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第一个周一,人称“时尚界的奥斯卡”暨“纽约大都市艺术博物馆的提款机” 的Met Gala(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慈善舞会)又来了。
这不禁让人又联想到当年被誉为“世纪派对”的Black and White Ball(黑白舞会),和它的主办人、个人心中的“美国文坛金童”——Truman Capote(杜鲁门·卡波特)。
当然喜欢Capote绝对不算什么太值得自称高雅的喜好,但如果能在年少时阅读,或许可以为你打开生活中敏感、浪荡而细腻的一扇门。
1966年11月28日,Black and White Ball在美国著名地标Plaza Hotel(广场饭店)的大宴会厅举行,表面上是一场Capote为讨普立兹奖得主、后来带领《华盛顿邮报》揭发水门事件的Katharine Graham(凯萨琳·格雷厄姆)开心的派对,但谁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当时的Capote刚刚凭借小说《冷血》名利双收,据称他想要一个“壮观得无人能出其右的礼物”来庆祝一番。
可如果直接表达这种愿望,则难免显得有些自大,于是极具名望、生性害羞,且遭逢家庭巨变的Katharine Graham成了最好的掩体。
第一次知道Black and White Ball,是来自于一张照片,那上面的人严守着装要求:男士须戴黑色领带、黑色面具;女士可穿着黑色或白色的裙装,戴白色面具,须执扇。
据说灵感来自于电影《窈窕淑女(1964)》里的一场赛马会。
社会名流、艺术家、作家、演员……甚至是在他为《冷血》做田野调查,而结识的当地警长Alvin Dewey(阿尔文·杜威),受邀前来的人不是纽约社交圈的精英群体,就是Capote最亲密的朋友。
由于谢绝媒体,所以这个夜晚更显神秘,令人想入非非:这场号称能与Marie Antoinette(玛丽王后)的凡尔赛舞会、1951年Carlos de Beistegui(卡洛斯·德·贝斯特古)的威尼斯盛妆舞会相提并论的社交聚会,到底是什么样的?
想找到内场的视频资料,基本等同于天方夜谭,还不如回到有关Capote本人的影视作品里寻找蛛丝马迹来得实际。
比如,以创作《冷血》前后的Capote为描述主体的两部电影——《卡波特(2005)》和《声名狼藉(2006)》。
我们可以在这两个大同小异的故事里,看到Capote举办Black and White Ball的一些动因。
将这两部电影放在一起观看是一种很特别的体验,因为你会发现,导演与导演之间能力的悬殊可以如此明显。
众所周知,《卡波特》不仅拥有一个擅长拍摄传记片的导演Bennett Miller(贝尼特·米勒),还将已故著名演员Philip Seymour Hoffman(菲利普·塞默·霍夫曼)送上奥斯卡影帝的宝座。
而比《卡波特》晚了一年推出的《声名狼藉》则像一名弃儿,反响平平的原因除了题材大撞车,要将责任归咎于导演处理此类内容的水平略欠奉也未尝不可——尽管后者的导演Douglas McGrath(道格拉斯·麦克格兰斯)和Woody Allen(伍迪·艾伦)合作无间,也曾自编自导。
在《声名狼藉》开头,就搬出了Capote的一众“纽约社交精英圈”好友,比如传奇时尚编辑Diana Vreeland(戴安娜·弗里兰)、名媛Babe Paley(贝比·帕利)和出版业巨子Bennett Cerf(贝内特·瑟夫)。
这些时代的弄潮儿(当然是扮演他们的演员)逐一上场面对镜头叙述,偶尔穿插Capote像只小麻雀一样周旋于他们之间大讲八卦的片段。
听起来有点儿耳熟?
不知你想说的是不是:许鞍华在她的作家传记片《黄金时代(2014)》中也采用了类似的手法。
拉出这么一长列Capote的好友名单,可能会让某些人激动万分,但这只能说明创作团队在资料搜集上下了大功夫。
至于这些事件的原型,能否为这部电影要呈现的故事提供有效的支撑,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由于《声名狼藉》雄心勃勃地企图通过以Capote的生平为主线,聚焦于Capote撰写《冷血》前后的经历,同时涉及多位当代美国文化界的大人物,来展现一个属于昨日美好时光的怀旧剪影——是的,问题就出在“美好”这个观感上。
不管是《卡波特》还是《声名狼藉》,甚至是小说《冷血》本身,都以一件骇人听闻的灭门惨案作为故事的一大重点:1959年,美国堪萨斯州霍尔库姆,一户备受爱戴的富农惨遭杀害,男女老少无一幸免。
而Capote在调查过程中曲折的经历,也惹来了外界猎奇的目光,以及戏剧演绎。
何以曲折?
