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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Elegies

主演:许鞍华,黄灿然,廖伟棠,淮远,饮江,邓阿蓝,马若,西西,也斯

类型:电影地区:中国香港语言:粤语年份:2023

《诗》剧照

《诗》剧情介绍

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全集。
许鞍华导演大学念文学时主修诗歌,感其解忧纾困,于是便一偿多年心愿,好好拍下香港的诗文风景。 电影主要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记录许鞍华导演亲自拜访多位香港诗人好友,如淮远、饮江、邓阿蓝、马若等会友论诗;并借用资料影像及照片,追怀已然离逝的西西和也斯。而整部电影的重点就落在第二部分已移居深圳,性格自由率性的诗人黄灿然及第三部分在台湾忙于讲学兼顾家庭,积极入世的诗人廖伟棠。香港诗或香港诗人宛如边缘的小草,在生活压迫挣扎的同时,展现出顽强的生命力。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法医密码臭鼬一村之长之生日快乐天堂里的圣诞节林中漫步现代爱情时间管理局第一季对你不止是喜欢似人非人老大的幸福伟大的密码第一季探长薇拉第十三季欺诈师灵偶契约无法直视鲜血淋漓第二季绝命后卫师大理风云之血蝴蝶逆时营救末日激战真相大白休假安妮的脸大唐歌飞摇滚小子法律与秩序:组织犯罪第一季成为莱德伍德我的播音系女友业内前五公平竞争

《诗》长篇影评

 1 ) 《诗》的诗

把电影里的诗都摘抄了下来,希望观影时的这份感动能通过文字留存下来。

01 旧启德机场

我家附近不远是一座机场我有时晚上散步就到那里去坐坐喝一杯冻柠檬茶看航机的升降离机场那么近过路的航机仿佛常常悬挂于我头上的天空他们飞行得那么低几乎可以削断大厦顶上的天线我有时想:不知道会不会突然目击一双飞机的翅膀从窗外伸进来02 无名

作为阴谋家活在没有阴谋的世界其乐可想其苦可想作为阴谋家阴谋不沾染世界其乐可想其苦可想亲爱的你就是那个“可想”03 天堂无雾

你站在九龙看不见香港五十三年后我站在香港看不见香港04 在茶餐厅里

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坐在斜对面的卡位里他对面坐着一个小儿子和一个小女儿他如此孱弱,近于卑贱仅仅是这个形象就足以构成他老婆离婚的理由他多半是个离婚的男人身上满是倒霉的痕迹他没有任何声音也不作任何暗示却非常准确地照顾孩子吃饭两个孩子都吃得规规矩矩他们也没有任何声音也不留意任何暗示从他的表情,看得出他把一切都献给了孩子却不给他们明显的关注这是个没有希望的男人他下半辈子就这么定了不会碰上另一个女人也不会变成另一个男人更不会有剩余的精力去讨好人,或憎恶人但是,在履行这个责任时他身上隐藏着某种意义不是因为他自己感到而是因为他斜对面另一个中年男人在这样观察着,思考着并悄悄地感动着……05 阳光是伟大的

阳光是伟大的,因为它普照万物而不知道并非万物都需要普照或同等普照所以白云是伟大的提供一层遮盖还有乌云,增加浓度所以雨是伟大的,使热的凉,干的湿,火的水所以风是伟大的,使闷的畅,静的动,塞的通所以劳动者是伟大的,给富人穷人所有人盖房子遮挡风吹雨打日晒自己住棚屋冷了就出来接受阳光的温暖热了就移到他们建造的高楼大厦的阴影下06 患难

我的城市今早我在山上像往常一样回望你像往常一样你笼罩在尘雾里但此刻我才看见了你真实的形象你轮廓模糊与灰色云团浑成一体只有高楼窗口里稀疏的灯火勉强描出一栋栋笨重的影子使你显得那么无助,近乎悲壮我突然对你产生一种深情一种爱,不是怜悯,不是理解而是正面的撞击:当太阳撕裂云团穿透尘雾,向你输送强光我突然感到我一直和你并将继续和你患难与共

07 厚德村花

厚德村公园的空地上三个凉亭顶盖上,开满了大蓬大蓬鲜红色的勒杜鹃花如此盛放,看上去像假的轮椅里的母亲也说多美啊,像假的08 俯身

当我沿着滨海街后半段走了几步准备像往常那样绕个弯去上班我突然想:何不从前半段走目光穿过两边自然地生长的广告牌和蔬菜档越过大马路眺望树林覆盖的小山其实更自然也更富生命气息而我刚转身按照我的想法走了几步目光穿过两边自然地生长的广告牌和蔬菜档越过大马路眺望树林覆盖的小山那树林呵便好像听见了我内心的声音又好像是它向我传达我刚才那个想法而现在看见我听话地转身朝它走去他便满怀喜悦一簇簇膨胀高高升起几乎是立体地向我俯身如此清晰和逼近我甚至有点不自在感到它就要蹲下来把我抱起09 俯瞰

我有半年没坐巴士回家了今天凌晨下班时很累刚好有巴士驶来便本能地上车车上很安静好像在德国乘客都一声不响我从巴士上层俯瞰我平时走过的地方变得空旷的铜锣湾寂寞的维园我看见我一个人背着背囊拿着雨伞的身影我看见我的运动鞋踏过的人行道巴士掠过天后地铁站掠过那家通宵的小杂货店穿着背心的老板在搬一箱汽水10 裁缝店

我凌晨回家时常常经过一家裁缝店当它灯火通明时我才发觉我经过它而它并不是夜夜都灯火通明我经过时总会看见一个身材清瘦、两鬓斑白的老人独自在熨衣服他干净整洁,一边熨衣服一边开着收音机在同样整洁的店里每次看见这一掠而过的画面,我就会失落尽管我的步伐节奏并没有放缓那一瞬间我希望我是他这样安安静静的工作像天堂一样没有干扰让黑夜无限延长我不断闪过停下来跟他打招呼的念头但我的灵魂说:这是个奇迹你闯不进去,因为你不是也不可能是他的一部分11 哀歌之七

站在黎明的码头我是黑夜的孤独者站在白天的故乡我把出发的影子拉得比归来还长站在晨光中我理解到傍晚之所以被黑夜吞没的缘由我永远在从这里离开又永远在从别处归来在大海的耳畔我把山峰的叹息连给波涛在商业的中心我把祖国的神秘花朵藏于耳中在巴士上、火车上,在缓慢而平稳的轮船上我把奇异的目光投给玻璃山水,扑克面孔和同样冷漠的城镇和城镇在黎明的山岗上在曙光的航空站我是夜以继日的抒情诗人12 寻春田花花幼稚园不遇

别来无恙吗这是另一个香港走在唐楼间漏下的阳光中看纸扎店里唱红梅记那些透明的身体里有心那些烧鹅有灵魂窗有扑翼声新生活耦合着旧生活老孩子带领小孩子骑楼倦眠如一骑雨人在半途遇劫烂漫那些花儿哪去了?

他拿着一块砖头敲击彩虹还认得我吗?

