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醉乡民谣》(Inside Llewyn Davis)中,有这样一首歌出现了三次:第一次,在电影开始的时候,主角 Llewyn Davis 播放了一张他和已故同伴 Mike Tinkin 合作的唱片,里面响起了两把吉他、曼陀林和小提琴伴奏的这首歌。
第二次,是在主角的资助人、一个教授家的晚餐上,Llewyn Davis 又唱起了这首歌。
教授的妻子刚和了两句 Mike 的声部,触到主角的爆点,使得这场聚会不欢而散。
第三次,是电影结尾主角在 Gaslight 酒吧的告别演出上:
他这样解释了什么是民谣:“如果一首歌既不够新潮,也永远不会过时,它就是一首民谣。
”然后自己弹吉他自己演唱的,就是我们在广播开头听到的这首《永别之歌》(Fare Thee Song),今天我们就来讲讲这首起码108岁、历久弥新的民谣。
1909年,为美国国会图书馆搜集民间音乐的民族音乐学者 John Lomax(记住这位美国的王洛宾,当然他的成就要高很多很多~ 他是“美国民谣”起源的核心人物,以后我们单独讲他)来到休斯顿一个河边的筑提工地,在劳工的窝棚中,找到了一位名叫 Dink 的黑人女性。
Dink 喝完他给的杜松子酒,开始一边洗衣服一边唱歌。
Lomax 录下了这首歌,并称之为《丁克之歌》(Dink's Song,意为丁克唱的歌)。
1934年,这首歌被发表在 Lomax 父子出版的《美国民谣歌曲集》(American Ballads and Folk Songs)中。
如果我有像诺拉的鸽子一样的翅膀我要飞过那条河去向我爱的那个人再见了 亲爱的 再见了那是一个清晨下着细雨在我心脏周围隐隐作痛再见了 亲爱的 再见了想要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他移动身体就像一门大炮再见了 亲爱的 再见了在一个不会太远的早上你叫我的名字我就离去再见了 亲爱的 再见了由于每句歌词的结尾都 Fare thee well, O Honey, fare thee well,所以这首歌也被称为《告别之歌》或是《永别之歌》。
可惜的是,Lomax 最初的录音没有保存下来。
我们能听到的最早录音,是1942年由 Josh White 伴奏、Libby Holman 演唱的,这个版本更多沾染了那个时代的爵士风味:https://v.qq.com/x/page/t13247ofrcu.html到了五六十年代,美国民谣复兴。
“民谣之父”Pete Seeger 经常演唱这首歌。
虽说由一个弹着班卓琴的白人来唱也“正宗”不到哪去,但在留下的录音中,这个1957年的现场版很有意思,Pete Seeger 把 Lomax 录音的故事完完整整讲了一遍:https://v.qq.com/x/page/o13240syym5.html其他民谣复兴运动的主将如 Bob Dylan、Joan Baez、Odetta 和 Ramblin' Jack Elliott 也都唱过这首歌,我们分别剪了一句到音频中。
如果听得凌乱,可以去文末“阅读原文”的网易云中收听完整歌曲。
这是 Dave Van Ronk(电影主角的原型)的“感冒版”:https://v.qq.com/x/page/i1324yx1sam.html就是在这张专辑的唱片封套的说明文字(Liner notes)里,他说了这番话:“Probably the best piece of singing as such I've ever done on record. I had a nasty flu when we cut this one, and my voice had gone pre-laryngitic. This had the effect of opening up an octave valve I didn't even know I had. The next day I couldn't talk, let alone sing.”在 Dink 演唱的原版歌词中,还有和“围裙”(Apron)相关的三段:我把围裙穿得低你就来到我门前再见了 亲爱的 再见了我把围裙穿得高你却不过我的门再见了 亲爱的 再见了围裙穿到下巴上路过我的门你也不会进再见了 亲爱的 再见了由“围裙穿得低”到“围裙穿得高”,就是怀孕到意思;而“围裙穿到下巴上”(Now my apron is up to my chin)可能是指用围裙擦眼泪。
在另一首年代同样久远的民谣《粗心的爱》(Careless Love)中,也有类似的歌词:Once I wore my apron lowI couldn't scarcely keep you from my doorNow my apron strings don't pinYou pass my door and don't come in所以,《丁克之歌》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她爱上一个高大的男人,并怀了他的孩子。
但男人不愿意对孩子负责,冷落她、对她视而不见。
她为此哭泣,后悔当初没听妈妈的话。
但她还是爱着这个男人,不忍和他分别,一遍一遍和他说“再见了,亲爱的,再见了”。
而在《醉乡民谣》中,为了配合电影内容,Oscar Isaac 和 Marcus Mumford 合唱的版本(就是电影中第一次出现、收在 IF WE HAD WINGS 唱片中的那首)则使用了另外两段歌词:Bloody river was muddy and wild血腥之河泥泞又狂野Can't give a bloody for my unborn child不能让我没出生的孩子遭殃Fare thee well, my honey, fare thee well再见,我的爱人,再见Sure as a bird flying high above就像鸟儿一定会在天上高飞Life ain't worth living without the one you love如果没有爱的人生命不值得活Fare thee well, my honey, fare thee well再见,我的爱人,再见我想说的是,这就是民谣的歌词。
它可以根据场景即兴增减,可以改变人称方便演唱。
和 Dink 一样,每个演绎者都有他/她当下的版本。
比如接下来 Jeff Buckley 的这个摇滚现场版,电吉他即兴的加入使歌曲长达11分钟。
我们能听出他对歌曲的理解——加入愤怒和嘲弄后的演绎:http://music.163.com/#/song?id=18604726
这首 Dink 唱的歌,1909年录制、1934年出版、经过爵士年代的演绎、经过民谣运动的复兴、经过摇滚巨星的演绎,经过108年一直流传到现在,我们还能感受到那个在河边洗衣服唱歌、悲叹爱人不在的黑人女性的心情。
所以我们说它是一首“历久弥新”的民谣。
来自“美国民谣”《什么样的歌才是一首民谣?
|Fare Thee Song (Dink's Song)》我们是一个广播节目!
在这里可以听到女主播的BB:网页云音乐:美国民谣 http://music.163.com/#/dj?id=909100121微信公众号:美国民谣(talkingfolks) https://mp.weixin.qq.com/s/AgPkAQ-ghf9lqri8suu-xw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全世界都陷入到一种“革命”的热情之中,人们追求自由,追求平等,追求进步,以及追求更好的世界,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中,无论是文学、电影还是音乐,都迎来了爆炸性的发展。
当鲍勃•迪伦在演出后走出煤气灯俱乐部,他走向的正是这样一个令人激动的时代。
然而在这样的,鲍勃•迪伦成为一代传奇的时代,在这个时代的前夜,是无数民谣歌手在社会底层潦倒而又卑微的争取着生活的时代。
《醉乡民谣》讲的就是这样一个“前鲍勃•迪伦时代”的一个所谓失败者的故事。
影片从勒维恩演唱[Hang Me,Oh Hang Me]开始,到勒维恩演唱[Hang Me,Oh Hang Me]再结束,结合片中那只叫做尤利西斯的猫,不动声色的告诉大家,这就是一个失败者,一个Loser循环往复,日复一日的绝望故事。
勒维恩的形象并不完美,他搞大好兄弟的女友肚子,居无定所各个朋友家蹭吃蹭住,对着热心帮助他的教授夫妇突然发火。
但他确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就像我们生活中认识的,真实的某一个人,他有理想,也为理想而努力,虽然命运并不眷顾他。
故事本身并不足为奇,因为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故事,我们身边到处都是,但是勒维恩一开口唱歌,那直接击穿人心底的音乐,就足够使这部电影成为我最喜欢的音乐电影,因为它实在是太真实了。
勒维恩和他的朋友们,他们委曲求全,他们卑微着,渺小着,他们只是想要唱歌,只是想要生活着。
我们今天仍然在传颂着那个时代声名显赫的音乐人,讲述着他们的传奇,沉醉在他们的辉煌成就之中,但是一个时代,不仅仅是属于那些功成名就的人,也属于那些被人们遗忘的大多数。
他们也曾努力过,也曾为了梦想挣扎过。
就算是最终淹没在了时代的洪流之中。
那又如何?