《声名狼藉》用了相当长的篇幅来描述,从Capote出发前联系地检署,到赢得当地人的喜爱,再到和杀害富农的凶手之一Perry Smith(佩里·史密斯)发展“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情感关系,最后回到原本的生活……有趣的是,当你观看《卡波特》,就会发现在影片的前半小时,凶手已经捉拿归案、Capote开始做进入监狱与之展开对话的准备;另一厢的《声名狼藉》还处于Capote用明星八卦换取当地社区信任的阶段。
可见后者的事无巨细,并且基本符合影响美国电影甚为深远的“英雄公式(Hero's journey)”。
你可能很难将这个曾被George Lucas(乔治·卢卡斯)公开称为《星球大战》系列的神话学“公式”和Capote联系起来。
但事实就是,《声名狼藉》前半段里,纸醉金迷的纽约社交圈可被看作是“英雄”Capote的原生世界——这是他熟悉、能够得到安全感,且左右逢源的环境;而布满未知的偏见与刁难的堪萨斯,则是他完全不熟悉、充满危险的“异世界”。
从原生世界到“异世界”,再返回原生世界,期间我们的“英雄”需要经历不同的关键事件。
看看Capote在《声名狼藉》是怎么做的:1、受到召唤(得知惨案,受到启发想写作新书);2、遇到提供协助的伙伴(《杀死一只知更鸟》作者哈珀·李陪同);3、在安全地带与冒险间艰难抉择(恋人与出版商的建议);4、考验(检方的不配合、社区的异样眼神);5、终极挑战(要从凶手口中套出更多真相);6、危机(被这反复上诉的案子折磨);7、危机化解后的宝藏(案子迎来结局);8、结局(新书的成功和Perry的爱)……接下来,就是Capote回到原来的圈子,获得新生。
在第4阶段和第5阶段,《声名狼藉》把Capote描述为一个利用个人隐私来过关斩将的大人物。
虽然在开头的“名人展览”里,众友人已表达了对他的不信任,但将与命案相关的各色人物,比如警长Dewey,再比如身为罪犯的Perry,过度简化为能够被一些名人八卦轻易打动的形象定位,是不是太儿戏了呢?
但必须承认,这确实达到了另一个目标——重现一个星光熠熠的时代。
反观《卡波特》,Capote也经历了大致相同的历程,但导演Bennett Miller让他花了更多的时间在原生世界里。
与此同时,全片的基调也更为阴冷和绝望,并没有用外露的激情来过度地描绘上述中的第4阶段和第5阶段,也没有戏剧化Capote和Perry之间的同性友谊,更多的是关注Capote从自己对待这一整个案件的态度中寻求与自我的对话。
原因很浅易,Capote在这个调查过程中确实算不上什么“英雄”。
“我们不是要找内幕消息,我完全不关心你们能否抓到凶手,我要写篇稿子描述克拉特命案对整个镇的影响,以及大家对此事的感受。
”“我关心。
”这是在《卡波特》开篇,对Capote和警长Dewey之间一场对话的描述。
“所以Jack(杰克·邓菲,Capote当时的恋人)认为我在利用Perry,但他也认为我在堪萨斯市时爱上了Perry。
”这则是Capote离开堪萨斯,外出度假时的一段感言。
《卡波特》先将Capote性格中貌似不近人情的一面揭开,再让他对之产生认知。
但Bennett Miller似乎觉得还可以再增加一点强度,于是设置一个令人窒息的情景——非常乐意称之为这部电影里的“死亡一分钟”:在《冷血》新书阅读会的后台,Capote和围绕在其身旁的来宾开着“裤裆开裂”的玩笑,一个陌生男子倚在门厕勉强地跟着笑了笑,然后斟酌了一下,说了一句话,“你对那些人的描述真可怕……很可怕。
”而Capote微微一笑,仿佛受到了莫大恭维,并表示感谢。
这一刻,导演正式将“不仁慈”的Capote和“心怀悲悯的普通人”对立。
著作等身的电影评论家David Thomson(大卫·汤姆逊)曾经为《独立报》写了一篇关于《声名狼藉》的影评,他认为《卡波特》对Capote的塑造过于冷峻,并将之批评得一文不值,却难以让人感同身受,因此不如《声》里对其道德缺陷的刻画来得绘声绘影。
其实不然。
并不是让强壮如斯巴达勇士的Daniel Craig(丹尼尔·克雷格)饰演Perry,把在他面前瑟瑟发抖如小猫的Capote拎来拎去,来一场“霸道罪犯爱上我”的告白,又或者让Capote在Perry被行刑的雨天里失语泪奔,就能够突显他的人性弱点(《声名狼藉》对Capote和Perry之间情感发展的大篇幅刻画是Thomson的立论点)。
《卡波特》对此二人的关系处理得更为“高级”,想象一下监狱风云版《一千零一夜》:Capote与包含Perry在内的两名罪犯接触,是为了给新书收集素材,所以需要从他们口中挖出故事。
于是,他为两人找各种关系,替他们反复上诉以续命。
反过来,对于Perry和另一名罪犯来说,Capote就是最后一根稻草、最后一位朋友。
一方要故事,另一方要活命。
国王还是那个国王,只不过舍身取义的宰相女儿变成了有利用价值的杀人犯。
《一千零一夜》的结局是什么?
