於城市裡那些遺失的與被拾起的。
電影的宣傳海報上寫着:「強尼,失去聯繫的男人;凱克,渴望自由的鸚鵡。
」。
強尼是一個人,凱克是一種鸚鵡,代表消失,渴望消失。
Johnny總有人打電話來找Johnny。
他的妻子、家人、同事,但是接起電話的人不知道他是誰,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消失,只知道他的名字是Johnny。
又或許,Johnny就如同那些在都市裡循環往復的生活中,在夫妻、家庭與工作緊密重疊的網絡中,從名字與標誌剝落而下,在不斷的複寫中丟失的正本。
凱克不斷接到找Johnny電話的,是瑞瑪席丹飾演的一個愛鳥的女人,或許她也曾經熱愛自由與飛翔,每跨一步,豐盈的生命力從她小麥色肌膚破土而出,像金色陽光灑落海面,在她的翅膀上躍起粼粼波光。
這樣的女人卻在台北市裡一間老公寓裡養了一雙黑頭凱克,只能在夜間的天橋上奔跑;她流利的說着跨越海洋島嶼和不同大陸的語言,她是被某個男人豢養於台北市裡一隻色彩鮮豔的鸚鵡……全文:http://www.cinezen.hk/?p=8097
很久没看过电影了,选择这一部是选对了。
三个主角都没有做详细的背景交代,只有比较隐晦的表现,然而每个角色的过去都深刻地影响了他们当下的生活。
这就很像我们的生活,过去并不会刻意去想,却无疑是重要而无法摆脱的存在。
李妈妈家儿子说的飞行的鸟在每个瞬间都处于静止,这一个个瞬间连在一起就变成运动的了,生活中的每一天也都大同小异,但变化就这么藏在其中,即便一切过去了可能依然意识不到改变从何而来
微信公众号:moviesss 首发于 MOViE木卫高架匝道上的塞车,黄色隧道里的风驰,他们还在淡水河边的步道上奋力奔跑。
《千禧曼波》的天桥,已经跟 VR 版的蔡明亮那样,不见了。
丝毫不认为,着力日常美感与生活水流的《强尼·凯克》,与耽溺在虚无情绪,拘于愁滋味形式的《千禧曼波》有多少相似。
即便它们写的都是台北。
相隔16年,跨越了新世纪,又好像一直停留在过去的台北。
最不该的,是一个新导演的作品,被拿来与大导演的庸常之作相提并论。
要骂人,请你带上脏字啊。
《强尼·凯克》之所以跟侯大导扯上关系,确实有侯孝贤的监制背书。
导演黄熙,本来就是游走于侯孝贤的班底。
不仅于此,本片幕后也实在强大。
摄影师是拍摄了《金城小子》的姚宏易,给毕赣新片掌镜又出了状况。
配乐是林强,配角有高捷,再加上有柯宇纶主演,张国柱、黄韵玲配角,甚至连《千禧曼波》里讨人厌的小豪都冒了个泡。
这就不怪吃瓜影迷,死活要把“不太想讲故事”的《强尼·凯克》,跟侯孝贤放到了一个集合。
不过啊,坊间有流传八卦,侯孝贤曾力挺某部新锐华语电影,称其有自己影子。
私下被人问起,那影子里头,是怎么个真传。
他却讲,不晓得啊,我根本没看。
侯孝贤作品有个伤,无论是刚被修复的《尼罗河女儿》,还是野心爆棚的《千禧曼波》,进入都市的响动,均不太成功。
所以,把《强尼·凯克》跟侯孝贤扯上关系是不太恰当,一通解释,到此为止。
《强尼·凯克》的片名沾了洋气,略显奇怪。
它的出处,来自瑞玛席丹饰演的女主角徐子淇,但我更起疑。
片名也许就是“瑞玛席丹”名字本身。
更何况,徐子淇不可言说的过去,似乎跟瑞玛席丹的满身伤痕勇敢重生有关联。
独自在台北租房生活,打点民宿生意的徐子淇,她饲养了两只凯克鹦鹉(另一个台片《白蚁》也出现了鹦鹉)。
她的手机上经常收到各式各样莫名来电,无一例外都是要寻找名为“Johnny(强尼)”的男子。
徐子淇百般解释,但来电依旧,热络不绝。
有一天,徐子淇的鹦鹉飞走了。
再早之前,无法记住时间的李立分了神,开一辆老爷车的工头张以风抛了锚。