就像勒维恩在开头和结尾,在舞台上演唱之前说的那句话:“如果一首歌,既不新也不会过时,那就是民谣。
”那就是民谣,那就是他所能带给大家的最美好的东西。
检验一个导演在戛纳受欢迎的程度,看两个场面的大小,一是新闻发布会,另一是影片放映时排位队伍的长短。
号召力大到,在下着倾盆大雨的戛纳,队伍还排到影院红毯三百米开外的,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人。
科恩兄弟的新片《醉乡民谣》在万众瞩目中上映,在笑声歌声中谢幕。
故事没有复杂的戏剧结构或冲突,以传记的形式描绘了民谣歌手戴维斯在1961年的一段人生旅途。
这段时光里,他没钱,居无定所,不知何去何从,心里怀抱的梦想也濒临消失,然而他既没有自暴自弃,也没有野心勃发,这是影迷们多大的幸运——这部电影没有被拍成主人公努力奋斗成为万人迷的励志电影,而只是记录着那个时期的困惑、迷茫、无奈与悲伤,摄影机静静地伴随着主角,在一段一段美妙地演唱中,呈现他的心理和状态。
影片里的十段完整民谣演唱,叫人叹为观止。
首先是60年代民谣名曲在提博布内特(T-Bone Burnett)的重新编曲下呈现出蓬勃的朝气,好听到观众纷纷鼓掌或合唱来追随;其次是各位演唱者,其中包括粉丝超级多的歌手贾斯汀·汀布莱克的优秀表现——想必还没有太多人知道凯瑞穆里根的歌声那么美——都有着极其精彩地演出;最后,演唱段落的光影,再次让我们回想起,电影原来是依赖明暗存在的,而非色彩——唯有足够丰富的光线层次,能刻画出一个演唱场面里所有的人与物,情绪与遐想,甚至是音乐与心灵的共鸣。
这样的题材与设置,最经常出现的状况是,整部电影被拍成“MV大串烧”。
按照音乐剪辑一些似而非,形而上的画面,停止叙事。
然而,科恩兄弟的“三百米队伍才华”,在于他们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本片里的演唱,是直接地呈现人物弹唱,简单剪辑,属于人物情绪发展的段落,亦可算是一种感性叙事。
重要的是,这些演唱,深深地影响着它的受众,不管是电影里的听众,还是荧幕外的观众也是听众。
总的来说,如果能对美国民谣发展的历史有更多的了解,一定更能体会到此片的精妙。
影片的时间点设置在民谣大师鲍勃迪伦等人来到纽约之前,是民谣新一轮风行的前期,不过在片尾,男主角从舞台下来后,接替他上去的人正是鲍勃迪伦,预示着这段灰暗悲伤的时日终要过去。
此外,片中还涉及很多其他元素:公路、堕胎、家庭关系。
语言与动作也依旧延续科恩兄弟擅长的讽刺、黑色幽默。
相信每一个被淋成落汤鸡的观众都在105分钟后得到了治愈,也相信不管斩获金棕榈与否,这部电影都将成为一张经典的民谣专辑。
影片结尾,当远景中的鲍勃.迪伦吹着口琴唱起《再见》( Farewell),Wendy和我异口同声:“这不就是我们沙发客的故事?
”我是在闲逛到鹿特丹时,从沙发客网站Couchsurfing上认识的Wendy,一位平日在库尔德地区研究民间音乐的荷兰人类学家。
相比我们这些拘谨礼貌的陌生沙发客,《醉乡民谣》的主人公 Llewyn Davis可谓是支有人爱有人厌的流浪猫。
在电影故事时间的一周内,他不断从熟人的沙发滚到陌生人的沙发上,身边甚至没有可供其谋生的吉他,而只有一支帮人照料又随时溜走的猫咪。
吃了上顿不知下顿的状态实在糟透了,搞大朋友老婆肚子的事实也实在窘透了,就连家乡纽约和希望之地芝加哥的天气都和他作对,一场大雪后,廉价鞋子泡满脏水的感觉实在狼狈透了。
好不容易来了个配唱机会,走进录音棚弹了一曲《求求你,肯尼迪先生》,“这是谁写的烂歌?
”身边主唱尴尬道:“我写的……”那么,今晚方便去你那住一晚吗?
Llewyn Davis,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文青。
如果你曾有过摇青岁月,他就是你在鼓楼东大街吃烧烤时,凑上来蹭一碗面喝一瓶啤酒后匆匆赶末班车的“好哥们”;就是你在五羊新村出租屋里沏茶招待一番后,临别时顺走一包烟一根吉他背带的“好兄弟”;甚至可能就是曾经屌丝或者继续屌丝着的你。
可别指望好心的好莱坞能给他一个命运大翻转,科恩兄弟笔下的人物鲜少给你荡气回肠的童话。
《老无所依》里老警长唠叨着自己的过去,不再关心逍遥法外的杀人狂魔;《大地惊雷》里的老牛仔抱着小女孩瘫倒在荒原上,绝望呻吟出“我老了”;《醉乡民谣》的Llewyn Davis未老先衰,跟着几乎老死在加油站厕所的经纪人和一言不发的诗人司机,白跑了一趟作为救命稻草的芝加哥,又空着口袋回到植物人老爸的病房前,弹唱一曲后,老爸有了反应,却居然只是尿裤子。
电影英文原名《 Inside Llewyn Davis》压根没去暗示什么“醉乡”的浪漫,而只有毫无命运大扭转奇迹的残酷现实,总得有些人实现不了美国梦吧。
就连电影中最动听的那曲、来自故事原型Dave Van Ronk的民谣《吊死我吧》(Hang me oh Hang me)也没一丁点小清新的温暖气息。
19世纪的黑色英国叙事民谣扼杀了1950年代的美国牛奶砂糖猫王式歌谣,却没有让Van Ronk迎来属于自己的时代,反战、叛逆的“好时代”却让影片结尾初次登台的鲍勃.迪伦赶上了。
而作为其老师的Van Ronk却以Llewyn Davis的身份,被科恩兄弟假设在酒吧外被他人打倒在地。
去年3月在纽约时,我曾拜访过这家名字更换了多次的酒吧,台上的乐队操着班卓琴唱着热闹的美国乡谣,兴奋的主唱站到架子鼓上高呼:“我实在热爱自己,每个早晨都要念着自己名字打飞机”,或许又是一位怀才不遇的Llewyn Davis
看《醉乡民谣》(鲁温达维斯的内心世界)前,我问机器人这电影是否适合十五岁以下孩子观看。
给出的答案是不适合。
除了粗口,混乱的男女关系外,还有个原因非常神奇:It explores adult struggles like financial hardship, depression, and artistic failure. 简单翻译就是它呈现了成年穷逼艺术家的各种挣扎,会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调子太灰。
调子太灰色,展示了艺术家的贫穷这个我不必多虑了,我二女儿已经通过研究梵高得出了自己的结论:我不要做艺术家。
艺术家太穷了。
我说,梵高幸运,有兄弟的支持。
你姐姐可能不会支持你。
