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地址:http://article.yeeyan.org/view/339750/306343海屿说豆瓣小站:http://site.douban.com/161783/对于今天的电影制作者来说,让自己的作品在戛纳电影节上展出就已经是梦想成真了。
在1970年代早期共产主义捷克斯洛伐克如梦似幻的世界里,现实就有机会变成噩梦,就像超现实主义动画导演杨·史云梅耶告诉我他把一个装着饼干和花生的古董橱柜叫做家一样。
我只是期望用零食来生活——将它们安排成小饼干先生和花生先生,然后开始在桌子上打架。
几个星期以来,我沉浸在史云梅耶的电影之中,在他的电影中,每一件日常物品都有着自己的生活。
他最近的电影《幸存的生命》(Surviving Life),通过由静态照片组成的动画,演员变成了木偶。
史云梅耶的短片《莱昂纳多的日记》(Leonardo's Diary)——是里面有着现代战争镜头的莱昂纳多·达·芬奇画作的动画版本——它在1974年的戛纳电影节上有展示。
它因此得到了捷克电影评论者的关注,他们在共产主义媒体上公开抨击它是一个没有共产主义内容的奇怪的白日梦。
这导致的结果是史云梅耶在制作下一部作品时遭到了额外的审查:这是一部叫做《奥特兰多城堡》(Castle of Otranto)的讽刺性纪录片。
在影片中,一个考古学家提出他的理论说霍勒斯·沃波尔同名英语小说中的哥特式建筑不可能在意大利出现,像通常认为一样,应该在捷克城堡出现。
电影在毫无感情色彩的基调下,一个著名的节目主持人在采访这个精神错乱的考古家。
史云梅耶说他不会混合现实与虚构,而塑造一个真实的记者可能会削弱人们对电视新闻的信任,所以审查员叫他塑造一个喜剧演员来代替。
他拒绝了,因此他被禁止制作电影8年。
史云梅耶,现在77岁,提到了另外一个类似的事件。
一部1970年的电影《纳骨堂》(Ossuary),讲述了一个小学生随着画外音的指引,来到一个周围都是骨头的捷克教堂。
“她用自己黑色幽默风格说话”,史云梅耶说“她提到[在骨头上]涂鸦,审查机构就是不想要这个。
”涂鸦意味着西方的不良行为,这在捷克斯洛伐克是闻所未闻的。
这次,导演妥协了,最后电影是在音乐的配音中进行的;现在,可以在发行的DVD中用回原来的配音。
说句公道话,史云梅耶似乎积极地去招引麻烦。
当我称赞他满屋的食蚁兽的时候,他解释说他正在观察名单之中,因为他定期尝试进口外国的动物——包括豪猪刺和猴子头。
这比禁止他制作电影更令他愤怒。
无论如何,他说,即使有审查也并不是不可以活下去:“他就像波浪扑过来一样,但它不是永远都是奥威尔式的(译著:英国作家,《一九八四》的作者,书中描写了老大哥对社会和个人无处不在的监视和控制)。
”现在,史云梅耶每五年完成一部作品(花费的时间用来支持他艰苦的创作),但是他同时也是一个全职的视觉艺术家,他制作像他电影一样奇形怪状的陶瓷和玻璃橱柜,你可以在他屋子任何一个地方找到他练习的证据。
在我的右边是一个墙装托架,仔细观察一下,发现竟然是一张由陶瓷水果制作的人脸。
食蚁兽在电视机上面休息;史云梅耶和他已故的妻子伊娃·史云梅耶极大的头像高耸在阳台上;在卧室里,有一张装饰着由海贝做成的头;墙是由彩绘大师(Piranesi)和卡洛(Callot)印刷的,还有一张19世纪山坡的绘画,但你在适当的距离看它的时候,它原来是一张人脸。
史云梅耶解释说他正在城市外面的一座大楼创造他自己的“典藏室”,或者珍奇柜。
“我是一个收藏家”,他说,“还有我居住的环境也反映了这个。
我深信收藏物品的人这样做是因为他们害怕这个世界或者其他一些人。
用他们的收藏品,他们能创造一个他们可以控制可以随时更改的世界。
”他的偶像并不是一个电影导演或者同时代的艺术家,而是16世纪哈布斯堡王朝的皇帝鲁道夫二世(Habsburg emperor Rudolf II),他是一个古怪的人,他的布拉格朝廷到处都是魔法师、炼金术士和占星术士。
由宫廷艺术家朱塞佩·阿尔金波尔多(Giuseppe Arcimboldo)将鲁道夫描绘成水果和蔬菜的星宿也非常著名;他也收集了一个最著名的典藏室,这是史云梅耶的灵感的直接来源。
在史云梅耶中所有用海贝和水果做的头像都是向专门研究用书本或者树片来组成肖像的阿尔金波尔致敬,这些肖像画一直是他的灵感。
他最伟大的短片《对话的维度(Dimensions of Dialogue)》,就是用盘子和餐具组成的阿尔金波尔多式的头像,他们互相咀嚼对方,然后重塑自己,再互相咀嚼。
对阿尔金波多的痴迷一直持续到他后来的作品:在《贪吃树(Little Otik)》(2000年)中,一个女人像养她的小孩一样养一颗树枝,这也带来了严重的后果。
史云梅耶在他小时候就已经开始收藏;他第一个收藏品是一个剃须片。
他七岁的时候,他爸爸给了他一个木偶剧院,他的艺术作品和电影也是这些收藏品的延续。
“我找不出现在的我和七岁的我的区别”,他说。
在很多他著名的电影中,例如《荒诞童话(Jabberwocky)》和《爱丽丝(Alice)》,就直接用童年作为题材。
“孩子仍被魔法的世界吸引,动画是一种行为的魔法。
”他说当他死了之后,他珍奇的收藏品会被打烂和销毁,他不同意我的观点当我说人们还可以利用这些收藏品的时候。
像他一样的收藏家,他说,就像“恋尸癖”一样,逃避着现实。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连接起来了——我看到了他家一部分的陈列,特别是他梦幻般的卧室——他在这种方式下生活,充满了能量和张力。
在弗兰兹·卡夫卡(Franz Kafka)举世无双的杰作《变形记(The Metamorphosis)》中,格里高尔·萨姆沙(Gregor Samsa)在某一个早上醒来,发现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昆虫。
