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萨弗迪兄弟的《天知道》中,可以看到一种把摄影机摆置于远处,利用望远镜式或长焦镜头拍摄街头远景与演员特写的接近卡萨维茨风格的影像,这种影像因手持摄影机的抖动,电影中直视社会边缘人物和那些充斥着毒品与性爱的城市生活面貌而更显真实。
导演萨弗迪兄弟同样为入围本届戛纳主竞赛的《好时光》带来了这种具有真实感的影像。
或许是由于多预算和职业演员的参与和调和,《好时光》已经明显褪去了《天知道》里那种生野与锐气并存的独立片质感,真实影像进入了更具类型故事的皮肉,一个形如埃尔莫尔·伦纳德犯罪类型小说的皮囊。
加斯帕或雷弗恩式的霓虹灯光,Oneohtrix PointNever创作的具有十足躁动感的电子音乐,真实影像在两者的强力渲染下,放大了主演罗伯特·帕丁森表演中的表情与情绪,也紧紧抓住我们参与了这场“猫鼠游戏”般的叙事情境,与帕丁森共同奔向角色命运的未知。
《好时光》是由一个像《热天午后》的犯罪白天,一个《下班后》的失序之夜和高潮来临后的一个短暂黎明所组成。
从有着认知障碍症的尼克接受心理医生治疗开始,我们似乎就在毫无预备的状态下,以旁观者的姿态匆忙跟上康尼与尼克最对难兄难弟的一天一夜。
电影情境的真实感就是从生活的某一瞬切入起始的。
哥哥康尼随即破门而入,电影以一个手持望远镜的推进动作快速聚焦帕丁森的脸庞,他一头乱发,胡子拉杂,衣服邋遢,帕丁森堪称突破与颠覆的表演之旅就由这个有着定格人物肖像功能的镜头与鲜明的造型风格开始了。
在康尼的带领下,尼克跟随哥哥到银行抢劫,随后带钱逃跑,反而中了银行员工的计策,随后尼克不幸被警察逮捕,康尼为赎救弟弟,深陷一场兼具黑色幽默与挫败心酸的营救计划。
在后半程的故事行进中,康尼为了在规定时间内筹足10000美金救回弟弟,一路寻找一瓶他人制作的毒品,这瓶自制毒品成为了这个具有犯罪类型元素情节里的麦高芬。
就像官方海报所呈现的那样,他被“堵”在了这瓶毒品里,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一桩桩意外之中。
这张海报模仿了马丁斯科塞斯的喜剧电影《下班后》的海报,《下班后》在有八个小时的夜晚之内,癫狂般地打破了城市生活的规范秩序,戏弄又嘲弄主人公,而《好时光》同样用一瓶毒品捉弄了一个一夜奔波的哥哥,一个英雄与狗熊并存,拼命抵不住命运的顽强弱者。
萨弗迪兄弟总喜欢在主人公遭遇某次挫败或在即将失控的真实情境中加入一笔魔幻,一个美妙瞬间。
《天知道》里,是愤怒地把手机抛向天空幻化成一抹烟火的妙趣剪辑,《好时光》中,是康尼在游乐场陷入危险境地的时候,游乐场突然亮起灯光的满园亮色。
这仿佛都是导演特意传递的影像讯号,在紧张的故事情节,紧绷行进的叙述节奏中对落魄与失意的主人公,抛出了一次慰藉与一种怜悯的温柔。
《好时光》非“好时光”,这是片名文字上的反讽,也是对片尾段落场景的反语。
如同《天知道》的结局,男子逃离女友躲在空屋里睡觉,半夜点燃的蜡烛意外烧毁一屋,女友再也找不到他,他也在睡梦与火花中死去,这些生活在纽约街头,每天与毒品相依,惶惶不可终日的年轻人,他们的命运与未来真的只有“天知道”。
而当康尼被警察逮捕,尼克不得不被送进集中教育智力障碍者的学校,他将会在那度过一段“好时光”吗?
卡萨维茨说过,生活是不够的,还需要有“戏”,因为只有戏才是创造,但是,戏应该是来自于鲜活的人物,而不是故事或情节。
当帕丁森被送上警车,电影用一个固定长镜头凝视着他无助与无力的神情,这恰恰与他出场时镜头推近后的聚焦形成首尾的闭环,康尼这一类型肖像就在这调度下的闭环内形成,是他的行动触发了情节的跌宕,也是他的行为衍生了电影里的“戏”,作为绝对主角的帕丁森就在这闭环内完成了一次从此将一改“暮光男”形象与标签的精彩演出。
帕丁森的演绎还是称不上完美和具有征服性的,一方面,《好时光》营造的影像真实相比《天知道》已不够纯粹,卡萨维茨的真实感影像与吉娜·罗兰兹的身体表演是相辅相成的,但《好时光》的短镜头剪辑多多少少碎片了真实情境中的帕丁森,表演能量还不够有绵延感。
另一方面是《好时光》剧作和类型写法的不成熟受限了人物的塑造。
似乎是从独立到类型的转换,让这对兄弟导演稍显不自在,《好时光》的结尾,尼克做游戏时的茫然与徘徊,确乎可让观者对片中的兄弟感到同情,但还是无法抵达更高层次的令观众移情的效果。
或许是开头没有多添几笔对康尼与尼克之间的情感叙述?
抑或是尼克被捕后,电影不再着墨于尼克这条可待开发的支线?
现在就把这些问题暂留一旁吧,无论如何,在今年这个过于平庸的戛纳主竞赛单元里,帕丁森绝对是最佳男演员的有力争夺者,而萨弗迪兄弟这对年轻导演,早从选片人福茂将《好时光》从导演双周的平行单元抢夺过来,或许就已经预示着70正年迈的戛纳要开始培养它的下一代“嫡系”了。
5.27写于戛纳凤凰网娱乐:http://ent.ifeng.com/a/20170527/42937922_0.shtml
一看完萨弗迪兄弟的《好时光》之后一直在思忖,对于影片里的主人公来说,什么才是真正的“好时光”。
整部电影下来,故事线一直围绕在 Connie 的“第一人称”视角中,他在一夜中经历的,争取的,和抛弃的,也就该是他和萨弗迪兄弟眼里的“好时光”吧?
