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篇认真的影评,随便写写。
《沉默的大多数》里,王小波说他小的时候正赶上大跃进,大喇叭里天天高喊着亩产一千八,孩子们却饿得连铅笔和课桌的木头都啃。
于是他得出一个结论:和任何话语相比,饥饿都是更大的真理。
于是说到《一九四二》,跟《少年Pi》一样,说到底,不过都是讲了个生存斗争,人和肚子的故事罢了。
不同的是,Pi是独角戏,真空环境,讲的是少年和老虎在海上饿着肚子求生的事儿;《一九四二》是群戏,携家带口逃避饥荒,扯不断的家族社会伦理关系。
《一九四二》不美,画面还赶不上《白鹿原》,更别提《少年Pi》,但不能否认冯小刚是个讲故事的高手,通篇下来,人物饱满,叙事挺有张力。
几个有意思的镜头。
比如嫂子刚生了孩子,5天没吃饭。
爹说煮了星星的猫,对不起她,没想到她只淡淡地来了句:“我也要喝猫汤。
”就蹲到锅前,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一页一页撕开来当柴火烧了。
从这一刻起,星星就全然摆脱了读过书的小姐身份,只剩下一个“人”的本性。
家产被抢,连之前自己不吃饭也要喂猫的底气都没了。
包括后来栓柱偷了美国人的饼干,偷偷拿给星星吃,想要趁机“弄了她”,星星仍是半推半就的,不说不给,也不说给,只是说等饥荒过去,就给他弄。
跟家里的长工情深意切,一丁点身份架子也没剩下。
说实话,虽然当初栓柱冒死从当兵的手里救下星星,受了伤的时候,星星也曾含情脉脉地给他包扎伤口,但说到底,她还是个没义气的女人。
为了肚子,扔下自己的爹,刚生下的小侄子,还有“情郎”,毫不犹疑就把自己给卖了。
最初,当家的也是瞧不上栓柱的,刚出城的时候看见栓柱跟星星说:“有俺谁也不能欺负你”,满眼的嫌弃。
可是到了这节骨眼子上,也抹起了眼泪,“哪个龟孙不愿把她给你哟”。
栓柱是真冤,看上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姑娘。
于是要说花枝。
花枝从头就是个聪明理智的女人,栓柱没弄成星星,花枝第一个跑过来说:“我跟你弄,饼干给我”。
星星一走,她又立刻说要和栓柱结婚,让他饿死之前也有个媳妇。
可花枝却是个最有情感,有血性的女人。
瞎鹿要卖孩子,花枝疯了似地骂,说她就是把孩子摔死,也不能卖了。
后来瞎鹿夜里偷驴,让当兵的给拍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花枝又原地等了三天,直到当家的说,再这么等下去全都得饿死,才又上了路。
洛阳的窑子来挑人,花枝第一个被挑中,可她却带着两个孩子,和人家说:“挑一个大的,送两个小的,您合算。
”花枝和栓柱结婚,也是为了生存,她说栓柱有了媳妇,就能卖媳妇了。
她自己做主,把自己卖了四升小米。
临走之前,她跟拴柱说:“我的棉裤囫囵(完整)一点,咱俩换了吧。
”于是两个人走进过人高的芦苇地里,缓缓脱下裤子。
这个镜头有点像《红高粱》里面野合的场景,可花枝不是个浪漫的女人。
她务实得很,做爱是做爱,为了填肚子,棉裤是棉裤,一码归一码。
都是女人,又想起《白鹿原》里的田小娥,也是快饿死了,一动不动躺在炕上。
丈夫的叔叔来弄她,给她一块馍吃,她也给人弄。
没人来弄,仍旧是躺在炕上,最后活活饿死。
一点也没有生存斗志,没有主观能动性,比不上花枝。
其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仍旧是孤寡老头,消失在世界终点。
不管是《活着》还是《白鹿原》还是《一九四二》,老头永远看尽人世变迁沧海桑田,生命力堪比绿巨人。
《一九四二》还是沉重了点,即使字幕显示花枝和星星都活了下来,看完还是如鲠在喉,撸完没射的感觉,太压抑。
《少年Pi》虽然尾大不掉,倒是有始有终。
同样是开放结局,不看吃蛆的那篇影评,依旧是阳光灿烂生活挺美的。
总之,这世界上只要是没了吃的,老虎也得饿肚子,地主也得饿肚子,耶稣基督军阀大官都得饿肚子,谁也不能免俗。
所以王小波说饥饿是最大的真理,我说:肚子才是最大的真理。
P.S.没看过就给片子打一星的行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有点文革的意思,先定性,再找事儿。
典型的立场大于真相,意识形态大于是非黑白。
当然,咱们已经习惯了这一套,你也可以说这是严酷的文化枷锁下人民表达愤怒的唯一途径。
P.P.S.根据《南方公园》的最新统计,容易愤怒的人无一例外呈现阴茎短小的特征。
这科学吗?
梁惠王曰:“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
河内凶,则移其民于河东,移其粟于河内;河东凶亦然。
察邻国之政,无如寡人之用心者。
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
” 孟子对曰:“王好战,请以战喻。
填然鼓之,兵刃既接,弃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后止,或五十步而后止。
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
”曰:“不可!