史云梅耶已经继承了这种强烈的、混乱的(和捷克人的)想象力。
“我们的文明看起来是多种多样的,”他说,“它应该是多种多样的。
”
《贪吃树》和《野花》都属于捷克电影一个是猎奇的成人童话 一个是暗黑童谣重视民间 反映社会 诡异 却有说服力《贪吃树》是一部 能让人与食物反目的神剧所有吃的 都实在是 太恶心了被女孩的脸砸中的午餐 广告中嚼完巧克力的牙齿流出的黄汁和蠕动的牛肉 等等更别说 被树宝宝欧提科 当作食物下肚的黑猫和人无辜的邮递员 傲慢的社会工作者 色迷心窍的怪老头 罪有应得的夫妻俩这也归功于 导演时不时给出的特写 故意的要人感觉很不舒服一个餐桌上还埋头研究两性生育的小女孩 似乎是足够早熟的 但她却迫切的渴望公寓里能出现另一个孩子来陪她玩 她知道整个故事 有过担心和暗示 但任何东西比不上 一个玩伴 这份诱惑力 于是她带着玩具和食物跑向地窖 她教会了欧提科饭前洗手 警告他不准接近卷心菜 她全心接纳他 为他引诱食物 最后为他哭泣很多电影都试图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 满是脆弱而病态的生命也试图帮我们认清所有带着欲望 苟且的人 最终的下场成人童话 总显得讽刺人们想要什么 就让他们得到什么而你所得到的 后果 自负幸运的是 力挽狂澜的人还是有的 一些带着魔力的事物 又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奶奶 一个决定 又或是选择2015.12.3
感谢草莓友情提供碟片.不过,并非我想象的恐怖故事,除了树婴吃人会在门板上飞出一坨坨的某倒霉的胖女人的肥肉之外,基本上不血腥.尤其是强烈的黑色幽默,比如说,干社会工作的胖女人,就是前面那个肥肉的主人,让我明白了,社会工作者最好都是强壮的人,不然是无法强行推开别人家家门的.而且前半段基本上树婴都没出来,他出来的时候真惊人得有趣,只有嘴巴会一动一动的吸奶,其余时刻都像木偶剧,似乎用快进造成了它在动的效果.他全身只有一个洞,就是嘴巴,里面还有牙齿,还可变出眼睛,唯一吓到我的是他吃妈妈头发的时刻,我真以为会连头发一起把妈妈的脑袋吃下去.后半段就更不吓人,因为我发现树婴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对它好的它不吃,至少还懂得认主人.黄眉毛小女孩,也就是海报上那位,是全剧的灵魂.她有丰富的性知识,常常一个人看姿势大全.也正是她,最后把人一个个送到树婴的嘴里,开始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后来想了下,想通了,也许想表现的是真正吃人的还是很单纯的那种人的本质的意思.不过,表现得有点生硬就是了..给大师挑刺会被大家打吗?
昨天终于在饭饱的夜晚看了收藏许久的《贪吃树》 本想着压压接下来几天的食欲 没想到失败了说回电影本身 果然处女座是一旦疯魔起来就所向披靡的代表 甚至觉得我高中暗恋过的那个处女蛇精病拥有老杨的精神气质 这是我看的第一部他的电影 便对他产生了极大兴趣和欣赏或许是最近看了太多关于理论的书籍 感觉自己被浸泡在一个既定条理和规则的世界里 便感到些许惆怅 还好有着那么一些伟大的人留下了与常规世理抗争的作品 让像我这般状态的人得以进入一个荒谬的世界愉悦放松一番 男主看到窗外楼下卖鱼的人从水中捞出哭啼的婴儿并称重打包贩卖的片段 就让我被第一次惊喜到了 第二次则是恋童癖老头裤裆里伸出的手 看到时心里哈哈哈了一下而且臭脸爱好者表示喜欢片中早熟又孤独胆大 脑子里全是怪想法的小女孩 至于那个母亲的形象倒是让人心烦 优柔寡断 事儿逼的神经质掩盖了母爱的光辉 个人感觉老杨除了反映人性中贪婪这一宗罪还有人们之间的冷漠关系导致了病态的世相 首先是邻居先生打电话给救护车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了 又睡着了吗” 就可以看出公共服务的懈怠 然后卷心菜奶奶去报警 问警察要不要录口供 警察说一边咬着那块油腻的面包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不用了 恐怕最撼动到我的就是小女孩在选把谁送给树婴吃的时候 首先就算自己的爸爸妈妈 果然糟糕的亲子关系给一个人心理带来的影响力是巨大的 最后女孩还教会了树婴在吃东西之前先洗手 反衬出那对慌慌乱乱的大人父母是多么糟糕 也是极其的黑色幽默观影过程中一直被独特角度的镜头吸引 大量的主观镜头 以及人物对着镜头说话 让看电影的人一直在变换着身份 有时候甚至都很烦片中的人对着你说话了想要逃离他的目光 有种咄咄逼人并且无时不刻渗透你的密集感 然后昨晚看完便上床睡觉 做了一个梦 梦到影片结局是这一切都是小女孩的幻想 现实中是邻居家房子上悬挂的一块木桩在旋转时砸碎了女孩家的侧墙 然后刚好睡在墙边床上的母亲一翻身摔下楼摔die了 父亲倒是很冷静 打开了门 跑进一群蓝色的猴子 女孩也化妆成全身蓝色跑进去 父亲叫她别难过blabla 然后我就醒来了还好这影片并没有剥夺走我的食欲 写完就去吃午饭了 耶
我是在我们家小区网上下到它的,这戏很人品。
简直是让人笑抽了(凡是这样人品的戏,都应该带一种KUSO精神去看)。
和疯狂疗养院一样,这部戏是看完了我一想起就会掀着嘴角抽筋似的想要疯笑的类型- -++(当然,我看《哈奥德与茂迪》、《列宁格勒牛仔去美国》都有这种想疯笑的感觉,当然,疯狂疗养院那只老头很容易让我想到了所多玛120天那几只WS老头)。
先它是只丑树头,女人想生孩子想疯了,男人把它抱回家,然后她就喂它吃东西,当起了它的妈。
喂着喂着,它越吃越多,最后开始吃人了>_<(多牛X的设计啊,我怎么会喜欢它)。
从镜头来说它是不足够漂亮的,疯狂疗养院的镜头感觉比它要完成度高,我们很容易发现有些打着某某高深莫测主题的一定指引程度没意思电影的镜头的完成度跟它差不多,不过说到故事的有意思程度,后者大大不可与贪吃树相比。
好吧,你见过吃人的树吗?