我是你幻听的校长在猫眼里在狗爪里在潜过茫茫沧海的一条白饭鱼的怀里步步花花,亩亩春田一讲好梦全无恙它不是另一个而就是这一个香港了13 灰心谣

一切都像十年前但你更左了不,他的右在吃着他的左他的左又在吃着他的右还有那些曾一起在雪地里走失的人被纷飞雪球打得晕头转向以后再也见不到的人然而他曾经用这些东西一起说我爱他曾经把地球点燃看他烧成一个蔷薇花蕾就让打钟的打钟看云的看云他一寸寸埋藏自己至今已三十三年14 皇后码头歌谣

那夜我看见一垂钓者把一根白烛放进码头前深水给鬼魂们引路呜呜,我是一阵风在此萦绕不肯去那夜我看见一弈棋者把棋盘填字似是九龙墨迹家谱零碎然而字字天书呜呜,我是一阵风在此萦绕不肯去那夜我看见一舞者把一袭白裙舞成流云云上有金猴怒目切齿吁吁,我是一阵雨在此淅沥不肯去那夜我看见一丧妻者鼓盆而歌歌声清越仿如四十年前一少年无忌吁吁,我是一阵雨在此淅沥不肯去“共你凄风苦雨共你披星戴月……”我在码头烧信群魔在都市的千座针尖上升腾我共你煮雨焚风唤一场熔炉中的飞霜咄咄,我是一个人在此咬指,书空15 翟秋白致鲁迅

先生:我来信和你分一个梦一条你也行过的山径你也举手指点过的夕阳乱山在梦中,未能捋平但此时只有明灭与呜咽让我常常唱的一首国际歌载着冰与火,撕咬着又幻变出许多灵光的火与冰是庾信远眺的,落星城烽火照江明但先死者不是萧刚掀开夜幕,秉烛照见野路黄尘深16 给也斯的平安信

今天此城的生者必须写信给死者报平安告知他走私船仍然在渡海码头等待堂皇的下水礼冷阳与破碎玻璃依旧刺痛电车上的孤独少年那些花儿哪里都去不了雷声变成烟火蝉鸣保持沉默在它的律师赶来之前我们尚好除了还活着没有其他耻辱17 致后代这是什么时代当一次关于树的谈话也几乎是一种犯罪因为他暗示着对许多恐怖保持沉默?

18 一片叶子一片叶子,无树的给贝托尔特·布莱希特:这算是什么时代当一次谈话几乎就是犯罪因为它包含如此多说过的?

还有一些颇有感触的话,截图记之

 2 ) 铠甲|挽歌

此片内地应是无缘公放了,大家靠支援吧懂的懂,说回对岸#hkiff 久违的电影节开幕现场,逾千人夜晚场共坐于香港文化中心内,首映全程伴以欢笑、掌声和泪水。

《诗》/《Eligies》是许鞍华为电影取的中/英文名,亦似疫乱后,大地腾起挽歌。

没有更好的办法解释,但映日这一天,香港确然是落了一整日雨的。

影片中每一次启幕读诵诗行,我几乎不能控制眼泪。

其原由除过音画配合及文学语辞的雕琢力,诵诗的人声实在令人内心撼然!

诗韵那一刻被最高升华,沉吟的低语回荡着全部意义。

这场雨直到散场后的凌晨依旧未停,维港之上,云团氤氲,在高的灯火远处,夜晚的海面沉静出汹涌。

Ann已经76岁了,由这部戏看去,她是对从影生涯留存不得不做的东西进行了优先筛选,挽曲哀伤,锋利而温柔 ,似是她一辈子的孤绝却步履不停,也如同她镜头下的这些诗人和文字,他们所表达的一切都指向其身后那个,共同存在却早已看她不见的无依之地…倏记得木心晚年的纪录影像里他自述的那句:你要我毁灭,我不!

所以你如何能不敬重这样勇敢高贵的灵魂,况她是女子骨体,精神却有英然伟岸的铠甲,若不是她,无人能将这些画面以电影的规格在此一时献给香港,亦献给世界。

愿Ann被继续护佑!

写下这些随感的深夜里,全世界正在悼念坂本龙一先生的离世。

房间播放着教授为许鞍华导演《第一炉香》创作的原声音乐,幽离而盘桓的纪渊…

 3 ) 许鞍华这部新片,才是她最想拍的作品

第47届香港国际电影节上,许鞍华导演的纪录片新作《诗》赢得一致好评,以首映开分9.0为本届电影节拉开序幕。

影片《诗》在Ann的影像序列中占有比较特殊的位置,尤其是考虑到其近作《第一炉香》口碑票房双双折戟沉沙的前情,再拍摄这样看起来平淡如水,成本难以回收的纪录片作品,颇有点任性施为的意味。

许鞍华《诗》据Ann在首映场的交流中透露,影片《诗》的制作实是她的多年夙愿,尤其在看过《他们在岛屿写作》和《一直游到海水变蓝》后,自己的创作愿景变得更加清晰。

或者说,《海水》亮眼的票房成绩也从侧面提振了她的信心。

对于已经76岁的许鞍华来说,影片《诗》的出现更像是她创作本心的一次回归。

而2020年面世的《第一炉香》放到许鞍华自身的创作维度来看,属于那种“为老板拍的电影”,因为有着走向院线和面对市场检阅的压力,难免会产生诸多桎梏。

导演许鞍华影片《诗》则不同,这是许鞍华多年来心之所系的作品,很自然地带入了许多除却商业考量外的思考,这也是她自己坚持出镜的重要原因之一。

因此,这部《诗》不仅仅是关于这个时代的诗人们的纪录片,也是许鞍华近年来的心境写照。

很多熟识许鞍华的影迷朋友们都知道,她曾是在香港本土完成的文学硕士学业,而后赴英进修电影专业。

念文学时,她主修诗歌,直到以导演身份出道后,她仍旧与香港的新派诗人们保持着密切交往。

《诗》便是以此为由,将多位诗人的生活轨迹、天赋才情编织于一体。

在其中,我们还看到了已故作家西西生前念诵诗歌《旧启德机场》的珍贵素材。

已故作家西西美国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曾有言:“诗意即翻译过程中失去的东西。

”(Poetry is what gets lost in translation.)那么,影像介质该如何转录并秉承诗的真义呢?

影片《诗》的开头,Ann采用的方法是词句铺排。

除西西诵读自己的作品外,还有饮江、淮远、马若等人的诗作,在幽蓝色背景中交替滚动,随后则是与几位诗人的对谈。

关于“创作灵感”这一最为神秘的命题,Ann将之前置,并把讨论的篇幅缩短,缩至一个魅影的身位,保留其难以言表的深层的气质。

这种内容上的取舍,同样传达出Ann的兴味所在。

这部电影终究不是一场针对诗歌理论而开展的“华山论剑”,它更是关乎切实的生活,流动的思绪。

两位诗人的日常片段成为影片躯干——黄灿然与廖伟棠。

一方面他们是许鞍华导演多年的好友,彼此都知根知底,能更为自如地交流;另一方面,他们身上都有着重要的身份标签。

巧妙的是,他们的状态似乎构成一组工整的对仗关系。

黄灿然在影片中几度宣称,诗人应该自觉地放弃物质财富,以换取灵魂自由,所谓“努力不赚钱”的理论逗得Ann哈哈大笑。

因为负担不起在港的开销成本,他赴往深圳安家,却又因割舍不下故土的羁绊而多次在两地间穿行。

他面对镜头坦言,自己所作最好的诗歌都根植于香港的土壤。

许鞍华与黄灿然与之相对,受疫情影响的廖伟棠,只能待在台湾家中,平时忙着线上讲学和评审,同时还要照料儿子的起居。

在课堂上,他引用保罗·策兰的《一片叶子》致敬贝尔托特·布莱希特的《致后代》,富有哲思地剖析着公众话语权的倾斜与暴力。

这算是什么时代 /当一次谈话 /几乎就是犯罪 /因为它包含 /如此多说过的?