某种程度上是的。
开篇一幕,Connie 和弟弟成功从银行里安然走出,逃至小巷中奋力摘去面具,他抱着还有些虚脱喘不过气来的弟弟,不停地鼓励他“看呀,你做到了,真是难以置信”,这种惊险后的劫后余生,和眼前唾手可得的宝藏,对他来说一定是“很好的时光”。
影片发展到中段,得知弟弟被安置的医院,Connie 孤身一人直捣黄龙,生生把“他”从警察看守的眼皮底下劫出,并几经辗转最终找到暂时的藏身之处。
夜深了,屋里没有灯,电视机晃动的荧幕提供仅存的光明,他突然对小女孩说,“我感到一件重要的事正在发生,而且它跟我为什么此时此刻坐在这里密切相关”,一个亡命之徒的感慨,感慨自己“命不该亡”,至少那一刻,也一定是“很好的时光”。
结局,越陷越深的 Connie 终究敌不过法网的步步紧逼,最后一分力气也在天台上的“猫鼠追赶”中消耗殆尽,镜头在被捕上警车的 Connie 脸上定格许久,他依旧面色狰狞,瞪大的双眼盯着荧幕对面的我们,久久不愿回头,似乎不甘心与“好时光”作别。
紧接着画风一转,弟弟 Nick 在心理医生的引导下玩 Cross the room 游戏,一次,两次,三次……最后终于迈开脚步,走向秩序,走向对大多数的服从。
Connie 眼中的“好时光”到这里该是正式结束了。
二暂时抛开对题眼的讨论,回到电影本身。
在我看来《好时光》是一部需要“情境”去解读的作品,萨弗迪兄弟的第三部剧情长片,更像是对《热天午后》《下班后》《穷陋街巷》和卡萨维茨等电影的“读后感”。
故事背景,来龙去脉,和社会动因的相对缺失,对主角Connie的过度侧重,使得影片的诸多主题都不太经得起过多琢磨和探讨——而这也是《好时光》精彩有余,而深度不足的地方。
比如影片中的纽约,我们在开头的匆匆一瞥中得知 Nick 接受心理治疗的地方在曼哈顿下东区的某一幢高楼,在游乐园一幕的前后,两次出现 Connie 驾车穿行于 Queens 的俯拍镜头,纽约这个大背景在电影中是冰冷的,疏离的,和人物和观众之间都没有过多“交流”。
因此,我们不得不借助其他描绘纽约的电影去重构 Connie 眼中的世界,以及就生长在这座城市的萨弗迪兄弟眼中的影像世界。
再比如 Nick 这一角色的身份象征,纵然个人命运的不幸往往与犯罪和对权力体系的不妥协相伴生,但导演在影片的开头和结尾两次把焦点对向 Nick 的心理治疗过程,显然是有所指的。
最后一幕的“精神治疗群像”,和 Connie 在整部电影里对既有权力体系一次又一次孤胆英雄般的反抗,用自己眼中“正确的方式”实现对弟弟的拯救,让我们很容易联想起《飞越疯人院》里杰克·尼科尔森饰演的 McMurphy,和那部作品中的“疯人院”这一意象。
《好时光》里将 Connie 和 Nick 这两个角色强行拴在一起,甚至有些不讲道理地把 Connie 一系列破坏性行为背后的动因归结成对弟弟的“拯救”,如果没有对“疯人院”这一情境的推敲和再现,是很难自圆其说的。
巧合的是,导演之一,也是 Nick 的饰演者本·萨弗迪,最喜爱的影片里就有《飞越疯人院》。
《好时光》是一部火候煮到一半的汤水,好多还不错的食材都已经倒入锅中,弱势群体所面对的“治疗”,反抗者对秩序的破坏,皇后区街巷,纽约漫长的夜,还有压迫感十足的运镜和极佳的电音配乐支撑,但是,各味原料之间的“化学反应”还不够成熟,喝罢给人以一种“有点儿意思”却“后味”不足的遗憾。
三回到对“好时光”字眼的讨论。
通常的解释是这其实是反语,在人物通篇都在不停地重复“I'm fucked up”的故事里,哪来的“好时光”呢?
Connie 忙活了一整场也没能救出弟弟,算是哪门子“好时光”?
何至于此,被误救的 Ray 最终坠楼身亡,游乐园黑人保安差点搭进性命,懵懂的黑人少女也无辜受到牵连,没有人在这个夜晚拥有一段美好时光。
何止是这一夜。
就算成功将弟弟救出,Connie 的命运将就此改写吗?
对于黑人保安和小女孩来讲,Connie 恐怕也不是唯一一位有本事把他们“包装”成凶犯的“白人男子”;一夜过去,Queens 街区的警笛声不会就此消停,而发保释金高利贷的债主也少不了顾客继续登门……《好时光》让人想起上世纪七十年代和那个时候的电影作品,那个时候的纽约——此时的萨弗迪兄弟与罗伯特·帕丁森,是不是就是彼时的马丁·斯科塞斯与罗伯特·德尼罗呢?
枪击,犯罪,警察与亡命之徒的斗智斗勇,酒精,毒品,叛逆和不受约束,这些的确都是《好时光》与那时的“类型片”所共有的。
然而,就连导演自己也说,他们不想把《好时光》拍成是“类型片”,而只想描绘当下的美国。
希望事如所愿吧,但这个当下又该如何评说?