暴虐的国王爱上了善良的宰相女儿,放下屠刀,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不只是这两部电影,连现实中的一些采访资料也显示,真正的Capote曾经承认自己对Perry产生了某种感情。
只不过随着死刑的执行,Capote需要从眼前的爱情泡沫中抽身,而他确实也做到了,还为自己准备了一场盛大的Black and White Ball。
重新回到“派对动物”的位置。
表面上,他谈笑风生:“我埋头《冷血》近6年时间,冷落了曼哈顿的朋友们太久,我需要回归。
”但或许真实的起因,是他不仅经历了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还或多或少面对了自己人性中的弱点。
就像迷幻剂作用后的巨大失落,他需要排解,需要很多人来围绕他、和他说话。
《名声狼藉》自始至终都太强调旧日美好了,犹如衣香鬓影从未远离Capote的身边,但《卡波特》里镇静而脆弱的笔触,让人相信Black and White Ball不仅是办给刚刚丧偶的Katharine Graham,也是Capote办给正在巨大成功中追悼某些虚无缥缈之情愫的自己。
重看《卡波特》。
以下是一点零碎想法。
不是完整影评。
1、菲利普·塞莫尔·霍夫曼扮演作家卡波特,他因为想写一桩杀人案的报道而认识了杀手佩里。
但是当他接触到这个人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采访对象。
这个迷一样的人吸引了他,他意识到他可以就这个案子,这两个杀人犯写一本书。
于是,他一次次到监狱看望佩里,了解他的过往,他的生活,帮他请律师并且上诉。
他越接触,越感到自己与这个人之间有了一种亲密而又残忍的关系。
为了写书,他需要佩里讲叙更多,他需要到得对方的信任,他需要释放善意,甚至述说自己的隐私和情感。
但是,身为作家的他又很清楚,他应该理性地切断自己渐渐沉溺其中的做法,干脆地抽离出来。
他得意于自己对于人物对话的复刻能力,得意于自己在社交场合的长袖善舞,同时,书稿的巨大反响,如潮的好评,由此而来的声望和成就感让他享受其中。
但是现在,他这个写作者与被写作对象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张而又危险。
被写的人与事往往也在影响、侵蚀写作者的内心。
《冷血》成为他最好的一本书,写完它后,他再也无法完成下一本书。
霍夫曼的表演是惊人的,他要呈现出卡波特在整个事件中截然不同的两面性。
一方面,他要模仿作家那种有点尖又点细的嗓音说话,在聚会社交时那种表演型的夸夸其谈,那些让陌生人一看就会侧目的小动作。
而当卡波特面对佩里时,他又要表现出卡波特让佩里感觉真诚、亲近的另一面,仿佛卡波特是世界上唯一同情,理解自己并为之痛苦的那个人。
这种情绪和状态的转换和呈现还挺让人信服的。
霍夫曼很厉害。
2、人总是在表演的,一生就是一场演出。
身为作家的卡波特,在公众面前,表演作家的才华,口才,观察、思考能力。
面对佩里,表演脆弱、亲密、敏感、某种同情又居高临下。
只是这种种种不同面的表演,相互撕扯,最终伤到他自己。
他不再只是从别人身上攫取故事和情感的那个人。
佩里也在表演。
他姐姐说的好,他是那种会在你面前表现出脆弱和敏感的人,但下一秒,他就可能会杀了你。
他心里面很黑暗的东西随时可能让他暴力对待别人。
佩里在卡波特面前的表现,其实也是具有欺骗性的。
但是你又不能说他全部都是表演,因为某些时刻,佩里就是把卡波特当作朋友的。
所以真实和虚假的界限是模糊的,是混淆的。
请记住这个男人——菲利普·塞莫尔·霍夫曼,他成功还原了美国现代学史上的一只大牛——《第凡内的早餐》的作者、纪实小说体裁的开创者楚门.卡波特(而且还是同性恋大牛)。
可能由于电影这一载体表现手法的限制,本片不能完全将卡波特撰写《冷血》的心路历程描绘得淋漓尽致,所以看这部片子就是看霍夫曼的独角戏,看他塑造的这个角色。
只是苦了同年角逐金球和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希斯.莱杰,这个被李安称为“年轻的马龙.白兰度”的神奇小子,《断背山》中出色的表演未能给他带来好运。
就像《肖申克的救赎》对《阿甘正传》,米基.洛克对西恩.潘等等的经典对决一样,让人唏嘘。
卡波提敏锐。
卡波提冷酷。
卡波提孤独。
但卡波提原本无需睁大双眼面对自己,他完全可以日复一日,在人声喧哗的冷暖交际场,用嘲笑和自嘲引起更多的尘嚣,而借以混淆自己的影像,敷衍自己,平凡度日。
直到他开始着笔去写那本精彩无比的,却需冷眼旁观而去书就的关于为不到100美元而杀戮一家四口的凶手纪传《IN COLD BLOOD》。
卡波提在一次次跟凶手的对话中寻求著书的材料和线索,却不觉站在了镜的正面,越是挖掘和捕捉对方——杀戮者——的自我意识,卡波提越多的需要面对和触碰到自己内心的自我。
卡波提用自己的内心意识接驳到了杀戮者的内心。
仿佛站在冰结的湖面,卡波特在书写的过程里那些沉静的思考中,对杀戮者迷般的残酷人格有了共鸣。
在写书的时候,卡波提是无法像往常一样,用嘲笑他人和自我嘲笑的方式来敷衍他人,敷衍自己。
卡波提的敏锐。
卡波提的冷酷。
卡波提的孤独。
最终卡波提陷在对自我的论证中无法自拔。