——保罗·策兰《一片叶子》,黄灿然译除却诗人身份,廖伟棠也是一名摄影师,他会带着相机走上巷尾街头,记录这个时代的万千变幻。

在摄影档案中,我们看到很多他与大陆艺术家的联动,比如早年的贾樟柯、梁龙,都曾出现在他拍摄的照片当中。

廖伟棠他在《诗》中侃侃而谈自己近年来的内心感受。

而这些记忆与感悟,也是Ann决定拍摄影片的重要原因。

身为采访者的她狡猾而可爱,可以看出,哪怕处于前期的拍摄阶段,她也已经具备清晰的脚本思维,用带有预设性的问题来引导诗人没人能进行输出,倾听这些生活在阳春白雪中的艺术家对时代的思索。

影片中最为惊艳的部分,莫过于Ann对于诗句的动人演绎。

黄灿然的《在茶餐厅里》,写的本是一个平凡的中年男人照顾小孩吃饭的瞬间,经由Ann特意邀请来几位演员的诠释,而变得生机勃勃,化作夹在在纪录片篇幅里的一出灵动的迷你剧场。

Ann选用低光敏度的胶片质感,将诗歌转录成影像,镜头取特写画面,游离在演员们的身体和一旁观望的黄灿然之间,反身指代了诗人的在场,实现灵感落地的“昨日重现”。

而在呈现《阳光是伟大的》的时候,Ann则结合诗中那句“阳光是伟大的,因为他普照万物,而不知道并非万物都需要普照或同等普照”,用了俯瞰视角的定场镜头,慢慢地横移,拍摄那些在阳光下劳作奔走的人群,既充满着温暖,同时又传递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苍凉。

诗歌,是许鞍华导演近年来电影作品中的重要意象。

比如《明月几时有》,将故事背景设置在抗战时期,但即便是在如此极端的外部环境下,主人公仍然坚持在黑夜中谈诗赏月;更早的那部《黄金时代》亦然,影片中的文人们无论是小说家还是评论家,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诗人的气质。

2017《明月几时有》

2014《黄金时代》或许是因为这两部前作都是从女性的视角进行切入,所以到纪录片《诗》的叙述中,女性诗人的身影反而很少。

黄灿然和廖伟棠的部分虽然都很浪漫,但还是缺少了些许的柔情,而这也是《诗》略显美中不足的地方。

似《一直游到海水变蓝》中梁鸿的视角,即是很好的补充。

其实,如果把这部《诗》和文念中拍的许鞍华纪录片《好好拍电影》放到一起来看,或许是一组“更搭配的套餐”。

影片《好好拍电影》讲的是许鞍华的个人生平及电影创作历程,其中涵盖了她多年来的创作观。

而《诗》在某种程度上体现的则是她的文学观,以及看待这个世界的看法,可以令观众更全面地走近并了解许鞍华。

文念中《好好拍电影》在香港电影节《诗》的映后交流上,我们有幸见到了许鞍华导演。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斜挎着一个背包,穿着简单随意的服装及帆布鞋,完全没有一个古稀之人的姿态,充满了活力。

创作本身就是一件可以令人变得更加年轻的事情,如果拍的又是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那更是两全其美。

当然,更值得让我们感到欣喜的是,如今有越来越多的作者导演,甚至像许鞍华这样的大导演,都愿意把作家们作为纪录片的拍摄对象,用最平实亲近的镜头语言,拉近观众和文学之间的距离。

《他们在岛屿写作》《我在岛屿读书》《朗读者》等文化类纪录片及栏目,也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

正如许鞍华所说,在许多压抑难熬的时候,是小时候读的那些诗成为了自己的护身符,给她抚慰,支撑她继续走下去。

何其有幸,我们生活在一个有诗的世界;又何其有幸,有许鞍华这样的有心人,用影像的方式,记录下了这些美好的诗与这些可爱的诗人们,并将诗的精神传递下去,生生不息。

作者| 废话队长;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4 ) 诗,电影,以及文化活动

看许鞍华的《诗》,最大的触动是电影不仅是一件单独的商业产品,也可以是一种具有延续性的文化活动。

文化活动是具有延续性的。

许鞍华在《KeepRolling》里说,自己想拍香港的本地故事来记录香港,紧接着就拍出了讲香港“新诗”的纪录片,虽然这部电影的完成度可能欠佳,但是它的时效性却让人慰藉。

《诗》作为一种行动的意义就大于了它作为一部独立作品的意义。

许鞍华来拍一部这样的电影也是最合适的,想起曾经有影迷评价她:Ann的电影都不完美,因为她在制作层面优柔寡断缺乏决断力,但是她电影内部的人文主义也正因此而来。

文化活动是日常的。

《诗》虽然主要只拍了两个诗人(黄燦然和廖伟棠),但是却采访了很多诗人和诗人的身边人,他们关于“诗”的谈话均呈现出一种日常的状态,写诗只是日常生活的一种反映。

他们的创作和日常生活的关系十分紧密,甚至上一秒在香港路过的场景,在下一秒都成为了诗的词和句,比如黄燦然的《裁缝店》,简直从日常生活中提炼出了一种神圣的奇迹。

想起三宅唱的电影观:希望观众看完电影之后,能够更好地生活。

他不希望电影和生活之间存在断裂,而是希望电影和生活有相接连的部分。

这也是我喜欢《诗》的地方,许鞍华丝毫不希望把“诗”升格,不像贾樟柯利用诗作为历史的符号,因此《一直游到海水变蓝》造作、矫饰,而《诗》清新、可爱。

文化活动是有中心的。

《诗》核心的核心其实就是香港。

黄燦然从香港离开,是“经济流亡”,因为承担不起香港的高消费所以逃离到香港;廖伟棠从香港离开,是“政治流亡”,身处不自由中选择自由。

虽然已经离开了香港,但是许鞍华最关注的他们的作品却都还是关于“香港”的,无论是香港的日常生活,还是抵抗运动。

Ann问黄燦然,“你是否像我一样,感觉自己如果不拍或者不写香港,作品便没这么好”。

文化活动是集体性的。

黄燦然、廖伟棠、西西、也斯、饮江,这些人我大多不知道,但是有些竟然以前也听说过。

比如西西,我第一次知道还是听mla的《我在暗中储首期》,“懇請你接受這份愛的 proposal,不要重演西西的《感冒》”。

香港让我感觉到很好的一点是,你知道了一个文化从业者,他就会立马带你认识下一个文化从业者,一个勾连一个,很快你就知道了某个小领域的所有人。

“文化中心”的这四个字之所以成立,或许也是因为从事文化行业的人是中心化的,他们互相认识、彼此影响,因此你爱上了一个,便会爱上这一群人。

而这群人写的主题都是那两个字,香港。

 5 ) 打倒象征主义,活生生的玫瑰万岁

太喜欢太喜欢!!

作为一部纪录片,廖伟棠部分日常生活镜头极少,课程作为镜头很难分清自己在看电影还是上课。

但不妨碍打了五星,胜在内容还有我对诗歌的感觉。

前几年看过一点廖伟棠,《我偏爱读诗的荒谬》,书店太贵没买,但很喜欢,偷偷的看了几首。

看简介片子有讲到他更是想看下去。

黄灿然部分规矩的从个人故事讲到生命自杀 经济流亡 母亲 最后到香港,乖巧老实的故事线,相比廖伟棠他的文风明显是更白话 、“直挺挺”的浪漫。

很有名的一句,作为阴谋家,活在阴谋的世界里,其哭可想,其乐可想。

一个时尚酷拽的人,反倒是笔锋锐利正可以踏踏实实的扎在香港的泥土里,这是夜以继日的抒情诗人。

我看了一下笔记,黄的部分香港本地人也许会更爱一点,共同的记忆碎片产生共鸣,黄就是为香港而存在的,他的诗都是香港的诗。

我作为内地人比较难共情Ann所讲的小时候的诗拯救了我,所以这就是给诗拍的,诗的纪录片。

廖伟棠部分,导演摄影甚至是摄影规划通通暴露在观众的视野,本不觉得是一部私人影像,现在倒觉得是了。

“打倒象征主义,活生生的玫瑰万岁。

”这句话听的浑身发麻,大部分诗歌辞藻堆叠,为了隐喻撂上几个空洞的词儿:城市 自由 银河。

虚伪。

后又提到“绝对隐喻”的概念,隐喻的本身就是表面,表面不需要过多的公式分析就可以直指深刻,这给我的感觉极像剪刀石头布…你提前知道对方要出石头,但不确定他是否真诚,此时你的脑子在斗争中思考,他是否骗我?

我如何应对?

读一首好的诗,可以确信笔者足够的诚恳自信,那么可以直接搬出包袱应对,把诗歌裹的满满的;若是一首不好的诗,光去寻思笔者怎么设计的,被玩弄于股掌间的眩晕中也得不到正确答案,剪刀还是包袱?

或许最后会出个石头保平,放弃分析,或者字面理解。

(诗歌没有正确答案,此处的“正确答案”是笔者写诗的初衷。

片子收尾在廖伟棠课堂上的“沉默”主题,现在不是一个黑白分明的时代,隐匿在网络显示背后有战争 肮脏的 绝对错误,但都隐藏在高楼下,我们谈什么都像是在犯罪,“那我们还要谈吗”?

