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有一位友邻推荐一篇关于《浪潮》的影评。
这篇影评的文笔不错,用词华丽,极具感染力。
应该承认的是,这部电影我是很早以前看的,当时看完之后也有这篇影评所描述的很多感觉。
“世界离独裁只有五天”,倒是很有些提醒人注意危险的味道。
的确,在这部电影中,文格尔先生只用了五天时间,就造就了一场“浪潮”,并且最终吞噬了一个学生的生命。
不过当我们追问这件事究竟是为什么的时候,影评的作者似乎开始打马虎眼,最终归结于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人性”。
作者仅仅使用了一个心理学实验来解释他所谓的“人性”究竟是什么。
当然,之后的跟帖就更是不靠谱的居多,穿凿附会,搞映射史学,倒是让我觉得如果66-76年的事件再次重演,还是会有很多写大字报的“人才”。
言归正传,如果我们用这样一个心理学实验来解释“浪潮”这个故事,那么这部电影最值得我们思考的部分恰恰被错过了。
为了更好的说明这个问题,我们需要首先对一个社会现象的解释做一个区分。
比方说使用心理学的机制来说明个人的行为,这实际上是一种科学家式的“外在视角”:通过建构一个因果性的说明结构,来说明人们的行为。
比方说熊培云使用心理学的机制来说明“浪潮”中人们的行为。
不妨设想你自己就是“浪潮”中的一员,请你问问自己,熊先生给出的说明是你如此这般行动的动机吗?
当你去购买白衬衫,当你在市政大楼上涂鸦的时候,你的理由真的是心理学上的科学解释吗?
“心理学理论认为,我现在应该买白衬衫”是你行动的理由吗?
我们可以将这种说明方式称作“外在的完备说明”。
我们会发现在豆瓣上炙手可热的古斯塔夫·勒庞的《乌合之众》就属于这类说明。
显然,如果你把这样的解释说给“浪潮”中的成员,他们一定会感到你对他个人以及整个运动的亵渎,因为这不啻意味着说“你们都是被心理机制操纵的提线木偶”。
这种说明提供了“浪潮”中值得注意的社会学机制,但是这并非我们最关心的事情。
我们所要知道的是,为什么“我们”会陷入浪潮之中。
心理学机制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正如一位美国军官注意到的,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党卫军实际上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甚至能流利地演奏古典音乐的高素质的军官和士兵,如果我们用“无意识”来解释他们的行为显然是不得要领的。
当然我们可以说“事实上”他们处于无意识状态下,那么我们依然可以进一步追问,会不会我们也同样陷入这种尴尬境地之中?
那么真正要解决的难题,恰恰是我们的境况究竟是如何的?
我们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事情?
在我们看来这些事情的意义何在?
这些问题都瞄准了行动者本身,我们必须提供一种基于行动者的解释。
当我们去思考“浪潮”的并试图给出一个解释的时候,你应该想想,你给出的解释是不是真的会使得那些成员接受?
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进一步探究这种可接受的行动理由背后深层的,但是这些成员显然未能反思到的结构究竟是什么。
我称这种解释为“内在视角下的完备解释”。
那么显然,我们必须摒弃熊培云给出的马后炮式的解释,这并不是我们所关心的,我们也必须指出,他似乎没能明白阿伦特在《耶路撒冷的埃希曼》中所表达的深层的忧虑究竟是什么。
在这本著作中,恰恰应该注意到的是,阿伦特试图审视“我们”的世界,而非以一个外在人类学家的观察视角去思考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悲剧。
如果我们以这种视角重新思考整个电影的话,那么在电影中一个角色就非常值得我们注意,即蒂姆。
这位成员表现出对于整个运动几乎全身心的投入和效忠。
但是我们应该注意到的并非是这些已经作为结果出现的事件,而应该追索他之所以如此行动的理由:我们都是依照理由行动的。
对于我们而言,之所以如此这般的行动,或者说之所以存在一项理由要求我们这样行动,最重要的因素乃在于我们相信如此这般的行动包含或者服务着某些社会价值,价值作为事实深层地促使我们如此这般的行动。
比方说当我们认为“礼貌”是值得坚持的社会价值,那么在公交车上我们就有理由给老年人让座。
当然,我们会对于这些价值具体是什么发生分歧,但是如果不存在这些社会价值,那么实际上我们很难有效地去行动。
进一步来说,我们之所以坚持某些社会价值,并非因为这些价值本身有什么独特的部分,而在于这些价值能够提升我们整体的良善生活。
比方说我们之所以坚持“友谊”这种价值,乃在于这种价值促进了我们整体的良善生活,使得我们更享受我们自己的生活。
如果“友谊”对我们而言什么也做不了,那么显然依然坚持它是我们值得认同的“价值”就是很古怪的说法。
不同的价值构成了一个网状结构:当我们要解释“友谊”这种价值的时候,就必须通过其他价值与它之间的关系来说明“友谊”对我们的良善生活为什么是重要的。
这个价值之间相互影响和作用的网状结构,构成了我们所认同的整全性的良善生活方案:我们并非孤立地去理解我们的道德价值,相反任何有效的道德评价必然预设了一种评价者接受的良善生活模式,否则我们将陷入某种古怪的虚无主义之中。
那么现在我们要追问,蒂姆的境况究竟如何?