直不百步耳,是亦走也。
” 曰:“王如知此,则无望民之多于邻国也。
“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
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
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
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
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
“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
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
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
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涂有饿莩而不知发;人死,则曰:‘非我也,岁也。
’是何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
’王无罪岁,斯天下之民至焉。
——《孟子·梁惠王上》《1942》全片最大的问题是立场价值不清。
四次日本飞机(两次炸灾民、一次炸重庆、一次岗村宁次)和杀死拴柱的段落,对国际形势的强调、以及蒋中正在教堂的忏悔都是一种分散和俯视,一种对“非我也,兵也”的强调。
这种含混拧巴往好了说是试图有全局视野,但实际上是一种下意识的粉饰,是对历史丧失在场感的消费。
因为没有守住民为国本的价值基点,批判力度骤降,整个叙事也就只能靠着苦情和生理上的同情维系,故事的左右飘摇也就成为一种必然。
---我再解释一下吧-我这篇的意思是,这部电影过多的站在“王”(政府)的角度,责怪年成不好(罪岁),说不是政府害的,是日本人、国内外形势导致的(非我也,岁也;非我也,兵也)。
影片把“王”塑造为“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的形象,而这一形象一旦建立就分散了千万民众的苦难,把他们放在了一个人人受苦——你受苦也不过是活该、年份不好的语境下。
然而军队战死不是百姓受苦的理由,民为国本,民的苦难不能因为国的危难而消解。
民作为一个个鲜活生命,远比概念上的社稷民族更重要,如果民出于自由意志愿意为家国大义而死,那是他的选择。
但不能强迫其为国而死。
政府如果不救民,政府的合法性就要丧失殆尽。
影片引入了大量灾荒外围事件和上层外国视角后,实际上大大稀释了此事的哀痛,并且丧失了发问/谴责/批判的力度。
民众的苦难,很大一部分转化为(偷换为)政治考量,变成了国际新闻奇观,变成了大人物间的博弈。
这种立场和视点既是英雄史观的遗留,也是这些年建党建国大业的遗害,与此片所要讲述的一个个真实生命的苦难是相当抵触的。
而我们在今天讲述这些过往生命的苦难,为的就是要呼唤一个“王无罪岁”的新时代,对苦难的揭露如果不能落脚在此,那影片就不过是普通的苦情。
看看《一江春水向东流》是怎样把家庭伦理剧变为批判的史诗,就会更深刻的理解立足点的重要。
看冯小刚为《温故一九四二》写的序,提到他屡次想把这部作品搬上银幕,却屡次被毙。
有一次领导的批复是:为什么放着那么多好事积极的事光明的事不拍,专要拍这些堵心的事?
这个句式常见于各种规劝人做出明智选择,告诫人不要误入歧途的情境:为什么放着XXX不做,非要去XXX?
苦口婆心,为人规划,替人选择。
可有人谈风月自然有人讲苦难。
为什么大家要做一样的事?
大家都在拍光明,所以你就不能拍黑暗。
这是什么逻辑?
有人批评情节除了苦还是苦,却不知电影在总局要求下,加上比较积极的结尾;有人批评冯小刚爱找老外崇洋媚外,却不知总局还要求电影不能让老外对救灾起到太大的帮助作用;有人希望镜头不要太过血腥,却不知总局也不愿看见淋漓的鲜血。
可我能感到,整个电影是沉下心来做的好作品,那种厚重和踏实远非插科打诨小温情可比。
七宗罪这样的电影里的血腥残酷总有种有夸张耸目,扒开伤口放在你眼前看的感觉。
而真正的残酷,是不需要特写不需要音效的纪实。
这个,一九四二做到了。
蒋介石坐在车里,幽幽的说:有时候,我特别怀念北伐时期。
一呼百应,所向披靡!
那时候,我没有负担,尽可以和百姓站在一起。
凡事成功易而守功难,推翻易而建设难。
灾难的发生即是天灾,更是人祸。
历史的发生总是有惊人的相似。
电影里借蒋之口一句话点到为止,明白之人自会唏嘘不已。
当一部电影,云集了张国立、李雪健、冯远恒、陈道明、范伟、张涵予等等一众老戏骨,甚至请来了艾德里安·布洛迪(代表作《钢琴家》、奥斯卡影帝)和蒂姆·罗宾斯(代表作《肖申克的救赎》)的时候,你很难不去电影院看这部电影。
甚至,它还是由冯小刚导演的。
就是这么一部可谓把能请的实力演员都请来的电影,在2012年上映的时候,遭遇了滑铁卢。
票房收入不及电影成本,口碑两极分化严重。
豆瓣评分一度跌倒了七分以下。
《一九四二》
十四一直坚信,好的电影永远不会被埋没。
这张堪称惊艳的海报,也足够是十四看这部片的理由。
到了现在,它的豆瓣评分来到了7.8。
《一九四二》并没有潸然泪下的剧情,也没有那些跌宕起伏的场景。
它比纪录片有趣,比商业片乏味。
若是硬要类比,可能与《活着》有些类似,只是一个讲的是人,一个讲的是历史。
01影片主要分为两条主线,两条支线。
第一条主线,是老东家(张国立 饰)作为封建地主,被抢粮烧家之后,成了灾民逃荒。
第二条主线,是以蒋介石(陈道明 饰)为首的国民政府对于灾情的应对。
在影片开篇,是一段操着河南口音的旁白:“我的故乡是河南,发生了一些吃的问题。
与此同时,世界上还发生这样一些事:斯大林格勒战役、甘地绝食、宋美龄访美和丘吉尔感冒。
”
其实这个开篇充满着冯氏的黑色幽默,跟当下的现实无不契合。
明星分手离婚,甚至删个微博便可以占据热搜头条,万人热议。
四川将近2000万人受洪灾影响,却无人讨论。
冯小刚在看了原著《温故一九四二》的时候,就深有感触:“二战时希特勒屠杀犹太人举世皆知,但1942年河南旱灾饿死300万人,却很少有人知道,不要说外国人,中国人也不知道。
”老东家是一名土财主,若非要加个定语,那就是一个心软,有点良心的土财主,和多数普通人一样。
当他儿子想要强上前来借粮的农妇花枝(徐帆 饰)的时候,老东家在门口叹了口气,骂道:“畜生。
”
很多人也许会质骂,都不进去阻止,那还叫有点良心?