二十一世纪已经走进了第十七个年头,这依旧是个每个人呼吸着自由空气却又“各归其位”的社会,大家“各司其职”,坚守本分,彼此毫不相干:医生医人,病人有病了就要被医,警察缉凶,凶手反抗了就会被擒,在道德与正义面前,肤色的黑与白之间仍然暧昧不清,富人似乎继续富有,穷人好像也很难逃出上一辈的命运……不必再想下去,因为讲到这里,我更愿相信自己最初的判断。
放下上述解读,所谓“好时光”,更应该是倒霉的 Connie 眼中那一段或那几个美好的瞬间。
在这里,“好时光”应无关乎社会是否凌乱还是秩序井然,无关乎大多数人定义出来的规则与“真理”,也无关乎金钱与性命之间究竟有没有等价交换,它只应遵从我们自己卑微的内心。
电影《好时光》不想揭露也不想呼吁什么,它仅仅是一篇人物素描,尽可能为我们展示 Connie Nikas 眼里的世界,和他面对的困境,以及心目中的美好。
四周末去友人家烧烤,阳光草坪,把酒言欢,天空中没有一片愁云,我抽空还时不时想想这部电影,却怎么也琢磨不透“好”在哪里。
转眼周一,整装上班,继续湮没在大纽约茫茫的人海与车流之中。
我只身走在高楼大厦的阴影里,想着正在面临和即将来临的种种,不禁感叹人力之渺小。
这时我突然想起 Connie 和他最后回望的那一瞬。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开始有些明白《好时光》背后撼人的力量。
故事很简单,哥哥和智力低下的弟弟抢银行,弟弟被抓后哥哥想救他出来的故事。
时间跨度为一天一夜,荒诞逼厄令人厌恶。
一度难以看下去,即使有帕丁森的颜。
但在暂停的间隔里,我意识到,我真正抗拒的是一眼可以看到的悲剧,以及无力改变的绝望。
拿好时光和无名之辈做个比较,因为都是憨憨新手抢劫的故事,都是悲剧的底子。
无名之辈巧妙的地方在于它增加了许多的幽默,让你在观影过程中会笑会哭会被感动,你会在不可改变之事里看到一丝曙光,即使这曙光只是假象。
残废的人还是想死,走火的枪最终还是终结了一个人的生命,底层的人还是在地底爬行,但是为什么大家都还是相信着曙光?
因为一切都会变好的正是自我欺骗的旗帜。
好时光的巧妙与无名之辈完全相反,它妙在把绝望逼入更深的绝望,从小被欺负的智障弟弟,靠色诱达成目的的哥哥,抢劫得到的钱距离赎出弟弟还差一万块,以为救到了弟弟但其实是另一个人等等,它总会在你以为有所改变的时候将你拽入更深的深渊。
我抗拒这份一眼见底的悲剧,抗拒这比绝望更绝望的深渊,也抗拒无能为力而选择自欺欺人的自己。
本·萨弗迪(左)和约书亚·萨弗迪(右)美国“新”电影对于现实生活的真切感知,有三个国家的电影人是很少有能力办到的。
法国电影从未创造出现实影像,因为他们活在一种思想的真实中,这也是缘何意大利新现实主义一定要转化为新浪潮才能在法国接受:巴黎这座虚幻之城,从未能提供贴近于地面的日常现实。
法国电影中的现实影像是由一对比利时兄弟(达内兄弟)和一位突尼斯移民(阿布戴·柯西胥)共同拍出的。
美国电影(好莱坞)永远都是一种虚假的建构,很少能提供关于现实的真实情状。
当然,还有虚假影像最强劲的制造工厂:韩国电影。
当伪饰成为国民的日常情态(整容),也不要怪罪电影人在捕捉真实上的无能为力。
缘何美国电影永远是一种虚假的建构,我们可想而知。
无论是从文化形态还是好莱坞的霸权地位出发去思考,我们都能获得一些感触,也就遑论奥斯卡评奖机制加在其上的内在要求。
我们的思考不在这里,我们发问的是一种新的美国电影是否正在诞生。
这种“新”不是法国新浪潮的“新”,而是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新“。
因为新浪潮所提供的电影制作观念与电影技法徘徊于电影外部,真正深入到影像感知方式变革的还是新现实主义。
现实不再是塑造出来的,而是在真实场景中被捕捉到。
理解这类影像的实效,不再是作用于我们的大脑,而是需要我们的感知,甚至感应。
此刻,一种可以称为美国”新“电影的东西,确实正在一批年轻电影人身上产生。
观看这些电影不再允许我们仅仅通过惯常的观影逻辑即可完成,这种逻辑预设了一部电影由剧本、导演、表演、配乐、布景等有机组合而成,而能否欣赏一部电影就取决于去欣赏这些独立部分及其如何相互协调(奥斯卡的评奖机制使然)。
但对于像《内德的步枪》(2014)、 《天知道》(2014)、《尘世女王》(2015)、《克利夏》(2015)这样的新电影,我们又该如何去谈论呢?
在此,传统的电影制作模式进一步瓦解:对影像的理解不再能够经过观影经验累积而成的知识完成。
我想,萨弗迪兄弟的电影为我们打开了在电影制作与观影理念上的思考新方向。
《被抢劫的乐趣》萨弗迪兄弟兄弟电影似乎已经成为电影制作中的一个有趣话题,它的历史就跟电影一样“古老”。
卢米埃尔兄弟、塔维亚尼兄弟、梅索斯兄弟、科恩兄弟、达内兄弟、沃卓斯基兄弟(还是姐妹?