见过像吃完一个人又一个人的树头吗?
那么这里有。
并且那里头还有个孩子不停地养它。
虽说这戏我已经删掉好久,好久都没再看它,但是错乱的记忆中,小女孩把它收起来养,当成她的宠物(人品的小女孩啊。。。。
她还有过被害妄想的样子,这孩子平常也不是很听话,总对“树头”有着无比奇怪的属于孩子们的光怪陆离的想象。
嗯,正因为她人品,树头人品,树头“妈”人品,于是这个片子就人品到无以复加),最后连她也差点被害,是一大妈拿着铁器冲下去救了她。
在这个过程中,经由小女孩看的童话书(非常人品的,关于树头的童话),我们能看到一则恐怖型的诡异童话(这童话跟浦泽直树在他的漫画《怪物》里说的关于男主角约翰的那个“童话”阴暗度实在有一拼,并且在运用上也不遑多让)有耐性的话(并且你对人品的东西诡异的东西有兴趣的话),你会看到非常多有乐趣的东西的。
一对夫妇生不了小孩,于是造了小Otik,一个不会说话只会吃的婴儿。
好吧,是树根,不是婴儿。
小树根Otik的胃口很大,爸爸妈妈为了让它吃饱很快就花光了所有的钱,于是Otik吃了小猫。
吃了肉的Otik长得很快,除了肉不愿再吃别的。
爸爸妈妈为了让它吃上肉,又给它吃了邮差、路人、赶马车的,最后把自己也喂给Otik了。
Otik已经长得很大了,就走到街上,吃了大狗、农夫、大牛,还是不饱。
最后,它看见了一片卷心菜地,就把地里的卷心菜都吃了。
吃光了卷心菜的Otik终于饱了,就在树下睡着了。
种菜的老婆婆看到自己的菜都被吃光了,气得要命,于是拿起锄头砸开了Otik的肚子,把它砸死了。
我不知道捷克是不是真有个这样的童话故事,据史云梅耶说是有的,改吧改吧就拍了部电影。
这个童话的文字版看上去有点不知所谓的恐怖,正如每个民族流传已久的童话一样——童话可不光是用美好的未来吸引孩子们或是提前对他们进行社会实践训练的,还有一个重要作用是恐吓孩子们,让他们乖乖听话老实睡觉。
但是在史云梅耶的电影版里,恐惧是贴近骨头且指向明确的。
史云梅耶从小就是个木偶爱好者,长大了又拿真人来当木偶玩儿,拍了不少停机再拍的短片——简单说来,就是《圣诞夜惊魂》那种拍法,唯一的区别是史云梅耶这儿用的都是活人和现实中的物品。
他的《树婴》并不是全片都用这种方法拍的,只是在有关Otik的那些镜头中使用了,但是看着看着,还是会让人有一种动画的感觉。
跟“儿童”之类的概念无关,是那种动画中才有的超现实感和不顾一切推进的核心。
文艺作品的一大特点是可以不顾现实逻辑,只遵守作品内在的逻辑,当这种内在逻辑跟观者的逻辑有所抵触而又坚持推进时,通常会遭到抵制,动画由于形式的“虚假”性,通常会受到较少的抵制(代价是可能在开始就不被严肃对待)。
就是这种感觉。
史云梅耶特别喜欢对着物体的局部拍特写,还喜欢疯狂跳切,运动镜头也不多,颜色总是调得很灰。
不知这些是不是让人看着看着产生动画感的原因。
盯着这些东西看久了,人都会产生陌生感——这并不是我们通常观察世界的方式。
这种陌生感,跟现实物体的结合,就能带来超现实的恐怖。
不管是树根吃掉后血淋淋的猫尸,还是人吃的不知什么内容的汤,都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不适感。
史云梅耶一直对吃和食物有超乎寻常的热情,大部分作品都对此有着详尽的描写,更有不少作品——例如这部《树婴》——通篇都拿吃来说事儿。
作为人的基本欲望之一,吃这个动作本身就蕴含着恐怖元素:通过强力把其他生物体破坏后,纳入自己体内。
看上去再无力无辜无害再温和柔弱,只要是动物,就免不了这过程,更别说号称万物之灵的人了。
在本片中,把吃换成欲望还可以得出一些有趣的结论:人的欲望总是不堪的,且这点点欲望都会受到压抑——史导老家在捷克;Otik的欲望再多的肉都无法满足,它的欲望不分对象,所有人和动物都是牺牲品,但是最简单的蔬菜可以满足;欲望满足之时,就是死期。
早年间加入豆瓣,完全是猎奇为了一个叫做“黑童话”的小组,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才发现小组长韩松落大人是个神仙。
童话向来是讲给孩子听的。
在他们涉世未深之时用感化或者恐吓的方式告诉他们一些不得不明白的道理比如小孩就得听话什么的。
我小时候如果淘气,我奶奶也会跟我说:再不听说就让狼婆子拉了你去吃掉!