因为,卡波提太过自恋了。
杀戮者因为不能忍受面对被害者时瞬间的羞耻心而杀人,而卡波提,因为不能忍受自己在杀戮者的身上映照出的冷酷之心而弃世。
这是个冰冷的故事。
锐利的映照出部分人性的冰冷。
电影看完后,心里有种悲伤,似重似轻。
经常喜欢一些二线演技派演员,菲利普•塞尔兹•霍夫曼是其中的一个,几年前看他在《木兰瓣上的生活》里演其中一个故事的主要人物,戏份和靓汤是一样的,表演也比靓汤好上许多,最后靓汤因为那部戏终于拿到了一个奥斯卡小金人,霍夫曼却无人问津。
所以这次,当他得到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就对朋友说,就冲着这个人本身,这部戏也一定是值得一看的,第一,他是那种很会为自己选择角色的演员,所以他挑的剧本肯定是没错的;第二,他是那种哪怕你只给他五分钟的戏,也会把他身边的帅哥烘托得像一块木头的演员。
结果证明我说得没错,虽然我从来不在自己还未看过电影前就像朋友推荐电影,但是霍夫曼所做的甚至超出我的期望,我只是通过对他的演技更加肯定的一句话,就是“连他的背影都有戏”。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卡波特》这个故事本身对我的触动,我原以为和所有描写作家的电影一样,那是一个关于一个作家的生活和创作的故事,却完全没有想到那是关于一个作家死亡的故事。
确切的说,是开始死亡的那一刻,英语有一个词的用法特别好,叫做dieing,于是当最后的音乐响起的时候,我有些郁闷的坐在床上,很多年来,第一次因为一部电影感到胸口闷得仿佛一块石头堵在那里,既不能喊也不能叫。
我跑到阳台上去透气,看着窗外风雨交加的北京之夜,一丛树冠就在我的床前被狂风吹的乱摆,茂密娥叶子被雨水淋成墨绿色,在灯光下黑黝黝的,却闪着光,我想着卡波特和他的这一段岁月,然后我想起我自己的写作,感觉自己就站在一个悬崖上,随时都可能坠落。
写作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没有人在我写作之前告诉过我,我被它改变,当我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它已经成为我一生不可丢弃的一份信念。
我想卡波特也一定是这样,但是他比我才华横溢,所以写作给他带来的远远不止于精神上的支撑,它给他带来的是,一切,它给他带来爱情,带来荣华富贵,带来沙龙圈里的热闹繁华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它给他带来一种信念,使他傲然于世,永远可以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观察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
对我来说,这也是写作能给写作者带来的最好的东西,假如可以锻炼出一副旁观者的眼睛,那么这是上帝赐予你的一份礼物,所以在影片开头,当人们问卡波特,他是否要对自己的作品诚实的时候,他说,不需要。
请相信他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是要存心欺骗读者或者上帝,而是因为他的内心中已经找到了作为一个观察者独特的处世哲学,他可以是社交界的宠儿,可以是一个男同志,但无论他是什么,当他写作的时候,他是上帝,他用他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这个世界,洞悉着一切,这个身份使他即便是身在人群之中也可以常常跳出重围,将目光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俯视这世间的红尘变幻,要知道这是上帝看世界的角度,所以他怎么能不骄傲。
他当然是自恋的,每次当他作为第三者旁观上流社会来来往往的名人名媛的时候,当他面对崇拜他的芸芸众生的时候,他都会发现有一个叫杜鲁门•卡波特的家伙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他跳出了世间的桎梏,敢于嘲笑一切,于是他付钱给火车上的黑人乘务员,教他说文质彬彬的句子赞美自己,他欣赏着一切,即是戏里的演员又是戏外的观众,兴致勃勃,以至于当耐尔说,你付钱给他们了,他还很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
一切都是春风得意,他靠自己的人生哲学征服着这个世界,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指责,他自有他自己的道德模式。
他是自信和坚强的杜鲁门•卡波特,没有人能轻易将他改变,直到有一天,他碰到了佩里•斯密斯,一个四命在身的杀人犯。
人人都知道佩里•斯密斯是一个危险的存在,但是对于卡波特来说,他的危险是另一种不同的含义,他用他惯常用的方式去接近他,他希望从他哪里知道那个血腥的夜晚所发生的一切,他希望写成不朽的传世之作,试图反应佩里所代表的那个贫穷的,挣扎于地下的美国,和被害人一家所代表的安稳,保守的美国在那一夜激烈的碰撞。
可是杀人犯佩里•斯密斯到底是什么呢?