)……这些耳熟能详、鼎鼎有名的兄弟都曾拍出让人惊叹的作品,而现在似乎轮到年轻的萨弗迪兄弟了。
哥哥约书亚·萨弗迪出生于1984年,弟弟本·萨弗迪晚两年出生。
两人从小在纽约长大,对皇后区底层人的生活环境非常熟悉,这座城市底层边缘人的生活遂成为他们电影的重要主题。
而父母的离异对他们年轻时代也许产生过重大影响,并反映在作品中(《去采些迷迭香》)。
在父亲的熏陶下,兄弟俩从小便热爱电影,在鼓捣了几部短片后开始导演生涯。
就像那对著名的比利时兄弟一样,约书亚·萨弗迪与弟弟本·萨弗迪也已经共同拍摄了几部长片。
2008年,处女作《被抢劫的乐趣》被选入戛纳电影节的导演双周单元作为闭幕片展映,获得好评。
此时,萨弗迪兄弟的电影风格已经初步形成。
2010年,以离异家庭为题材的新作《去采点迷迭香》再次入围戛纳的导演双周,开始真正在独立电影界崭露头角。
但让两兄弟在世界影坛真正收获广大知名度的是2014年的作品《天知道》,先是提名了威尼斯电影节的地平线单元奖,然后在第27届东京电影节上风光无限地拿下主竞赛单元的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奖。
而现在,2017年的新作《好时光》正参展戛纳电影节。
直接从导演双周升级至主竞赛单元,可见其实力之强悍。
《好时光》也被认为是争夺金棕榈最有力的一匹黑马。
将萨弗迪兄弟的电影风格展现得淋漓尽致的还是《天知道》,这部关于毒瘾者爱情故事的电影,让它从虚假与浮华一片的美国电影中脱颖而出,真正捕捉到了纽约市底层人民的真实生活状态。
影片改编自阿莉尔·霍尔姆斯的自传,并由阿莉尔·霍尔姆斯亲自出演,除了饰演男主角的卡赖伯·兰德里·琼斯,电影里其余的演员都是霍尔姆斯现实生活中的朋友,他们曾经一起吸毒与流浪。
这种遵循新现实主义和真实电影拍摄理念的手法最好地捕捉到了现实生活的真实。
正如萨弗迪兄弟所说,“《天知道》恰恰就是要刻画这样一群人,他们活得痛苦,同时又不得不抱着明天会更好的希望,挣扎地活下去。
”
《天知道》2014旧风格的新发明让现实人物进入影像,并在现实环境中展开捕捉真实的进程,在因循这种新现实主义和真实电影的拍摄理念之外,萨弗迪兄弟也极有甄别效果地使用着手持摄影机。
手持摄影机如何更真实地捕捉日常生活的真实情境,我们其实并不陌生。
对于河濑直美而言,手持摄影机首先源自对私人生活的记录,并发展到后来对于物象微晃的感知形态;在克莱尔·德尼或娄烨的电影中,摄影机紧随人物肢体的移动是为了让观众在影像情绪上有更丰富的体验;当然,还有达内兄弟或布里兰特·曼多萨的电影,手持摄影机既用于叙事,也传递感觉,同时也在无形中形塑着空间。
这些导演对手持摄影机的使用都未能脱离一种跟随物像记录的传统形态:保持一定距离,并在跟随的过程中带出人物所活动的空间。
萨弗迪兄弟则使用了一种非常简单的新方法来突破这种因循守旧的老套模式。
出现在他们电影中的画面,总是从离人物很远的距离出发,将焦点定准在人物身上,并随着人物的走动相应地移动摄影机。
这使得画面时常处于模糊的脱焦状态,镜头不自然地抖动,影像质感显然粗粝、真实。
我们可以将这种镜头称为“望远镜式”,区别于曼多萨“放大镜式”的镜头形态:长焦距,近景(特写),背景的模糊化,以及剧烈晃动。
因而观众如同举着一架望远镜将目光投向远方,目睹了社会边缘的弱势群体挣扎的身影——会因为刀刃划开血管而不敢直视,因为吸毒场面而坐立不安,因为他们自由地反抗这个荒诞社会而欢欣鼓舞…(《天知道》) 从《被抢劫的乐趣》开始,萨弗迪兄弟便重新发明了这种旧风格,并一直延续到《天知道》。
这种风格拉开了观众与影像呈现出的底层生活的距离,这比那种紧随人物运动的手持镜头更不容易产生共情。
这也是为何在萨弗迪兄弟所刻画的触目惊心的底层边缘人的生活中,我们感触不到煽情的原因。
直接的情绪被戗止了,并通过配乐间接来完成。
一种声音的全新实验发生在《去采些迷迭香》中,伴随着这些日常影像的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演讲、电视节目、战场炮声、枪击声、街道上驶过的车声……,这些声音与影像没有任何关系,但通过声画分离后的并置,却产生出奇妙的体验效果。
《好时光》2017《好时光》在观看《好时光》之前,我们并不知道萨弗迪兄弟将为我们奉献怎样的一出好戏。
影片在今年四月入围了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对于一对年轻的兄弟导演来说无疑是可贵的褒奖。
仅是从预告片来看,影像的风格似乎发生了些许转变。
原先广阔的社会环境如今为人物的面容所稀释,是否尝试进入人物的内心世界?