显然,电影中反复描述了一些重要但是细微的场景。
蒂姆有很多名牌服饰,可见他的父母很关照他的物质生活,但很多时候蒂姆试图和自己的父母沟通,试图谈谈自己有兴趣的话题,但是每每无果而终。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反差,可以说在这个家庭中蒂姆没有一种完整的精神生活,他的父母认为的好的生活仅仅是物质上的极大丰富,当然这也反映在他们对蒂姆的严格要求上。
在这个家庭中,蒂姆没有自身独立的道德生活,或者说他并不认同这个家庭所选择的“良善生活”的模式,这种模式在他看来是毫无道德吸引力的,是一种完全的压迫性的生活方式:简言之,穷的只剩下钱了。
因此当整个精神世界形成一个真空之时,蒂姆就需要寻找自己所认同的道德生活模式。
在这种模式下,有人关心他想什么做什么,有人分享他的快乐和悲伤,有人认同他的价值观并且视为共同的事业。
这并非是蒂姆一个人的追求,我们每个人都很清楚在追求自己的道德生活的时候,我们是“自我不充分的”,我们需要有效的社会合作。
这种社会合作并不单纯表现在物质生产的层面,更重要的是在“行动”这个层面。
只有当我们认同并分享一些基本的道德价值的时候,持续性的社会合作在经验层面上才是持久可欲的。
如果蒂姆的要求并非是过分的,那么我们就应该思考问题出在蒂姆的家庭里。
这个家庭是特殊的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在我看来,这个家庭指向了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精神生活状态。
对于这种精神状态,可能最值得注意的就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出的深刻批判。
本文并不试图重复那些经典的论述,我只是在这里提醒,如果我们需要一种精神生活,那么“浪潮”与其说是一种可怕的,基于个人鼓动和集体无意识的破坏性运动,不如说“浪潮”本身绝非是偶然之事。
我们试图在这种精神生活的空虚中寻找一个出路,寻找或者甚至可以说在流沙上重建一种道德生活。
如果我们用这个视角去思考“浪潮”,我们就会注意到为什么那些在意识中分享我们一些关于人权共识的,甚至有过纳粹掌权史的德国人,依然会陷入“浪潮”之中。
当我们深入这个运动以及这个世界所代表的某种境况的时候,用道德话语简单地批判“浪潮”运动本身就是一种极为肤浅和苍白的马后炮式的说辞。
这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认为那位“保持清醒”的女生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当然,当我们深入到这个层面,我们就会发现,被熊培云拉过来站台的阿伦特真正的关切是什么。
上面只是一些简单的话,最近我的友邻总是推荐一些在我看来有欠考量的文章,让我有些不胜其烦的感觉。
这篇文章在内行看来显然是过于简陋的,并且很多问题都值得进一步深入。
这些我都是承认的。
我觉得如果我们真的想避免这种悲剧在这个世界上的重演,那么我们就必须深入地、严肃地对待这些我未能来得及展开叙述的问题:这些问题来自于对我们生存境况的反思,埃希曼作为一个符号所提出的真正难题也就在这里。
这并非是一个心理学实验所能解决的,如果你认同我的论述,那么就应该承认这个问题才刚刚开始。
几天前看《奥运档案》讲开幕式击缶排练背后的故事,有朋友问我对于此间表现出的集体主义精神作何感想,因为是短信来往,并没有深谈。
作为我来讲,自己素来是表现得更个人主义一些的,但我对集体主义也并不那么排斥。
然后突然发现了这部《浪潮》,一看简介我就窃喜,它不正是揭露了所谓极权的、集权的、集体的七七八八的主义的邪恶面么?