这也算是童话的一种吧。
只不过奶奶讲的只是一部分,也是大人认为最容易震慑住小孩的一部分。
又恰巧我从来没听全过这个故事,所以也就从来无所谓震慑力。
作为一个成年人,我被贪吃树震慑住了。
电影里各种人的嘴巴的特写成了对我印象最深的镜头。
树吃人用嘴,人吃饭用嘴,念书要用最,聊闲天散布谣言也需要用嘴。
年轻的母亲怕鲁莽的父亲吵醒她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树根宝宝,用食指挡在嘴巴前面做出一个“嘘”的动作时的那种温柔劲儿,真让人觉得温暖。
她的温柔让树根宝宝活过来了,真的变成了她的宝宝,吸允她的乳头,吃她煮的米糊。
如果只是这样,那倒还真是个老少皆宜的喜剧故事。
可是,再美好的故事里总有那么几个讨人嫌的主角。
我不喜欢那个给欧提科找食物的小女孩,因为她长得也不好看,也不像我那么懂事乖巧也就谈不上我这样的人见人爱(XD)。
所以她没有朋友,希望公寓楼里可以有一个小孩跟她一起玩,这样她就有新朋友跟她说话了,就算内个恋童癖的老头天天盯着她,从胀鼓鼓的裤裆里伸出第三只手向她,她也不用独自面对,甚至被人说她撒谎有臆想症了。
小孩的话向来没有人会主动信服,所以才会出现“成人”这个词。
在你“成人”之前,你都不是个人,不是人说的话我干嘛要信你?
这是“成人”们普遍的观点。
所以,小孩说谎人们都说这不是事儿,成人说谎就成了大错特错了。
可有几个成人没当过小孩呢?
又有几个成人会记得小时候自己说过的话被别人置疑或者忽略的时候自己当时的感受呢?
你委屈过吗?
你愤恨过吗?
你讨厌过自己小孩的身份吗?
当你成人的时候你忽然觉得有优越感了吗?
那你还记得你当年说过的那些不为人所信的实话吗……?
我是真的见过UFO!
电影里这个胖姑娘可不是吃素的,你们不信我,那你们就给我死去吧!
嚯嚯,于是这个胖姑娘就把一直觊觎自己白嫩小PP的恋童癖的老头(我甚至怀疑他每天宁愿那么费力的提那么多煤炭哆哆嗦嗦的上楼只是为了路过小姑娘家门口偷窥小姑娘的屁股)和虐待自己树根小孩的“后爸后妈”全都喂了她的好朋友。
为什么不呢?
欧提科不会用色咪咪的眼神望着她,不会用大粗手拍她的头,不会抢走她的“性学百科”,听她说话不认为她的话是假的,陪她搭积木玩皮球甚至还可以给她“指导功课”。
你小时候有没有那么一个死党跟班?
只要你陪着他跟他玩给他带好吃的,他就完全属于你听从你跟着你。
当看到胖姑娘第一次给欧提科带吃的去地下室的那场戏的时候我都笑了。
他们还真是好朋友,欧提科之后每次饭前都会洗手诶!
从胖妞跟欧提科正经相处之后,那么阴暗压抑的地下室竟然变成了类似肯德基里儿童世界一样让人觉得欢乐的地方。
黑白片都变彩色片了。
啧啧,这段畸形压抑的地下友谊是形成于地下室这种见不得天日的秘密基地的。
不过他俩要真从大街上打招呼我还真不适应呢。
故事的时空构建是在模糊了大环境前提下的一个当代社会,先天发育不良和工作压力所导致的精子质量下降(完全是片子里姑娘说的)造福了一个又一个的私人不孕不育医院,如果他们生活在一个叫中国济南的地方的话,总有一家医院会让他们怀上自己的小孩的!
没有小孩的人母爱泛滥无处释放只好对着娃娃树根发疯,有小孩的人却把小孩丢在一边只顾上班做家事。
据说贪吃树原本是捷克民间一个很古老的童话故事,而故事原来说那家人是因为贫穷而没有小孩的。
可见,无论古代还是现代贫穷还是富裕,小孩都是组成一个家庭的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可作为家庭的一部分,很多时候他们都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一部分。
大部分父母认为,只要有足够的物质保障,让小孩有吃有喝能穿上好看的衣服那他们自然会幸福起来。
于是爸爸妈妈拼命赚钱,每当小孩向父母抱怨他们不听自己讲话不陪自己玩的时候,丢过来的可都是同样的话:大人那么累,哪有功夫听你讲这些?
我每天拼死拼活的在外面赚钱都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你??
这时候小孩如果不想挨揍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闭上嘴,然后回房间写功课。
等到他们有一天看到你回家以后一句话都不说就走进自己的房间做自己的事情或者大人发现自己的小孩子抽烟打架谈恋爱的时候,他们就会说自言自语地说一句:这孩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欧提科在被父母移出房子之前从来没有动过吃他父母的念头,可在他父亲气势汹汹拿着电锯进地下室准备锯掉自己小孩的时候,虽然父亲手软心软放开电锯说了一句”我的儿子“下不去手了,可是欧提科还是洗了手,把他爸爸吃了。
谁让你们把我扔了呢。
哼o( ̄ヘ ̄o#) 再之前,小女孩在掰火柴抽签决定用谁来喂欧提科之前跟母亲交涉企图让父母预支她半年的零用钱时说过一句话:拜托,不要逼我用最糟的办法。
结果,交涉失败。
谈崩的结果是——两孩子蓄谋策划了一场大屠杀。
住在一楼的婆婆的角色是我个人最喜欢的。
她就像是救世主一般的出现。
在不孕症的母亲推着载着橡皮娃娃的手推车去购物的时候,是她最先发现事情的异常并且报案,也是她最初发现邮递员的失踪并且报案的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这个寡居的老妇人虽然好事,但是与人无害,每天种种地过着与城里人不同的农民一样的生活。
农民在人们心中的形象永远是朴实和善良的。
她虽然威胁过小姑娘,但从来没做过任何实质性的事情,或者说一些觉得小孩是假话精不可信之类的话去伤她的心。
在听到小胖妞说欧提科的事情的时候她会追根揭底地问下去并且借来了她的童话书企图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
所以,小姑娘在抽签的时候总是把她的名字排在最后一个。
她也不太舍得这个把她当回事儿的老太太死掉。
老太太说:我还不信了,这个世界上的这些个事儿还没人去管了。
整部片子,包括小女孩和欧提科,给的特写都是跟嘴巴有关的,唯独这个老妇人,给的是从门背后探出的一只眼睛的镜头。
她就像是隐居的老道一样的存在,观察着这个世界,并且在周遭环境扭曲的时候企图掰正。
别以为小孩不懂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她看得出。
虽然她怕老太太伤害她唯一的朋友,可是她还是把锄头还给了她。
她俩是这个故事里唯二知道故事结局的人。
也是唯二知道,这个世界应该是怎么样的人。
说来也有点可笑,买书给姑娘的爸爸妈妈竟然没给她讲过这个故事,或者讲过但是完全没有印象了。
这在孩子的心里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滋味呢。
我觉得这片子就是拍给大人看的。
所以,成年人,别惹小孩,没准哪一天你就会被她和她的朋友吃了!
