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第89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推销员》导演阿斯哈·法哈蒂因禁穆令拒出席颁奖礼2017年初,特朗普颁发一纸入境限令,在全球引发同步振荡。
这股风波一直延续到2月底的奥斯卡颁奖礼上,为上半年的魔幻现实主义气候嵌入了基座。
自2015年以来,面对持续发酵的难民危机,欧洲各国在人道与国情之间左右摇摆,加上各地频发的袭击事件,合作进程屡屡中断。
原本开放包容的一体化格局陷入泥淖。
边境管制加强,社区冲突不断……特朗普对本国非法移民的驱逐,足以视作矛盾蓄积日久后的集中爆发。
在接收政策遭遇冲击的当下,还有多少善意能冲破纲领的障碍,来自民间的温情能否融化冰冷的司法秩序?
阿基·考里斯马基在其最新作《希望的另一面》中,以一个盛满暖色调的故事,向我们抛出了他的回答。
影片前半段由两条故事线构成:与妻子分别后的服装商维克斯特伦,在赌场赚得盆满钵满,成功转行踏入餐饮业;叙利亚难民哈立德在逃难途中和妹妹走散,偷渡至赫尔辛基寻求庇护,一面申请移居一面苦寻亲人的下落。
命运的落差与戏剧性在此得到了极为鲜明的展现,两个来自不同地域的人同时映入观众视野,二者身份上先天与后天形成的鸿沟,在一幕幕画面的切换、对比中被不断放大。
评论界常将阿基的电影比喻为“沉默的诗歌”,他对台词的运用格外节制,仅靠镜头中的一系列人物、冲突来完成衔接。
在《希望的另一面》开头,维克斯特伦拎着皮箱出门时,不与妻子道一声别,隔在二人间的只有沉默,与桌上的烟蒂、伏特加酒瓶、钥匙、戒指等物件。
通过高度简化的创作宗旨,影像如精练的诗歌一般,于留白深处尽显从容,缔造无限的冥想空间。
而这也成为阿基的电影难以被部分人接纳的原因所在。
冷淡如舞台剧的转场风格,常使习惯了好莱坞式快节奏剪切、叙事的现代观众陷入昏睡。
和制片厂垄断下的流水作业相比,他所奉行的原本就是另一条道路——与欧洲风格化、古典化创作精神相契合、带有作者印记的拍摄方式。
当人们沉下心来,便会瞬间浸入一种静默舒适的氛围,仿佛穿梭于赫尔辛基这座老旧的城市,被其中复杂的社会风貌,及一群善良的底层民众所触动。
这样的城市,注定与超级英雄出没的纽约等现代化都会不同,更适合于讲述小人物的故事。
落后与乐观,也一并烙印在他的作品中,成为交相映衬的两面。
电影《勒阿弗尔》2011年上映的《勒阿弗尔》,记叙了一出平民合力帮助黑人男孩的故事。
而作为“港口三部曲”系列的第二篇章,阿基在《希望的另一面》中再度着眼于难民题材,不难看出他对这一现象的积极关注。
选用阿勒颇作为主人公身后的家乡,更具有尖锐的写实意义。
与前作相同,故事聚焦的出发点不在于危难本身,而在于人与人之间的交集、碰撞。
和视角交杂的同类作品相比,影片以分外冷静的笔触,完成了对身份焦虑、文化融合等话题的抽象解读,就连对战争残酷性的描写也仅是一笔带过。
通过哈立德在警局对逃亡经历的断续回忆,电视里模糊的新闻图像,导演间接挑明了战争给人最大的伤害:并非肉体上的折磨,而是精神层面无法抹平的创伤。
德国民众涌入街头,抗议默克尔政府对中东难民的接收政策从以德国为首的发达国家放宽难民接收政策以来,街头抢劫、伤人等恶性事件频繁见诸报端。
政府提供的各项就业和医疗保障措施,非但没能解决双方分歧,反倒加剧了种族之间的仇视和情绪对立。
追根溯源,流落他乡的难民在接触社区、建立新生活的过程中,面对语言文化截然陌生的环境,心理滋生隔阂。
受社会地位低下的牵绊,他们难以觅得稳定的认同与归属感,这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外来群体与当地居民间的融合。
电影中哈立德身处异国的遭遇,便极具说服力地印证了这一点。
他操着别扭的口音和人打交道,被街头挑衅的混混围殴……远离战火和硝烟的宁静街巷,似乎并不能施予他避风的港湾。
从伊拉克来此避难、经验更为丰富的友人同样无奈地告诉他:“我在这里已经待了一年,但我的生活毫无起色。
”“悲伤的人会首当其冲被送回去。
”
要想融入当地,就要学会掩饰悲喜,假装自己过得很快乐,这是难民潮孕育出的隐性规定。
而当移民局冷酷回绝了哈立德的庇护申请,决定将他遣送回国时,法理与人伦间的对抗立时浮现出来。
当多种标准难以共存时,人们如何谋求平衡,打破眼前的困境?