但主题恐怕仍然与之前的作品一致,整部电影讲述的就是两兄弟因为一起抢劫事件引发的“乐趣”。
罗伯特·帕丁森饰演的康斯坦丁一心想救愚钝的弟弟出狱(出医院),结果只身遁入纽约地下的暗夜中,不得不靠施展“演技”来与遇到的各类人士交锋,尝试逃脱命运的困厄。
《好时光》与其说是达内兄弟式以个体人物遭际映射社会现实的电影,不如说更像布里兰特·曼多萨式的直接在破败的社会肌体的表层划开一道锋利口子。
在此,没有温和的东西来掩藏现实生活腐烂的现状。
对于康斯坦丁而言,要生存下去必须将自己看成演员(帕丁森也因此施展了让人惊讶的演技)。
与之相应的是,镜头发生的转变。
整个故事发生的空间多是室内空间(相对于之前室外的城市空间),时间主要是晚上:夜晚低照明度的光影(相较于之前白日的亮光),因而原先可以作为萨弗迪兄弟电影标志性特征的“望远镜式”镜头如今不得不受到影像时空的双重限制:长焦距的远距拍摄不得不转变为曼多萨的“放大镜式”镜头:摄影机与演员的距离拉近了,从而更从容地通过特写窥视人物内心世界。
与曼多萨的电影相比,萨弗迪兄弟的电影虽然缺少影像的凌厉感和一种过饱和状态,但与大多数无病呻吟的美国电影相比,萨弗迪兄弟的电影鹤立鸡群。
他们找到了如何拍摄美国现实的新方法,虽然以老旧的风格,但仍属难能可贵。
在《好时光》中,我们有了这样一种绝妙的体验:随着电影中的电子配乐响起,肾上腺书开始飙升,跟着康斯坦丁的脚步一起潜入纽约暗淡迷离的夜色中。
这是一条由人物活动(摄影机的运动)贯穿的逃逸路径,将观众抛入一次惊心动魄的逃亡之旅中。
当电影结束,于黑暗中现身的我们已然带上康斯坦丁的影子,苦痛地投身再次入洪荒现实中。
看完几个小时,音乐依然在脑中循环,竟然还蛮喜欢的。
迷幻的bgm是此片的灵魂,让一部普通粗糙甚至混乱的犯罪片变成了绚丽的mv,喧宾夺主到我可以忽略很多其他元素的存在。
其实自己不太看这种类似的片,上一次有这类型即视感的还是《南方车站的聚会》 但南方车站的血腥暴力实在是多了些……困兽犹斗的混混为了智障弟弟一路骗人骗财,一场连一场的错误与奔逃,如果没有主角两兄弟的演技和配乐,观感应该会差非常多,但配上goodtime一片名和五光十色的灯光以及颠倒迷乱的手摇长焦,就有一种让人甩头喝酒的嗨感…………然后我还想起了前段时间刚看的新蝙蝠侠,虽然一个是商业大片一个是独立电影,但不知为何两部给我的遗憾都有些相似:摄影美术配乐极具特色,主角撑起了全片的张力,但可惜的还是剧本始终……还是差了些。
想起蝙蝠侠还真是因为好时光选中帕丁森就……马导你第二部可以再打磨一下剧本吗如果说帕蝙是湿漉漉流泪猫猫头,那康尼就是像一个影评说的“一只崩溃边缘的野狗”,辣得很
罗伯特·帕丁森演了一个抢银行的罪犯。
没多少经验那种。
但偏偏固执、运气差、判断失误,还有点善良。
这是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
看到半途就会预料到,在这个纽约的街头,它只是一场毫无结果的恶战。
然而它丝毫不影响你感到紧张、热烈和嗨。
电影的用色和背景电子乐太抢风头,但没关系,它是一颗药丸,为的是让你相信这荒唐的事情可以这么继续进行下去……好时光?
根本就没什么好时光。
在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之前,那些侥幸的时光,都是好时光,所以,别让他停下来。
亡命天涯已经是我最好的生活康尼·尼卡斯决定带着弟弟尼克·尼卡斯去抢银行。
这件事不那么好办。
因为弟弟尼克是一个有认知障碍的成人。
但是比起让尼克接受令人不适的心理治疗、迫使他不断回忆创伤,还是远离驯化,去冒险和追求自由更合理、更有保障。
抢劫进行得很顺利。
第一个让人发笑的地方是银行女出纳员的面无表情。
罗伯特·帕丁森饰演的康尼通过纸条胁迫她把钱交出来,她的反应就像“抢劫银行”也是银行的日常业务之一,纸条互相交流两句之后就把他们要的钱如数奉上,整场戏在这里(电影的前15分钟)就可以结束了。
接下来两位导演开始要展示制造意外的能力。
首先是弟弟尼克(本片导演之一本·萨弗迪出演,很出彩)意识到情况不妙,在该保持冷静的时刻疯狂逃跑,正中警察下怀;然后是哥哥康尼要做一件胜算颇小的事:把受伤的弟弟从监狱医院里救出来。
考验一个劫犯专业水准的时候到了。
康尼要处理的细节越来越头疼,而他因为在这过程中不断犯错,后来牵扯出越来越多不相关的人,他就像无意跳进了一个没有出口的螺旋转盘,在里面忙活着,却没有意识到被操纵已经易如反掌。
这里有一部犯罪类型电影所有该有的东西,却不只描绘了一个紧张刺激的猫鼠游戏。
兄弟俩的家庭情况在片中一直有暗示。
影片开场颇为震撼的一幕,是心理治疗师讲了几个词,让认知障碍症的尼克进行描述,银幕上只有尼克的脸,不见任何表情和语言,但泪珠就滑落了下来。
接下来我们知道,与一起生活的祖母交恶,以及那些不愿提及的家庭暴力事件,是他们想逃离现实的原因之一。
后来康尼跑到自己女朋友的家里,想拿出 1 万美金把弟弟保释出来。
女孩见到他便觉得有了一丝宽慰和快感,因为这意味着可以摆脱自己家那位长辈——他们面对的是一样残酷的现实。
你会发现,这些孩子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外面的控制,家长、治疗师、医院和警局给了他们威胁感,在这样的世界里,康尼和尼克都见不着什么好时光。
皇后乐队有一首歌叫《别让我停下来》(Don’t Stop Me Now),里面不断重复的是“别让我停下来,因为我在享受好时光”,歌词像是嗑药之后的描写,跟这部电影给人的感觉异曲同工。
生活已经支离破碎,周围也变得不可信任,康尼觉得跟尼克不能分开,不仅因为亲生骨肉的感情,还因为共同的命运和随时会迎来的袭击,所以没有比抢劫逃命更自由的时光了,反正都会在控制之下,在被追捕的时间里,大胆的色彩、夸张的电子配乐,只要不停下来,就算是好时光。
罗伯特·帕丁森的重大突破最夸张的评论来自于《好莱坞报道者》和知名娱乐媒体 The Wrap,前者认为罗伯特·帕丁森在《好时光》里的表演可以和《热天午后》里的阿尔·帕西诺相提并论,后者则认为他与《穷街陋巷》里的罗伯特·德尼罗一脉相承。
看了电影你会觉得这并不夸张,这孩子只是前几年被一个冗长的偶像剧给耽误了而已。
罗伯特·帕丁森已经脱胎换骨,这是他生涯的最佳表演。
把帕丁森吸引过来的是这个角色的“裂变”:他是个罪犯,本来应该对什么都不在乎。
“但是让我感兴趣的原因,是他突然有了想要关心身边那个人的理由和冲动。
本来他对万事万物无知无觉,现在由于这种感情的触动,世界对他来说,突然又是全新的了。
”帕丁森似乎在通过《好时光》抹掉他最后的“暮光”痕迹,很成功。
《暮光之城》系列之外,他还有《大都会》、《战前童年》、《迷失Z城》、《星图》……但最初让这位习惯了金酸霉奖提名的年轻男演员开始有了点理想的,是2012年大卫·柯南伯格导演的《大都会》。
对他来说,《大都会》是事业最重要的转折点。
“那是我第一次需要处理一个复杂角色,我突然意识到,那才是我要做的事。
”对于任何一个迫切希望得到认可的演员来说,萨弗迪兄弟创造的这个角色实在令人梦寐以求。
它需要分寸感、爆发点和趣味性,同时还可以享受摄影师在自己身上打各种颜色的迷幻灯光,这让观众回味都多了几分理由。
萨弗迪兄弟也证明了自己。
如果你看过导演的上一部作品《天知道》,《好时光》的快感依旧,导演依然迷恋于刻画那些小场景里的爆发点,那个不和谐音。
这仍然是一部没有高潮的电影,主角仍然是处于破碎家庭和社会边缘的人们,但是导演对故事的掌控已经炉火纯青,对演员的把握也颇见功力。
《热天午后》和《穷街陋巷》不只是用来形容帕丁森的,《好时光》让戛纳的影评人们马上想到了这两部经典,但影片中令人出乎意料的色彩,以及著名电子音乐人 Oneohtrix Point 贯穿全场的配乐和朋克教父伊基·波普(Iggy Pop)的片尾曲,都让人感到新鲜、带劲和回味无穷。