你被震慑了吗?
相较于大家喜欢的画风清新的宫崎骏老爷爷,在动画方面,尤为推崇杨·史云梅耶和川本喜八郎两位。
川本喜八郎的短片几乎都看过,吊诡的日式传说,加上悲伤的调子,余味无穷。
尤其是《野蔷薇公主和睡美人》,还能用木偶拍情色片,简直重塑三观。
而杨·史云梅耶,基本上是怎么恶心怎么来。
作为一名厌食症患者,导演杨·史梅云耶的影视作品永远充满了画风猎奇的食物和饮食男女,最终目的是为让观众怀疑人生。
欲望、贪吃,基本上是这位老爷子执导片子中的永恒主题。
除去他大多数短片,在这部少见的长片作品中,依然带有他浓浓的个人风格:大量让人不舒服和觉得逼迫感的特写镜头,人类进食的局部描写,人物心理的扭曲和执着。
其实这部片子主要是在讲述“欲望”这一话题,就如同我们看到,基本上影片中住在公寓楼里的人,心理或多或少都有疾病,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纾解和满足的欲望:男主和女主对孩子的执着,胖妞对玩伴的渴望,猥琐大爷对“性”的贪求,乃至邮差和社会工作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和倔强。
——而树精,在片中不过是作为这些人物欲望的一个载体,通过它,女主完成了一个做母亲的梦想,男主有了孩子可以在亲友邻里之间抬起头,胖妞有了唯一的玩伴等等。
种菜大妈,对应胖妞看的童话书,其实是折射欲望比较薄弱的人群。
因此她发现公寓里有人消失了,女主的孩子被掉包成了洋娃娃,会想到去报案,担心整幢楼里的人的安危。
如同大妈前面的某句台词,楼里人情冷漠啊,不但邻居消失了没人管,连自己的锄头也会被偷等等。
这便是为什么邮差啊社区工作者都轻易被树精吃掉,种菜大妈却能干翻树精。
因为大妈代表的是不被欲望所吞噬的一类人,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带着自己的未能满足的欲望,所以肯定会被欲望载体本身,也就是树精所吞噬咯。
片中女主显然是一个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角色。
一开始,她的欲望很简单,只是想做个母亲而已,然而不孕这个病痛压在她心头,做母亲这个念头变得愈发强烈,因此她会养只小黑猫作为弥补,见到邻居家的胖妞每次都显得特别友好。
然而,当她有了树精之后?
树精贪玩,咬住她的头发差点把她吃掉,她的反应是儿子有审美,觉得自己短发好看。
她对小黑猫态度愈发恶劣,等小黑猫无辜被吃掉,她开始为树精辩解,意思是小猫也活了十来岁了,差不多该挂了,树精没什么大错。
吃掉邮差的时候,她甚至为了掩盖树精的罪行,让老公走上帮凶的道路。
树精吃了那么多人,她还是说,树精知错了,原谅它吧。
可是实际上,她除了努力满足胃口日益增大的树精,并没有教会它基本的是非观念,或者其他。
她眼中的树精,除了吃,还是吃,吃饱了就是好孩子。
一个熊孩子的背后是好几个熊家长,可能这部片子的赞助商是全球反溺爱孩子协会。
女主的做法显然助长了树精对外在事物和人的吞噬。
胖妞的设定,是一个孤独早慧的角色。
看小黄书啊,楼里第一个发现女主可能是假怀孕,第一个发现男女主秘密的人,也送了童话书给种菜大妈告诉她故事的结局。
其实胖妞是个相当聪明的孩子,但是,从来没有人在意过胖妞的看法。
比如她提到邻居不孕不育可能是男主精子有问题,却被她爸粗暴地扣了盘子。
在她偷看女主带树精买食物时,明显是周围应该有同学一起的,但是只有她一个人,联系她开片跟妈妈哭诉,说学校的同学都是白痴巴拉巴拉,可见她其实特别孤僻。
这样的一个角色,她需要得到周围人的重视,母亲忙着操心家中三餐,爸爸只会看美食节目不断吃吃吃缓解焦虑,楼里还有个色老头一直垂涎她,也是蛮无奈的。
所以她需要的,是一个跟她一样孤独的玩伴,至于其他的,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所以后来她决定抽签来选人给树精吃时还加入了她爸妈的签。
因此前半段胖妞致力于发现树精的存在,揭穿男女主的秘密,后半段胖妞致力于喂养树精保护树精。
前面提到,树精其实就是每个人欲望的载体,女主的欲望是为了孩子,胖妞的欲望是玩伴,所以树精没有吃胖妞。
其实仔细看,我们会发现,胖妞最开始去解救树精的时候,树精捆住她拖到自己面前,其实是有吃了她的打算的。
但是胖妞说我是来救你的,乖乖听话我去给你拿食物,树精就松手了,而且后面也和胖妞玩起了玩具,说明树精的角色从儿子转化成了玩伴。
包括我们看胖妞虽然是送了几个人去给树精吃,但胖妞教会了树精饭前洗手,所以不管树精对送上门的人肉多么渴望,每次都不会忘记洗手。
当然,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女主真的是只想要个孩子,却忘记了教育孩子。
通过全片我们会发现整个内容基本上都是在吃吃吃,而且每次吃东西都拍得让人心里不舒服,当然不只是因为导演是个厌食症啦,因为呢,吃东西的嘴部特写,不停地在破坏吞噬,你可以看做是对欲望的不断妥协和追求,不然为啥会有“口腹之欲”这种说法呢?
而过度追求欲望会发生什么?