在卡波特的心中,至少是最开始,他只是他写作的工具,一个符号,一个观察研究的对象,仅此而已。
他可以保持对这种研究对象不动感情的旁观和分析,必要的时候也可以采取欺骗的手段来获得他们的信任和感情,这在他来说都是不违背道德的,因为他是以一个作家的角度来看他,来欺骗他,上帝派他来诠释这个世界,这是他的才华,也是他的任务,所以即便有那么一些欺骗,他也是心安理得,没有丝毫的歉意。
但是这一次,卡波特错了,他遇到的几乎就是他的影子,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
“我们似乎是同一家庭的兄弟,只是佩里从后门离家,自己走了前门。
”他们有着同样被世界抛弃的童年,对命运不服气的倔强,同样的敏感和悟性,同样追求这不庸俗的生活,他们甚至同样试图在这场相遇中利用对方,卡波特要不朽,佩里要自由,只要卡波特能在他的书中让人们相信他和同伙并非预谋,他们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卡波特当然不会像佩里要求的那样做,一个过失杀人的杀人犯,怎么可能让他的作品不朽?
所以在佩里那里,他的书永远是“未完成。
”当佩里指着报纸问他为什么把书名取为《冷血》的时候,刚刚和办理佩里一案的警官炫耀完书名的卡波特甚至可以不动声色的说那时书商的所作所为。
作为一个同样是写作的人,我曾经试图想像着卡波特当时的心境,他一边在书中令人信服的将佩里塑造成一个的冷酷杀手的形象,这将让佩里绝无生还之路,另一边以同病相怜的身份成为佩里的监护人,这两个卡波特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卡波特,也许两个都是,区别只是,佩里和他太像了,这一次,他太入戏。
上帝没有站在卡波特这一边,也许因为拍了卡波特脑门的本来就是魔鬼而不是上帝,不管怎样,他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一方面他如此自恋,以至于他无法不去爱像极了自己的佩里,一方面他要不朽,可是这不朽却必须要以佩里的案件盖棺定论后,要用佩里的死才能换来,他选择了后者。
然而这选择的结果却整整耗尽了六年,当所有的诉讼终于走到了结束的时候,卡波特自己也已经近于崩溃了,他试图逃到遥远的小岛上,但是佩里却紧紧的抓住他不放,写作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件事情,当你试图进入一个人的灵魂的时候,你发现你已无法轻易离开。
除非那个人死。
那个人终于死了,卡波特去参加佩里的死刑,看着他还能对自己笑,看着他脸上对自己的宽容,看着他眼睛里对自己的灵魂也同样是清清楚楚,他看着他死,他的身体从高高的脚手架上坠下的时候,狠狠的砸在他心里。
砸得他内心深处那个建筑好了的卡波特王国终于分崩离析。
他哭着给耐尔电话“我做了所能做的,真的。
”耐尔说,“也许吧,不过事实是你不愿(让他们再活下去)。
” 你可以对你的作品和读者不诚实么?
也许你能够,以作家的名义,但是你可以对自己不诚实么,也许你永远也做不了那么彻底。
即便你是一个作家,你觉得是上帝恩准你可以突破自己的底线甚至没有底线,但是有一天,你发现,你仍然要像所有人一样,为此付出代价。
我一直在猜想,在这整个的过程中,最让卡波特郁闷,也最让我这个观众郁闷的是,佩里其实什么都知道,他们是两个明眼人在演盲人戏,而他到了最后一刻,还要在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像佩里撒谎,其实他试图坚持欺骗的与其说是佩里,还不如说是他自己,而佩里,则淡淡然的给他相当的配合,他要他死,要求得自己的一个解脱,他最后满足了他,给他解脱,给他自由,然而一个人的死却没有给两个人都带来解脱,解脱的只有佩里自己,而卡波特,等待他的是万劫不复。
在卡波特从刑场回纽约的飞机上,卡波特看到佩里遗物中给自己画的一张画像,那是佩里眼中的卡波特,和卡波特写佩里的书都适合同一个名字——《冷血》。
在那以后,卡波特果然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他的灵魂再也没有得到过自由和安宁,他再也没写出像样的东西,1984年8月25日,卡波特因酗酒过度而死去。
终年59岁。
这部电影看得我浑身都冒冷汗,一个写作的人,最怕的可能就是这种事,某一天遇到某件事情某个人,就让你再也写不出任何东西来了。
莎士比亚说,“没有思想的文字是上不了天堂的。
”然而有时候,我们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上帝,却发现自己一脚踩进了地狱,无数作家为此付出了太多,卡波特也是如此,不管他的方式为不为人称道,作为一个同样写作的人,我都深深的理解他,并且依然喜欢他,因为我打心里明白,写作是一种多么危险的游戏。