这件事要放在当时的背景下来看。
1942年河南旱灾,所有人都没有的吃,为了两升小米,很多人连家里的娃娃都能卖咯。
这借出去的粮食一定是有去无回了,弄一下的要求虽然在老东家看来无耻,但却也不好阻止。
在之后逃荒过程中,瞎鹿(冯远征 饰)想要卖女儿换取粮食的时候,老东家看不下去,盛了一碗小米送给瞎鹿。
在那种可以人吃人的境地,还能分一碗粮食,这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要善良。
02在《一九四二》中,冯小刚没有吐露一个脏字,却把国民政府骂的狗血淋头。
实在是高。
当灾民啃树皮,吃柴火的时候。
国民党的高官们正在胡吃海喝。
甚至,蒋介石的秘书还炫耀的说道:“现在委员长每顿饭减两个菜,以支持抗战大业。
”
当灾民在逃荒的路上被日军轰炸的时候,国民政府正在重庆进行对美国高官的欢送会演习。
冯小刚在影片中两条主线各自独立,互相穿插,却一点也不显得冲突。
反而这一幕幕相互之间的对比,不言自明。
在剧中,河南省政府主席李培基(李雪健 饰)算是国民党最接近灾民的一位高官。
当他想要向蒋介石报告灾情的时候,却被秘书一串串国际大事的气势给唬住,张不开嘴。
他知道灾情严重,但身居高位的他从未到灾区实地考察,他无法想象灾情到底有多严重。
这与「何不食肉糜」何其相似。
03在《一九四二》中有两条支线。
一条,是美国记者白修德(艾德里安·布洛迪 饰)孤身深入灾区,把灾情向世界公之于众。
白修德在历史上确有其人,并且也正是他在《时代周刊》上关于河南旱情的报道,让中国人得以了解当时的惨状。
在影片中,这条支线则是为了进一步的讽刺国民政府。
白修德在河南用生命拍下了照片,想要向国民政府汇报反映情况,但是从河南回来后,没有人再敢见他。
直到他通过各种方法找到了宋美龄,联系上了蒋委员长,才安排到了十五分钟的见面机会。
当白修德展示了河南「狗吃人」的照片时,蒋介石才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灾情,已经如此严重。
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中国河南灾情的真实情况,居然要一个美国记者来告诉最高领导人。
何其可笑。
另一条支线,是神父安西满(张涵予 饰)从一个深信上帝的传教士,在经历灾情后怀疑信仰。
安西满是一个虔诚的教徒。
当老东家被刁民洗劫一空,失去了儿子之后,安西满认为,这一切的恶果,都是因为老东家不信主。
但是,当他随着灾民一起逃荒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日军的飞机持续不断的轰炸灾民。
在影片里,有这么一个细节——安西满在看到被炸弹碎片贯伤的小女孩,他先是用手试图堵住女孩血流不止的伤口。
发现没用。
之后,他颤颤巍巍的掏出圣经,压在了女孩的伤口上。
女孩呢?
还是死了。
上帝,主,在这一刻没有施展祂的法力。
安西满就像是一个逃兵,逃回了教堂。
他疑惑的向主教问道:“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吗?
”主教回答:“不,这不是上帝的旨意,这是魔鬼干的。
”“上帝为什么总是斗不过魔鬼?
如果斗不过魔鬼,信祂有什么用?
”
有人说,这两条支线是画蛇添足。
但十四认为,这两条支线正是点睛之笔。
冯小刚试图通过安西满,表达自己对于宗教的疑惑。
在天灾面前,上帝,银块,都没有一个馍馍好使。
在天灾面前,即使你是外国洋人,你是基督教徒,你是封建地主,都最终会变为同一个角色——灾民。
这让十四想到了今年的新冠疫情。
病毒不会因为你是富人,权者就区别对待。
天灾面前,人人平等,人人渺小。
04《一九四二》中有许许多多可以讲述的情节。
范伟演的伙夫,李永健演的奸商……其中十四最喜欢两个场景和一个问题。
第一个场景,是老东家卖女。
军队来到城外的灾民堆里,以五升小米的价格换取妙龄少女,充当军妓。
老东家的女儿星星(王子文 饰),一个连男人都没碰过的十七岁女黄花大闺女自告奋勇想要卖身。
老东家斥责道:“从来只有我们买人,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卖人了?
”但是,当星星被选上的时候,老东家的表情按奈不住的喜悦——虽成了妓,但好歹能活下来,自己也有的吃了。
在这一段戏里,张国立展现出了他出神入化的演技。
先是欣喜,接着女儿对视之后,面露难堪与羞愧。
第二个场景,是结尾的时候,蒋介石与李培基的对话。
蒋介石与陈培基走在石桥之上。
蒋介石问道:“培基,河南到底死了多少人?
““政府统计,一千零六十二人。
”“实际呢?
”“三百万人。
最后一个问题,是李培基希望蒋鼎文免除河南省三千万担军粮缴纳,用来赈灾。
蒋鼎文拒绝道:“如果要两个人同时饿死,饿死一个灾民,地方还是中国的,如果当兵的饿死了,我们就要亡国。
”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吗?
十四思前想后,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这就像那道最是经典的电车难题,手心手背都是肉,军人是人,灾民也是人,这要怎么选?
李雪健老爷子被这句呛了半天,只能恼怒道:"这一码不对一码!
“05其实,在拍《一九四二》之前,冯小刚就知道,这部电影的票房一定扑街。
冗长的叙事灾难片,既不是他拿手的冯氏喜剧,也不是符合市场的商业大片。
但是,冯小刚还是拍了。
虽然之后立即花了一个月赶拍了《私人订制》,来弥补华谊的损失。
在影片的结尾,故事的旁白戏谑的说道:"这一九四二年的事,我早就忘了,你又写它,你图个啥?
“冯小刚图个啥?