我知道很多人从未思考过艺术和生存的关系,也有很多人曾经走到这个岔路口,曾经挣扎过,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艺术 或者 生活。
艺术是条孤独寂寞的路,无论成功与否,都是寂寞的,而生活是热烈的,无论贫穷或富有,它都是丰富的,热烈的,充满了各种艺术未曾触及的东西。
生活在艺术世界一生的人是幸福的,我相信梵高是幸福的,他被很好的保护,以发展他伟大的无尽的艺术世界,以及,他偏执的人格,人情物理的茫然无知。
这几乎是排斥的不可兼得的。
我们的主角鲁温达维斯就是这样,他是个生活在自己艺术世界的人,所以他的艺术--民谣创作--更好,是煤气灯咖啡馆的明灯。
他尝试过做海员,最后发现民谣是自己毕生追求的东西,就撂下不干了--像毛姆笔下的斯特克兰一样为艺术放弃了一切。
不惜到处借宿,靠表演的微薄收入惨淡维生。
可惜时乖命蹇,他本来发展的不错,组了乐队,出了唱片,似乎一切都在走向正规,但他搭档自杀了。
他只好单飞。
他瞧不起煤气灯咖啡馆那些总在唱着过去的歌谣的表演者,他想去大厂试试运气,去大厂前非常偶然的拿到一个机会,录了一首歌。
中国有句话叫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这种境况,奥威尔在《巴黎伦敦落魄记》里详细的描述过,大意就是当你越没钱你的麻烦越多,你的思维方式会因为贫穷而改变,更加捉襟见肘。
总之,他拿到这首歌的定金,准备去大厂碰运气时,前女友Jean说怀孕了,要去流产,需要钱,他甚至不确定孩子是不是他的,这位前女友Jean接待了好多流浪歌手,她有一间小小的阁楼,一扇朝北的窗。
鲁温也懒得去争论,他跑去把录制这首歌剩余的钱也拿了,放弃了署名版权(后来这首歌红了,属于《遇见》那种,完全可以养活一个歌手的大金曲)。
钱给了Jean,他搭便车去芝加哥,当着格罗斯曼的面唱了首自己的得意之作,格罗斯曼一阵见血的说:你这歌儿,听着就不赚钱,才华,你是有的。
钱是赚不到的。
要不你跟着我这儿的乐队唱个和声吧,他拒绝了,又搭便车回到了纽约,真正的名士,雪夜访戴,乘兴而来,兴尽(败兴)而返。
因为喝口凉水都塞牙的时运不济,他打算重操旧业去当海员,结果发现没交费海员证失效了,他补上了费用,回去拿证时发现证被他姐扔了。
被悲剧笼罩的鲁温达维斯,瞧不上煤气灯咖啡馆的鲁温达维斯,对音乐,对民谣彻底心灰意冷的那夜,正是民歌复兴运动的破晓时分,年轻的鲍勃迪伦登上煤气灯咖啡馆的舞台,操着他独有的公鸭嗓唱起了《farewell》。
鲁温达维斯的确是比较倒霉,命运总在和他捉迷藏,现实生活中本片的原型戴夫范荣克还是坚持到了民歌复兴的日子。
甚至即便真如鲁温达维斯这样错过所有赚钱的时机,我也不会为他感到悲哀,毕竟,比起赚钱,写一首撩动人的心弦的歌难多了。
他做到了。
在这个机器人横行的时代,我还在努力的弹吉他唱歌就是因为我明白和音乐相比,机器人弹唱的再好都是浮云。
我挺喜欢片头和尾都唱的那首《绞死我吧》,这首歌写的情真意切,出神入化,他唱的也非常投入,我对鲁温达维斯唯一的怨念是,司机被抓走后,他竟然在冰天雪地里把那只猫留在高速上的车里就走掉了,这么狠心,活该你倒霉。
我从影院回来,坐在沙发上脱靴子,又是大雪。
我学艺术史的室友突然问了一句:“你说我如果下学期不学意大利语了会不会很无聊啊?
”我想了想她上学期背单词练发音时要死要活的表情,说:“大概不会吧。
”她说:“啊,人们总是在刚刚离开自虐的那段时间特别孤独。
”《醉乡民谣》(Inside Llewyn Davis),简单看来,就是讲的一个民谣歌手(folk song singer)自虐的故事。
其实严格意义来说,也并不是自虐,只能是主角Llewyn Davis的原型Dave Van Ronk生的早了一些,当他穷困潦倒的时候正比民谣的黄金时代早了那么十年。
影片非常巧妙而讽刺的通过几乎完全真实的民谣歌手Dave Van Ronk的故事告诉观众:一个有才华的loser(失败者)也是都是loser。
主角在小酒馆里的演唱并不能让听众欲罢不能;他连家都没有,提着吉他到处借睡沙发;他睡大了朋友的女朋友的肚子,为了流产费甚至去做自己很不屑的和声;他永远不被当艺术家对待,被请吃一顿饭还要“献唱”一首;他千里迢迢的搭便车去芝加哥面试,只唱完一首歌便被否定了:“你肯定不是新手,不过你就是……不够好”。
这就是两个导演科恩兄弟的高明之处,其实如果换成任何其他的好莱坞导演,那么不能免俗的最后总会有一种黄金年代前夕梦想被无情的黑暗现实践踏的无奈,可是从头到尾的黑色幽默和粗口,最主要的是导演对其他小角色的选择,让人看完之后除了唏嘘,还有一种坦然:如果路就是这样走的,你还有选择么?
《醉乡民谣》观影全程就像是真的坐在了小酒馆里顶着昏暗的灯光喝一杯加冰的纯威士忌,几乎整首的Hang me, Oh hang me演绎很考验演员的功力。
即使是完全可以在三脚架上完成的对话筒的特写依旧由手持摄像机完成,很古朴笨拙的可爱,也是享受。
影片一开头的歌词就已经戳中泪点:Hang me, Oh hang me, I’ll be dead and gone. (绞死我,绞死我吧,我会死去,我会离去。
)那只来去自由,经常逃跑的棕色小花猫,眼睛瞪的圆溜溜的,那个总是穿着美国士兵制服的对音乐纯粹对朋友简单热情的小歌手,那个总是叼着烟的最后不了了之的被交警抓走的前朋克歌手现司机,那个不计前嫌总是给Llewyn Davis留沙发,却逼着他在席间像廉价艺人一样献唱的教授……科恩兄弟其实娓娓道来一个无关梦想,关乎生活的故事,细细雕刻出来的确实一个年代。
最后的小酒馆里接替Llewyn Davis上台的正是鲍勃迪伦(Bob Dylan),美国数一数二知名的民谣歌手。
可是Lleywn Davis从小酒馆后门出来的时候还是被打了。
跟影片一开头他被打做呼应,似乎整个故事是个插叙,但科恩兄弟向来喜欢藏深意,也许这也预示着一个轮回——就像之前说的,有才华的loser,也是个loser——多么讽刺。
Llewyn是一个威尔士名字,这是他在搭车去芝加哥的时候在车上跟那个肥佬说的,那个只有在自己的朋克司机开车的时候才会戴着墨镜和帽子睡的像死过去一样,在Llewyn开车的时候却精神矍铄的跟他说话,似乎也是一种奇异的惜命的行为。
他知道了Llewyn的身份之后用手杖戳了戳他的吉他:“A folk song singer with a cat. What are you? A queer? (一个带着一只猫的民谣歌手,你干嘛的?