导演提出了一个简洁,大胆,而又具有普适性的答案:跟随人性中良知与善意的指引。
正是这种脉脉流淌的温情,将两条平行的叙事轨道缝合在了一起。
两个国家,两个大陆,两种文化,对应着无数独自游逛、渴望安放的灵魂。
维克斯特伦和餐厅众人达成默契,促成了哈立德和妹妹的重逢。
在黑白交替的光影间,人文关怀不再仅是句空洞乏力的口号,而是邻里慷慨伸出的援手,是足以跨越国界和民族的情感力量。
在阿基的作品中,似乎总存在一段离奇的际遇,和光明向上的结局。
尽管不时有评论家指出,这种对于人性美好、高贵心灵的颂扬,终不过是理想化的世俗愿景,显得过于顺畅,缺少层次性。
而对于种种不可能性的颠覆,正巧凸显了创作者执着的道德信念。
这种发自内心、纯洁无私的赞美,不啻为寄予在底层群体身上最朴实的希望。
影片结尾,哈立德的妹妹步入警局,决心为自己争取一个全新的未来。
被捅伤后的哈立德倚坐在河畔树下,被小狗蹭着脸,背景响起节奏轻快的音乐。
影片最终定格在这童话般温馨惬意的一幕,而导演留给我们的思考并未止步于此。
分裂化浪潮愈演愈烈的当下,我们如何读懂、理解来自另一世界的人?
回音纷乱交织,又似乎很简单。
希望的另一面并非绝望,而是灰暗中隐约透出的希冀。
只要漂泊的温情不被固执卷入涡漩,漆黑的海面上总会亮起灯塔,为无数流离失所的异乡人捎来黎明。
我这么丧的人,大概就适合在这种披着惨淡外皮的电影里,遭遇突然降临的一段黑色幽默,然后自己一个人偷偷笑很久;然后走出放映厅,找到那首喜欢的不行的BGM,感到浅浅一股回流的心酸。
阿基的色彩太好看了!
海报完全无法体现这种美,所以换了一张剧照图。
也是电影里两股支线的直接交汇(第一次一脸煤灰的难民和驾车而过的离异男子不算的话)。
北欧中产阶级的人生问题,是轻描淡写了的,妻子酗酒+事业瓶颈(“市场不好了”一句都是通过旁人之口),再加上赌场之夜爆棚运气,和寿司之夜的荒诞喜剧,你根本不觉得他的人生有多大问题。
他好像永远都思路清晰,什么都能解决,可你看,他是极少极少带笑容的。
叙利亚难民的生存之苦,丧亲,分离,背井离乡,无名恶意。
是一个几乎没有私欲期待的人,每一步却和自己所期待的都背道而驰。
他问,假装快乐对我也有用吗?