鸡汤都讲过的啦,会受桑,会引向毁灭。
所以,猥琐大爷将双手伸向胖妞企图猥亵,结果鸡冻得晕过去;男主女主会因为树精贪吃导致破产甚至自己也丢了性命……当然对于片子另一个隐含的意思,是导演自己的解释。
他认为本片除了讲欲望是无穷无尽,还寓意了文明被吞噬啊巴拉巴拉,这个意义太深远了,还是主动忽略吧。
身穿艷紅孕婦造型的宣傳海報以發出準母親的聖潔笑容嘲諷弄兒泡湯的父親, 轎車擋風玻璃映出來的是推著襁褓在行人線漫步的母親, 就算是父親視線所及的最後顫危老嫗, 其隆起的背部儼如老來得子的懷孕婦人。
過目經常見到的藏於子宮羊水快將出生嬰兒的眾婦人的期待容顏不住敲打不育夫婦永遠不能播種收成的肚皮。
Karel剖開成熟多汁的西瓜, 果芯內藏的不是甘甜可口的汁肉, 而是爪熟蒂落的嬰兒, 飲食補充身體所需, 養料滲入血管產生新生命的精子, 繼而受孕成人, 由此可見食物是創造命脈的不可缺少, 經咽喉進入食道的各式各樣烹調菜餚, 在普羅大眾必經的日常三餐, 以及收看廣告、餘興節目時的果腹小吃, 攝影師用了前後移動的特寫手法渲染用餐時的不屑吃厭惡食物的嘴臉; 胖女孩感染了樹狀嬰孩的饕餮胃口; Alzbetka父親辛勞工作後的腹鳴大作, 均顯露人類用了自以為是的食物鏈最高層經年肆無忌憚蠶食蔬菜果類、飛禽走獸, 搗亂大自然的平衡法則。
Jan Svankmajer有意放大父女用膳時因為貪圖快速充饑, 不感恩用心準備晚餐的母親, 父女喝湯嘴唇揩擦滾燙熱湯的大聲抱怨啜飲是對食物的大不敬。
電影裡Alzbetka最後的晚餐用舌尖戳破蛋白中央的黃心吸取營養, 她鄙視及玩弄熟透的蛋黃, 它是孵化雞的胎盤, 是誕生的來源, 小女孩不用器具, 利用這麼怪異方式是因為她認同樹嬰的求生本能 ― 不經過複雜的繁殖、宰殺、宣傳、售賣, 是直接原始的連人帶衣的生吞活吃, 也沒有偏食, 只要是有血有肉, 不論黑貓、社工、親人都是維繫生命的食物, 她愛上了我行我素, 一切出於本能的Otik, Alzbetkam 一直懷疑Bozena假裝懷孕, 她用不信任的眼神叫Karel問初生兒子身高、體重, Karel的拙劣說謊騙不了事事懷疑的女孩, 她在Karel走後發現人為拉脫了的電話線接頭; 她在超級市場店門拉開了小襪子驚訝窺見樹嬰的長枝, 沒有告訴媽媽, 她知道媽媽不會相信, 真相是小女孩閱讀童話引證童話事物可以在身邊成實事。
她在吃飯的時候讀出性知識書本的一段, 父親大罵, 書中木偶男女的各種性愛體位快速擺動, 寓意她失去了她年齡應有的童真, 成人色慾早已入侵小女孩的身心, 後來她利用兒童圖書封套包裹了性知識書本, 是開啟大人瞞騙的法門。
Alzbetkam安排清潔液給Otik在用餐前洗刷枝椏, 用抽籤決定誰是下一個給樹嬰的食物, 充分體現她受不了父母的擺佈, 現在以主人身份擺佈Otik的命運, 她利用老頭戀童辟嗜好, 做了小童不該有的搔首弄姿, 報了母親相信老頭子是行了多級樓梯頭腦暈眩, 不信女兒投訴他是色情狂的仇。
Bozena用了紅筆在枕頭寫上不同月份, 然後分月份的放入肚子, 假裝不同妊娠月份, 這是一個做Otik母親的自我催眠, 反正不會危害他人, 後來Otik吸食了母乳, 有了嬰孩天性, 不住的要進食, 先是連骨帶肉的吃了黑貓, 丈夫大發雷霆, 聲言要斬碎樹嬰, 妻子哭訴貓已經十四歲了, 貓的壽命不會過十五歲, 既然已死, 愛兒的進食是最重要, 上次是寵物, 今次是行將退休的老郵差, 又是一次大哭, Bozena情緒平復下來後叫丈夫把餘下的信件放入郵包, 裝扮郵差模樣, 在入夜奔走樓房用電筒照明住戶郵箱編號, 核對正確後放入, 他真的能夠安然的不打亮電燈, 持著電筒在每一幢樓宇派信, 鬼祟的行徑不會受到保安員的攔阻嗎? 這段情節不合理, 然而電影情節是根據捷克童話改篇, 故事畢竟超現實, 表達的是母親對恨有親生骨肉的思念, 化成丈夫雕刻嬰兒形狀當作親兒疼愛、放縱, 不為愛兒的求食本能問責, 而要用藉口為自己開脫, 以及說服丈夫做假象, 大家不要怪Otik, 除去它吃人的偽道德標準, 我們人類不是地球資源最大的剝奪兇手嗎?Patrick Chan寫於2009的年1月10日
优秀的导演很擅长在影片中打上自己鲜明的烙印。
比如王家卫文艺癌似的台词,吴宇森最会营造气氛的白鸽,张艺谋闪瞎眼的色彩,吕克.贝松的贝式电影美学等。
但很少有像捷克导演杨.史云梅耶一样,会将“食物”这种单一的主题持续而又强烈地倾注到自己的作品中,形成独特的风格。
“这些迷恋来自于你的童年,巨大的财富正深埋于你的童年之中。
”在一次采访中他如此说道。
史云梅耶童年时患过厌食症,曾被强行喂食,这让他对食物和进食方式产生了独特的视角与阐释欲。
在电影短片《食物》中,他用不同的食物与进食方式演绎了后极权主义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冷酷及至残酷的关系。
采用了定格拍摄的方式,让真人与泥偶之间的转换荒诞得顺理成章。
而在电影《贪吃树》中,他再次将“食物”这个主题作为核心阐释的对象。
电影的捷克名字叫做Otesánek,是捷克诗人Karel Jaromír Erben(注1)从民间整理的一个捷克童话。
童话故事讲的是一对夫妇,他们非常渴望有一个孩子。
有一天丈夫在地里挖到一个树根,把它做成了一个木偶带回家,取名为Otesánek。