既然来源于真实事件,那么事实胜于雄辩,让我那朋友也看看这片子,比和我磨嘴皮子不有效果得多?
等到自己把它看完,心想,这下没戏了。
这电影讲故事的手法连我都说服不了,还拿去给我那位倾向认同集体主义(以及某种程度上的专制)且有着相当理论基础的朋友看,简直是苍白无力了。
从头至尾存在于我的脑子里的仨字就是:“不至于”呀。
这部电影不仅没看出“独裁”之下怎么的消磨个性怎么的泯灭人性,相反,片子里头几位主角儿(尤其是那位自杀男和那位传单女)的所作所为不正是个性使然吗?
真正的独裁社会能让你随便持枪?
真正的独裁社会能让你想退课就退课?
说个较真的话儿,如果真的要做这么个实验,那就得严格保证实验环境的各种条件(而电影里在课堂之外存在很多自由的环境),以及被试人员的随机性(而最初选课的同学本身就是对这一课题感兴趣的),不然,得出来的实验结论经不起推敲,更难被检验了。
我也粗略去了解了一下发生在美国的那个实验事件,并没有这么的戏剧性。
可以说,导演在刻意追求制造戏剧冲突的同时,忽略了太多的严肃的考量。
即便抛却意识形态或者心理学的视角,单从艺术本身来评价这部电影,它仍然不是一个精彩的故事。
一部没有说服力更缺乏张力的剧情片。
由此我想说到本片在豆瓣受到的礼遇,打分是很高的,评价基本是一边倒的。
我没有更多地进行统计和观察,但一个基本印象是,在豆瓣但凡和意识形态挂钩的电影,基本上都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受到了如此礼遇。
对于真的好电影我无话可说,可问题是有那么多好电影吗?
我想,每一个没有观看过这部电影的用户不需要别人来灌输、暗示和诱导,更不需要别人来代替他们的大脑思考。
其实当我们如此而讨论起意识形态的问题时,我们对于极权主义或集权主义、独裁和自由、集体主义或个人主义等等一些词汇的概念并没有学理上的明晰分辨,对于历史本身也没有更多的了解,却能哗啦啦说出一堆看法来。
比方说很多人说起看到此片想到自己小时候上课如何如何,进而做出一些不负责任的结论。
我个人的建议是,是不是可以在分别考察了中国各个历史时期的课堂教育之后再下结论呢?
这个国家,集体主义文化的形成、某种程度上的极权专制,并不是凭空在十年八年里产生的,都有着它实实在在的历史文化传统和流变的呀。
我们都出生在这样一个国家,从小耳濡目染了各种痕迹。
当我们渐渐长大,意识到自己曾经受到的压制、蒙蔽甚至欺骗的时候,当我们欣喜地开始拥抱那个由真善美构成的精神世界,恨不得把曾经的自己踩在脚下的时候,请不要忘了,你接受启蒙的那个阶段所受到的那些潜移默化的教育,可能已经深入到了你的骨子里,还是先认识自己吧。
最后我还是回到电影里来,其实片子里唯一打动我的地方,是开头课堂上自由的讨论(特别是那句“你们认为独裁专制在德国不可能重演?
”的诘问),可以窥见德国的公民教育,他们对于过往历史的反思和对于当下社会的关注,尽管还只是高中生,也依然秉承着德国人一贯的深刻和冷峻。
我对这样的民族表示敬意。
“浪潮”是什么?
开始上课的时候,同学们说纳粹不会再出现了,集权消失了。
德国已经失去再掀起纳粹主义的民众基础。
听摇滚,喝啤酒,玩涂鸦。
这就是现在这一代,当我们吃的饱,睡的足,我们到底需要什么?