——是很苦了,却没有卖苦。
回应的方式,是尽力陈述,是信仰尽头,是翻墙而逃,是一个拳头。
两个人的命运相逢,他给他带来了“新生活”,他给他解开了“旧仇怨”。
行动、果然是解开人的困顿的小诀窍啊。
讽刺不是没有。
政府一本正经的拒书之后,是电视报道里的现实。
没有刻意用镜头去逼近血腥,最严重也不过仓库里几滴浓稠的血液。
如果说命运的残酷是基底的话,阿基的暖却是通过旁人一点点小举措露出来的。
印象最深刻,是收容所面瘫护士临行前开门的动作,就好像两个废柴员工用身体挡住狗狗的身影一样——生而为人的、力所能及的善意。
恶呢,竟然也是没有来由。
有整体氛围的左,纳粹风味的右(“该死的犹太人”)也莫名“锲而不舍”了起来。
还是有点遗憾的。
阿基像所有柔软和温和的好人一样,有太多的“想当然”,所有的戏剧冲突都都被磨钝了些,最后河边等死戏,都感觉充满希望——大有一种空中童话的虚。
作为故事来看是好的,但题材和现实隔离太远,总觉得会留下艺术的隐患。
但还是很高兴我的“欧盟电影展”第一片是阿基。
八分给你。
❤️
开放式的结局,哈立德包扎好了伤口,小狗舔着他的脸时整个场景透露出的笑意,他在安心的等着妹妹。
每一段音乐都超好听、与电影相得益彰,酷酷的老年人,玩转各种乐器包括大提琴。
哈立德刚到芬兰时遇到老板的那个路口,最后也是在同一个路口遇刺。
冷落与帮助、排斥与援手,每个细节包括卖寿司和像琵琶一样的思乡曲,透露出不能死,要活在这世上。
这种性冷淡的风格的电影却到处都是满满的温情。
失去了家园,回不去的故乡,从叙利亚一路逃难来到芬兰,一年的流离失所,漂泊不定,最终还是遭遇遣送回去哈立德,芬兰应该有很多个哈立德,他们没有了家园,他们只能通过电视新闻回望故乡,和家人离散。
可是啊,这个世界上,还是充满了爱,收容所的女工作人员,会悄悄的放你走,朋友会在危难时教会你如何度过难过的岁月,不如唱歌不如跳舞不如开心,开餐馆的大叔尽管古板却满是爱心,收留流浪狗,收留无家可归的流浪人,甚至给他一个在芬兰生存的希望和勇气爱呀,让我们在平凡又难熬的岁月里,像音乐一样,治愈我们!
我知道,死很容易,可是我想活着。
可知道,有的餐厅并不发放菜单,因为厨师只做一道菜——就算有菜单你也没得选。
“作者导演”圈里,阿基·考里斯马基就是一位这样个性厨师,他不像其他有些大导演,想办法从技术或题材上实现突破和对艺术生命的延续——而是恰恰相反,把对自己已有风格的坚持作为“突破”和“延续”本身。
参加2017年柏林影展(并最终荣获最佳导演奖)的新作《希望的另一面》,依然是阿基对底层阶级,社会福利机制,移民等敏感问题谱写的另一部变奏曲。
喜爱这位芬兰导演的观众,首先一定是“阿基美学”的拥趸:以胶片为载体的明暗和色彩,极简布景,不苟言笑的人物,和舞台剧效果的对白,还有动听醉人的摇滚乐。
这些元素在《希望的另一面》里都轻易找得到,并有增无减。
略有新意的是对故事线的处理,在剧情并不以 Wikström (餐馆老板) 和 Khaled (叙利亚难民) 两位男主角中的一人为中心时,导演巧妙地在影片的第一个小时里让毫不相干的两条线索并行——此时,整部影片的调子是十分舒缓的。
而在观众对情节和人物的把握逐步清晰之后,两条线开始汇合,同时,影片的节奏也开始加快,随着两线相合带来的张力最后一气呵成,看起来十分舒服。
这样工整讲故事的方法其实十分古典,而阿基则再一次用实践告诉我们,有些时候形式本身就散发着无穷的魅力。
在布景,色调,幕与幕的切换,叙事的章法,还有配乐做得都足够完美的情况下,其他元素——诸如人物形象和心理的刻画,对白,甚至表演本身——都是可以退而求其次的。
这也是在我眼里,《希望的另一面》超越了阿基本世纪前三部作品(《勒阿弗尔》《薄暮之光》《没有过去的男人》)中最主要的一点。
作为本届影展开始前最受关注的一部影片,至少从纯粹的观感来讲,相信每一位去现场的人都和我一样,不会失望而归。
尤其值得一提是导演在这部电影中对配乐的使用,除去歌曲旋律的动听和应景,其中几处甚至通过音乐本身实现上下幕的切换(例如在音乐演奏了一阵之后,路边的摇滚歌手从画外进入画内),更是令人拍案叫绝。
回到内容上,导演在本片里对社会问题的视角和分析架构,其实并没有太多新意(后面会详述)。