十四不知道。
但十四觉得,有些历史,需要有人记住,需要有讲述。
它不该就这么被埋在角落,落了灰。
— END —微信公众号:十四十四期待你的关注。
我曾将本片列为岁末观影清单的首位,所以失望挺严重——坦白说,逃难到六十一天时,冯导离我的期望就已不止了三百里地。
当然,如果没有《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我可能会看它更顺眼一些。
但既然都是讲述饥饿的故事,就难免拿来比较:冯导用的是工笔,或许也算大师了;但李安是梵高,是毕加索。
所以想想,也没什么可比较。
在对李安的专访中,柴静说《少年派》是最不可能拍成电影的小说。
我想她一定没看过刘震云的《温故1942》。
准确地说,那根本不是一部小说——只是开头有些小说的端倪,之后随着资料的堆积,刘大叔义无反顾地迈向历史纪实散文的深渊。
所以说,剧本根本不是改编来的,而是另起炉灶,原著不过是提供了素材。
写书的刘大叔,不像一个小说家,更像一个历史系的学生,对搜到的任何资料都如获至宝。
而当剧本要求他变回小说家,他只能从二十年前的资料堆里,去东拼西凑出一个故事可能的模样。
从《手机》《我叫刘跃进》这些作品,我们不难窥见大叔的路数,也不难预见他对史诗型题材的驾驭力。
于是一个平庸的剧本,注定了这部电影的命运。
电影的致命伤,在于没有观众想听的故事,即便是制造出的种种苦难、种种暴虐,也都没能超乎观众的想象。
其实原著中,刘大叔很是收集了一些触目惊心的资料: ●扒火车时许多人被轧死,“腿骨像一段白色的玉米秆那样露在外面”。
有的扒上车顶,却因半夜冻僵了手,滑下去摔死。
●一个母亲煮了自己两岁的孩子;一家农民收养了一个八岁孤儿,结果一家人把他“骨头上的肉,啃得干干净净”。
●国民银行在救济款上的盘剥:发放的全是百元钞票,但灾民只能换成小票购买粮食,银行在兑换时“要抽取百分之十七的手续费”。
………… 但这些资料在剧本中统统不见踪影,而一旦失去这些耸人听闻的细节,这部电影根本无法拯救那些被可乐和爆米花填充的灵魂。
或许是冯导太过慈悲,或许是审查太过严苛——但是,将血淋淋的事实,艺术化为震撼人心的画面,应该不是对一个优秀导演的过分要求。
虽然泪点不力,但冯导还是不负众望地安排了几处黑色幽默,比如牧师几次为死人“安息”, 冻僵的尸体却 “死不瞑目”;财主女儿自愿卖到妓院,结果吃得太撑,蹲不下为客人洗脚……至于效果如何,就要见仁见智了,反正我是有点哭笑不得。
还有更哭笑不得的一处。
财主的儿媳妇生下孩子就死了,财主老婆扒开媳妇衣服说“趁热再喝口奶”——做个样子就好了嘛,干嘛真扒呀!
本来挺堵心的一段,就这样被长达一分钟的露点给抢了戏。
奥斯卡影帝布罗迪的“白修德”,只能说中规中矩,没看出影帝的价值。
蒂姆•罗宾斯是神作《肖申克的救赎》的主演,但因原著中外国神父的善行在电影里全无表现,所以罗宾斯神父只能躲在世外桃源般的小教堂,默默地打着酱油。
张国立的“老东家”不得不失,但搭配男二号张默的“长工拴柱”,就让人忍不住出戏:“这是亲爷俩吗?
长得不像啊。
”徐帆都五十了,还有少东家为她流口水?
冯导千万不能再这么疼老婆了。
没让我失望的是明叔的“蒋公”(因为他,当年的电视剧《长征》我看了N遍),气场到位,内心戏强大,让人不禁站在他的位置去盘算全局,于是考量这场灾难的高度有了不同。
而这也正是原著的初衷。
在我还无条件信服政治课本的1993年,刘震云就试图排除政治色彩和道德标准,把蒋某人放在当时复杂的国内外形势之中,去评判他处置这场灾难的得失。
从这点上看,刘大叔去写小说真有点浪费。
或许,我们也应该体谅冯导所处的复杂形势,或许,他已讲了他所能讲出来故事。
--- 1、当年三十出头的刘大叔,很有点愤青的模样。
书里很彪悍的两段:●指责九十二年许许多多的执政者毫无用处,但在哪位先生的执政下他的黎民百姓经常、到处被活活饿死,这位先生确应感到惭愧。
这个理应惭愧的前提是:他的家族和子孙,决没有发生饥饿。
●我觉得这些人不去当土匪,不去合伙谋杀,实在辜负了他们吃人吃亲人吃孩子的勇气……一个不会揭竿而起只会在亲人间相互残食的民族,是没有任何希望的。
那些土匪……是民族的脊梁和希望。
2、这几年大刮民国翻案风,那些曾被妖魔化的党国高官,都被重新打扮成了儒家君子。
比如有个段子,陈诚任台湾省长时,孩子想坐他的公车……陈诚笑着说:“我坐小汽车,是国家给我的一种待遇。
你们没有替国家办事,怎能享受这种待遇呢?
”这里的“陈诚”,完全可以替换成任何一个伟大的名字。
其实人都是一样的人,要官员廉洁奉公,不能依靠道德、人品、信仰,而必须依靠制度。
就像《大公报》因为一篇《豫灾实录》,而被蒋停刊三天。
而当时在美国访问的宋美龄,要求《时代》周刊解聘报道饥荒的白修德,却遭到理所当然的拒绝。
刘震云在书中说,“就是揭了罗斯福的丑闻,罗斯福夫人要求解雇记者的做法,也不一定会被《时代》周刊当回事。
须知,罗当总统才几年?
《时代》周刊发行多少年了?