制服作为中国学生,看到这部电影颇有体会,因为我们一直在感受着集体的“温暖”。
从小学开始,每周一看升旗,不能笑,不能带帽子,对国旗行注目礼,大声唱国歌。
必须穿校服上下学,不穿不准许进校门。
课间做第六套广播体操,诺大的操场上整齐划一,尘土飞扬。
“看!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初二二班,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昂首挺胸,他们一个个充满了蓬勃朝气,誓在本次运动会上取得优异的成绩!
”方块队大踏步行进,来到主席台面前的时候要同时扭头,面向领导——团结拼搏!
奋勇争光!
不允许有差异,排斥异类,这就是团体,这就是浪潮。
里面有句话很有意思,赖纳对那穿着皮夹克皮裤描粗眼线自认异类的小伙子说:“每种衣服都是制服,都代表着你认同某一类文化”。
努力的追求个性,事实上是在把自己归类,某种意识形态,看看身上的衣服好了。
那是你的制服!
当一群同样品味的人聚在一起,你会认出来!
关爱所谓浪潮,吞并一切,席卷德国。
革命让人兴奋无比!
我们在集体当中,我们温暖。
对于那些缺少关爱,缺少亲情,缺少朋友的人来说,浪潮就是一切,就是生命,只有在这里,才能体会到幸福。
“软脚虾”送大麻给那几个骂他的混混,人家问他多少钱,他对那些经常欺负他,看不起他的人说:都是朋友,所以免费。
马克缺少美满的家庭。
浪潮有定期的集会,有一起组织的活动,在他比赛的时候,体育馆里从未有过的爆满,去为他加油,他能感受到从未得到的关注。
主动性一切都是自愿的,参加课程,起名字,设计标志,制服,手势等等。
起初,没有人强迫你,但你能感受到这种主动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激情从何而来?
因为他们感受到了在做着某种“有意义”的事,与之前的生活不一样了。
像要去实现什么...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参与,都无比激情万丈,设计网页,带有明显倾向性的手枪图案。
标志到处张贴,宣扬“我们”的存在,甚至冒险跑到大楼上面去喷标志涂鸦。
在一个伟大的理想面前,甚至生命都不值一提,还有什么畏惧的呢?
最激进的不一定是领导者,当集体的积极性已经被调动起来,领导者只是一个手势,这股力量就会冲上去吞并一切。
最开始的时候赖纳让同学们集体踏步,感受一下共振的力量,并告诉他们,讲着无聊乏味的无政府主义的老教师正被他们踏在脚下的时候,同学们更加兴奋了。
他们的脚步把楼下熟睡的同学振醒,让其他的老师感到惊讶。
同学们感受到了集体踏步产生的力量,感受到这种力量让他们与众不同,感受到了他们的力量合并了起来,听起来就像一个人,这种力量影响到了那些陈腐的事物。
主动性胜于一切。
浪潮是不可能熄灭的,只能提供一个方向。
最后的结果往往就是失控。
特权甚至是卡罗上小学的弟弟,也学会了利用浪潮的特权——必须完成手势才能走进校门。
他们只准许认同自己价值的人进入,浪潮赋予了他们特权,他们品尝到利用特权的优越感。
人们总是希望自己被赋予某些特权。
坐在汽车里的人看到挤公交车的人们,感到那种生活真是太痛苦了。
站在演讲台上的人,他说的每句话都被下面的人自己记着,他感到自己说的就是真理,他给了听众思想。
没有特权的人会感到恐惧,无名的恐惧,被排斥了。
卡罗穿着红色的衣服出现在穿着白衬衫的人们中间,她被无数的眼睛盯着,好像她有麻风病,这种滋味无比难受。
你只能选择穿上白衬衫,或者,远离这个特权阶层。
讽刺的是,很多人加入浪潮,却正因为这里的“无差别性”。
因为没有等级,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富有,没有谁比谁漂亮,在浪潮里,大家都穿白衬衫,牛仔裤,大家都一样,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共产主义的一种表现?