这是既《勒阿弗尔》之后连续第二部着眼于移民这一(相对较新生的一类)社会底层人物的作品,有人也把它和《勒》一起归入“港口三部曲”系列。
上一部是围绕着“Haven”(庇护所,也是 Le Havre 里后一个单词的变体)这一母题展开,这一部则是另一个“H”开头的单词——“Hope”(希望)。
和在《勒阿弗尔》里由“Haven”而带来的追,躲,逃等一系列紧张激烈的交锋不同,这部以“Hope”为题眼的《希望的另一面》则要温和许多。
我们更多看到的是 Khaled 和他兄弟之间的“战壕情谊”,收容他的 Wikström 虽然穿着资本家的外衣,却也以资本主义的“务实精神”为 Khaled 提供帮助——眼前一副“世界大同”,但导演并没有花过多的笔墨去刻画去强调这“大同”背后权力机器的冷漠与社会生态的“非人”。
和《薄暮之光》里的科斯蒂宁以及《没有过去的男人》的 M 相比,本片里的 Khaled 至少看上去要幸福一些,哪怕实际上他来自一个更苦难的国度,而他在赫尔辛基面对的遭遇可能也会更为残酷。
在故事本身的力度上,我认为本片是不及上述两部的。
在我眼中,阿基对于社会问题的分析视角基于一种稳定的“三角结构”——施暴者,受难者,调和者。
这部影片里,Khaled 自然是受难者,掌握他留居大权的移民和福利机构则是施暴者,而餐馆老板 Wikström 就是调和者。
三类角色中,调和者无疑最为重要,也是阿基电影母题中最值得细看和反复玩味的地方。
《没有过去的男人》中,主人公 M 一人同时肩挑受难者和调和者的角色,是一位“强势”的“弱势群体”;而《薄暮之光》里,调和者的身份是相对较缺失的,只有那位一直默默关心和爱护科斯蒂宁的女商贩勉强称得上,但爱情终究不是调和者的有力武器;来到《勒阿弗尔》,调和者一下子变成了整条街上的所有群众,他们以马塞尔为核心,用各自的“微薄之力”协同面对掌权者的施暴。
最后,在《希望的另一面》里,资本家 Wikström 也成了调和者这一“大家庭”的新成员。
Wikström 这一角色的设置为我们理想中的“世界大同”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它既不完全是 M 样的英雄主义,也不是《勒阿弗尔》中自下而上和“自卫式”的群策群力,而是像在本片里这样,归根结底需要借助底层和中产(甚至掌权者)阶级之间真正的有机融合。
当然,这种设想本身是否更为实际,大家扪心自问是更喜欢本片还是《勒阿弗尔》就会有答案了。
其实,相较于调和者的不同身份,我个人更想看到的是在这“三角结构”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会不会有“第四种身份”存在?
影片末尾处 Khaled 的妹妹这一角色出现之后,我的确产生了希望。
她一开始并未作为纯粹的受难者角色出现,在短暂的兄妹对话中,我们了解到他们的想法并不统一。
哥哥已经认清了现状和施暴者的面目,而初来乍到的妹妹依旧抱有幻想,或许还由于个人信仰的因素,完全秉持着与哥哥不同的价值观和面对权力机器“施暴”的态度。
当然,遗憾的是影片没有就此展开,我们对这“三角结构”之外的“第四种身份”意义何在也就无从谈起了。
妹妹这一角色至少为我们提供了遐想的可能。
社会本身毕竟是流动的,多元的,异质的,在阿基精彩的艺术处理下,如果人物之间有更立体的碰撞,我们一定会更呼过瘾。
影片概述:故事背景设立于难民潮的国际背景下,讲述一名因恐怖袭击家破人亡沦落为难民的叙利亚人,经辗转到达芬兰并祈求得到庇护,因被当地政府拒绝最终被迫选择非法留境,并在一位当地人的帮助下成功将妹妹接到芬兰。
艺术手法:影片给人最大的感受就是透着一种戏谑冷淡的气息,与好莱坞的快节奏与强感受形成鲜明对比。
好莱坞电影给人直接的热气腾腾的冲击感,而这位芬兰导演用的是泼冷水的独特的幽默方式,剪辑节奏的缓慢使冷氛围扩散到全场,同时深入思想深处给足观众空间去挖掘冷氛围背后的残酷社会现实。
光影的明暗处理是形成影片这种冷氛围的关键因素,也是全片用以表达哲理思想的手段。
从艺术手法上看,光影形成视觉感知上的黑白两种色调,使画面更显简洁,再配合少言寡语、不苟言笑的人物形象,留白下尽显戏剧性与凄凉感。
思想主旨:导演用片名引出影片对主旨的探讨:希望的另一面是什么?