同性恋么?
)”Llewyn在大雪的芝加哥蜷缩着身子走在雪地里,鞋袜尽湿,被唱片经纪人干脆简单的拒绝了之后走在寒风中,他所有的家当只有一把吉他和一个包,他还要想法子回纽约去。
其实唱片经纪人还是某种程度上肯定了他的,经纪人坐下听他唱完了一首歌,说他只是不够好,也提出了可以跟其他人组乐队(其实还是做和声)的建议,但Llewyn拒绝了。
他坐在一家小饭馆里喝一杯咖啡喝到被人赶出来,睡在中央车站里被警察赶出来,芝加哥即使是艺术之都,可是哪里是属于他的地方?
如果很难想象那样的芝加哥的话,笔者摘了一段白先勇写在《寂寞的十七岁》封面上的话:“年底耶诞节,学校宿舍关门,我到芝加哥去过耶诞,一个人住在密西根湖边一家小旅馆里。
有一天黄昏,我走到湖边,天上飘着雪,上下苍茫,湖上一片浩瀚,沿岸摩天大楼万家灯火,四周响着耶诞福音,到处都是残年急景。
”Llewyn搭别人的车连夜开回新泽西的时候不小心在路上撞到了一只小猫,车上放着轻柔仙气的女声,他下车去检视,那女声从剧情声(diegetic sound)就这样自然的过度到了非剧情声(non-diegetic sound),小猫一瘸一拐的隐入下雪的森林里,皎洁的月光,被撞了一下居然还没有醒的车主,凛冽的天气,让这一切都好像是做梦,那只一瘸一拐的小猫就像是Llewyn:没有死,就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有好多“成功人士”在后来被采访的时候都会被问到一个极其没水平的问题:你觉得那个时候的苦难对你来说是不是一种财富?
没有一种痛苦是美丽的,所有痛苦的根源都是丑恶扭曲的。
我们没有必要坐在成功之后的台阶上去缅怀那些穷困潦倒而不得志的日子,世界上的每个人年轻时都经历过这样的日子,有的穷途末路,有的甚至想要了断了自我,能真正从自己苦难的过往中坚毅的成长出来的人也还是万分之一的。
这也许是一种消极厌世的观念,可是毕竟如果每件事都像好莱坞描写的那样Llewyn跑去芝加哥之后就应该一曲成名,不仅一雪前耻生活富足,还提前开启了一个时代。
可是生活就是生活,如果这就是生活,你还是要走下去。
不过,如果没有经历过被痛打,被瞧不起,被不理解的生活,你还有这个自信坐下来谈论音乐这种灵魂一样的东西么?
民谣音乐的特点就是抒情,忧伤,令人思乡,《醉乡民谣》这部电影可以说是用胶片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矫情的把民谣音乐从视觉上带给了观众。
这真是部新颖的故事片。
银屏还没被打亮,就先听到了清吧里惯有的交谈声。
温情的歌声响起,这是1961年格林威治村的煤油灯酒吧(The Gaslight Cafe)。
勒维恩成功的演唱结束后,就被带去后巷揍了一顿。
这是个有天赋的歌手,却不断地搞砸他的生活。
勒维恩可怜又可恨。
他无家可归,甚至做不了招人喜欢的沙发客。
姐姐有意收留,他却不屑一顾。
纽约的严冬里他穿的是借来的外套,经纪人的偶尔的施舍还不够他糊口。
跟朋友的妻子简发生了关系,却连堕胎的钱都拿不出。
意外发现前女友却没有堕胎,带着他的孩子回去他找不到也去不了的老家去了。
他讨厌追名逐利,看不上追求稳定生活的歌手,觉得他们屈从了商业目的。
他不屑于循规蹈矩,在上西区待得浑身不自在,看不上学者,认为他们僵死可怜。
他不愿意拿自己的梦想去仅仅娱乐别人。
但勒维恩并非从来就是招人讨厌的可怜虫,勒维恩曾经有个一起做民谣梦的搭档。
纵然之前情况也不好,起码他不孤单。
两个年轻人在民谣路上跃跃欲试,真诚地表达自我却久久不被认可。
麦克最终承受不了压力选择了跳下华盛顿大桥。
留下勒维恩一方面愤世嫉俗,意气消磨,另一方面恨透了民谣的商业化。
真让人心酸。
他决定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到芝加哥找格罗斯曼碰碰运气。
坏运气继续,搭个便车车主死在了路上,大冬天从高速上辗转到芝加哥连袜子都是湿的。
终于见到了格罗斯曼,勒维恩深情的演唱却换来了“我不觉着这种歌能赚钱。
”格罗斯曼建议他找个搭档,说那才是民谣的潮流。
勒维恩终于要告别民谣了,最后一次来煤油灯唱歌攒钱,功利又猥琐的煤油灯老板告诉他简曾为了一次驻场的机会跟他上床,抱怨酒吧搞民谣这种没人听的垃圾还不够他房租,这帮歌手除了卖卖脸一文不值,彻底侮辱了他的民谣梦。
于是我们再一次来到片头的情节,听到勒维恩最后一次动情演唱了他和麦克一起唱过的歌,然后去后巷挨了顿揍。
影片到此结束。
整部影片中勒维恩几乎没有被赋予一丝希望,或者说是他的时代没有给他希望。
他的经历像电影院门前海报上写的那样——一场不可思议的真人版戏剧(A fantastic true-life drama)。
在那个时代和社会中,不懂民谣的看不上民谣,懂民谣的大多在想办法商业地开发民谣。
即使是已经有些名气民谣歌手,也大多都不得不小心做人,如履薄冰。
什么时代又不是如此呢?
又有多少勒维恩不为人知?