抛出一个这样的问题。

我个人认为 要谈,我们永远有话可说,虽然他不能带来任何改变,几十年前 这个问题早已被提过但在当时就化成了空气,这都是尴尬的事实。

那也要说!

若不说,处在欢愉中的人类会背叛当下劳动中普通的人群,若不说,活生生的玫瑰也将没有存在的意义。

美好不能代替其他的存在不知道Ann的落点是否在这,或者我想多了。

个人的看法,上次写这么多的片子是啥我都忘了。

 6 ) 「我是一个人,在此咬指、书空」

拍这部《诗》,许鞍华「等」了几十年。

片中主角黄灿然在香港国际电影节开幕典礼上,说「她拍的题材,是所有香港事物中最没人知道的,就像在黑暗的广场上,一盏聚光灯聚焦于一棵小树下的几株青草」。

可想而知,会有诸多涉及市场、精力与际遇的问题,但在现时拍出,而非当年,「现代诗」却多了几层「现代」的意味,由即时变成了亘古,或者即将成为文字、思维与历史的标本。

再者,时日远去,不说物是人非,至少可言韶华不再,当诗篇泛黄,当诗人老去或逝去,就连导演也走向暮年,崭新的影像所裹挟的,已是衰老的时代踪影和私人痕迹。

但在不断轮转的阶段与难以更改的时代症候里,尤其是当我们以为全速前进实则原地踏步的时候,这些人与文字、图像,就全都显出一种格外清醒乃至睿智的姿态。

它能引导人念诗,想念诗,让偏安一隅或不得安生的诗句在都市丛林里有被重新打捞、观照的机缘。

与此同时,它也让诗歌曾经予以许鞍华的「护身符」作用,得以发散与传承——那是她的一种生存智慧,即当生活遇到很大困恼时,小时候念过的诗就能提供安慰,化解郁闷,实现拯救。

《诗》是许鞍华的夙愿。

而夙愿自然是关隘延绵的,与自己内心的距离太近,与自己情感的黏连过多,特别难以摘清,难以呈递,毕竟稍有差池,私货就成了沉疴。

许鞍华在电影末尾也坦言,未必拍得好,只能尽力而为。

大学时主修诗歌的她,尝试用更擅长的散文形式做这部纪录片,片中另一位主角廖伟棠写道,「诗引诱解读索隐,散文确实闲庭信步,胜在坦诚与漫兴」,而「这两者形成的张力又恰恰就是电影的魅力」。

参考过《他们在岛屿写作》《一直游到海水变蓝》之后,许鞍华确信这一形式的可行。

或者说,在主题敲定之后,不若就随着这种闲谈模式,看素材会把电影与自己带到何方。

对于观众,尤其是对香港诗歌有所涉猎的观众而言,开篇七八十年代的诗人,在以许鞍华朋友面貌连番出现时,就已构成小半诗歌史的怀缅。

淮远谈「题材」的误导,以及追求安全而自我晦涩化的不妥。

饮江论词句对诗人的引导,以及偏移、拉扯的奇妙。

邓阿蓝聊广东话那些有形象、有美感的字,自认追随接近艺术的「感觉」。

马若说自己爱看山水,但写山水诗却与山水无关。

前年与世长辞的西西在《旧启德机场》日常细碎的怀旧中,眷恋随时能在街边买到云吞面和莲藕粥的城市生活。

更早离世的也斯从美国寄给邓阿蓝和马若的照片也出现了,那时候里他和所写的《北角汽车渡海码头》,隔绝千里。

人来人往过后,是淮远《天堂无雾──悼戴天》,「你站在九龙/看不见香港/五十三年后/我站在香港/看不见香港」。

这诗的铿锵在于,寥寥几字,悠悠时光,脚下土地变换了,藏匿了,如同碾过的日子与情怀。

很难不在年岁累积后,为这样的文字慨叹和伤怀。

其实这也是《诗》的部分初衷与主旨。

许鞍华还是想在看不见的时候,看还有没别的办法看到,或者到底还能看到什么。

她把这隐隐约约的可看与不可看,在见步走步的创作过程中,重点摊分给黄灿然和廖伟棠。

这自然是险棋一步,毕竟光影的力量集萃过来,二人的个人魅力,及其与当下生活图景、时代情绪的呼应乃至契合,很大程度会左右《诗》的可看性、思想性。

但幸好,这两个同在观察外界的被观察者,他们自身与彼此的相同、不同,在多个维度,撑起了未必是料想中却颇有亮点的意义。

黄灿然身上,大抵有大众认知里诗人的气节。

他是要清高些的,毕竟深信诗这种多少有些神秘的东西,一虚荣,就没有了,于是他会说,「努力不赚钱」,像是为了生计而去写散文,已经是降格。

他住的房子就很朴实无华,唯独书多。

他会感叹物价,譬如买烟都要一两千块钱支出,而他冬天只有三条裤子轮番替换,许鞍华以为是新潮的设计,其实是他习惯性的补丁。

镜头下出现这类贴地而坦率的表现,「印证」的是现代诗诞生甚或盛行以来的某种常态,即诗人与贫寒、落魄等等苦难相依为命,我们更能在其字句中感受到与普罗大众相交的宽慰。

有点意思的对比是,似乎廖伟棠的日子要相对光鲜体面一些,至少色调要明亮不少。

不过兴许因为要养育一对子女,而台湾薪水低、稿费少,光是写诗显然不能养家,于是这个文艺圈内真正的多面手有大学教务,也有涉猎其他领域的写作、摄影以及社会活动,忙得不可开交。

入世从来没有削弱他的锐度与准度。

比如《皇后码头歌谣》,就写得极好。

「共你凄风苦雨,共你披星戴月……/今夜我在码头烧信/群魔在都市的千座针尖上升腾/我共你煮雨焚风,唤一场熔炉中的飞霜/咄咄,我是一个人,在此咬指、书空」。

相对地,黄灿然被表现得更多的是市井抒情。

《在茶餐厅里》《裁缝店》这些,都有身临其境的描写。

许鞍华为此,安排了演员的精准呈现,也加入黄灿然穿行旧地的场景,只是这些段落未必算好。

诗歌跟小说一样具象化,哪怕是些生活流的内容,也是一个冒险。

不只是面容、姿态再无想象空间,那种出戏的潜在危险很可能两头侵蚀。

尤其是《在茶餐厅里》,黄灿然先去描摹一位中年男子,继而把自己跟他相提并论,视角的转换与叠加,好不容易让两个「没有希望的男人」汇成一种普遍而精准的情绪表达,结果落脚是「在这样观察着,思考着/并悄悄感动着」,就容易泄气。

毕竟恰好在稍前的谈天里,许鞍华问,推断一个诗人是好是差,是否在于他能否感动很多人。

而黄灿然答,哪怕「感动」也有问题,因为能感动人的,不少是流行的,不可以作为标准。

虽有借题发挥之嫌,但在这里,诗与诗人没有达到精神的高度统一。

廖伟棠的作品,在我看来是更好的,更显台湾文人卓绝的文学底蕴,读来觉得意象翩跹,思绪旖旎,有更广袤的时空盛放愁思与怀想。

但许鞍华倒没有在电影里一较高下的意愿,尤其是当诗(需要)与道义、境界挂钩的时候,文笔辞藻已经是身外物。

何况,诗人并置的好处就在于,观者可以各执一词,各取所需。

更要说的是,许鞍华偏向于在文学史、诗史的坐标里让诗人们能留下,被看到,再图更多诗人得以浮现,让更多可能得以生发。

因为诗歌依然重要,哪怕愈发被遮蔽或遗忘。

诗和《诗》是诗人与许鞍华的心境表达与未来寄望,关乎我们眼前世界与真实世界的交战,很难用世俗的、具体的标准来衡量与安置。

黄灿然相当豁达地坚持,若果非要修改,那么,不发表也无所谓。

与此同时,他信奉「诗是要死后见的」,因为存在一个普遍的审美,所以所写的一切以及整个时代的潮流,可能都是一种假象。

这种认知,很突出地勾勒出这位诗人的眼界。

他对香港热络而疏离的记录,廖伟棠对变迁、倒退、不公的多身份参与,还有其他优秀诗人或显或隐的勾勒,都在重新组装大众对现实的认知,并且更有准度地升华为寓言或预言。

哪怕现世愈发难以关联,廖伟棠说自己只授课,不和学生交谈,因为不相信沟通的可能性,而黄灿然的灵魂说「你闯不进去,因为你不是/也不可能是它的一部分」。

香港在此,就成了表达对象与关键媒介。

诗歌是跟香港有关的,但是诗中的香港,诗中的他者,常给黄灿然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