影片对光影的处理似乎容易让人联想到希望的另一面是绝望,正如光明的另一面是黑暗一样,但导演却在影片中给出另外的答案。
音乐本身就是悦人心神的东西,而它在影片中出现的场景更是直接点明了导演自身对上述问题的理解。
音乐几乎每次都是在主人公陷入绝境之时或前不久出场的,而过不了多久主人公又找到了新的出口摆脱当前的困境,此时一般又会想起似乎是在庆祝的旋律,又过不了多久新的困境出现了……如此往复,音乐表达着:希望的另一面是绝望,但绝望是暂时的。
哈立德对芬兰这座城市态度的转变也尤为重要。
他作为难民初来这座城市就受到本地混混的刁难,但为了安身立命不得不对当地政府说自己热爱这座城市,与他命运相仿的另一位难民的话直接点明了难民寄居他国的真实现状:“我并不开心,但我必须得表现得很开心很满足,否则他们就会认为你有反动倾向”。
而哈立德在经历了绝处逢生之后,思想由之前的被动寻求庇护转变为主动创造生机,这一转变让他最终爱上了芬兰这座城市,实际上他真的爱上这座城市了吗?
他的身份使他无论辗转多少城市都可能是同样的结局,而现在的他已经有了从绝境中挖掘希望的勇气,因此无论哪座城市对他而言都是同样的,而芬兰正是让他有了这种转变的转折点,是他的当下,是他必须面对的现实。
导演简介:阿基·考里斯马基,芬兰导演,执导个人首部电影《罪与罚》,另有代表作“劳工三部曲”(《天堂孤影》《升空号》《火柴厂女工》)、“芬兰三部曲”(《浮云世事》《没有过去的男人》《薄暮之光》)、“欧洲港口城市三部曲”(《勒阿弗尔》《希望的另一面》),执导《希望的另一面》获得第67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阿基·考里斯马基的电影符合极简美学,非常注重光线的运用。
以滑稽闹剧的方式表现当代社会人类孤独异化的境遇,精细微妙的反讽与怪诞的冷面幽默相结合,在黑色荒诞的氛围中呈现人类真实的生存状态。
其影片对话稀少,构图讲究,极度克制的风格具有极简主义的风范。
阿基·考里斯马基的电影总是在描写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人物的悲惨生活,但是却能将一种“冷幽默”的喜剧性方式将其呈现在观众面前。
他在表现喜剧性的时候总是能引申出悲剧性的意味,而他在表现悲剧性的时候,又总是能通过他一贯的“冷幽默”的喜剧方式表现出来。
无论是从整体情节上还是单个情节点上,他总在寻找一种悲剧性与喜剧性的平衡。
他的电影语言风格极其鲜明,对人物、悬念等常规电影元素的重视和印象派的影像处理方式、象征性的场景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而且他无疑表现出了芬兰民族性格中最真实的部分。
相比于伯格曼的室内心理剧中探讨生命与宗教关系的哲理性主题,他的电影却扎根于芬兰的底层世界,表现普罗大众的不断失去以及在失意受挫中可贵的个人尊严的坚持留给观众深刻的印象。
【黑夜尽处希望在清晰】叙利亚难民哈立德·阿里的家被炸毁,为了寻找逃难中失散的妹妹,他阴差阳错地搭上开往芬兰的船。
打包好随身行李,放下戒指和钥匙,走出家门与婚姻的维克斯特伦决定开始全新的生活。
两个内心决绝的男人相遇在芬兰空荡的午夜街头,又向着心中的出路各奔天明。
【天亮了是现实的模样】维克斯特伦在赌场幸运地赢得了资本,盘到的却是一个半死不活的餐厅。
哈立德到芬兰警察局寻求难民政策的庇护,等到的却是遣返的结果。
对芬兰政府失望的哈立德逃脱看守,维克斯特伦将无处安身的哈立德收留在餐馆,两个男主再次交织。
维克斯特伦在不断调整经营策略下挽救了惨淡的餐厅与婚姻。
哈立德靠伪造的身份躲避警察并与妹妹重逢。
一切看似苦尽甘来,哈立德却遭到反犹太主义者的袭击,再一次被现实刺伤的他又会怎样去抉择?
【高冷脸下的芬兰温暖】影片中无视事实的遣返原因充满讽刺与不仁,芬兰政府的难民收紧政策令人感到失望,反而常被diss高冷的芬兰人给予了困顿中的哈立德不放弃的力量与无私的帮助。
难民接收中心工作人员的助逃、流浪汉们的挺身而出、维克斯特伦的收留、餐厅员工的维护、货运司机的协助……芬兰式温暖在影片勾勒的沉默氛围中更凸显风轻云淡,不求回报、不期待感激,仿佛是芬兰人融入冷静血液中的得体让人赞赏。
【希望的另一面是什么】是绝望?