Talk. Talk about anything. Any subject in the world. Don’t worry whether it’ll interest me or not. Just talk. So I won’t break down.He couldn’t bear to be alone with his thoughts. It was too painful.It’s as if Perry and I grew up in the same house, and one day he stood up and went out the back door while I went out the front.世界就是一部文艺片,我们都得熬下来、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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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奥斯卡几乎没有太多的悬念,但最值得一提的也是美国影坛最大的收获可能就是霍夫曼这个新科影帝了,一个二三线的演员终于凭借着《卡波特》修成了正果。
其实,凡有一些观影经验的人都知道,《卡波特》这样的影片注定就是冲着得奖去的,无论是最佳导演最佳剧情还是最佳演员,任何一个被提名甚至获奖都是在情理之中的。
所以,笔者年初时在没有看过此片的情况也预测了霍夫曼的胜利,这与本人的判断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说明本人在那个时候是被舆论所导向的。
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终于坐在电脑前静静地看了这部《卡波特》,平心而论,年初的言语还是比较中肯的,霍夫曼的确构得上一个影帝的材料,尤其是他扮演的这个奇异作家——卡波特。
没有必要再重复关于卡波特这个作家的生平了,许多资料上很容易查到。
关于剧情与卡波特那本《冷血》的名著也不用细说了,无非是看凶手的冷血还是作家的冷血。
于是,我们只是抽出几个环境来述说吧,因为这些环境无一例外可以突出卡波特本人的性格,一个具有多重人格的作家。
卡波特的出场便是一个中心人物,他言语辛辣,在这个文化沙龙中唯我独尊。
这是一种张扬,跟据一般的剧情来说,这种看起来十分怪诞的张扬其背后肯定是人格的缺失,这是毫无疑问的,而多少影视作品的人物小传中也曾这样写过。
于是,沙龙这个场所成了卡波特的第一个重要场所,他必须张扬,必须无情地攻击着任何一个他看不上眼的人,这并不意味着他要表明自己的观念,而仅仅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强大的。
越自卑的人越具有这样的心理情结,这同样是勿庸置疑的。
所以,沙龙上,朗颂会上,大凡是在许多人的面前,卡波特一定要让自己成为中心,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但他其实是渺小的,当《杀死一只知更鸟》的首映上他不再成为主角的时候,他便因此而产生了嫉忌,他却依旧用一种嘲讽的口吻在置疑着别人的兴奋与快乐,其实,他是在置疑他自己。
卡波特时常出现的第二个场景当然就是私人空间,例如旅店,写假的海边等等。
但说到这个场景必须把第三个场景监狱一起提出来,这样也好做一个比较。
在私人空间里,只有卡波特亲信的男友和发小,在这两个人的面前,卡波特无法隐藏自己,于是,他的脆弱便暴露无遗了,同样,他最真实的一面,最实际的想法也出现在这些场景之中。
卡波特为了完成自己小说而欺骗派瑞,但只有在这个私人空间里,他才知道自己其实和派瑞是多么地相像,不正常的童年,敏感的神经,这一切都是那么地现实。
甚至现实到为派瑞聘请律师都是如此的冷酷,如此地无情。
但在监狱中却不是这样的。
派瑞的过去以及敏感的意识都和卡波特极为相识,他甚至是爱上了这个人,这与他同性恋的身份并没有关系,而仅仅是因为他的过去。
一个对过去不满意的人,于是便将这种自然而然会产生的同情施加在了派瑞的身上,有人说这只是卡波特为写小说而故意做出的姿态,但笔者认为,当卡波特与派瑞单独坐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任何虚假,他只是在与自己的过去对话。
一个人一旦面对与自己过去相似的故事,他一定会义无返顾地想去了解想去挖掘,卡波特在这点上也绝不例外。
所以,在监狱中的卡波特虽然在欺骗着派瑞,但付出的却是真情实感。
此时的他,仿佛是一个上帝,拯救的不仅仅是派瑞还有他糟糕的过去。
但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与其拯救自己的灵魂莫若拯救自己的事业,于是,卡波特不再去见派瑞,也不再支付律师费用。
这是一个矛盾的个体,即想与自己的过去告别,又想给自己过去的不如意寻找一份安慰。
卡波特与派瑞最后一面是在绞刑架前,看着派瑞的尸体在众人的眼前摇动,卡波特不仅仅是自责,而是看着自己过去的死亡。
但一个人的过去死亡之后,这个人还能拥有什么呢?
难道是更为强大的孤独吗?
卡波特用派瑞的故事完成了自己对过去的祭奠,在这之后,他什么都没有了,再也写不出任何东西来,只能酗酒过日。
这就是卡波特,用一个外人的故事包装了自己,用现实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最后,他被自己抛弃了,敏感随着绞板的开启而闭合了。
套用时髦的话,这是两个男人的一个故事!
敏感,孤独,脆弱,良心,现实等等将一个矛盾的卡波特呈现在我们的面前,同时也造就了一个新的演技派明星霍夫曼!
影片到此结束,克拉克一家四口的灵魂则要为派瑞的死负责,因为象派瑞这样的人,或者生存或者毁灭,缺得只是一个导火索。
卡波特也是如此,只是形式不同罢了!