不加入浪潮,你就是敌人;加入浪潮,你就是强大力量的一份子,没有人再敌视你,你会无比温暖。
这就是拉帮结派的理论。
独裁政府无形中形成。
纪律在集体中生存,必须遵循集体的纪律。
每个社会,都有一套自己的价值体系。
影片里,学校排联话剧的导演因为演员们不听自己的安排,终于发怒了,他对着所有的人大喊,他“命令”所有的人必须按照他的话行事,他要排一出有意义的话剧,不然,就彻底不干了。
结果却出乎意料的顺利,因为所有的人都照办了,而且他们都乖乖的奉命。
我们经常说,有些人叫“被虐狂”,事实上大多数时间里,大多数人在被安排,被指使,他们习惯了,因为他自己没有方向。
而且,他们大多服从强权,害怕暴力,他们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指令并完成,终于做了些有意义的事情。
“独裁政府”上课之前,所有的人要起立。
这在德国,是件相当不同寻常的事,但在中国,我们一直遵循着这种“纪律”。
班主任说:“上课!
”。
班长说:“起立!
”(他为自己能说这两个字感到无比优越,我知道,因为自己也曾经那样愚蠢。
)。
同学们说:“老师好!
”老师说:“同学们好!
”然后才能坐下。
是的,这是社会,这是纪律。
我们给你画好了圈,别太玩出位。
水球影片另外的隐寓,在于水球这项运动——在浪潮之中搏击。
战胜对手,那是着浪潮的胜利。
马克从一开始的单打独斗,到学会了与队友配合(这也是浪潮的好处,学会与集体相处),接下来仇恨对方,甚至将敌人置于死地......浪潮的所有支持者来看比赛,加油呐喊,都穿着制服,卡罗因为不愿穿制服而被排斥在外。
卡罗因为印制大量反“浪潮”的文件,与男朋友马克发生争执,马克打了卡罗。
冷静下来的时候,马克才明白自己干了多么愚蠢的事情。
我相信,存在的就是有道理的。
因此,认同哪种理论都无所谓,排斥相反的观点也没有意义。
德国是善于反思的民族,种族主义信息传达的也很隐蔽(课上说到东德、西德、土耳其人的差异等,又提到为什么有些运动鞋那么便宜,是不是因为是中国制造)。
电影的意义在于让人看到纳粹的精神,根植在任何人的心中。
这不是德国独有的,就像光明和黑暗总是同时存在,只不过某些时候黑暗压过了光明,大多数人需要的是平衡,因为那样“显得”比较正常。
电影导的很青春,不枯燥,夹杂着年轻的音乐和愚蠢的冲动(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拍摄形式有些类型化)。
顺带一提,从两个不同的角度,想到了两个异常优秀的电影:一、关于青少年教育问题的《大象》;二、关于集权回忆的《迷墙》。
“你们认为,独裁专制在德国不可能重演,对不对?
”,德国中学老师Rainer向课堂的孩子们问到,是呀,在后来人看来,一个国家曾经的疯狂历史总是那么离谱和可笑,谁都不认为它会再次发生在“聪明”和“理智”的我们头上。
所以,今天大多数德国人认为纳粹横行的日子不会再现;大多数日本人认为极端军国主义已经彻底远离;大多数中国人认为文化大革命的教训我们已经吸取;大多数美国人认为麦卡锡主义永难翻身……。
但是,根据美国一场真实实验改编的德国电影《浪潮》却足够令我一阵毛骨悚然,后脊发凉,原来,只需要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就能产生集体性癫狂的萌芽。
片中的德国中学教师Rainer在课堂上进行法西斯主义方面的题目教学,这个很有些想法的老师发现学生对独裁、法西斯等概念已经陌生和不屑时,突发其想,来了场实验,在一个星期里,不断向他们灌输集体主义思想,不断要求大家消除身上的个性,直到事情发展到接近失控,终于,当Rainer打算以一场终结课程向大家揭示独裁和全民癫狂的恐怖时,悲剧发生,让整个故事在悲伤中结束,留下值得咀嚼的思考余味。
Rainer面对的是群中学生,他们还没有切身的失业、生活困顿的体会,但是已经有了开始成形的人格,同样其中有人感到孤独,缺乏社会认同感,而实际上,绝大多数人都希望有认同感,害怕被异化,害怕被抛弃,希望在社会结构中得到承认。
于是,集体主义这一中性的价值体系被扭曲和极端化,Rainer起初无法预料到这点,他给学生制定纪律,灌输一体化思想。