结果Otesánek活过来成了树婴,有着惊人的胃口,吞食了眼前的一切,包括这对夫妇。
听起来挺吓人。
与其他改编电影不同的是,导演将童话以书的形式融入了电影的场景中。
童话在阿尔贝库的讲述下,对电影的架构起着启示与引导的作用,另一方面又暗示着电影与童话原型可能存在的差异。
这种巧妙的复调结构,不仅让改编类电影免于俗套,还产生了出其不意的艺术效果。
于是,这部电影的主题不光有“食物”,还有了“童话”。
似乎史云梅耶想要通过Otesánek传达这样一个信息:既然你们非要让我吃,我就把你们的一切都吃掉好了。
对成人世界的报复就这样开始了。
电影在摄影剪辑技巧上采用了快切、快甩、大特写的方式,呈现了一些超现实的元素,比如树婴的舌头、牙齿和眼珠都是通过他黑洞洞的口中向外展露;患有恋童癖的老头扎拉贝克的色欲,通过老化镜对眼睛的夸张放大传递出来;树婴的一系列镜头都用了定格动画的方式,就像小时候看过的阿凡提木偶剧。
除此之外,作为一部超现实主义(注2)影片,没有任何特效,可见导演在场面调度上功力非凡。
影片的剧情有两层冲突结构,其中的冲突元素又相互交融重叠,复杂程度比起摄影剪辑更让人叹服。
第一层是成人世界与儿童世界的冲突。
在成人世界中,霍拉克夫妇近乎病态的强烈欲望,促成了树婴的诞生。
树婴吞食一切,带来伤害,这也暗示了成人病态的欲望给世界带来灾难。
在儿童世界中,作为“童年”的代言人,邻居女孩阿尔贝库性心理的正当性无法得到成人的理解与信任,她对老头扎拉贝克的恋童癖控诉被成人当作无稽之谈。
两个世界碰撞后,阿尔贝库将树婴当做自己的好伙伴来照顾,为了不让它遭受童话中的悲剧,以一人之力与成人世界对抗。
电影中最具争议的恐怕是阿尔贝库为树婴寻找食物的情节设计。
阿尔贝库用抽签的方式,来决定让谁来充当树婴的食物。
第一次她抽到了色老头扎卡贝克,求知不得愉快地决定了。
第二次抽到了树婴的父亲霍拉克先生,她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与不忍。
更令人困惑的是,她竟然将自己的父母也放在了签中。
难道她不爱自己的父母,宁愿让他们被树婴吞食掉?
当树婴吞食人的时候,小姑娘也只是用手捂住脸,别过头去,这只是对吞食过程的害怕,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态的残酷性。
为何会如此?
这引向了影片的第二层冲突结构,电影现实世界和童话故事的冲突。
电影中的现实世界看起来是对童话的再现,导演丰富了童话情节,以此彰显现实与童话的差异。
童话里,树婴的吞食过程更像是一种物理上的整合。
最后,树婴被杀死,被吞食的人们毫发无伤的从树婴的肚子里走了出来。
而在电影现实中,树婴吞食黑猫和邮差后,镜头给尸骨上被啃啮过的肉与筋来了一组特写;树婴吞食社区女官员时,被撕裂的身躯四处乱飞,尽管隔着磨砂玻璃门,门后面的惨烈直抵观众的心窝。
镜头告诉观众,这是一种现实意义上的吞食。
降格为食物的人被杀死,被啃啮,被咀嚼,进入了树婴的消化系统,再也不会奇迹般地活过来了。
电影现实中的树婴是怪物吗?
在音画对位上,树婴有两种配音,一种是饥饿引起的哭闹声,另一种是满足食欲后的嬉笑声,都是婴儿纯真的声音,与他吞噬一切的凶残行为形成强烈的反差。
树婴在获得阿尔贝库的帮助后,并没有不顾一切地把女孩吞食掉,反而对女孩言听计从。
它玩耍阿尔贝库带来的玩具,把积木搭得很整齐,还调皮地模拟飞机发动机的声音。
最有意思的是,当被告知“食物来了”时,他愉快地用肥皂洗起了手,这也是阿尔贝库以前教过他的事情。
再看童话里的树婴,他会说“我要把你吃掉”这一类带有主观意识的话,除了吞食没有任何其他的特点,看起来更像一个怪物。
两个世界里,树婴的角色设定产生了惊人的反转效果。
阿尔贝库意识到现实世界与童话故事惊人得吻合,于是将两个世界的边界彻底抹除了。
她一方面相信现实世界的树婴将不可避免地死于种菜老妇的锄头之下,被吞食的人们会从树婴的肚子里走出来(注3);一方面又想保护树婴,让他继续做自己的玩伴。
这是孩子任性的矛盾心理,与残忍无关。
童话是由成人专门给孩子编造的故事,他们将现实世界中的残忍融入故事,目的是要约束孩子的行为,服从管教。
同时又不想让孩子过于受到惊吓,便给了一个美好的结局。
于是,史云梅耶再次展开了对成人世界的报复:让童话闯入成人的世界,摆脱他们的控制,让他们无力主宰故事美好的结局。
当阿尔贝库问霍拉克先生,打算给孩子取什么名字的时候,霍拉克先生几乎冲口而出地取名为Otesánek,后改口为Otík。
在树婴第一次吃人的时候,霍拉克夫妇争吵中提到了Otesánek。
以上细节说明,他们熟悉这个童话。
可以说,当树婴活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遭遇了童话变现实的超现实事件,只是仍心存侥幸。
剧情的高潮,当霍拉克先生听到树婴用稚嫩的声音叫他“爸爸”后,深情地喊了一声“儿子”,扔掉了电锯,跪了下来,接受了自己被吞食掉的惩罚。
这是成人对孩子表达的歉意,史云梅耶的报复终于有了成果。
成人最终被自己编造的童话所摧毁,令人感慨的黑色幽默。
影片终止于种菜老妇拿着锄头走向地下室,黑幕中听阿尔贝库啜泣着说完了童话的结局。
然而,电影现实中的种菜老妇真能用锄头杀死树婴,终结童话吗?