”这话的意境,至今让人向往。
冯小刚的喜剧商业电影,一直很受大家的欢迎,导演总想向大家证明些什么,除了能拍好喜剧电影还能拍大片。
在张导和陈导这样中国大师级的导演拍起了武侠电影时,冯导也拿出了《夜宴》,不过很可惜观众们并不怎么买账。
冯导痛下决心,老子除了拍喜剧片还能拍大片于是就有了《集结号》,虽然《集结号》算得上一部上佳之作,不过离张导的《红高梁》陈导的《霸王别姬》还是有些差距。
一度冯导放下了拍大片的想法重新回到了喜剧商业电影上,又获得了不少的票房,冯导又操弄起了《唐山大地震》剧情还好,就是片名起大了,依然改不了冯导的平日拍片的习惯,商业性广告的插入。
听说拍《一九四二》是冯导多年的梦想,冯导也是新片发布会上反复强调拍此片的艰辛,或多或少想再次向大家证明,老子也能拍出感人至深的经典佳作。
电影开始时范地主家抢粮一事,我想这会冯导有了,不过,我高兴的太早了,接着又失望了,一个关于1942年河南受灾后的故事,被弄的支离破碎。
《一九四二》中众明星粉墨场,让我仿佛回到了《建国大业》,明星扎堆上春晚表忠心,此时明星们是表与冯导的关系多么的铁。
《一九四二》故事分两条线索展开,一条是地主老范家和佃户瞎鹿两个家庭人在逃荒路上的生离死别。
另一条是国民政府,处理河南灾情难民的态度。
正是这两条线索让电影情绪一直被抽离,观众们刚准备好了大把眼泪去同情灾民时,很快的又抽离到国民政府的冷漠中。
还有一些人物总让人很难完整投入到《一九四二》哀伤的情绪中。
像李雪健的李主席一脸苦大仇深忧国忧民的表情一直向我们提醒新中国的《焦裕禄》是个好干部。
陈道明的蒋委员长像每一部主旋律大片委员长一样无法救拯救水深火热中的中国人民,只能退守台湾宝岛了。
至于张涵予小安牧师挺二的一角色开始看着挺有戏的,后来怎么就没了,你这打酱油打的也随性了。
当然,还是要感谢三位影帝的演出,表演没有问题,问题是电影人物对电影并没有加分。
或许冯导太想把电影弄得有些国际范,还请来了布洛迪和蒂姆·罗宾斯俩位好莱坞影帝助阵,这两位的加入是不是冯导正向张导喊话,你的《金陵十三钗》只请了一位好莱坞影帝克里斯蒂安·贝尔演牧师,现在我请的可是俩儿,一个演牧师一个演战地记者。
林永健同志在广大河南人民群众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就请不要上演大力金刚丸搞笑小品了,没太多意思。
如果把两个半小时的《一九四二》剪成一个半小时张国力版的《活着》,地主老范如同小说《活着》中的富贵送走了身边的每一个人,那将会更好看些,电影节情也更紧凑些。
必须承认地主老范家和佃户瞎鹿两个家庭人的逃荒经历赚走了我的眼泪,正当我大把的眼泪都准备好了时,电影配乐迟迟不来,这是闹什么啊,冯导。
其实,有时感人的好电影并不要拍得那么宏大,观众也不想去了解那些所谓的高层黑幕真相云云,这年头所谓的高层真相总那么的官方,我只想被一个小老百姓的故事感动。
和电影没什么关系。
只是说姥姥的一九四二的。
所以,不是影评。
抱歉占了个格子发在了这里。
姥姥是当年跟随家人从河南逃荒逃到山西的。
结果到了山西发现也活不下去.其父母决定死也要死在在河南,于是又往回走。
还没走出山西,就支不住了。
姥姥和姥姥的妹妹先后被送了人。
其后便是几十年的亲情分割。
文章是母亲四年前写的。
看到《1942》上映,决定发出来。
这是真实历史中的一个片段,来源于姥姥的回忆。
无关电影。
姐妹情深 六十五年的牵挂2008年4 月19日,农历戊子年三月十四。
早已和父母计划好了,这天要去建宁寻找失散多年的姨妈———我母亲的亲妹妹。
说是寻找,其实已有一个不太确定的目标,由于天气预报说有雨,且天气也一直阴沉,因此就没有出发。
吃完午饭稍作休息后,看没下起雨来,母亲已是急不可奈,因为为了这一天,她已足足等了六十五年,于是我们一行七人就出发了。
但没想到,车还没开出母亲住的家属区,天空中就下起了小雨,冥冥之中,似乎老天爷也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母亲年事已高,今年七十有四且行动不便,但六十五年前的一切却仍然历历在目,向我们说起时,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而我也惊叹时间的巧合,六十五年前,也是春天,也是农历的三月中旬......民国三十三年——公元1943年的春天,农历三月十六日,我的外公外婆怀抱出生尚不足百天的姨妈,领着我8岁的母亲和我当时只有3岁的舅舅,从河南的武陟出发,踏上了逃荒之旅。
一家五口,全部的生活家当就是一条破被子和一个花生饼。
之所以北上,是想去山西壶关要回从前做小买卖时别人的欠款。
兵慌马乱,民不聊生,逃荒的人成群结队,头顶上日本人的子弹飞来飞去,饿了就乞讨,冷了就五口人卷缩到一起取暖。
从河南逃荒去往山西的路上,不知多少大姑娘小伙子走着走着倒在路边就死去了,更不用说年龄大一些的人。
那种情形,那种年景,谁也顾不了谁,实在乞讨不上饭吃的,就只能就吃路边的死人。
连续的奔波,外婆已饿得头晕目眩,怀中的姨妈一点奶水也没有。
逃荒路上的人们还得躲避日本人的杀戮,遇打仗就藏匿到山旮旯里不敢出声,饿得死去活来的姨妈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但即便是这样,外婆仍得捂着她的嘴,过一会给她放开让她喘口气,怕万一她哭出声音来被日本人发现了就都没命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壶关,一看,欠债人也穷得过不下去了。
钱没要到,外婆外公想,就是死,也得死在河南家里。
于是无奈的外公外婆只好往回返。
还没走出山西,眼瞅着一家五口就都要饿死在路上了,外公外婆想:与其让8岁的女儿跟着他们饿死,还不如送与他人,也许还能活命。
走投无路的外公外婆只好狠下心来将我的母亲卖给别人——8岁的母亲给她的亲人换来了一斗玉米。
外公外婆告诉母亲说,会用这一斗玉米作为周转,捣成面做成窝头到附近的集市上去卖,然后再继续买玉米、做窝窝头,这样周转开后也许就能养家糊口,还能再把母亲赎回来。
临走时外婆一直安慰母亲说,不要哭,我不走远,就在这附近做点小买卖,卖窝头和黄馍,等到能生活了就来领你。
也许冥冥之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外婆离开之前一再叮嘱母亲:记住咱家是河南武陟木兰店东石寺村。
8岁的母亲从广袤的中原徒步走到太行山上的高平、壶关,哀鸿遍野,耳闻目睹的全是灾民、战争和死亡。
死人堆里走过来的她格外懂事,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迫不得已,也明白跟着自己的爹娘将是生死未卜,只是不知道她的亲人将走向何方。