这样的开始常常是美好的,因为有了归属感,一个人会更加自信,更加勇于面对生活,所以,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那些本身生活就不如意的孩子们表现的异常活跃,他们更缺乏这样的感觉,所以当有人振臂一呼时,对他们的感召力非常巨大。
而且,这迅速的归属感产生,也会迅速产生巨大的情感冲击,想想吧,几天前还无人在乎,倍受嘲弄,突然成为一个集体中平等的一员,这样的冲击下,一群铁杆分子也随之产生,也为后来的极端埋下伏笔。
极权主义的初始阶段总是相对“温柔”,在这场实验中也有体验,对于不认同者,可以自由离开,片中两位具有独立思想的女生便陆续离开了这场运动。
渐渐的,这样的温柔被抹去,一个高度统一的团体,以符号化的名称,服饰,标记,直到一个“浪潮”的打招呼的手势(让人立刻联想起那著名的“嗨,希特勒”)在向外界强势的宣示着自己的与众不同,同时开始排斥异己,如不穿白衬衣就会受到责难,同时,这个团体的攻击性越来越大,先是在全城到处贴“浪潮”标记,搞病毒式营销,接着千方百计阻止不同观点者的宣传,甚至开始产生暴力行为。
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显得愈加强大,感召力也愈加强大,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要求分享这强大的力量,在他们眼中,这个团体的强大就是他们个人的强大,他们害怕被排除在外,他们也要融入,同时让这股力量更加强大。
于是,极权主义的恐怖显现出来,它往往只需要初始的种子拨下,就可以产生自生长机制,当Rainer投下集体主义思想的第一笔“天使投资”时,都无需追加“投资”,“浪潮”运动就在一个星期让整个学校沸腾。
所以,我们可以知道为什么希特勒当时依托这样的力量满足自己的欲望,因为这是一笔小支出,高回报的投资,同时,这样的反馈也不断刺激发起人的欲望,甚至如Rainer也一度有些迷茫。
Rainer最后以一场欲擒故纵式的终结课程试图结束这渐渐失控的一切,他有意激化大家的情绪,让极权主义的极端表现――试图给予异端以肉体毁灭的可能展现在狂热的学生们面前,而不曾想到,一名更狂热的学生却以枪声和生命让在座的人们目瞪口呆的目睹一场悲剧,极权主义真的很可怕。
对于我来说,本片的观影体验很震撼,特别令我反思的是,在看这部电影过程中,当看到“浪潮”运动不断壮大时,我也跟着颇感兴奋,当也发现他们开始极端化,而那两个最初离开的女生不断搅局时,我也在那一刻对她们感到反感。
之后一想,才发现,原来,一种癫狂和失去理智的可能真的离自己其实很近,你随时可能被一种大众狂呼的浪潮席卷,成为其中一员。
这一周的故事多么恐怖,你可能突然变的歇斯底里,你可能突然变的暴力无比,你可能愿意向昔日的朋友举起屠刀。
《浪潮》也可以检验观众对这种癫狂思想的警惕度,我看本片的一些评论,对“浪潮”运动认同的也大有人在。
本片的来源,其实是1967年,美国教师Ron Jones在中学的一场实验,只需五天,就可以让学生们速成纳粹思想的萌芽,更恐怖的是,这还发生在有自由和民主传统的美国,还发生在平权运动时期,而在六十年代,这场实验外面的世界也确实是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整个世界都以不同的群体性运动反映着人们是多么容易陷入狂热的极端,所以,警惕呀,要警惕,我们需要首先在观念上驻起抵御这样的浪潮的防浪堤,它实在太可怕,太可怕。
http://hi.baidu.com/doglovecat/blog/item/b8cef4fa8f38bfd9b58f312c.html
苍白的正派人物,热血澎湃的反派,编导的用心可能恰恰适得其反了吧。
集体力量的强大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所不理解的,而这种强大足以使得,以个人自由为中心的西方价值观感到恐惧。
对浪潮里的人来说,浪潮是他们的归宿。
对浪潮外的人来说,浪潮是颠覆他们世界的海啸。
所谓反对浪潮的人只不过是身在另一个不被自己察觉的浪潮罢了。
我曾经无数次的问过自己,那么聪明的德国人曾经为什么会对希特勒如此着魔,而对于这个问题,我总是试图从希特勒身上寻找答案,一个人要多么能说能忽悠才能让无数聪明透顶的人从内心里把你看作领袖呢?