过去的固定的香港一去不返,比「渐渐离去」还要陌生,诗歌就更像隔着玻璃的观照。

而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人死去,有人不再创作,或无从创作。

黄灿然说自己是「经济流亡」,于是要前往物价更低的深圳,他惊诧的是,在《大公报》工作四分之一个世纪,离开的时候,无论是对它,还是对香港,都没有一点留恋,「除了一杯茶餐厅的咖啡」。

而廖伟棠停驻过北京,又再度离开香港去了台湾。

我们会记住他写「步步花花,亩亩春田/一江好梦全无恙/它不是另一个/而就是这一个香港了」。

他们写过香港,又带走香港。

一方面,诗歌对城市,对当下图景的记录历久弥新,另一方面,他们见证与刷新了时间与空间,愈发凸显出诗歌的孤岛属性,以及面向孤寂处境的真正作用。

所以,尽管诗歌被边缘,被遗忘,城市本身、市井本身,也在后退,在消弭,但是七十多岁的许鞍华执意记录他们与它们,就跟《填词L》《灯火阑珊》等等作者那样,哪怕英文片名是「挽歌」,呈现的还是哀伤里的热爱,悲观里的乐观,是在提前衰老里豁然面对内在与外在的共同衰老。

许鞍华曾经问饮江,怎么看待出路,或者在精神上有没有出路。

他说,现在确实不敢去想,「对自己无所谓,因为未来是年青人的世界,而我们和年轻人确实是有距离。

什么是真实?

什么是意义的建基和可能性?

他们用另一个方式、途径去达至。

确实如此。

拍到后来,通篇散文还是成了诗。

是诗,就还有光。

(原载于虹膜公众号)

 7 ) “诗”:一万种纪实的方式

本文2023.3.31首发于「凹凸镜」在《诗》片末,许鞍华被一群诗人问起,为什么要拍关于香港诗的纪录片?

她答,在许多压抑难熬的时候,是小时候读的那些诗成为了自己的护身符,给自己抚慰,支撑自己走下去。

她坦言对比剧情片,这种题材、包括纪录片的形式可能不足以吸引投资,不过想想自己最想拍的题材,还是放手来做了。

她做得很好。

有人拿《诗》和《一直游到海水变蓝》《他们在岛屿写作》比较,许鞍华在映前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我不是因为看了《游》才拍《诗》,而是为了拍《诗》才去看以作参考。

”许鞍华鞍山出世,辗转至澳门,在香港长大,在港大比较文学系修读诗歌,后面去伦敦学电影,回来从胡金铨的助理做起慢慢拍电影。

我想起了《去日苦多》,香港回归之时许鞍华拍的一部纪录片。

在饭桌上,许鞍华和几位大学同学“吹水倾计”,和老友们拼凑旧时的记忆,北角的街道、五层楼高的模范村、街心公园的树荫,在《去日苦多》里我们看到宏大历史背景下殖民地的过往也是由个体微小的生活记忆构成。

时过境迁,等到了《诗》,还是那个熟悉的配方。

古稀之年的许鞍华,在纪录片中的呈现,对身份和城市境遇的挖掘,仍是那个“老文青”的身影。

她穿着深色棉麻长裙,桌边放一包莫吉托的香烟,和诗人对坐,在他们的工作室里、家里和茶餐厅里侃大山。

这样的对话,不过分解读,不刻意用力。

影片开头西西拿着泰迪熊对镜念《旧启德机场》,诗人饮江的《阴谋不沾染世界》贯穿始终,以布莱希特《致后代》结尾,诗人与城市松散自然地串在一起。

城市游走,“鹰都被我写过了”当第一个主要人物黄灿然出现时,许鞍华“套话”问他如何看待香港现状。

然后地点转向深圳,黄灿然牵着狗,在深圳洞背村的车站目送伴侣上车。

回到香港,在湾仔的天桥上,黄灿然说,朋友们都问他,你一个写城市的诗人,离开香港了你还写什么?

他望向天空回答,鹰都已经被我写过了。

一语道破所有最深沉的情感。

比起那些引发全场轰鸣的笑点和哭点,这是片中特别微不足道的一句话。

在香港生活的人或许会特别有共鸣,除了那些香港地让人熟悉的意象:茶餐厅、菠萝包、云吞面,比起摩登城市川流不息的街道人群,政治上汹涌不停的情愫,鹰可能是这个城市比较独特的存在。

生活在城市里的诗人,会用什么方法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呢?

是写过的鹰,阳光,风、雨、云,和不忍打扰的裁缝店老人。

在此,我想引用片中出现的两首诗:阳光是伟大的 黄灿然“阳光是伟大的,因为他普照万物,而不知道并非万物都需要普照或同等普照,所以白云是伟大的,提供一层遮盖,还有乌云,增加浓度,所以雨是伟大的,使热的凉,干的湿,火的水,所以风是伟大的,使闷的畅,静的动,塞的通,所以劳动者是伟大的,给富人穷人所有人盖房子遮挡风吹雨打日晒,自己住棚屋,冷了就出来接受阳光的温暖,热了就移到他们建造的高楼大厦的阴影下。