《强尼·凯克》就讲述了这么一个“飞了鸟”,“分了神”,“抛了锚”的清淡故事。
到底有什么东西不见了,是不知所踪的人,还是不再回来的鸟,观众只能自己去观察留意,摸索查找。
难能可贵的是作为新人作品,《强尼·凯克》慵懒,倦怠,却少有我个人印象中的刻板台北映像。
没有轰鸣到噪音骚扰的机车,没有无来由的MV风,甚至没有太浓,太嗲的台湾腔。
《强尼·凯克》的台北,似乎只有安静闲适的街区,水泽边上的绿意,夏风或骤雨,前来旅游观光的背包客,忙碌或发呆的老街市民。
这是导演有意处理过的城市空间,也是为“无奔跑不电影”的人生打气。
开场部分,张以风call人拖了车,转搭捷运(地铁)。
捷运上的李立一脸搞怪表情,与徐子淇互动,但徐不怎么搭理他。
三人前后出了捷运,带着关系悬念,从陌生的人流中,走向了同一片住宅地。
这是一部关于生活本身的电影。
每个人都带着故事出现,带着倦意生活,夜色中,一切都被藏匿了起来。
它用散文的笔法,讲奔跑来疗伤的女人,讲无家可归与车为伴的男子。
还有雨天来袭,骑单车的年轻人,任车轮无限自在地划破地上的一洼积水,消失了风景,遗忘了时间。
片中,人与人之间的语言沟通往往是无效的,甚至带来怨气与伤害(例如那场会被认为过火,夹杂粗口的父子家庭风暴)。
无效也体现在徐子淇与男朋友的交流上,他们熟练变换着国语、粤语和英语,唯独找不到属于两个人的爱的语言。
徐子淇与女儿的联络,也更像是偶尔打卡。
她的交流对象,只剩下不会说人话的凯克鹦鹉。
与其说,《强尼·凯克》是讲述小人物的挣扎悲喜,不如说,它更像在掰扯百无聊赖。
说它是哀乐台北,却尽是平凡琐碎。
如果同处藩篱之笼,会引发不可避免的争吵升级,那不如选择远离。
事已至此,何须伤人伤己。
如果挨得太近,只有塞车的情绪烦躁,那不如把镜头拉远,升高,如同鸟的视角,又正像电影的结局。
黄熙用无法言说的孤独,忧伤和隐秘,包裹了三个主线人物的过去,只露出零星半点。
她轻轻掠过这座河边的城市,像鸟儿落在了小庙的檐头,由着浮草在水面漂泊流落。
纵然如此,《强尼·凯克》并不以晦暗麻木来填充电影,却大有“人生如寄,多忧何为”的感叹。
晴雨相间,昼夜晨暮,日复一日,生活一直在这里,它仍然有无限之美。
还有什么东西飞走了
正巧在开幕式那天看到这部影片。
剧组也来到现场,可惜剧组的分享是在影前而不是影后。
很难得。
因为作为一位新晋导演,可以用这样的手法和题材去做一部电影。
这是不容易的。
因为大部分讲“一个故事”的电影,很多连故事都讲不好。
但是这部电影看起来不是讲一个故事,却是在以一种高级的方式在讲台北巷子里的普通人。
普通人的生活细节,普通人在生活日常中的压抑和爆发。
它或许是说,对于很多的平常百姓而言,他们的故事也那么好看到以全篇累牍的方式去讲述,但是他们的存在方式却依然有着耐人寻味之处。
这便是生活中的小故事,小苗头。
你能从那一瞥中领略背后的悲欢离合。
所以电影里的人物,谁都没有以撕心裂肺的形式出现,那些撕心裂肺的人也都以活着的人的回忆的方式存在。
这份隐忍背后,有很大的想像空间。
而这正是电影的成功之处。
我很高兴在这部电影里,明确地感知到侯孝贤先生的监制的作用。
我相信他和年轻导演的讨论绝不在少数。
这里面有很高级的手法。
除了有几个演员戏份多多少少有些演员的痕迹外,其他人的演出都像纪录片式地展开,是另一种惊艳。
很期待这位导演接下来的作品。
台湾独立电影,有侯孝贤监制,在台北,上海,金马电影节,First影展上都有提名或者获奖。
讲现代社会中个体的孤独,莫名很喜欢。
徐子淇是一个兼职瑜伽老师,租了一间房,有一个多年的性伴侣,养了几只彩色的鹦鹉,有一个七岁的女儿在香港,出行交通工具是捷运。