2006-9-21于通县韩兮
TC的作品我看了一些,Breakfast at Tiffany's&Summer Crossing,看的很细的俩部。
In cold blood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和故事,真实,冰冷,触感,最后就是矛盾。
把事件,推究,感情,关系全部用一种感性本能的吸引和事实的残忍纠结在一起,变成了深深的矛盾,矛盾到,灭门动机、同情、憎恶、活该种种理应的判断都觉察不出来了。
电影本身的基调并没有出彩的地方,中规中矩了点,就是角色呈现和细节上面给予的很到位,基本上这么阴暗的题材,能把我拉进去,看到手抖,还是分量十足。
卡波特在理性和感性中挣扎了很多年,其中有他自身出身的原因;也有处在那个时代的他追求名禄的事实,淡化了他理智上的判断,强化了他因为自身追求的同事对perry感情上的牵扯到最后的放弃。
放弃是他感性上最过不去的坎,但却是他追求名利成功的最终选择(我不认为他对正义有多少感觉,从一开始就是,他拜访警察的时候就表示自己无所谓凶手是否落案种种)。
他潜意识里或许在鄙夷自己的选择,也或者就是自己的残忍才使得perry和dick因为他的缘故,一度从消沉到希望,到绝望,再到希望,再到彻底绝望。
这种股掌之间拨弄他人人生的事情,本质上给卡波特带来很大的痛苦,他以此为自身无法逾越的苦闷、矛盾、甚至于消沉。
而这样一个时间,也确乎影响了他之后近20年的人生。
《第凡尼的早餐》*《杀死一只知更鸟》如果以前有人问我,《第凡尼的早餐》与《杀死一只知更鸟》有什么关系,我想破头估计也只能得出这个结果:奥黛丽·赫本主演了《第凡尼的早餐》,格里高列·派克主演了《杀死一只知更鸟》,这两个人合演了《罗马假日》!
《第凡尼的早餐》我看过,我们都记得奥黛丽·赫本,还有那首“月亮河”,但可能绝大多数人都和我一样,不知道这部电影的原著作者是杜鲁门·卡波特。
《杀死一只知更鸟》我也看过,我当然记得格里高列·派克,记得那可爱的两兄妹,甚至记得年轻的罗伯特·杜瓦尔扮演的那个纯洁又拘谨的Boo,但我不知道这部电影的原著作者是妮尔·哈珀·李。
卡波特 * 妮尔·哈珀·李这两个人小时候是邻居,后来成了好朋友,哈珀·李据说是在卡波特的影响下也成了作家。
哈珀·李是个沉静自若的女人,可以用淡淡的眼神和话语就戳破卡波特对名利的极度迷醉,或是善意提醒卡波特真正应该珍视的。
她帮助卡波特去调查这场血案,见证了《冷血》诞生的全过程。
《冷血》最终从精神上整垮了卡波特,哈珀·李却在这一过程中,登上了荣誉的顶峰,《杀死一只知更鸟》获得了普利策文学奖,又被拍成电影获得了奥斯卡。
这是极度虚荣的卡波特一辈子也没获得过的荣耀。
在电影里我们看不到他们关系的终点——因为《杀死一只知更鸟》有没有卡波特的参与而引发的争执,最终让卡波特和哈珀·李是不欢而散,做不成朋友。
但从电影里我们也许能感受到二人多年的老友关系最终何以分崩离散——这个女人太敏锐,一眼就可以看透卡波特的脆弱,那是极度自我的卡波特难以承受的。
在影片一开始时,他们还能在卡波特花钱雇人赞美自己的小把戏前,相视大笑;但到结尾处,李在卡波特为派瑞的死而痛苦自责没有为他们做任何事时,她还是一针见血地道破:事实是,你并不想做。
这样的女人,卡波特怎么能忍受?
后门出去的派瑞 * 走前门的卡波特说卡波特对这件血案着迷,倒不如说他对凶犯派瑞这个人着迷。
他在派瑞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两个人有着相似的不幸童年经历,“我和派瑞就像是同一所房子里长大的孩子,有一天他从后门出去了,而我走了前门。
”有着相同身世和不同命运的两个人,在上诉与写作过程中展开了一场情感与利益的角逐,都希望在对方身上获取自己所需要的,又害怕自己所要付出的。
这其实也是卡波特那膨胀自我的一场争夺,他同情另一种可能的自己,又放不下对现在的自己的自我满足。
他注定是这场交战的失败者,《冷血》最终将他自己割裂得支离破碎。
编剧 * 演员本片获得了很多的最佳改编剧本提名,看英国学院奖颁奖时,第一次注意到这个电影的编剧。
作为编剧,他未免太年轻、太有型了些。
事实上,看着很眼熟,渐渐想起他演的电影:《鸟笼》里罗宾·威廉斯的儿子,《都市传奇》里的男主角,还客串过热门剧集《威尔和格蕾丝》——好像都和同性恋沾边。
上网查了一下,丹·福特曼(Dan Futterman),演员,《卡波特》是他的第一个剧本。
事实上,他还是这部电影的制片人之一。
作为一部处女作,这无疑是一个完美的开始。
卡波特在写完《冷血》后一蹶不振,再也没有像样的作品问世,相信在丹·福特曼身上,也许会是完全不同的命运。
片子以一家四口的滅門慘案起首。
Truman認為這是一單可供寫作的材料,因此接觸疑犯,希望能夠從他們身上得知內幕,完成自己的作品。