” 裁缝店 黄灿然我凌晨回家时,常常经过一家裁缝店——当它灯火通明时我才发觉我经过它,而它并不是夜夜都灯火通明。

我经过时总会看见一个身材清瘦、两鬓斑白的老人独自在熨衣服。

他干净整洁,一边熨衣服一边开着收音机,在同样整洁的店里。

每次看见这一掠而过的画面,我就会失落,尽管我的步伐节奏并没有放缓。

那一瞬间我希望我是他,这样安安静静地工作,像天堂一样没有干扰,让黑夜无限延长。

我不断闪过停下来跟他打招呼的念头,但我的灵魂说:“这是个奇迹,你闯不进去,因为你不是也不可能是它的一部分。

” 这两首诗出现时,是我第一个泪目的时刻。

拍电影的,做纪录片的,影像工作者们有他们留住城市瞬间的方法。

许鞍华善于捕捉从小人物的生产图景,不管是《桃姐》还是《天水围的日与夜》,剧情片用故事起承转合营造社会底层的生活处境。

纪录片里,诗人的文字加上许鞍华对其文字所搭配的电影画面双重直击,效果翻倍。

对香港的怀念,对小人物的关怀,对街道质感的捕捉,逝去光影,旧时记忆与现实景象交织。

就像片中另一位诗人说,“跣”这个字是有画面的,这是香港这所城市内化成为港人生活体验后外露的表达痕迹。

“关键不在于爱的对象,而在于爱的权力。

”纪录片中的诗、人、城联动,直抵内心。

《诗》中引用黄灿然《阳光是伟大的》,《裁缝店》,《在茶餐厅里》配合捕捉香港地的普通人、草根劳动者、食客、路人的片刻,和文字回响,打破了好多好多堵墙。

喜欢纪实影像的朋友们或许在每一次真实影像出现时,心里都会涌出一阵本能的悸动。

我在此之前鲜少读诗,常常只沉溺在真实影像的一次元中寻找感动,而诗,给我开启了另一个次元的大门,不局限于表达的形式,因为种种表达其实都是在再现真实,超越真实。

感谢这部片子,一点也不“文”,也完全不闷,即使是少有文学经验的人如我,也数次泪目,完全感受到诗中、片中想营造的他者和自我纠缠的状态。

他令我尊重日常生活许鞍华说,她从来不知道廖伟棠是曾拍过她的摄影师。

这是廖伟棠的多重身份之一。

廖伟棠说,他认为沟通是无效的。

他上课从来不和学生沟通,三个小时的课讲完直接可以变成一本书。

既然如此,我们在片中看到的廖伟棠,就是那个单向输出的廖伟棠。

拍黄灿然时,许鞍华跟他一起生活,行山,煮饭、饮茶,补裤子。

拍廖伟棠,许鞍华则默默在一旁等待。

拍摄期间,这个自律又入世的人极度繁忙,那么许鞍华就拍他三个小时的课堂,在一旁听他的诗歌评审,记录他无数次的读诗、讲诗,直到所有的输出结束。

我们也和廖伟棠的学生一样,共同听了一节漫长的讲座。

他跟学生们从李商隐讲到策兰,讲入世的作家如杜甫、布莱希特;他批评别人的诗歌出现太多大词,如“民主自由”。

讲课的时间久了,一个长镜头太单调,我们就看到摄制组的第二个机位在画面边缘试探,正好就是廖老师在讲策兰的《一片叶子》:“当一次谈话/几乎就是犯罪”。

之后的穿帮,更为赤裸,摄影师大摇大摆地从画面中穿过,无数次地提醒我们拍摄的本质。

“打倒象征主义!

活生生的玫瑰万岁!

”作为纪实爱好者,我惊喜地发现有一些“彩蛋”出现在他那台有些年头,已经满是磕碰伤痕的MacBook air上。

这个摄影师的黑白作品让我们看到了二十来岁的杜海滨、贾樟柯、赵已然、梁龙,出现在铁路沿线,在绿皮火车接口处抽烟,慢门记录曾经那些“游民们”年青的岁月。

廖伟棠也创建过纪实摄影的俱乐部,企图振兴70年代后就日渐式微的艺术形式。

他拍奥运前夕工人的状态,在鸟巢前记录即将被拆除的古庙。

他花了很多时间去西藏,去欧洲,给自己布置奇怪的任务。

廖伟棠把青春留在了北京和路上,回过头来,他结婚生子,在台北除了教书外,参与无数份社会上的工作。

廖伟棠说,是黄灿然教会他要尊重日常生活,于是我们看到了他年幼的儿子派电动玩具火车偷偷潜入许鞍华和爸爸对话的现场,这是廖伟棠口中“超现实”的一幕。

2019年之后,疫情森严期间,在台北拍摄,也有其他港人作家出现在片中,可以联想到他们经受的双重压力。

片末借来影行者2007年拍过的宝贵素材,“今夜我在码头烧信/群魔在都市的千座针尖上升腾”。

廖伟棠出现在皇后码头保卫运动上,身份不断流转。

他在现场读诗,他是摄影师,更多时候他是在场的一员。

于是,这些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构建了他的诗人身份。

纪录片中还提到一首诗,我渴望找到出处,于是问chatgpt,它倒好,直接给我编了一首,也有意境。

剧透结束,还想透点“诗”,最末附上一些片中提到的诗歌。

希望大家都有机会在大荧幕上欣赏到这部影片。

阴谋不沾染世界 饮江 作为阴谋家活在没有阴谋这世界 其苦可想其乐可想 作为阴谋家阴谋不沾染世界其乐可想其苦可想 亲爱的你就是那个可想 阳光是伟大的 黄灿然 阳光是伟大的,因为他普照万物,而不知道并非万物都需要普照或同等普照,所以白云是伟大的,提供一层遮盖,还有乌云,增加浓度,所以雨是伟大的,使热的凉,干的湿,火的水,所以风是伟大的,使闷的畅,静的动,塞的通,所以劳动者是伟大的,给富人穷人所有人盖房子遮挡风吹雨打日晒,自己住棚屋,冷了就出来接受阳光的温暖,热了就移到他们建造的高楼大厦的阴影下。

裁缝店 黄灿然 我凌晨回家时,常常经过一家裁缝店——当它灯火通明时我才发觉我经过它,而它并不是夜夜都灯火通明。

我经过时总会看见一个身材清瘦、两鬓斑白的老人独自在熨衣服。

他干净整洁,一边熨衣服一边开着收音机,在同样整洁的店里。

每次看见这一掠而过的画面,我就会失落,尽管我的步伐节奏并没有放缓。

那一瞬间我希望我是他,这样安安静静地工作,像天堂一样没有干扰,让黑夜无限延长。

我不断闪过停下来跟他打招呼的念头,但我的灵魂说:“这是个奇迹,你闯不进去,因为你不是也不可能是它的一部分。

” 在茶餐厅里 黄灿然 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坐在斜对面的卡位里,他对面坐着一个小儿子和一个小女儿。

他如此孱弱,近于卑贱,仅仅是这个形象,就足以构成他老婆离婚的理由——他多半是个离婚的男人,身上满是倒霉的痕迹,他没有任何声音,也不作任何暗示,却非常准确地照顾孩子吃饭;两个孩子都吃得规规矩矩,他们也没有任何声音,也不留意任何暗示。

从他的表情,看得出他把一切都献给了孩子,却不给他们明显的关注。

这是个没有希望的男人,他下半辈子就这么定了,不会碰上另一个女人,也不会变成另一个男人,更不会有剩余的精力去讨好人,或憎恶人。

但是,在履行这个责任时,他身上隐藏着某种意义,不是因为他自己感到,而是因为他斜对面另一个中年男人在这样观察着,思考着,并悄悄地感动着……….而他经历过的,正等待你去重复。

大角咀,寻春田花花幼稚园不遇 廖伟棠 这是另一个香港。

走在唐楼间漏下的阳光中看纸扎店里唱红梅记。

那些透明的身体里有心那些烧鹅有灵魂窗有扑翼声。

老孩子带领小孩子骑楼倦眠如一骑雨人在半途遇劫烂漫。

那些花哪儿去了?

他拿着一块砖头敲击彩虹。

还认得我吗?

我是你幻听的校长。

在猫眼里在狗爪里在潜过茫茫沧海的一条白饭鱼的怀里。

步步花花,亩亩春田,一江好梦全无恙。

它不是另一个,而就是这一个香港了。

皇后码头歌谣 廖伟棠 皇后码头歌谣共你凄风苦雨共你披星戴月——周耀辉《皇后大盗》那夜我看见一垂钓者把一根白烛放进码头前深水,给鬼魂们引路。

呜嗚,我是一阵风,在此萦绕不肯去。

那夜我看见一弈棋者把棋盘填字,似是九龙墨迹家谱零碎然而字字天书。

呜嗚,我是一阵风,在此萦绕不肯去。

那夜我看见一舞者把一袭白裙舞成流云,云上有金猴怒目切齿。

吁吁,我是一阵雨,在此淅沥不肯去。

那夜我看见一丧妻者鼓盆而歌,歌声清越仿如四十年前一少年无忌。

吁吁,我是一阵雨,在此淅沥不肯去。

“共你披星戴月......”今夜我在码头烧信,群魔在都市的千座针尖上升腾,我共你煮雨焚风,唤一场熔炉中的飞霜。

咄咄,我是一个人,在此咬指、书空。

一片叶子 策兰一片叶子,无树的,献给贝托尔特·布莱希特:这算是什么时代当一次谈话几乎就是犯罪因为它包含如此多说过的?

 8 ) 《诗》|活生生的玫瑰万岁!

我想,诗人一定对于生活极其关注,至少电影中的几位诗人是这样,当黄灿然调侃着讲“上面的鹰都被我写过”时,不由得就感慨,他们对周遭事物的体察,那些确实是“活生生的玫瑰”。

“打倒象征主义,活生生的玫瑰万岁!