张以风是一个包工头,很早离开家,有一个很熟的高中历史老师,有一辆经常在路上熄火的小车,没有固定住所,出行交通工具主要是这辆车,在车坏掉时会搭捷运。
李立是一个患有亚斯伯格症的大男孩,有一个死掉的哥哥,单身母亲,一些奇怪的小嗜好,出行交通工具是捷运和自行车。
三个人物有不多的交集。
也有他们周边人物的故事。
电影拍了很多人移动时的景象,导演喜欢在高架上下,捷运里,车里,那些人会显得渺小,城市会显得拥挤的地方拍。
徐子淇与张以风坐在车里行进在隧道里的近景镜头突然就触动到我。
孤独,是现代人消解不掉的情绪,是影响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情绪。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隔得太近,又会渴望孤独的感觉。
现代人的关系,复杂而模糊。
生活就是诺大的烦恼和无处不在的幽默纠结在一起。
是一部可以安安静静睡觉的片子
人与人的关系有时候太近真的不好。侯孝贤监制,柯宇纶主演,高捷出镜,发生在台北都市,如此mix,很好看。Taipei!
浪费资源
#4thZJYFF#前面一直都很平淡无奇,直到那场家庭争吵戏把我代入,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生活大抵就是如此吧,就像未曾露面的强尼,像不小心飞走的凯克,像突然抛锚在高速路上的汽车却又发动起来。争吵、和解、失语、周旋……天空飞过一架飞机,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可是那轰鸣声会回荡很久。
几个镜头很喜欢,林强的配乐也喜欢,但故事藏得太多了反而让人摸不着头脑。
抬头望一望~
喜欢女主角台湾电影总不喜欢把戏剧性的起承转合当做剧作的首要目标,但这或许才是它的过人之处。
1、人与鸟、城市与牢笼形成镜像关系,人与人之间距离越近越疏离,直指当代人际关系;2、生活流的叙事,呈现“此刻”的人物状态,而将过往的秘密仅露出边角留白,这点有些刻意化了;3、结尾车在高速上抛锚,故事戛然而止,镜头上移是整个台北的车水马龙,个体命运淹没在了时代洪流中。
这是电影哦?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黄熙用无法言说的孤独,忧伤和隐秘,包裹了三个主线人物的过去,只露出零星半点。她轻轻掠过这座河边的城市,像鸟儿落在了小庙的檐头,由着浮草在水面漂泊流落。它并不以晦暗麻木来填充电影,却大有“人生如寄,多忧何为”的感叹。晴雨相间,昼夜晨暮,日复一日,生活一直在这里,它仍然有无限之美。
每个人都被一段隐秘的亲密关系羁绊,你可以飞,但你似乎飞不远了。作为处女作导演控制力很强,电影整体有惊人的柔顺感,却平平无奇。像是侯孝贤或者杨德昌被人拿着枪强迫拍没有认同感的剧本。
台独?
靠人物关系交错表现微妙的“距离感”,太远太近都不好,很多隐喻都在指代疏远和亲近。
#11th First# 7分,三三出品工艺真是没得挑,尤其摄影简直洗眼啊。不叙事的散文电影捕捉日常生活,细腻温婉,学侯导藏叙事靠脑补有一手(藏得也有点太深了…),但最终还得靠主题句和对白来交代。房东儿子这条线又太飘,打酱油可惜,做独立线却又写得潦草,跟主题也没啥特别大的关系。女主真的好棒。
陌生人社会
我是很喜欢听台湾腔讲外国名字的 没有错
旧台北,新男女,旧故事,新味道#女主身材颜值加一星#
真的一股侯孝贤味道。[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