其中的变数发人深省。
注1:Karel Jaromír Erben(1811.11.7—1870.11.21),捷克诗人,民俗学家。
他收集整理的《捷克童话》,由捷克文学史专家Václav Tille在1905年出版,一直受到广大读者的欢迎。
他自己创作的唯一诗集是《花束集》,一部以民间传说和歌谣形式写的民间传说叙事诗集。
同为2000年上映的捷克电影《野花》就是改编于诗集中的故事。
注2:超现实主义是在法国开始的文学艺术流派,于1920年至1930年间盛行于欧洲文学及艺术界中,对于视觉艺术的影响力深远。
史云梅耶呈现的超现实主义,低调,内敛,不张扬。
他将现实与超现实之间的界限模糊化,让两者自然衔接又富有创意。
在超现实主义文学中,村上春树的小说也具备类似风格。
注3:童话《小红帽》有一个版本的结局就是,猎人剖开了大灰狼的肚子,小红帽和奶奶从大灰狼的肚子里钻了出来。
这是童话的常见结局,被吃掉的人又完整回来了,或是死去的人又活了过来。
“死亡”被成人列为孩子的禁忌,受同等待遇的还有“性”。
导演简介:杨·史云梅耶(Jan Svankmajer),1934年9月4日出生于布拉格,导演,编剧。
学生时代钟情超现实主义艺术,学习欧洲传统木偶戏,并涉猎舞台、诗歌创作、电影等艺术范畴。
1964年制作了首部动画短片《最后伎俩》,并于1970年加入捷克超现实主义艺术团体。
代表作品有《梦中见》2010、《梦魇疯人院》(2005)、《贪吃树》(2000)、《极乐同盟》(1996)、《浮士德》(1994)、《食物》(1992) 、《波西米亚斯大林主义之死》(1990)、《生动的自画像》(1989) 等。
贪婪的XX主义怪胎,所有的笃信者都难免一面包庇一面牺牲自我……孩子不吃饭,请用三晶健胃消食片
杨·史云梅耶的经典之作,怪诞的恐怖寓言。只可惜片子太长了:从前有个树根叫Otik,他太饿了,有一天他就把他爸妈吃掉了。
贪吃树,吃的不是食物,是冷漠,整栋楼人与人之间冷漠与虚情假意让贪吃树有了食物的来源!女孩子的爸爸不也是贪吃,对每日的食物不满,看到电视中的牛排广告不由得心烦意乱,狠狠拍打盘中的奶油饼……久而久之他也许会与树一样,只是一个出于温饱,一个出于对生活的追求!
树婴奇谭
这部电影乍看像个恐怖片,但是其实就是那些民间童话的写实版嘛。我最感叹的是导演对那种从爷爷奶奶口中讲出来的古怪故事有意无意中遵循的格式和逻辑反映得非常的忠诚。
比较失望,远不如他的短片好看,后半段节奏太拖沓,完全可以控制在90分钟的片子。。。而且我怀疑史云梅耶有厌女倾向...
看完头皮发麻……
标榜恐怖,却看得让人非常郁闷,这样的儿童读物改编成的电影,只适合14岁以下青少年儿童观看
怪诞和惊悚的背后,仿佛看到我们每个人的内心。但是我真的不适合看这类题材。
表现人物形象时,采用大量特写近景,主要集中在嘴部特写,采用大量的蒙太奇手法,静动相宜,镜头都很有思想,特写了很多食物细节,都表达了个“贪”字。是个值得一看的成人童话
2B小女孩没死,让我很遗憾。
没中文字幕看的好辛苦```黑色电影。
虽然看的时候觉得有些恶心,但是睡了一觉回想起来还是挺喜欢的。特别是树婴后来吃饭前会很开心的洗手,他爹被吃前的那句son。。还有那个神奇的又老成又幼稚的小女孩。。很strong干练的种菜大妈,其实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坏人。
【欲望黑童话/9.8】看似荒诞的剧情,却动人心弦。讽刺寓意:①人性的欲望:食物、性与爱(亲情友情)②利己主义者的冷漠:居民区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欣慰的是→还有奶奶骑士】(ps:杨史云梅耶的“厌食”在食物特写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如果在早些年头遇上他,或许我还能“瘦”一点)
分高的跟女主变态的母性一样诡异。整个片到处特写,到处暗示,欲望最直接最表面的体现在食物上,每个人都有问题,都不同程度的带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强烈欲望。小萝莉也是看过这么多暗黑片里唯一没特点的,sigh
125分钟版。灵感来源应该来自于捷克童话中的食人树妖,邻居小女孩以念童话书的形式讲的故事就是童话原型。人形树根在思子成狂的母亲执念之下化身为可怖的暴食妖怪,母亲一味地溺爱纵容,父亲反复地犹豫不决,而树怪逐渐吞噬掉身边的物,兽和人。如果说前半段以树妖父母的视角展开无甚特别的话,后半段转而以早熟的邻居小女孩视角接续故事才是精彩之处:她被环境所影响对众人都冷漠无礼,唯独对地下室的树妖展现了同情与关爱,甚至不惜以身做饵把娈童的老人引入树妖口中,但她也无法阻止童话书中树妖被老妇开膛破肚的命运(但这段在结局里被隐去了)。大量食物特写镜头与暴食情节相对应,但所有的食物都是黏糊稀烂,令人毫无食欲,似乎也在暗示暴食的病态。电视里一闪而过的「花神肉片」广告应该是史云梅耶对《花神》《肉之恋》这两部前作的一个致敬了。
领养一个孩子很难吗?网友:导演不让说实在的这部怪诞电影确实不咋地
这道听途说的简介。里面的广告好吸引人,扛锄头的女武士。
豆瓣标记第2600,史云梅耶全收藏观看34/34。比想象中的好,长篇一直以来拍摄的都节奏不好,这个也很冗长,删除半小时更好了。故事易懂,cult味儿,很值得一看。
无所不尽其极的细节表现欲望,但同时也过于直白和繁冗了。史云梅耶的签名:特写嘴,说话,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