刊于 2017 年 9 月《环球银幕》
唯二部看罗伯特不会出戏的电影(另外一部是灯塔,暮光系列除外)。
所有的角色都很典型,特别喜欢在黑人女孩家和游乐园里拍的两场戏,霓虹灯与噪声般的电音,在狭小又肮脏的室内冲撞,给纽约边缘人物的地下世界蒙上薄薄一层浪漫的滤镜,而滤镜下却还是现实的冲突、可怜与荒诞。
尼克知道康尼“抛弃”了他,却不知道康尼为“靠近”他花了一整夜穿城…不是单纯的无知造成恶果那么简单的问题,在他们认知范围内看得到实现美好愿望的道路,但社会与家庭问题却没法让他们看到那路走起来是朝着反方向。
结局诗意又平静却能让人陷入悲伤,最后被片尾曲《The Pure and the Damned》打动:“I look ahead at a clear sky,Ain't gonna get there.But it‘s a nice dream,it‘s a nice dream.”
Coming late to the party of appreciating - or in my case, appraising - the Safdie Brothers, whose third and fourth features finally break out the indie soil partially thanks to headlining name stars, GOOD TIME has Robert Pattinson in the dead center and UNCUT GEMS is Adam Sandler’s belatedly, showy return to a “serious” acting gig, Yours Truly must confess being a bit underwhelmed, if not forthright disappointed. We might be a bit too fidgety to look for the next Coen Brothers, since these two films cannot hold a candle to BLOOD SIMPLE (1984). Both films have a white male as their sole protagonist, who has been in a fix and whose scheme of extrication is destined to go awry due to his congenital frailties. In GOOD TIME, in the wake of a botched bank robbery (with those uncanny prosthetic masks and improbable actions), small-time crook Connie Nikas (Pattinson) is bent on rescuing his mentally disabled brother Nick (co-director Benny Safdie), who is arrested and roughed up in the prison, subsequently taken to a hospital, whereas in UNCUT GEMS, Sandler plays Howard Ratner, a Jewish jewel dealer in New York, strapped for money as he owes $100,000 to the loan shark Arno (Bogosian), his brother-in-law. After wangling a rare Ethiopian black opal into a forthcoming auction, everything would be fine, were it not for the fact that Howard is a hardened gambler. GOOD TIME is a taut, guerrilla-style filmmaking spurred equally by psychedelic energy and spaced-out numbness, the brothers’ leanings of bisexual lighting (inaugurated by a magenta explosion) is spectacular to behold and the film never loses that edgy, trippy momentum as the story veers into a nocturnal derring-do where stashed cash and priced drug are in pursuit amid thickening murkiness. Superbly erasing his usual sex appeal and amping up his rough edges, Pattinson reinvents himself from the ground up to impersonate a petty desperado who is world savvy but also stuck with one-track mind, let familial bond get the better of a more sound judgment, Connie’s obdurate denial of Nick’s neurodiverse condition has only himself to answer for, far better as a biddable analysand than an accomplice, Nick deserves a better guardian. Female presentation is a hitch (which also sticks out in UNCUT GEMS), Jennifer Jason Leigh has only a short screen time as Connie’s much older, but development-arrested girlfriend, and newcomer Taliah Webster as Crystal, the 16-year-old black girl who is awarded with a wet kiss with Pattinson, is left passively as a mere onlooker without any agenda of her own to leaven the imbroglio, both are wasted opportunities. At any rate, never keen on character development, GOOD TIME is a wired thriller on steroids, adorned with flashy neon-lit aesthetic and a killer, pulsating score composed by Daniel Lopatin aka. Oneohtrix Point Never.