固执坚持梦想的勒维恩被时代甩开并不意外,导演科恩兄弟也仅仅允许观众同他一起体验他漫漫雪夜般痛苦的前行。
但在最后,当勒维恩走去后巷的时候,鲍勃迪伦上台演奏了他的《告别》(Farewell)。
就在1961年这年1月,年轻Zimmerman改名换姓,只身来到纽约,试图做个民谣歌手,同样饥寒交迫,还写下《谈起纽约》(Talkin’ New York)调侃自己。
另外,这也是部珍贵的怀旧片,更是上乘的音乐片,如果你也喜爱民谣乐。
“要是一首歌听上去不新也不旧,那它差不多就是民谣了。
”民谣源自百姓,是通俗音乐中尤其擅长表达思想的形式。
因此它不同于爵士或是摇滚,为了让观众更清晰地听到歌词,仅采取简单的乐器伴奏形式。
这份把自己的想法大声唱出来的坦诚因此显得格外动人。
三十年代是美国的红色十年,共产主义曾在美国红极一时。
从织工乐队(Weavers),特别是其中的Pete Seeger的歌曲中还能感到公会和集体主义给平民阶级带来的属于集体的温暖和热情。
但二战和冷战中这批左派民谣歌手被疏远和排挤,没人敢接近这帮异类。
直到五十年代末冷战的冰山开始融化,加上猫王以及一批黑人布鲁斯乐手相继淡出,民谣歌手又聚集在类似格林威治村这样的地方。
影片中很多时代独有的标签,比如Troy提到的“大兵Elvis Presley”自然不比提。
巴德·格罗斯曼的原型Albert Grossman是民谣史中最犀利的经纪人,手下的歌手不多但个个红遍世界,几乎左右了美国民谣音乐的发展。
勒维恩想最后碰碰运气的时候找的就是他。
影片中格罗斯曼提到的两男一女组合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Peter, Paul, Mary组合。
当时民谣组合是大趋势,格罗斯曼作为成功的经纪人准确地观察到了这个趋势,把三个人的名字改成了三个圣经中圣徒的名字,显然不会是愤青勒维恩的选择。
另外,片头片尾的煤油灯酒吧是当时纽约格林威治村最有名的演出民谣乐的酒吧之一,几乎所有美国最有名的民谣歌手都是从这里得到了关注。
当时的格林威治村汇聚了当时社会的边缘派或者说先锋派、反战民主派,包括以垮掉派为代表的先锋艺术家、各种同性恋、民谣歌手等。
去芝加哥路上的司机就是个垮掉派,深夜里他在无人的高速路边餐厅大声朗诵垮掉诗人彼得·奥洛夫斯基(Peter Orlovsky)的Clean Asshole Poem,很有超现实主义色彩。
歌手Troy虽然仍在服役,却坚定地反战,“连战争玩具都不支持。
” 最后是题外话,经查找发现Llywyn Davis的真实原型是Dave van Ronk,该片上映后又再次受到了关注,简直是《寻找小糖人》中的Rodriguez的翻版。
看到Jim&Jean家里满墙的民谣唱片,不禁痛心地想,那个时代里还有多少歌手掩埋在了时代里呢?
答案只能在风中了。
另推荐《来自民间的叛逆:美国民歌传奇》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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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的人和时代的挽歌——电影《醉乡民谣》解读魏 丹作为独立电影人的科恩兄弟,导演了一部与众不同的音乐片《醉乡民谣》,不仅延续了他们的一贯风格,更赢得了2013年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大奖,获得了广泛的赞誉。
这部电影在形式上和内容上都显现出科恩兄弟的独特风格和高水准, 科恩兄弟的电影既有商业元素的标志,又有深刻的文化意义。
他们的作品同时具有的娱乐性和深远性使得电影难以解读,然而其作品却总是在关注普通的民众,《醉乡民谣》是科恩兄弟电影作品中非常独特的一部。
一、电影中的人物形象科恩兄弟的电影常常讲述失败者的故事,伊桑曾坦率地认为“事业到后来很容易就会变成职业。
当你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是崭新且令人激动的。
这种感觉一去永不返,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当你开始踏出第一步,一切就都在走下坡路。
影片《醉乡民谣》中的主角卢恩就不是一个励志的成功人士,而是一个沮丧的失败者。
电影中卢恩的生活困顿落魄,他寄宿在朋友的沙发上,靠在酒吧演唱谋生;甚至他事业也没有起色,录制的唱片无人问津;他甚至要借钱度日,片中他爱的吉恩对他的评价也非常糟糕,和他的对话满嘴脏话。
电影的开始是卢恩在小酒吧演唱完一曲,就在漆黑的后巷被狠揍一顿。
随着电影的展开,这个小人物尝试着做出改变,他经历了一次从纽约到芝加哥的旅行,最终无功而返。
这个有些才华的民谣歌手生活中处处碰壁,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和失败者。
整部电影中隐藏着一类卢恩一样的失败者,这些人和卢恩又构成了强烈的对照。
首先是吉姆和吉恩,这对男女二重唱既是和卢恩一样的民谣歌手,又是卢恩的朋友,他们同样靠在小酒吧演唱为生,但又与卢恩有有明显不同,在吉恩和卢恩的一次争吵中,吉恩指出了差异,相比吉恩和吉姆一直在努力进入主流音乐圈,卢恩拒绝成立组合,也相当排斥演唱流行歌曲,从吉姆创作、录制歌曲《Please Mr. Kennedy 》中可见一斑。
其次是并未出场的麦克,麦克是卢恩曾经的搭档,电影中没有交代他的死因,我们却可以从他们曾经合作的歌曲《If we had wings》中明白,麦克也是一个有志青年,因为承受不了压力和理想的破灭而跳下华盛顿大桥。
而麦克的死亡也给卢恩带来了巨大的阴影,不仅是组合的破裂让卢恩的歌手生涯变得日益艰难,他无法进入主流音乐圈(60年代十分流行组合音乐人),而且带给了卢恩巨大的精神打击,他在演唱歌曲时,拒绝朋友莉莲哼唱麦克的合音部分;也拒绝再一次成立组合。
这些围绕在卢恩身边的人物构成了一个时代里的底层艺术家的缩影,影片的背景是60年代的美国,正是民谣黄金年代的前夜。
由此来看,卢恩对音乐的坚持是那个年代里一群人对音乐的坚持,卢恩的失败也映射了一群人的失败,这才是电影打动人的地方。
卢恩的人物原型是60年代民谣歌手戴夫•范•朗克,但电影却不是民谣歌手的传记片,电影中卢恩的失败就有真实情况有出入。
卢恩的失败可以看作是命运的偶然,他在芝加哥面试失败,又失去了一炮而红的机遇;也是命运的必然,卢恩尝试妥协成为一名水手(这是之前他非常看不起的职业),但命运最终没有让他得偿所愿,他没有成为水手,而且连身上仅有的钱也没有了。
兜兜转转之后,卢恩又回到原点,继续在小酒吧唱歌。
二、电影中特殊的符号电影里除了剧情发展需要的角色之外,往往还存在着一些特殊的角色,他们承担的是一种象征意味。
首先是无处不在的猫。
电影有趣地将卢恩的挣扎、抗争投射到猫的身上,所以片中出现的猫和卢恩基本上是异质同构的。
刚出场时,猫从卢恩开门的瞬间溜走,就已经暗示卢恩试图冲破现状;紧接着猫从消防通道彻底逃走,之后卢恩开始踏上去往芝加哥的寻梦之旅;卢恩返回纽约时撞上一只猫,车上残留的鲜血暗指着卢恩抗争时付出的代价。
在夜色中,卢恩与猫凝视的一瞬间完成了二者的同构,猫就是卢恩。