母亲看到外婆怀中奄奄一息的妹妹,捡起卖自己时地上掉下的三四粒生玉米在口中嚼成糊状,连同唾液,口对口地吐到姨妈的嘴中,这,就是我的母亲和她的亲人的诀别。
外公外婆拿着卖我母亲得来的那一斗玉米,也拿到了满心的悲伤和痛苦,然而灾难仍没有放过这对可怜的夫妇。
刚走到建宁的村口,玉米就被土匪抢了,还把外公的衣服剥了个精光,是外婆跪到地上一再给他们磕头说好话,土匪才给了外公一件外衣系到腰间算是遮羞,伤心欲绝的外公外婆此时已是万念俱灰,只想着死也死到自己的家乡,于是一路乞讨着往回返,山西之行的要帐之路成了亲人的生离死别之旅…… 母亲一直期待她的家人都能活下去,但是二十年后才知道,我的外婆外公走了还不到100米远的距离,看着自己怀中刚够了百天的小女儿,已是奄奄一息,便随便敲开路边一户人家的大门,把女儿送给了人家,然后匆匆走开,只怕人家不要的话,自己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骨肉饿死在自己的怀中。
等感觉那户人家关了大门,外婆才又重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死死地记住:这是个丁字街,我的小女儿在这个大门里。
解放后,外公外婆曾先后三次徒步重上太行山去寻找自己的亲生骨肉,找到丁字街,却再没能找到用围裙抱走自己那只有100天大的女儿的那户人家。
外婆不敢去认领,只是想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找到我的母亲后,她还一再叮嘱我母亲和我濮阳的姨妈:如果我有生之年找不见,你们也一定要去找找,告诉她她的生日和时辰,仅此而已,我生她但没办法养活她,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过得好就行。
民国33年,公元1943年,28岁的外婆将两个女儿送了人,二十年后————我的母亲28岁的那一年,也就是公元1964年,新乡到长治北通了火车,我的裹足的外婆,悄悄爬到煤车上,来到了魂牵梦绕的山西,然后又徒步走到撇下自己亲生骨肉的地方-高平建宁,却仍没有找到她朝思暮想的女儿,经多方打听才知道自己送人的那个大女儿被送到了围城,至于那个小的,没有任何人知道。
于是三寸小脚的外婆又翻山越岭,徒步 30多公里从建宁走到城关的围城,到那再打听,才知我的母亲15岁就被嫁到了再顺着铁路往北走15华里叫寺庄的村里。
于是外婆又徒步从围城到寺庄,许是外婆的执着感动了苍天,进到寺庄村里询问的第一个人就知道母亲,而且当时她们竟然就站在母亲的家门口。
激动的外婆没作任何考虑就进到了母亲的家里,但此时此刻,受尽磨难的母亲,没有养父母和公公婆婆的同意,在见到自己魂牵梦绕的亲生母亲后,居然不知所措,不敢上前相认。
母亲在15岁未结婚前,常常向她的继母请示去赶集,谁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去赶集,她衣不蔽体,身上也没有一分钱,谁也不清楚她小小年纪为什么那么爱赶集。
到了集市上,她从没买过任何东西,她只是找人,看有没有卖窝头的人,看那是不是自己的爹娘,自己用8岁的年龄换来的那一斗玉米是不是救了自己的父母和弟妹的命,她想让她的亲人知道,不管吃了多少苦,她还活着,她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弟妹怎么样了,想知道自己的爹娘挣够了赎回自己的钱了没有。
而每次都是抱着希望去,带着失望回,她总也见不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亲人,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他们还活着呢吗?
他们还好吗?
而直到二十年后,母亲才知道,她那只有100天的妹妹,就在同一天,就在离送下自己不到100米的地方,就在一刻钟之内,不得已也送了人,自己可能已和她在一块土地上生活了整整20年,却一无所知。
母亲不识字,也不会骑自行车,家庭的重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但她从没中断过寻找自己的亲妹妹,只要有人说是建宁的,她就向人家说起这段往事,并委托别人帮忙寻找和打听,而却总是杳无音信。
有时有一点线索,却又总被来自各方面的信息否定,就这样断断续续,总没有个结果,母亲甚至产生一些想像和幻觉,只要有人说是建宁的,年龄感觉和自己的妹妹差不多,就在想,这是不是就是我的妹妹呀!
但是一次次的失望也让母亲渐觉希望渺茫,于是将这个心愿慢慢地尘封了起来,后来我们姐妹几个参加工作后都也先后打听和寻找过,但都是无功而返。
我们得到的信息是,逃荒到建宁的河南人已都找到了亲人,没听说哪一个还没找到,寻亲的事就这样被轻轻地搁置了,每个人都理直气壮地忙着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每个人又都在自己的心底里默默地祝福:但愿她活着,但愿她过得还好。
而母亲为了不给子女们找麻烦,把这个心愿打成结,深深地放到了心底,再也不见她轻易提起。
而最令人遗憾的是,在这期间,我的外公外婆和舅舅都先后辞世。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母亲的身体也每况愈下,行动愈来愈不方便。
去年春天,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一个普通的饭局里,一个建宁的女人说道:“其实我的母亲是河南人,但至今也没找到亲生父母。
曾有寺庄的一个照相的去找过多次,由于我的爷爷奶奶的阻拦,就没敢见面。
我的母亲不知道自己的实际年龄,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只知道自己有那么高的时候(她用手势比画大约有8岁小孩的身高)邻居悄悄告诉她:‘你不是建宁人,你是河南人。
你现在的父母对你很好,他们养活你很不容易,你可不能去认你的亲生父母而忘了你的养父母’。
而我的爷爷奶奶膝下并无其他子女,对我母亲确实很好,于是我母亲没想、也不敢且也没那个能力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个想法也就打成了结,沉到心的最底层,直到我的爷爷奶奶先后过世,我母亲才又重新产生了这个念头,但又无从找起。
曾有许多来相认的,感觉都不像,来往也是断断续续,可以说,我母亲一直没找到她的根在何处。
”而坐在对面的女人就是我的二姐,她听得目瞪口呆,脱口而出说:寺庄那个去找寻过多次的人就是我的父亲!