疑犯之一的Perry一直堅持不是自己的錯失,他不想死,當Truman表示會幫他的時候,他重燃了希望,並與Truman慢慢的建立起友誼來。
然而,到了最後,Perry終於表白,人是他殺的,第一槍是他打的,沒有懷疑,一下子就打下去了,連友人也都露出吃驚的樣子。
最平凡的人也會有最兇恨的時候,每個人身上都有著冷血的因子,只差在會不會顯露出來罷了。
Perry骨子裡有著冷血的地方,Truman也是一樣。
當Perry對他推心置腹的時候,他只是利用對方。
表面上是想幫忙,為你找一個好的律師,希望能把你倆救出來,其實卻擔心你倆不死,書就沒法子出版。
在Perry的面前是一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又是一套。
新書寫好了一部份,出版社為Truman舉行讀書會。
在眾人的掌聲下,Truman一臉滿足的樣子,可是當Perry質難他時,他又立刻把一切都推在出版社上。
明明是已寫好了一部份的書卻給說成沒有下筆,為的就是不想讓對方讀,省得Perry唸了,知道自己把他寫成冷血狂徙後,會拒絕繼續說出自己的故事。
Perry在Truman面前演戲,Truman也在Perry面前演戲,但Perry至少還有一點真心,他是真心相信對方的,也是真心把對方看作朋友的,他只是隱瞞了自己的過去。
Truman卻是全然的假,他只是為了套情報而靠近對方,當對方阻礙到自己成名時甚至生了想要對方快些死掉的想法。
在 Perry真的死了後,Truman卻表現出一副傷心的樣子,是真的傷心嗎,還是在做戲而已?
其實Truman根本沒想過要救那兩個犯人,由始至終到只有利用罷了,最後的傷心其實也是一種自我解說的戲罷了。
如果在對方死後大笑的話,自己就太涼薄了。
傷心,不是真的傷心,只是對自己的交代罷了。
我是利用了你,可是你死後,我還是有傷心的。
彷彿這樣,自己做過的,就不算錯了,因為自己也都有著真心的時刻,就算之前有假的時份也都不見得是對不起對方了。
Truman寫的書名叫In Cold Blood,其實cold blood的不只是殺人的人,也比括那些手上沒有沾上半點血腥,心裡卻冷得能刺殺他人的每一個人。
http://www.chinakolau.com/wordpress/?p=182
这是怎么样费心血的演出
他永远无法救赎自己
在读《冷血》的同时放这部电影,真实和虚构的边界会进一步扭曲。书是卡波特对案件的重现,电影是对卡波特重现案件的重现,同样的情节和描述会出现在不同的人身上,rio迷幻。
难看,节奏和题材和同性恋我都不喜欢
faggot
冷静也是冷酷,血性却无血色
起初对卡产生兴趣,看完对霍佩服不已,转而翻起他的访谈。卡的标志性娃娃音,基而不娘的言谈举止,情与理的微妙挣扎,霍演得出神入化。他说为保住卡的发声习惯,强迫自己说了六星期,即便会吓到别人。94%对话都记住,语言藏冲突;脸部特写转场,放大敏感值。派瑞遗物里那画像...藤井树么?
让人流更多的泪不是未应验的祈祷而是应验的
一看就是为了拿奖的片子
写作其实也是个权力结构,只不过这次杜鲁门·卡波特失策了,因为他欺骗得了别人,却无法背叛从他人身上看到的如此相似的自己。
缅怀逝去的霍夫曼
什么屁都没讲啊。最开始的时候没交代案情也能写到第三册?这写的什么非虚构文学啊
其实我一向觉得为自己名利做事情没什么不对啦。男作家和男作家终于在一起了,真好。3/6
改了很多书里的细节。据Perry第一次口供,Nancy和妈妈是Dick杀的,但后来为了让Dick双亲放心,硬让警长改成了四人全由自己杀的。书里还说Perry和Dick的律师是法院请的,没说是Capote请的。Andy在电影里临走前不情不愿,但其实他对自己的生命非常冷漠,一点感情也没有。我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相。
诶哟!我太喜翻这种说话方式啦!
一厢情愿的无力感。故事则让我想起了《大卫戈尔的一生》,只不过本片叙述的视角不同,更多地是通过作家在采访过程中与罪犯产生共情作为切入点,然后通过共情开始展开作家情绪的自我投射,在感同身受的同时绝望值也达到了顶点。霍夫曼是个好演员,但是本片他的痕迹有点重,姿态甚至不如囚犯在狱中诠释独白时那般真诚。我还是那句话,要想看霍夫曼的顶级表演,还是得看《大师》。
阴沉
男主角的表演非常棒,在节奏缓慢的情节中展现了复杂的感情变化
节奏太刻意了,我两次差点睡着。卡波特的复杂性有一点表现,但是还是很不够啊!凶手人物的丰富性完全没有书里的生动。不该漂亮的佩里的睫毛太漂亮了,该漂亮的南希呢……
【B】喜欢影片整体肃杀冷酷的氛围。霍夫曼演的确实好,娘态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