显然不是。
即便是影片中最具有悲剧色彩的哈立德在片尾依然露出蜜汁微笑。
哈立德妹妹拒绝改姓更名的不屈从,哈立德难民朋友隐藏悲伤强作快乐的无奈,芬兰街头歌手将生活淹没在音乐中的洒脱,维克斯特伦破釜沉舟的勇气与永不言弃的担当……都是他们各自希望的另一面——面对现实活出的态度。
呃,有人抱怨这是个催眠影片,但是醒了之后还是乖乖看完。
这个沉默的极简风格的影片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芬兰人的性格,寡言、嘴硬、克制、细腻:宁愿老远走过来扯扯你也不会喊你一声,宁愿花一千块钱帮助你也不会说一句好听的话,一杯啤酒配罐头就满意,情感隐藏在音乐里。
这就是地道的高冷又细腻的芬兰影片。
歌很好听,轻快里带点沧桑,芬兰人们显然也很喜欢,可跳舞的时候依旧面无表情。
有始有终的面瘫和情景剧似的干脆的镜头切换,让这部电影呈现出略显怪异但非常有趣的气氛。
全片最神秘的人物大概是“好心人”,好心人无处不在,总能适时出场带领主角柳暗花明。
然而导演并不是一个天真乐观的理想主义者。
不然,在主角客观克制地讲述了自己的难民逃亡经历并不卑不亢地夸了芬兰一番后,庇护申请总该通过吧?
更何况,他在片尾还被捅了一刀呢。
担心观众因温情的剧情而弱化了难民问题的严重性,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指望“好心人帮助”这样的小概率事件度过难关,而非稳定健全的难民保护机制,这听起来不是很妙。
Too good to be true的情节设置,反而让人觉得有点丧丧的。
那些理想化的“天无绝人之路”,更像一个看透世事者的自我安慰:倒霉时别太难过,想要生活过得去,总是有好也有坏。
不过幽默的人总不会过得太糟——当然,芬兰人开玩笑的时候也是面瘫。
寿司那段恐怕没人不喜欢,恨不得扑进屏幕拯救无辜的芥末;被咸鱼寿司荼毒的客人们离开餐厅,失败的老板让员工回家,自己孤独地坐在店里,一旁的点歌机(?
)啪的一声灭了,真是惨淡哈哈哈。
很多好玩的小细节,导演镜头里面冷心热的芬兰人太可爱了。
哈立德是叙利亚难民,号称人道主义的芬兰在明知叙利亚战乱的情况下仍然选择遣回他,一个芬兰的餐厅老板以及另外一个难民朋友帮助他找到妹妹,餐厅老板与妻子结尾也达成了和解。
全剧没有过分激烈的情绪渲染、暴力冲突,仍然让观众觉得故事是真是可信的。
哈立德第一次与餐厅老板在垃圾箱旁边相识,二人的对话滑稽中透露着诙谐。
并不会觉得辛酸亦或是煽情,很平铺直叙的在讲述整个故事,带有些许的形式化与仪式感。
餐厅老板冷漠资本家外表下隐藏的的善意在影片中显露无疑,不管是妥协女员工在餐厅中的小狗,还是收留了第一次见面就揍了他一拳的哈立德,又或者是在结尾处希望前妻来他的餐厅中做领班。
处处都体现着与他这个大块头甚至是有点无表情的面部表现不相称的善意与美好。
只有怀抱着希望,所有事情自然而然都会逐渐好起来。
所有的故事都是一样的。
人们挣扎着存活于降生的世界上。
——导演·阿基考里斯马基芬兰影片《希望的另一面》用极简、古怪的复古风讲述了一个来自叙利亚阿勒颇的难民哈立德-阿里躲在一个运煤船上逃难到芬兰求生存的故事。
乍一看这部今年才上映的电影,还以为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电影。
《希望的另一面》是一部用35mm胶片拍摄的电影,保住了导演考里斯马基电影一贯高纯灰度、低明度的美术特点,朴素而诗意,也让他的那些呆呆的空镜看上去更亲切。