影片中卢恩抓错的猫暗指卢恩的迷失;走失的猫最后又回到了教授的家中,预示着经历过一番头破血流的抗争后,卢恩再一次回到到原来的起点。
由此看来,猫其实就是卢恩的隐射。
有趣的是猫叫做尤利西斯,这个名字出自荷马史诗《奥德赛》,这部史诗讲述了希腊英雄奥德赛(罗马名尤利西斯)在特洛伊战争中取胜后及返航途中的历险故事,奥德赛经历了十年漂泊,最终和家人团聚。
电影中这只猫从走丢到回家,借鉴了这部著作,又将这样的流浪赋予了一种精神上的象征意义。
其次是卢恩前往芝加哥的路上遇到的两个人,爵士乐手罗兰•特纳和演员约翰尼•菲伍。
罗兰•特纳对卢恩的不屑与嘲讽、约翰尼•菲伍对卢恩的冷淡都象征着同时代人对民谣歌手的态度。
值得注意的是罗兰•特纳的一段话,“不管我做什么,就是无法成功,我简直就是一事无成。
我的人生就是一盆狗屎。
我不清楚自己如何制造出了这样一盆狗屎。
” 其实爵士乐手罗兰•特纳和演员约翰尼•菲伍也是一事无成的失败者,他们的存在验证了一个群体的存在,而他们俩在卢恩逐梦途中消失(罗兰•特纳倒在厕所,约翰尼•菲伍被警察带走),都预示着这趟旅行的结局。
三、电影的镜头语言镜头语言可以看出导演的拍摄意图,科恩兄弟擅长运用丰富的镜头语言来表现人物情绪,凸显主题。
《醉乡民谣》中常用特写镜头对准人物面部表情,配合大面积的明暗对比来表现人物的情绪。
在电影开头,声音先行,紧接着是话筒的大特写,镜头平移后,卢恩的头部特写占据右边屏幕,灯光只照亮卢恩的半边脸,随着镜头的微晃和主角身体的自然晃动,明暗不断在卢恩的脸部变化,传达出主角内心的微妙情绪。
紧接着镜头拉开,我们发现卢恩正在一个灰暗的小酒吧演出,狭小逼仄的小酒吧里各色人物出于一种阴暗浑浊的画面中,使得在舞台上的卢恩身上具有明显的孤独感和与人群的疏离感。
还值得一提的是,《醉乡民谣》巧妙地运用音乐来推进剧情的发展,音乐的功能在于给人物不同阶段的情感做铺垫,让观众能够进入角色的心理世界,呈现出特有的张力。
片头歌曲《Hang Me, Oh Hang Me 》中的压抑和无奈,《Please Mr. Kennedy》显出的搞笑和不适。
其中也有例外,在号角之门演唱《The Death of Queen Jane》时,导演将镜头缓慢地推进,人物的情绪也随着音乐慢慢展露,当观影的期待着卢恩将实现命运逆转之时,音乐巨头巴德•格罗曼斯面无表情的形象占据了整个屏幕的正中央,卢恩并没有成功,这是电影最直接地展现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冲突。
这种情绪与现实的反差不仅仅是故意为之的黑色幽默,更传达了对主角命运的调侃和反讽。
看似卢恩的失败来自现实的偶然,但影片最终都将失败归结于命运的不可预测和必然,《Please Mr. Kennedy》的大红并没有给卢恩的人生带来转机,就如同命运对卢恩的玩笑,让他在追逐梦想的路上一无所有。
电影的构图也配合着人物的发展,科恩兄弟的电影似乎特别钟爱狭小的空间,例如卢恩在敲开吉恩的房门时,卢恩出在画面的中间,画面中狭长的走廊和两旁的门构成了一个狭窄局促的三角空间,这个空间就是卢恩窘迫现状的写照。
约翰•古德曼饰演的罗兰•特纳用庞大的身躯占据汽车的后座,都具有象征意义。
电影中不时出现拥挤的酒吧、狭窄的走道和逼仄的车内,也不同程度地展现卢恩的生存空间,也揭示电影的主题。
四、电影的主题电影的开头与结尾是同一个场景——卢恩在小酒吧演唱之后在后巷被陌生人揍了一顿,然而这绝不能看作是一种重复,从内容上说,开头并没有完整地交代卢恩被打的原因,从而给观者设置了悬念;从形式上说,这样的安排十分完整地展现了卢恩人生的一个阶段,呈现出一个环形结构,卢恩从不满现状到出走芝加哥,最终又回到小酒吧;从主题来说,这样的圆形结构其实隐射了一批卢恩这样的失败者,在挣扎徘徊之后还是回到了原点,从来展现了小人物的悲喜和命运。
那么卢恩失败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电影故事表面是卢恩的一次人生历程,其实这又是一次芸芸众生要经历的生命历程。
科恩兄弟电影中常常出现的命运之手总是折磨着这些底层的小人物,电影更应该被看作是对命运的解读。
《醉乡民谣》的主题跳出了反映创作个体的悲喜这个狭小的圈子,而具有广泛的指涉意味,卢恩的失败和孤独更是一种广泛意义上命运。
卢恩的挣扎和失败,是一种无意义的虚幻运动。
卢恩的人生中存在很多偶然因素,比如搭档麦克的死亡使得组合被迫解散,比如卢恩放弃了歌曲《Please Mr. Kennedy》的版权,结果歌曲大热等等。
但卢恩的失败又是一种必然的结果,既有卢恩的个人因素——他的不愿妥协,也是大时代的背景使然,整部电影笼罩着一股浓浓的怀旧情绪(画面的灰蓝色基调),这部电影既写出了一群人,也写出了一个时代;既有个体生命的伤感,也有时代的感伤。
在广阔意义上去关照个体的人生和生命,才能获得对这部电影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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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距离芝加哥还有不到三个小时的公路边,Llyewn不得不和冒牌的尤利西斯告别。
猫和人互相对视,犹豫不决,一个不知要不要再大雪天赶路,一个不知要不要再带上闹剧带来的小小负担。
僵持不下,又无多停留。
车门关上的一刹那,我就是知道Llewyn内心的能御寒前行一点点火苗也被寒夜渐渐熄灭。
毕竟路远风大,没有大衣的夜行人,能给一只猫咪来多少庇护。
背景是格林威治,这个名词第一次被我得知是伴随对Bob Dylan的了解。
1831华盛顿广场刚刚建成,当时的人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位于广场西边,人们用来逃避黄热病的临时住所会在19世纪后期和20世纪上中叶会以波希米亚主义首都和垮掉的一代诞生地著称。
整个二十世纪,这里成了左翼青年艺术家反主流文化的战场和阵营。
整个水深火热的20二十世纪下半叶,学生反战、妇女解放、同性权益,她一个都没有错过。
我也是今天才得知,爱伦坡和惠特曼也来自这里。
时间是上世纪30、40年代,是猫王Presley红极一时而Bob Dylan还没有风靡之前,也是这次才得知的美国第二次民歌爆发前夕。
片中Jim和Jean的重唱组合正是当时民谣最流行的组合方式,Llewyn的折腰源于自己组合的搭档Mike的意外去世。
Coen的电影向来老辣沉闷爱嘲讽,尖酸刻薄不好看。
《Inside Llewyn Davis》 从去年上半年得知消息到年底千呼万唤资源流出一直搁置硬盘到如今,差不多也有一年之多。
看的还是最初的一版。
几度开始又放弃,一贯是Coen系列的晦涩沉闷不惊波澜。
昨天就意味着2014的上半年已然过去,而自己目前的颓势无聊不求上进真是令人发指。
但被Isaac一首又一首地唱,一扫当初听原声的不耐烦,就知道算是又正确的时间看到了一部正确的电影。
难得。
如何也想不到俩兄弟这次是何等温柔,用两只猫咪来影射一个时代的中被浪潮打翻在地的二流歌手,虽然依旧少不了挖苦“名谣歌手带只猫,你是Gay吗”。