”正是因为我们读过的那些诗,没有过分的隐喻,而是将事物的本质交给我们,所以我们能够在那些真实的文字中找寻到自己,找寻到生活。

最近读《我在北京送快递》时就有种感觉,越是关于实际的平铺直叙,越能让人感受,他们所描绘的玫瑰可感、自带隐喻,我们看到它们自己的一切,它们所呈现出的也是自己本身的意义。

就像这部影片,完全的平淡,只是读诗,只是讨论诗,如此真实,而每一个观看者都会从中感受到更多的情绪,思考更多,也会发现更多,这其中必然是诗的意义。

把影片中出现过的诗整理出来,让自己再读一遍。

 9 ) 摘录——

原来许鞍华导演主修中文的时候,主攻的方向就是诗歌,她说想拍香港文学,尤其是香港新诗这个题材已经想了几十年了,但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像这样的片子不如剧情片那样有观众,找资金都非常困难,直到疫情前的那段时间,可能是把想拍的都拍过了,于是决定要完成这个愿望。

诗歌对她的意义是在她觉得很忧愁烦闷无助失败的时候,是在中小学时期念过的那些诗拯救了她,那些诗歌是她的护身符,这是她的切身体验,当然这并不是人人都会经历的。

淮远:我不赞成为了安全理由而自我晦涩化。

西西:我喜欢城市多点,买点云吞或莲藕粥、路过小食摊。

我不识写乡村、天堂或地狱,那就写我的城市吧。

饮江:我被自己写诗的行为和发生的状况带动写成最尾的作品。

也斯:寒意[含义]深入我们的骨骼,一个下午做许多徒劳的差使。

邓阿蓝:一走路就「跣」倒了,这个字是粤语来的,但经过生活的发展、磨练,这个词汇已经有形象、有美感。

黄灿然:「诗」这个东西真的有点神秘,你不能虚荣,一虚荣就没了。

所以我有一句话是:「努力不赚钱」。

因为经济离开香港,「经济流亡」反向从港迁回大陆,定居深圳洞背村。

现在好像是隔着一层玻璃看我以前的诗,我没有不爱香港但也没有爱。

我永远在从这里离开,又永远在从别处归来。

在黎明的山岗,在曙光的航空站,我是夜以继日的抒情诗人。

由于除了西西都是男诗人,尤其黄灿然的《在茶餐厅》爹味美化之味太浓。

廖伟棠作为摄影师拍照竟然如此之好,短短几张城市的作品,就能激发我想写诗的冲动和纯粹。

香港人、定居台湾,他生我梦。

再说一万遍,廖伟棠作为鉴诗、赏诗者,在我心中真的排到很高的位置了,光是纪录片中刻意记录他讲课的浮光掠影——辛波斯卡的《种种可能》,都让我觉得辛波斯卡太会写,而他也太会理解,他是每位诗人重要的知己和翻译媒介,于是我说,成为大学老师是他的天赋的使命,他寻到了且做得很好,真想成为他的学生。

他说:不要去细究她爱的对象,关键在她爱的权利。

他从北京回到香港好像换了一个人,好像他的青春已经在北京用完了。

他原本是一个很内向、不屑于日常的人,但是在香港的十几年他变得更尊重日常生活。

从北京回到香港可能也是要和女朋友结婚,总之变得更实际了。

他是不相信沟通这件事情的,他的很多朋友都是喝酒和音乐人,他最喜欢的就是音乐范畴的朋友。

他的北漂时代对他我想是一段太特别的回忆,摄影作品那么多,文青年轻时。

即使在我眼中那样完美的生活,他也会羡慕着艺术家的朋友们,他没有那么想当一个好爸爸或者好老师,但为了生计和责任,他只能这样认真高强度的工作下去,以至于只要孩子睡着以后他都会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性的每晚要喝酒,那才是他的解放时刻。

因为有了儿女的存在,我才过了很多平常人的生活,如果没有他们,我的人生完全就是看书和旅行旅行,当然不是游山玩水的那种。

和我养猫的感觉简直如出一辙。

他们那个年代的——推测是零几年,就连许鞍华导演也说:那个时候的北京可爱很多,现在就好像时尚杂志里面的一样,连相机都不想拿出来拍了。

当时在北京最大的感受就是:每个人都被太阳烤焦了,烈日是很明显。

我写了首诗,讲北京的烈日,太猛,很毒辣,让每个人都很焦虑,我的朋友们尤其,每个都无由的焦虑起来,有创作的焦虑、政治的焦虑、爱情的焦虑——《灰心谣》,我少有的无比喜爱的他的诗。

还有《皇后码头歌谣》。

我认为写实摄影比其他艺术门类更有介入性,他不用想太多艺术的负担,当然还是会有的,办了一本杂志叫《看影像志》。

「我们尚好,除了还活着没有其他耻辱。

」「打倒象征主义,活生生的玫瑰万岁。

」——曼德尔施塔姆。

廖伟棠的片段会让我多加一颗星。

阿克梅派最高戒律:爱事物的存在更胜于事物本身,爱你自己的存在更胜于你自己。

类似于「存在先于本质」,是事物本身所包含的能动性和变量胜于它本来与生俱来的东西,而我们这些写诗的人就要去寻找和捕捉这个变量。

曼德尔斯塔姆的《词的本质》里面有说到上面那个句子,意思是:要在诗里呈现活生生的玫瑰,而不是玫瑰象征了美人、爱情、纯洁等等什么东西。

这个玫瑰是可感的,他自带隐喻,自带他自己的一切。

我们把它象征化、隐喻化的过程在削剪玫瑰的意义,是把玫瑰收窄了。

这和我们写诗的目的是背道而驰的,我们写诗的目的是要扩展事物的意义、扩展言词的意义。

正如策兰说的:「我是我自己方式的现实主义者。

」对现实的界定,每个人有不同界定,对现实的深度每个人有不同的期待,当现实的深度到了一定时候,就会产生出我们要谈论的这个「绝对隐喻」,他达到了一个绝对,这个绝对是指他是一个微妙的平衡,平衡是说他可以游离出它的意义,但他也可以回归它的意义。

所以策兰的诗甚至李商隐的诗,我们不去深究所谓的典故,不去挖它的隐喻的本体的时候,我们就看隐喻本身、浮在水面上的那个隐喻的时候,我们能不能看出他的深度呢?

他同时是表面的,同时又是深刻的。

诗始终是在一个人最无助、最失败或最孤独时,才真正发挥作用。

同时,对诗的感受是很感性的。

布莱希特《致后代》也太绝了吧:这是一个什么时代?

当一次关于树的谈话也几乎是一次犯罪,因为它暗示着对许多恐怖保持沉默。

策兰的《一片叶子》是对这首诗的致敬和回应。

 10 ) 好看

太喜欢太喜欢!!

作为一部纪录片,廖伟棠部分日常生活镜头极少,课程作为镜头很难分清自己在看电影还是上课。

但不妨碍打了五星,胜在内容还有我对诗歌的感觉。

前几年看过一点廖伟棠,《我偏爱读诗的荒谬》,书店太贵没买,但很喜欢,偷偷的看了几首。

看简介片子有讲到他更是想看下去。

黄灿然部分规矩的从个人故事讲到生命自杀 经济流亡 母亲 最后到香港,乖巧老实的故事线,相比廖伟棠他的文风明显是更白话 、“直挺挺”的浪漫。

很有名的一句,作为阴谋家,活在阴谋的世界里,其哭可想,其乐可想。

一个时尚酷拽的人,反倒是笔锋锐利正可以踏踏实实的扎在香港的泥土里,这是夜以继日的抒情诗人。

我看了一下笔记,黄的部分香港本地人也许会更爱一点,共同的记忆碎片产生共鸣,黄就是为香港而存在的,他的诗都是香港的诗。

我作为内地人比较难共情Ann所讲的小时候的诗拯救了我,所以这就是给诗拍的,诗的纪录片。

廖伟棠部分,导演摄影甚至是摄影规划通通暴露在观众的视野,本不觉得是一部私人影像,现在倒觉得是了。

“打倒象征主义,活生生的玫瑰万岁。

”这句话听的浑身发麻,大部分诗歌辞藻堆叠,为了隐喻撂上几个空洞的词儿:城市 自由 银河。

虚伪。

后又提到“绝对隐喻”的概念,隐喻的本身就是表面,表面不需要过多的公式分析就可以直指深刻,这给我的感觉极像剪刀石头布…你提前知道对方要出石头,但不确定他是否真诚,此时你的脑子在斗争中思考,他是否骗我?

我如何应对?