最棒的是他的极简主义叙事镜头。
老式的房屋、餐厅,老式的汽车,昏黄的色彩加上一群面无表情,甚至木讷的人群,构成了人物的总基调。
整个影片文艺范十足,空镜头不少,时间进程缓慢,保持了一贯的欧洲文艺片的范儿。
这是一部用喜剧外壳装一个难民悲情故事的影片。
本来几个主人公的人生是没有交集的,但由于有了一家叫“金色品脱”地下餐厅的存在,让他们产生交集,并彼此碰撞,有了故事。
“金色品脱”地下餐厅老板维克斯特伦原来是一个服装推销员,由于遭受与老伴的感情危机,不苟言笑的一言不发地把家门钥匙扔给女人,又脱下婚戒丢在桌上,离家出走。
在卖掉3000件衬衣后,维克斯特伦用这钱参加了一场私密的地下赌博,赌计高超的他大获全胜。
于是他用赢来的钱买下了这家售卖沙丁鱼,只有光秃秃的墙壁、几张桌椅,和一张摇滚音乐史中最伟大的电吉他演奏吉米-亨德里克斯肖像画的餐厅。
这是一个芬兰普通老年人的生活。
这一边维克斯特伦正在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另一边叙利亚难民哈立德-阿里正在逃离战乱的家乡阿勒颇来到了芬兰。
哈立德除了一个妹妹,其他亲人都在战乱中被打死了。
于是,作为汽车工程师的他向汽修厂老板(也是他的岳父)借了6000美元,带着妹妹逃离叙利亚。
可是,在穿过众多国家边境时,他和妹妹走失了。
他一直在各国边境难民营辗转寻找自己的唯一的亲人妹妹,可是他遭受了所在国极右分子的殴打,情急之下逃到一艘运煤的货轮,而这首货轮开往芬兰。
哈立德是一个眼神坚毅的孤独男人。
他来到警察局要求政治避难。
当然等待他的就是辗转各处收容站和面临很多次面对面的资格审查,之后等待审查结果。
不久就等来最终不得申诉的结果:遣返。
审查官宣布了外交部等部门意见就是叙利亚阿勒颇地区虽然在打仗,可是不能成为居民逃难的理由!
当即,哈立德被拷回收容所,不得离开,等待第二天早上遣返。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晚电视新闻就在播叙利亚阿勒颇居民被屠杀的画面。
其实,哈立德知道,他要被遣返回国,就是送死。
第二天哈立德在一位富有同情心的女护士的帮助下,通过一扇小门,砸破一扇门窗,逃在了大街上。
后来他和一条流浪狗躲在一家餐厅的厕所里。
这家餐厅就是维克斯特伦的“金色品脱”地下餐厅。
外表冷漠,内心善良的维克斯特伦收留了他,让他在餐厅打工。
维克斯特伦还找关系帮哈立德办了一张假身份证。
事情好像有点完美了。
这不太可能的。
哈立德一直牵挂着自己的妹妹,一有机会他就会离开寻找唯一的亲人。
在躲过无数次警察及其他执法人员盘查后,哈立德终于得来了妹妹还活着的消息。
这时,哈立德马上要给维克斯特伦辞行。
可是,维克斯特伦认为哈立德还要重新穿越几个国家边境找妹妹太危险,于是找到一个长期跑这条线的司机,让哈立德写封信给妹妹,妹妹确认后就让货车司机把妹妹带到芬兰。
不久的一天晚上,货车司机真把妹妹带到了芬兰。
兄妹相见,没有泪水,只有拥抱。
哈立德告诉妹妹,第二天她就去警察局自首,申请庇护,而他目前的身份不能送她到警察局。
他把妹妹交给同在餐厅打工的芬兰当地的实习生,让她把妹妹送到警察局。
兄妹重逢,这应该是圆满结束了。
可是,还没有!
但哈立德回到维克斯特伦以前的衬衣仓库,现在是他临时住所的大门时,又遇到长期欺负殴打他的极右排外的光头党成员,这一次他被光头党捅了一刀。
第二天,维克斯特伦来到仓库叫哈立德时,发现地上有血迹,哈立德不见了。
哈立德到哪去了呢?