但猫的设定如整部影片打得柔光一般,氤氲一股自怜又自恃的氛围。
它的不得而知的名字,几次逃跑走失还有 一场闹剧,它见证主角残喘迷失至到放弃,最后它原路返回,回到最终的起点,冒险结束。
这与Llewyn的经历一一呼应——他残喘做最后挣扎,痴心妄想被发现,又不愿低三下四和看不上的歌手同台演出。
他企图在一条道上越逃越远,最终还是不得不回到起点,尤利西斯回到家里,他为生计还是要做一个海员。
他一直自恃,以为自己是那只冒牌尤利西斯,怜爱地说“它可是一直家猫啊”正是对自我才华的赏惜。
但直至风雪之夜,他为现实所迫,不得不面对这个冒牌货时才发现,立志要成为的才华凛然的民谣歌手只是梦想幻化出来的。
这一次告别算是说服心中的自己同同梦想家说再见。
自此,他端正了梦想家与海员的位置,不再活于云端。
而最后一次,与象征真实自我的尤利西斯的对视之后,他退出了云端的舞台。
片中他几经提起自己叫Llewyn Davis的地方,但无论是在客座的朋友还是海员接待的工作者的口中,他不“Jim和Jean的朋友”就是“Hugh Davis的儿子”,一如几经波折,他始终不知沦落到自己手里的猫的名字。
直到最后一首“Fare thee well oh honey ",说完“That's what I Got”,收起吉他,明白时至今日已经被时代背弃,只身退出洪流,始终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一个作为不是伴唱、不是讨好宾客的民谣乐手的名字。
当Llewyn抱着冒牌尤利西斯乘地铁穿过纽约,双胞胎的窃笑,白领的不解,以及尤利西斯看到的一个个擦身而过的街道名称,仿佛要穿越整个整个民歌的复兴时代,企图留下些许痕迹。
Llewyn在Bob Dylan的《Farewell》的歌声里,在这个日后叱咤整个60年代的伟大歌手于格林威治初次登场中,退出民谣舞台,挨了一记闷拳乱脚,还是没能让时代记住自己。
这个打手的设定也很巧妙,一来解释昨完Llywen胡言乱语的代价,二来这挨打的人,是在没有一个时代被主流文化淘汰的千千万万个被告知“You are not green, but you're not good”的乐手、画家、诗人和怀有过时梦想的梦想家。
正如驻场老板戏谑地告诉他来这里听歌的人不是想“Fuck Jim”(格林威治是有名的同志聚居地)就是想“Fuck Jean”,在此Coen暗指才华再迥异、天赋再凛然也不过是被大众消费的产物,是可以随时过气随时被下架的商品。
Coen设置悬念,多少观众以为能在最后的面试中看到他们期待已久的发迹也,而最后只是一句“我看不到多少商机”。
至于那些落水的梦想家,大可不必自怜自艾,大环境如此,历史进程如此。
寒冬雪夜,折戟在去艺术之都的路上的人可不知你一个。
稍有差错,这个场景里的在路边搭车的人就可以换成Bob Dylan、Andy Warhol、Allen Ginsberg,etc。
造物弄人。
一个月以前的音乐节,出发的前一天噩梦连连,一夜未眠。
只身前往北京的动车上,循环Billy Joel于2005年在麦迪逊花园广场演出中的一首《Piano Man》。
Live中口琴想起,所有的听众欢呼雀跃,大声合唱:“Sing us a song, you're the piano manSing us a song tonightWell, we're all in the mood for a melodyAnd you've got us feelin' alright”仿佛置身其中,突然原谅所有的劝阻、噩梦、形单影只和不愉快。
当站在三天25万人次的会场中,听着卢广仲唱了他之前从未现场演出又是我因为这首才开始了解他的歌,心里想着就让我在烈日下当一首歌的梦想家也好。
似乎不能去的人都在默默祈祷盼望我最后和他们一样。
我最后不但去了,而且把头发漂成了蓝色。
Llewyn干了那么多混蛋事,见人就蹭沙发,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儿子,搞大好友的肚子,对同行恶言相对,和亲友关系紧张。
但是做错这些同时,他为生计所迫,穷困潦倒,付不起咖啡,买不起大衣,被轰出候车室,他只做对一件事,就是坚持做一个纯粹的自己。
而他遭受的这些,我冥冥之中也感应到,默默祈祷自己不要因为冷冻寒天里湿漉漉的袜子而哭鼻子。
和阿飞聊天,讲到自己的近未来,她说我将日子过成了光阴,还突然笑着跟我说这样下去,我必定会有“壮烈的牺牲”。
我早已料到并且期盼这一天的到来。
上一次我打算写些什么的时候,是看到大眼仔坐在池塘边说到“I did everything right,I wanted it more than anyone,I think I wannaed enough that tell everybody Michael Wazowski is special,but …I am just not”,一手打碎水中倒影,我感到膝盖钻心的一疼,特别想哭。
现在我又循环着“Well, we're all in the mood for a melody,And you've got us feelin' alright”写下这些。
至此,Llewyn让我脊背发凉,明白最伤心的还不是天赋不足,不是天赋不合时宜被时代轻易背弃,是你摆不正云端的倒影,甘愿做一个容易心碎的梦想家。
复习美国文学史的时候,海明威这一章有一个“Desparing Courage”:Man fights a solitary struggle against a force he does not even understand.There awareness that it must end in defeat, no matter how hard he strives against it,engenders a sense of despari…enable a man to behave like a man,to assert his dignity in face of adversiy.为所有坠落的梦想家起立,鼓掌。
早在去年这个时候,这部让人等了近一年的《醉乡民谣(Inside Llewyn Davis)》的预告片便已在网上流传开来 —— 那是60年代初纽约的格林威治村,一个胡子拉茬的民谣歌手,带着一把吉他和一只猫忙碌地奔波各处 —— 后来网上查阅一番,才发现科恩兄弟这回故事主角Llewyn Davis的原型,居然是美国民谣的重要唱将范容克(Dave Van Ronk),着实被惊喜到了。
提起范容克, 估计鲍勃迪伦的死忠歌迷都知道 —— 当年迪伦刚到纽约时,亦师亦友的范容克不仅向迪伦传授了不少民谣弹唱技法,还影响了迪伦对社会和人生的看法,而在迪伦当年像片中的Llewyn那样潦倒的时候,正是范容克为他让出了沙发……数十年后,在范容克病逝后不久,迪伦也出版了回忆录,里面不乏对范容克的缅怀和感恩。
Llewyn Davis这个虚构名字中的’Davis’,笔者估摸,是借用了范容克师承的黑人民谣大师 Gary Davis —— 范容克早年就唱了不少这位“牧师歌手”的作品。
至于据说是个威尔士名字的’Llewyn’,难免让人想到同是源于威尔士语的名字’Dylan’ - 为这个角色取这么一个名字,也许科恩兄弟是在承认范容克在美国民谣历史上承前启后的重要性?