读一首好的诗,可以确信笔者足够的诚恳自信,那么可以直接搬出包袱应对,把诗歌裹的满满的;若是一首不好的诗,光去寻思笔者怎么设计的,被玩弄于股掌间的眩晕中也得不到正确答案,剪刀还是包袱?

或许最后会出个石头保平,放弃分析,或者字面理解。

(诗歌没有正确答案,此处的“正确答案”是笔者写诗的初衷。

片子收尾在廖伟棠课堂上的“沉默”主题,现在不是一个黑白分明的时代,隐匿在网络显示背后有战争 肮脏的 绝对错误,但都隐藏在高楼下,我们谈什么都像是在犯罪,“那我们还要谈吗”?

抛出一个这样的问题。

我个人认为 要谈,我们永远有话可说,虽然他不能带来任何改变,几十年前 这个问题早已被提过但在当时就化成了空气,这都是尴尬的事实。

那也要说!

若不说,处在欢愉中的人类会背叛当下劳动中普通的人群,若不说,活生生的玫瑰也将没有存在的意义。

美好不能代替其他的存在不知道Ann的落点是否在这,或者我想多了。

个人的看法,上次写这么多的片子是啥我都忘了。

《诗》短评

比较矛盾的观感——从纪录片角度来说堪称一般,抱着完成夙愿目的去拍,但成品效果更接近围绕“诗歌”而展开的寻友访谈+诗歌理念阐述,有佳句而无佳章;情感确乎是自然而动人的,香港的今与昔,诗歌的破与立,黄灿然和廖伟棠之两岸三地。

6分钟前
  • 欢乐分裂
  • 还行

拍得挺无聊的,但一直对辛波斯卡的那句“我偏爱写诗的荒谬,胜过不写诗的荒谬“念念不忘,至少我们还有诗

7分钟前
  • 国境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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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看到了还是很有活力的ann导,(一如这座我久违的以为会有所变化但还是很繁忙的城市)当她回到最熟悉的香港拍她最想拍的题材,一切就变得很顺,是近年来难得的人文作品。以及借廖伟棠之口,廖又借策兰之口的那翻话,必将被下一位诗人捡起,继续在沉默之间书写下去。

10分钟前
  • lc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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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場後的梳士巴利道飄起小雨,我又要想起「共你淒風苦雨,共你披星戴月」 阿Ann說她dedicate to this city 她真的做到了 // 展開說覺得喜歡的地方: 詩被讀出來才是完整的;黃廖二人各自的時代性和共同的地域性是有精讀意義的;阿Ann用自己的形式寫了「給城市的詩」把《黃金時代》當成一種形式的試驗其實也非常合理 熟悉的鰂魚涌街景 達明和鄧小突如起來的一起出現算是彩蛋吧 江逸天大概是等到出頭天了 不喜歡的地方大概還是主要在於太「男」了:) X生成功地沒有讓我對他改觀⋯ 但是阿Ann想做什麼做什麼!! (場外:永遠羨慕阿Ann和Margaret的友情TAT

12分钟前
  • Latest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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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许鞍华还是一如既往的真诚和可爱,只可惜,或许受限于预算或是疫情隔离的拍摄阻碍,以及众所周知的zz红线,总感觉有许多未尽之言。与其说是诗人纪录片,不如说是从更蜿蜒曲折的文学(诗的)角度来追忆香港这座城市不可追的过往,以及它失落的身份,因此英文名为挽歌也不奇怪了。谈及香港的印象,脑子里总会浮现张爱玲当年写半山那些曲曲折折的山路,纷繁难辨的色彩,柳暗花明的景致。说到底,每个人与这座城都有非常个人化的历史。所以,如果许鞍华干脆放手做一个自己的城市文学回忆录,或许会比现在篇幅不太稳定的诗人群像更立体一些。

14分钟前
  • 4ca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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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私人的表达

17分钟前
  • 尘埃眠于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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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非常感動,是許鞍華獻給香港文人的一封情書。很多詩人一直為群體發聲、為社會奔波、為價值拼搏,而看到他們不同的人生際遇,還是會感嘆理想與現實的博弈。「經濟流亡」與「政治流亡」,樹與沒有樹的葉子,打倒象徵與玫瑰萬歲,是全片最觸動我的三個點。有很多令人落淚的片段,也有很多能夠共鳴的詩詞畫面。詩人寫出的詩是有力量的,許鞍華鏡頭下的詩人同樣有力量。

20分钟前
  • Rinrin
  • 力荐

不喜欢这样的诗歌氛围。太空泛玄虚。

24分钟前
  • 炜森
  • 还行

觉得又空又虚。诚然,某些话语的敏锐性确实在那一刹那让人动容,但也只有刹那。纪录片里被采访者在被录像的时刻里,他对文字的信念和决心,他对生命的质疑和批评,又能否担得起“诗人”这个身份?而不仅仅是作弄文学史的课本知识堆积。

25分钟前
  • 冰摇红莓黑加仑
  • 较差

其实挺闷的 隔靴搔痒 未达其位不解其意

28分钟前
  • zebra F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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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接近尾声,许鞍华说诗歌是自己的护身符,当生活中遇到困顿烦扰时,是少时念过的诗拯救了自己。从诗歌中获得慰藉,我当然能够感同身受,但许导的真诚越发衬托出黄灿然的不真诚,沾沾自喜地抖着老男人爱抖的机灵(“经济流亡”)、秀年轻时的型照、秀比闺女小的伴侣/保姆,对许的真诚发问顾左右而言他,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31分钟前
  • 丛林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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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iff47 結尾的對話,問Ann為什麼選了香港文學,她順其自然解釋因為詩一直給她以撫慰,從小學開始。但她沒有解釋「香港」,因為她拍香港就是理所當然,好像不需要向任何人任何解釋。不斷有一些隱晦的片段被引出來。問黃燦然如何面對審查,拍在台港人給坐監友人寫信,抄了策蘭的詩;廖偉棠引用布萊希特那篇致後代。這是小島的壓抑日常。謝謝Ann拍撫慰她的詩和詩人來撫慰大家。(廖偉棠拍的照片裡出現趙已然的瞬間我淚目了,開頭有西西讀詩的片段也讓人鼻酸(最後:爹的為什麼男詩人這麼多,看不得中老年文藝男&年輕女孩這種畸形拍拖組合!)

32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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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首香港人一起寫的杜伊諾哀歌。

34分钟前
  • 廖偉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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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灿然这段比较有意思,在港生活入不敷出反向“经济逃亡”到深圳,年轻女友照顾生活反哺他的创作,文艺中老年典型人生,笑而不语。

35分钟前
  • 哈妮k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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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IFF47KG】無論身在何方,言語描繪我城,心繫我城。我站在香港卻不見香港。可愛直爽的Ann帶我用她的目光看兩岸三地人與境,留不住過往,至少記住當下。

39分钟前
  • 橋本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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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潑、飽含愛意、又不失鋒利。著墨於兩位看似有傳承關係的詩人,將華人世界的兩岸三地用詩歌歸結在一起,像只為了說明:文化互相影響震蕩,同一個種子卻不一定要有同一個結果。所有的穿幫和粗糙都是如此真實而日常的,瑣碎的歡笑與瑣碎的失意,感覺許鞍華第一次拍出那些超現實的東西。可能是年度十佳。

40分钟前
  • 匣中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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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不想承认自己写的根本不是诗的人

42分钟前
  • 厌火城主
  • 很差

「共你淒風苦雨,共你披星戴月」 不要期待Ann能拍出影像詩會更合適。不過是借「詩」言志,如同影片英文名,是一首記錄、寫給香港的Elegies。真正的詩意,是廖偉棠的兒子的玩具火車在地上前行被記錄下來的一刻,是超出既定框架的閑筆,但那些才是「詩」。

45分钟前
  • 阿树
  • 较差

许鞍华说,在许多压抑难熬的时候,是小时候读的那些诗成为了自己的护身符,给她抚慰,支撑她继续走下去。

48分钟前
  • 看电影看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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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聊聊而已,不要期望太高。

51分钟前
  • 瓜。相信这个世界很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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