一切仿佛如梦境,消息迅速在全家传开,二姐专程跑到建宁,想去确认一下。
说起经历来非常像,一看长相却与我母亲及小姨妈都不太相似,再说年龄就感觉更不相符,起码相差三岁,于是此事便又是轰轰烈烈提起,又轻轻地放下了,我们亦已不再抱什么希望。
半个月前,我的小姨妈从濮阳来我家小住,姐妹俩又说起那个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女人--母亲的亲妹妹、姨妈的亲姐姐,思念亲人的感情的闸门又一次被打开,这次无论如何姐妹俩也要去看看,究竟她是不是亲秭妹!
作为子女,这次我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于是就择日而行。
65年前,抗日战争中的中国,满目疮痍。
而今天,淅淅沥沥的春雨将我们的心情也打得异常的悲伤,整整65年,重新回到了这个生离死别的地方,母亲努力去记忆深处找寻那往日的影像,老街还在;窄窄的、曾经住过一晚的那个院落仍依稀可辨。
但最主要的,母亲还是寻找那个外婆交待过的丁字街,那个把妹妹送与别人的地方,已不复存在。
人非物不是,能机器1942年左右事情的,起码也得在80岁以上,找到的寥寥几人,亦不知我们所云。
于是直奔那曾经定下的目的地,进得人家的大门,母亲便泪眼婆娑,三人相见,比比耳朵,比比个头,比比手,似曾相识,此时此刻,真希望有人能作证:这就是我的妹妹,这就是我的姐姐,这就是你们孩子们互相的姨妈,希望奇迹就发生在现在,希望奇迹就发生在我们每个人的眼前,时间就在这里定格,感情就在这里交融…… 对医学,我们不懂,天真地想着科学这么发达,应该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结论,一问,不行,只能做亲子鉴定,姐妹之间无法鉴定!
但愿不如所料,却每每恰如所料,所有人都非常失望。
农历的三月二十,65年前,也是这一天--农历的三月二十,我的外公外婆将她的两个女儿无奈地送与了他人。
而今天,一位老人,在子女的陪同下,来与她心目中的亲姐姐和亲妹妹团聚,不同的经历,共同的心愿使她们的心很近很近。
不是似曾相识,却胜过旧友重逢,此情此景,谁都不忍心去探究:究竟是不是所要找的人?
而我只想说,我们愿意做你的亲外甥亲外甥女,但我实在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那个奄奄一息被送了人的姨妈?
2008年4月25日
以后还敢不敢相信豆瓣评分?
这么好的电影竟然被那写没看过影片的人恶意中伤的这严重,把对导演的攻击转化成对一部好电影的污蔑。
每次进影院去看电影之前要在豆瓣上看下评分,低于7.5的直接忽略。
周一看的少年派是因为评分竟然达到9.2,但走出影院内心并没有太多的震撼。
然而1942的评分如此之低让我一开始直接认为此片不过是又一部“大师级”导演出品的垃圾片。
但是仔细观察影评,很多打一星的评论者根本没有看过电影,只是对导演和影片恶意的中伤。
幸亏今天走进影院看了这部电影,没有错过一部国产电影中难得的好片。
电影借着还原历史讽刺了很多东西,人们在饥荒面前本性的暴露,我们中国人善良和邪恶的两面都真实显现。
1942河南饿死三百万人,1959年饿死何止三百万!
冯不敢也无法去拍1959,只能借由对国民政府和国民党军队的讽刺去指桑骂槐。
冯近些年对宗教的感悟也融入其中,个人觉得此片和少年派都在宣扬基督教。
虽然本人不是基督教徒,但是看到世界上有如此多的灾难之时我也会发出影片里的那种疑问:“如果神灵不去拯救受难的人们那我们为什么还要信?如果上帝战胜不了魔鬼我们为什么还要信?
”悲凉的百姓只能在饥饿和战火中挣扎,侥幸活下来的不愿意回忆这段悲惨的过去。
希望喜欢看电影的人们不要因为近乎污蔑的评分错过一部好片,以后看电影真的不敢迷信豆瓣了。
我承认,我不喜欢冯小刚最近的好几部戏,尤其是《非诚勿扰》系列,北京中产阶级的臭毛病值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宣传嘛?
我也看过对《集结号》的批评,什么把革命转为温情之类的,文章不少。
《一九四二》呢?
至少我看到了好几种评价。
多是纠结冯小刚是不是尊重了事实。
其实,这个问题重要吗?
在这么个档期,有部片子还愿意提醒着吃饱了人们,很多人曾经饿死了,这个意义还不够吗?
是啊,他是贩卖了些什么,但是相比于去胸展看车,这三十块钱的票价不是更有意义一些?
看完了能留下什么呢?
左派的洁癖总是没个完。
但是,至少要有!
难道只能是《少年派》的虚无讨论?
只能是《泰囧》娱乐至死?
好歹,当我们活着的时候,能不能多想想?
当真是要这样混下去才能活下去么?