但Llewyn Davis并不完全就是范容克。
虽然从来没有大红大紫过,范容克还是比那个仿佛眼前都是环路和死胡同的Llewyn Davis幸运多了 —— 虽然现实中的范容克也曾为了生活而当过海员,但他并没有遇上演唱事业刚刚起步,伙伴就自杀这样的倒霉事;他的唱片《Inside Dave Von Ronk》在出版后也得到了不少赞誉,而不像电影里Llewyn那张专辑一样遭遇无人问津的冷落 —— Llewyn Davis的故事,更多是反映了当年一个成功的鲍勃迪伦背后,那无数个像他那样怀着梦想和才华,却得不到成功机遇的民歌手。
故事设定在上世纪60年代初美国民谣的“复兴年代”—— 那会麦卡锡时代刚结束,老民歌手开始重新活跃,新的民歌手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 但这跟迪伦和琼贝兹成名后的“黄金年代”还不是一回事。
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民谣还只是乡下人的音乐 —— 甚至说不上是音乐,就像在去芝加哥的车上那个老爵士乐手那样,他在听说Llewyn唱的是民谣之后,嗤之以鼻说:“哼,民谣?!
我还以为你是个音乐人呢…”和不少遭遇冷眼的年轻歌手一样,Llewyn很不服气地拿起吉他,弹唱了一首指法复杂的《Green, Green Rocky Road》,没想到不管他怎么起劲,老爵士乐手仍是熟睡不起,年轻的诗人也只顾自己开车,眼前只有那一道两边绿幽幽,仿佛没有尽头的乡间路……说到这场戏,不得不提科恩兄弟在这部电影里两个让人击节的设计:一是片中的音乐几乎都是在场景里的 —— 观众听到的,也正是片里人物正在听到的音乐 —— 这使音乐响起时,观众仿佛也被“邀请”到了故事里;二是因为传统民歌往往有很强的叙事成分,歌里的故事和歌外Llewyn的遭遇总能呼应到一起,使这部剧情似乎很松散的电影,有了平行叙事的意趣。
当Llewyn千里迢迢地赶到芝加哥,见到了业界大亨Bud Grossman时,他唱了《The Death of Queen Jane》这首古老的歌谣 —— 歌谣讲的是英王亨利八世的王后珍妮在诞下一位男婴,即后来的爱德华六世后,因难产而死的真实故事 —— 唱这样“没有商业价值”的一首歌,只能说明当时Llewyn心里惦记着的,并不是要平步青云,而是那个也许已经生下了自己孩子的前女伴。
这位Bud Grossman的原型,正是后来迪伦的经纪人Albert Grossman,这位仁兄还挖掘了夫妻档Ian & Sylvia —— 或许正是片中Jim & Jean的原型。
就像片子里提到的一样,Albert Grossman也邀请范容克加入他正在组建的一个民歌三重唱(日后相当成功的Peter, Paul and Mary),但被不愿妥协自己音乐的范容克所拒绝。
正如范容克那样,Llewyn用的是传统、质朴的方式去演绎那些老民歌 —— 他们的弹唱方式植根于流传了几百年的传统,保留了劳动人民的粗旷,以及那股历史的沉淀,容不得半点矫情的修饰 —— 可在节奏日渐变快的现代都市里,这样的音乐很难得到市场的认可 —— 听众们更青睐Jim & Jean,还有那位小兵哥Troy唱的那种经过精心打磨,朗朗上口的“新民歌”。
找不到听众的Llewyn,甚至在探望已经失去交流能力父亲的时,也要带上吉他,演唱一曲渔家歌谣《Shoals of Herring》—— 只是父亲已经无法给他赞许,而Llewyn也注定只能继续在音乐的道路上独自前行。
回到民谣小酒馆的舞台上,他唱起一首充满自嘲意味的《Hang Me, Oh Hang Me》 ,这歌讲述了一个云游四方的人,在穷困潦倒之际沦为强盗,最终不幸被捕,处以绞刑 —— 歌词唱道“被吊死我也不怕,只叹长眠不起太无趣,我可是个走遍天下的人啊” —— 四处奔波并没有为Llewyn找到命运的转机,可他所畏惧的,是没有音乐的生活,会变得像父亲那样麻木般的“存在”。
正如《Hang Me》一样,即使是生活再痛苦难堪,民歌唱出来时永远是坚忍、乐观的。
Llewyn最后在片中独自唱起了曾经和同伴一起合唱的《Fare Thee Well》—— 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向自杀了的同伴作告别,又或是他在向那些不堪的往事说再见,不管怎样,我们听到了他坚强的心声 —— 片尾,在挨了几拳后,他还忍痛朝打了他的人半开玩笑地说了句“再见”,这让我们相信,他会继续走下去,唱下去。
而更让大家感到欣慰的,是科恩兄弟这样坚持自己风格多年的电影人,能为所有坚持自我却未能得到喝彩的艺术家,作出这样一部真挚感人的电影。
文/刘于思按:为《大众电影》所供的影评稿,未经许可请勿转载。
电影难看歌难听
Finally,I am still a loser
歌曲一星,女主角一星。这电影我看不懂
烂人
是我喜欢的电影风格,但是里面的歌曲我喜欢的也就一两首,故事整体感觉也比较一般,只是loser的人生确实能让我产生共鸣...《Five hundred miles》可以单曲循环一整天。
男主这性格也就是主角 做配角几分钟就杀青了
所有歌里唱的幸福生活不过是假象,真正的人生其实像灰尘一般,飘无定所,乏人问津。那些温暖的曲调就像寒冷冬天里吐出的白气,甫一吐出,便消散了热气。如同那只丢失的猫,注定在跳出窗户的一刹那,走失了回家的路。真正举重若轻的好片,寥寥数笔,写尽人生。
去K11发现在放这部电影 被喵星人勾引去了 结果是卢瑟的死循环故事 不是成功者就该被歌颂传唱 可是卢瑟的故事确实没什么好看--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艺术家大多神经质 但不是神经质就能是艺术家 还有不能忍没有责任心 把歌的零星闪光全部挡住
不喜欢本片的理由:一首连着一首的民谣——这是电影不是MTV;Carey Mulligan浮夸的演技。喜欢本片的理由:那只叫“尤利西斯”的猫。个人感觉比Searching for Sugar Man差了不只一星半点。2.5 stars
就,随便听听歌吧
8.5 丧而迷幻,在民谣中有些醉了,那种倾颓落魄的色调。结尾,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开头,鲍勃迪伦后来扬名立万,但他一直都是一个asshole,一个loser.
好听,讲啥木有太看懂。
生命即是一段又一段不连续的MV,拐点转场之际或有一声唏嘘。
有梦想真的很好,即使经历过奋斗过挣扎过最后失败了也值得。不那么励志,但很真实。
音乐这条路上哪有那么多伯乐呢,做个平凡人对他们来讲才是痛苦的吧
完全欣赏不了,音乐很好听倒是真的
没有在深夜后巷被人狂揍,不足以谈音乐、文艺跟梦想啊。在一个谁都可以尽情挤兑、开涮甚至直接否认文艺青年的时代,看这样一部的电影,真是对大家都好啊……
在被生活打得鼻青脸肿之后,在尝试攀登又滚下山坡之后,在漫天大雪的夜路上放弃了一些东西之后,还是在街角佯装从容地说了一声再会,Aren't we all?名为尤利西斯的猫照应科恩兄弟曾在《逃狱三王》里说过的回归主题,失而复得,却还是苦涩无比。
一个有点理想主义者的民谣歌手,如果你以为他最后能峰回路来个触底反弹从此一帆风顺就大错特错了,生活里哪有那么多荡气回肠的故事,熬过一个苦逼的冬天喘口气再接着熬下一个就是了。能挨过操蛋生活苦尽甘来的是电影,但这部电影就是你我平淡的人生。
……跟这个圈儿不熟,然后就剧情和电影故事来说吧。有点儿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