UNCUT GEMS, unfortunately, is much worse, running over 2 hours, it has a conceivable larger budget and using which the brothers concoct a bloated mixed bag of disagreeable people, led by Howard, who can interminably and repeatedly trot out the yawning obviousness and platitude (ok, ok, you are a fucked up; you hit it big, that’s fine; you want to break up with your mistress, just do it man, don’t shove it down my throat! Incidentally, please ask for an official appraisal before bragging about a gem’s value for god’s sake!). Of course, it never rain but it pours, Howard’s penchant for bragging (even before he can actually obtain the lucre) can only compound his already treacherous situation, not to mention his betting habit. The ending is abrupt, but at least, it saves audience from rooting for the smart aleck, since it is simply beyond my ken. Albeit Sandler’s staunch commitment to regale us with unflappable optimism, UNCUT GEMS suffers from the brothers’ deficiency in understanding people who are one generation older than themselves. In GOOD TIME, Connie is their contemporary, so they nails it, but for Howard, they are still too callow to understand why such a repugnant man prima facie, can make good in the first place, married well with three kids (Menzel arms Howard’s dismissive, disaffected wife with enough rancor and ridicule, yet the only time she is given something else to act, it is all about that she can still fit in her old dress, meh!), gifted with a voluptuous, younger mistress Julia (Fox, terrific in an ill-devised trophy girlfriend role) who simply adores him. They didn’t make that logic stick. by simplifying and mocking Howard, some viewers could get extremely grating about that schlemiel or by extension ascribe which to his Jewish extraction (the sour grape effect), thus sending a dangerous signal here which the filmmakers should be alert about. The obvious difference between the Safdies and the Coens is that while both tend to champion cynical, unsympathetic characters in their films, the former is critically short of the latter’s black humor, and UNCUT GEMS, is a case in point. Even Safdie’s chromatic flair is muted here (it is remarkably shot in film though, boasting a rich texture), and the whole enchilada is too exhausting to invest one’s uninterrupted attention, nothing is remotely lapidary in this brazen cautionary tale. referential entry: Joel Coen’s BLOOD SIMPLE (1984, 8.1/10).
剧情有点黑色幽默,但它通篇情节又不玩幽默,挺可悲的。
社会渣滓已经活得够苦逼了,还要遭受命运无情的嘲讽捉弄,而他经历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还有爱,他爱他的智障弟弟。
emmmm…貌似三观有点不对?
尽管知道是部好片,但是整个影片氛围太闹太躁,忍耐着跟主角经历了一堆混乱无序奔波后,才意识到离期待的美好结局越来越远。
生活就是一部黑色寓言,好时光总是差一步到达,而坏结局却来得太仓促,一时竟想不起那一刻才算是他们的好时光。
我承认以我的口味还是欣赏不来这种片(只是无责任四星而已)。
罗伯特帕丁森结尾那一镜眼神的确神了,我都挺奇怪以他的生活经历,是有什么感悟才演出这种水平的。
从头到尾演技爆表,把一个有胆色有智商但又于淤陷于生活泥沼的底层混混演绎得十分传神。
而且身材高瘦养眼,垃圾堆捡的衣服也能穿出不差犀利哥的气质。
就是可能脸太瘦了,蓄上胡茬总错觉像金刚狼或者行尸走肉的瑞克?
导演饰演的智障弟弟十分真实,那张脸我十分怀疑就是智障本障(抱歉)。
奶奶对他造成了深深的心理阴影,但是在心底深处,他还是无法脱离这份亲情。
他依赖哥哥,但又不是仅仅依赖哥哥,他哥康尼可能是没有意识到这点,才会遭遇那些阴差阳错吧。
恰好帕丁森在《沙海漂流人》里也演了一个智障弟弟,尽管那个智障弟弟满手血腥,却让人可怜心疼。
而本片智障弟弟更多的是让人可叹无奈,尽管他是如此无辜。
我绝不承认是被颜值影响哈哈。
另:深刻感叹老外的手机普及率也太低了,多少糟心事都是因为没有及时打一通电话而已。
差点忘了说一句:色诱未成年是违法的!