第二天在警察局门前,哈立德见到了准备自首的妹妹。
他简单嘱咐了几句离开了。
镜头一转,哈立德躺在一颗大树下,包扎伤口纱布已经被血染红,那一只曾经和他在一起流浪狗也在他身边。
他面带微笑,抽着一支即将燃尽的烟。
这就是一个难民希望的另一面。
面对前路,唯有那只流浪狗陪着他在不断躲避中,寻找另一面的希望。
就像妹妹见到哥哥时说的那句话:死多容易,但我想活着。
刘著民,媒体人。
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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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承接旧作《勒阿弗尔》对欧洲政治与局势的关注。充满戏剧张力的静态摄影、日光灯管低照明营造的冷峻色调、不苟言笑的反戏剧化表演……阿基将自己所有招牌式的电影语言都用在这部温情中带着犀利,欢乐后催人流泪的影片中。
这种舞台剧式的表演方式我是看不懂的,节奏也不是我喜欢的。
面瘫冷漠的芬兰,基本代表了全欧洲对待叙利亚难民问题表面的怜悯背后的无情。影片像一把利刃架在每一个欧洲人的良心上。前半段几乎被芬兰政府逼入绝境的难民小哥,后半段又迎来了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关怀,转瞬得到一线生机。大环境的无情并未完全泯灭个体的良知,后半段绝境挣扎的冷幽默让影片独树一帜。
好温暖又治愈的片子,导演的一贯风格。但是餐馆老板的部分和情节觉得比较薄弱和缺乏说服力,难民的部分过于理想化了,美好的像乌托邦,近看悲,远看喜。
我经历的太少,有点看不懂其中的情怀,也许过上个10年20年,回头来一看,才会悟出其中的道理
不太懂
做梦都想要这样的老板,也想要他的车。男主既像山田孝之,也像我班体委hhh,所以看着难免串戏。缺点什么,如果算是纪实过于幸运,如果算是创作有点平淡。想起小时候关于芬兰的故事,美好得不掺沙子。
“或许你比我聪明,但是我比你见过的世面多,别急,让我打个电话先”
#2017欧盟影展# 第一次大银幕看了阿基的片 对得起远子老师的日记了
好幽默,一大半都可以当喜剧看了。仍旧开场好久不出一句台词,不插些乐队演奏不舒服斯基。毕竟是阿基,剧情胡搞搞也可以接受,反正是超现实的调调来拍现实主义嘛。
阿基的世界里,永远都有绝望的另一面。
冷静克制,却温暖可爱。
我实在是欣赏不来这部电影,故事背景是在21世纪,布景,故事细节,人物刻画都仿佛是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各个角色的表演怎么那么别扭,极其不生活化,节奏缓慢,情节无聊,开餐厅的细节到底想表达啥?!不过,片里的音乐是真好听,也就这一个优点了。
好喜欢这种面瘫表演和冰冷叙事的风格,冰冷的是欧洲对待叙利亚难民问题的态度,温暖的是那些尚有良知的陌生人给予的帮助,希望的另一面,是不把小狗赶出餐馆的怜悯,是面对歹徒的挺身而出,是小酒馆的慵懒歌声。
有几处挺硬的不舒服,伊拉克人让他不要再问、手机可以随便用(大是没演好那情感,反正不对劲);宗教炮打在狗身上,那情形太突兀;给弄身份证的小孩是带着装备来的,完事给了钱叫他们快走,桌上的装备都没带就走了,场记在干嘛?;三人组在酒吧外找事却被难民们揍了,他们到底是熟悉还是不熟悉难民啊?
音乐很好听,电影看不出你们说的那么好,该是我的问题吧
同样涉及新纳粹暴力和移民(难民)问题,这片冷冰冰的表皮下的人文关怀确实动人。比《凭空而来》那种靠臆想扭曲社会问题的垃圾片好多了。
外表仍然那么冷,内里仍然那么暖。
惜字如金的表达,满篇废话的叙事……践踏了我对宣传的期待(当月大师放映主题、豆瓣评分、豆瓣好友评论背书),对电影的期待(四年前即标想看)。中后段尤其片尾完全陷入脱力、失力、逻辑失序的状态,主题、叙事、技法、逻辑、编剧、导演、节奏、场景转换等等等等让我在片头所持克制、包容的态度转为彻底失去耐心的焦躁,太糟糕了,简直大烂片。
阿基 考里斯马基将难民的苦难,离愁,悲伤隐忍地敲入整个芬兰社会框架之中,不动声色却可以感受到一种烟雾的飘荡,环境的微微震颤。聪明的导演知道适可而止,他只摆出来指涉的姿势,剩下的路全由观众自己来走。主人公坐在草地之上,抚摸着小狗,抬头似有似无地望时,明天就在眼睛刹那的光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