1942年旱灾,幸福如我们是无法设想的,更可况动荡年代中的人与当下我们之间除了黄皮肤黑眼睛的共性几乎没有一丝一毫所谓的传承关系。
断层如此,用何种方式将银幕与观众之间的距离拉近,我觉得是冯小刚在《一九四二》中最重要的课题。
很显然,冯氏电影的求变求稳心态在片中被不遗余力的贯彻到底:我虽然从开场第一处出现“牲口”二字台词的时候就清楚的意识到本片只属于冯小刚一人,并且此后的两个多小时时间里不断被细处那痞性十足的方言和若干小讽刺提醒,得到的却是一个放弃了京味故事,放弃了焦点煽情,放弃了刻意拼接巧合等等的宏大叙事,哪怕并不圆润,却已然足够。
本片是以记录性的事件还原为出发点并从真实走访素材提炼线头的故事片,这是串联这个沉重主题大量分支的一种捷径,就像谷子地和元妮的存在能带出拥有足够故事性的《集结号》和《唐山大地震》一样,不同的是这一次他选择了诸多角色兼顾的群像关照,并且没有一次火力集中的煽情。
东家老范,长工瞎鹿,瞎鹿的老婆花枝,光棍栓柱,战时法庭庭长老马,杂务缠身的蒋介石、时任河南省委主席的李培基,执拗采访旱灾蝗灾的美国记者白修德等等,全生态的网罗了当年经历这一事件的各色人物。
几个主要角色的鲜活感也没有因多线头叙事稍欠的掌控力而失色,这是冯氏电影第一次如此专注于主体人群的描绘,而不是突出重点刻意关照。
无论你有怎样的社会地位,面对旱灾蝗灾饥饿这同一难题时可能面临怎样的选择与应对措施,这在片中因角色各异而呈现出极大的丰富性和不确定性。
《一九四二》给了每个角一种极力还原事实(真实人物)和无限贴近史实(虚构角色)的定位,于是让故事片和纪录片共存的交叉剪辑就像没有了体温一般,冷峻而坚硬。
我无法辨识影片用了几条主线,但仅仅蒋介石、李培基等人的官场戏,一方面对蒋介石将河南灾情置若罔闻的事实采取中立,另一方面又把基层干部的贪腐给小心翼翼的揭了开来,战时的动荡也给了大灾更多的人为消极因素;以东家老范这个线索性人物为中心的逃荒人群则节外生枝了记者白修德和传教士安西满、外加官如芝麻的老马等人,频发的黑色幽默让普通人真正成了角色多元化最好的依托。
两个多小时里,属于战时社会两个极端的人群形成的两条基线交织,尽可能完整的展现了饥荒下的众生态。
但终究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故事涉及的残忍只寥寥几处(片中可致高昂民族情绪的杀戮场景的确摄魂夺魄并且不在少数),更惨淡的真相早被时间掩埋,《一九四二》肩负的也不在谁是谁非,也许在还原中提炼一种以史为鉴的心态,影片才会有可能的积极意义。
后半段电影里,死亡比前半部更为密集的出现。
在战时法庭被吊销、神父安西满质疑上帝之爱之后,让失序与失信的情绪蔓延在每一处死亡里清晰的浮现。
于是再怎么安置黑色幽默,影片始终都往最深的绝望里走。
银幕上是灰到极致的惨烈,银幕下的你会作何反应?
其参考价值颇值得玩味。
假如观众在看完本片后默默离场,事后对片中的各大情绪制高点品头论足,那么是电影的成功还是观者的悲哀?
幸好影片的最后一个场景豁然了。
当老东家在旱灾后期逆人流而上只为了死的离家近一些时,他遇到了同样落单的小女孩。
喊一声爷爷就牵手并行的结局是温和的,即便无法化解前面百分之九十的冰冷绝望,那也是影片创作者的宽容心和传统性的最佳体现《一九四二》不见大段落的抒情,不见北方人口中的市井,在内地电影这块特殊的土壤里,冯小刚以只属于自己的方式尽可能工整的完成了本片。
没有以常见红色电影的方式呈现出积极向上主旋律,而是以尽可能冷静的旁观心态把历史摆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给银幕下的观众看。
收效如何我无从预知,但可以肯定的是,1942年的那场饥荒在妖娆富庶的二十一世纪,被很多人知道了。
于历史于当下,都是一种联系着生死的祭奠,只是有什么值得祭奠,大约要因人而异。
良心片,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片了
标签写“感人”还有“战争”的家伙,你们真的看了么。_(:з」∠)_
发现影评中给五星的,写的实在是TM专业,枪手厉害的嘛,今天看QQ新闻,麻痹的又是花钱办事的,能不能不要暗箱操作啊,不好就是不好,别耽误我去看好片子
据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妹子说……回去给我讲历史
毫不犹豫5分。几次潸然落泪。这是部有情怀的电影。不是商业化的廉价煽情,不是悲情剧的感情消费,是导演真实的思考和还原历史的使命感。
很挫,能不能不要拿这种国难的电影来赚钱,这就是传说中的发国难财,之前的冯氏幽默还挺好,但现在只想称呼你为护舒宝!!
一星送给pi
看个《1942》还有人咯咯笑得前俯后仰,看来国人笑点太低能以看客心态化解一切灾难为幽默,又或者冯小刚操控喜剧的能力比正剧高。电影格局太大,交叉往复显得有点无力,委员长难得当一回明君圣主。配乐太煽不对味,美工不错演员卖力,不过要是先饿上几天瘦一圈再演估计效果会更好。三星半,推荐一看。
求再别拿这种悲惨的事情骗钱了。
1942,河南大灾,三千万人流离失所,不得不踏上逃荒路,加上日军的侵略,尸横遍野,民不聊生,政府把河南灾荒当作包袱,日本人却利用灾荒赢得河南战役,讽刺到极点。对比现在的河南疫情,河南政府的表现仿佛历史重现,底层人民为刍狗。
人到一定程度就会麻木这是真的,在那样一种大环境下人就要寻求生路,就要努力活着,为了活着,也让我看到了中国人骨子里的东西,有人说是劣根性,不如说那就是人的本性!
听播客的时候提到了这个电影,就去看了。讲实话,以前的确不懂就是个饥荒至于这么闹腾嘛,现在有点懂了
野心大到都不知道你要拍谁
环艺影城
力度不够那
饿死人的年代过去了就不要再回来。
你说是悲剧吧有些情节和台词又很搞笑,你说是喜剧吧有些情节又很煽情,那到底是什么,不伦不类的感觉
电影这么长,对细节忽视如此严重真是一大败笔,宏大叙事是通病。通篇全知镜头好像这样就能震撼人似的,滥煽的音乐更是力不从心的表现,就像时不时冒出的“冯氏幽默”一样不成气候。很多地方就这样含糊地带过去了,真是够冗长无味的。
看得出是悠着拍的
现在上映,小于8.5我都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