好在主角跟她亲密行为时貌似保持了点绅士距离,也不知道这点是来自于康尼还是帕丁森。
纽约版《大地惊雷》上一次这样在片尾让我头皮发麻的电影,就是《大地惊雷》了:随着结束曲响起,独臂女人站在警长的墓碑旁,镜头逐渐拉远,我潸然泪下。
不仅仅是结尾太像了,这两部电影,从叙事方式上也很像。
一部披着西部片的外衣,一部披着犯罪片的外衣,殊途同归,最终讲的都是关于爱的故事。
以及还有 在什么时候坚持你所爱的,才能叫做爱。
两部影片从头到尾情节一直十分紧张刺激,你就算真把他们当成西部片或犯罪片来看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就是这结尾的最后一下,通过十分克制的手法想说又不想说,让人回想起之前的一切drama(原谅我,昨天刚看完《橘色》,对这个词印象太深了。。。
),又是那么的理所应当,才会最终让人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患难见真情,这句话一点不假。
在你越是困难,越是想要放弃的时候,你仍然能坚持你所相信的,坚持你爱的,这才让人最动容。
无论是大地惊雷里小姑娘对于justice shall be done的追求还是警长被感动后的不离不弃,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坚持自己所坚信的不动摇,这才是爱。
这部影片也一样,哥哥对于弟弟的爱同样至高无上,他甘愿为他弟弟做一切。
可笑的爱而这部影片结尾,那段弱智学校里的片段,又将关于爱这个问题的思考带入了另一个维度。
影片中弟弟身份的设计真的是优秀且耐人寻味的:弱智意味着他对于自我意愿的认知是欠缺的,他对于别人对他的要求或强加给的意愿没有辨别能力,他缺乏辨别“我想要什么,我不想要什么”,因此他做什么都是听从别人说的,除了生活自理外他缺乏自己独立的判断,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而正是这个巧妙的设计,使得最后哥哥对他的爱以及社会对他的爱(以医生为代表)这对矛盾的冲突格外激烈。
在这样一个弟弟的角色上,我们更能清晰的看出:爱,关心,为你着想等等这一系列感情,无论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充其量就是我们将我们的意志强加在他人身上的一种说辞罢了。
我们把我们觉得好的,我们觉得会对你好的东西希望你能获得的这种感情,其实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人类通过这样一个过程,其实实现的是自我的满足,以及我们自身认同的建立。
我们的这种需要远大于我们希望对方从中获益的成分,或者可以说,我们甚至根本为了自我的满足,自我价值的实现而不会在乎对方究竟是否能从中获益。
就像哥哥和医生做的,每一方都是认为我在对弟弟好,我是为了他好,然而归根结底,哥哥和医生从这个过程中获得的只是自己存在的价值,弟弟究竟是否真的感受到了好,他是否真的从中获益了呢?
谁也不知道,谁也无法判断。
我们爱别人,就是人类自私的另一种表现形式罢了,我们通过这个过程获得自我认同,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然而对于这种爱是否真的对对方有好处却一意孤行甚至视而不见,甚至这种所谓的爱最终会伤害到对方我们也在所不惜,这就是人类的可笑的“爱”。
就像片中那些愚蠢的女人们,她们可以为了她们所坚信的所谓的爱而做很多很多,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那根本不是爱,只是哥哥在利用她们罢了。
更甚者,就算她们知道了这一点,很有可能她们也不愿撒手,因为她们的自我认同就是从中建立的,失去了这个,她们自身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而失去存在的意义才是一个人最痛苦的。
仓皇一夜。五方哥最后那个眼神好棒,结尾也是忽然涌出了在正片一直焦躁迷幻的时间里来不及体会的悲伤。
不喜欢
还可以,和《天知道》差不多,a rocker sensor film,谁喜欢谁是rocker。Buddy Duress是真·rocker。Guiraudie拍丑陋的gay,Safdies拍丑陋的纽约。
观感介于《维多利亚》与《橘色》之间。“纯净出于爱,肮脏也出于爱。” 20th SIFF最后一部,悲伤蛙亮了…
原来弟弟是导演之一演的,五方的好时光还在后头呢
什么烂片
开窍了的Robert Pattinson太太太太赞啦。看来在科恩兄弟、达内兄弟、沃卓斯基兄弟(姐妹)以后,关注名单里又要多个萨弗迪兄弟了。拍出了和那些看到的光鲜亮丽的纽约不同的黑暗的地下世界,霓虹灯+手持镜+电子音简直头昏目眩,游乐场和坠楼两段简直看得惊呆,开头结尾弟弟接受治疗的戏份非常非常心塞。
有佳句无佳章,前作那点灵气少了许多
失去了在大银幕上观感的浸入式体验 灯光效果和声效效果都大大减弱 剧情的短板就暴露出来 除去男主和弟弟之外 其他人物都过于扁平化 一夜的纽约狂奔 各个人物难以逃脱的宿命结局
这里有一部犯罪类型电影所有该有的东西,却不只描绘了一个紧张刺激的猫鼠游戏。主角就像无意跳上了一个没有出口的螺旋转盘,在里面忙活着,却没有意识到被操纵已经易如反掌。好时光?根本就没什么好时光。在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之前,那些侥幸的时光,都是好时光,所以,别让他停下来。
五方君为了扫掉他当年青少年鲜肉偶像的包袱,也是拼得豁出去了…胡子拉渣把他的方脸遮尽,只剩一双不甘的眼神和满嘴的Fword,一个弟控混混的无奈。手持镜霓虹光极度近景和嗨翻的音乐,还真是嗑药狂躁。前卫实验,可惜并不是我的茶。【20th SIFF @凌空soho
片尾坐在车里那个镜头宛如重回《大都会》,五方的选片眼光精进,演技之路也愈发宽广;霓虹色调与电音轰炸,调制出仓皇一夜的困兽斗,当命运之弦已定下基调,无论多少颠簸折腾都无法改写的结尾,这个内核思想在《下班后》已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浪费时间
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么吵的。
从后往前看风格弱了不少,尤其故事性的短板仍然存在,不妨碍圈粉兄弟
粗糙质感的电影,电影配乐很赞。难兄难弟纽约的彷徨之旅。穷途末路的挣扎,困兽之斗还是画地为牢?在更糟糕之前都是好时光。这一夜过去,那些好时光,一去不复返。p.s.晚上的游乐场甚是迷人啊!
几个fucked-up的人,干了fucked-up的事,得到了了fucked-up的下场,明明在生存线上挣扎还一个个自命不凡,思考着如何给社会做贡献,虽然愚蠢又肮脏,但细想还是蛮搞笑的。通体电子迷幻+霓虹渲染有点过于喧嚣,紧张气氛做得挺好,鬼屋寻宝一段还是很有意思的。
迷离的影像和电音配乐确实为影片覆盖了别样的色彩,但这故事发展也未免过于随性了,男主就像个没头没脑的苍蝇撞来撞去,而且也没有深度意义的表达,单纯当犯罪片看看而已。
???为了爱才这么做?????
粗糙的怕丁丁还是很有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