何况希特勒人长得不帅,家庭出身不好,也没有个名牌大学的牌子,按照今天的标准,这哥们儿找个老婆都不大容易更何况建立国家,一边儿玩去吧。
看了这部德国电影,我才知道为什么我找不到答案,因为我找错误了方向,党卫军和纳粹的横行不在于希特勒,而在于你我这些普通的人。
昨天看《west wing》有一段话讲到一个犹太人在集中营里一直跪着感谢神,别人就问他谢什么,他说他要感谢神没有让他变成纳粹。
看完这部片子我才知道,如果在那个环境中,还没有变成纳粹,那的确是要感谢神的。
因为,我可以肯定的说,如果我在那个环境,我会毫无疑问成为一个狂热的纳粹分子。
片子的开始我是以一种非常调侃的心情去看的,每天上课前统一喊老师好,上课不被允许不能乱讲话,讲话之前要举手并且起立,统一服装,统一手势,甚至有统一的logo,网站,彼此要团结,行动要一致,集体主义大于一切,强调纪律性和规章制度。
Sounds familiar?
慢慢的这种统一和集体主义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统一和集体主义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统一和集体主义的背后强烈的排他性,铲除异己,盲目膜拜。
also familiar? yes,这就是臭名昭著的法西斯主义。
我本以为法西斯主义早已还给上个世纪,我也如那些孩子们一样认为法西斯主义的民众基础早已消失殆尽。
然而五天的教育,仅仅五天的教育就打破了我们的幻想,原来法西斯主义的民众基础从没动摇过,这就是你我,我们就在那里,为法西斯主义做好了一切准备。
想想我们有没有抱怨过生活不如意,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生活无聊,工作学习没劲儿,到处都是不公平的事情,人际关系淡漠等等,那你有没有想过在一个集体里,看不到贫富差距,看不到成绩好坏,看不到你是不是长相出众身材翘楚,看不到你是不是数学好语文差,并且在这个集体里,大家彼此相爱,互相帮助,共同对付集体之外的人,无论做什么,你都会感到“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想不想去这样一个集体里?
i have to say it sounds familiar too(没办法,德国人的电影和美国人的电影差别就在这里,胡编乱造的水准差别太大了,我不是诋毁好莱坞大片,我是好莱坞大片的狂热追随者)。
你看看今天的网站,圈子,小组,共同话题,大家拼命的寻找着共同点,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缺乏归属感,我们终归都是孤独的孩子,我们终归都认为自己站在社会的边缘。
然而作为社会性的动物,我们也在寻找,寻找一种归属感,在那里没有人因为我们贫穷,读书少,说话粗鲁,太胖,不漂亮,出身不好等等问题而瞧不起我们。
我会常常因为没有这样的环境而感到沮丧。
然而感谢神,我们始终没有得到这样一个集体。
因为团结和集体的下一步就是排他。
排他的下一步就是独裁,独裁的下一步我就不废话了。
昨天看《west wing》讲911的那一集非常的棒,总统的小黑助理说为什么很多人会当自杀式炸弹呢?
他们大都生在贫民窟,没吃没喝没衣服穿没钱花,基本生活都保证不了的时候何谈尊严,所有没有的东西,在恐怖组织里都能够找到,这就是为什么总会有为自杀式袭击乐此不疲,那是他们的归属,是他们心灵的家园。
那里他们不仅有吃有喝,更重要的是他们找到了自己的社会位置自己的尊严。
我很理解最后自杀的那个孩子tim,浪潮改变了他的生活轨迹,让他生活的更有尊严,让他找到了他在社会中的地位并且得到他人的认同,如果浪潮结束了这一切就不存在了。
没有尊严和社会位置的人生又有何意义呢?
我想这就是当初希特勒给德国人的吧,在经济危机的大背景下,经济位置的下降让很多人的社会认同感和尊严感下降,他们急需被重新认识和定位,希特勒恰逢实时给了他们这个心灵的家园。
不同的是,法西斯主义永远不是个游戏,忠于集体也不是个游戏,在你今天高喊xx万岁的时候,你或许没想到明天就要为他而杀死很多无辜的人。
人是精妙的动物,人们的情感由于不同的经历不尽相同,然而心里总有根更够共振的弦,不论你生活在东方西方,不论你是穷是富,不论你现在的生活是幸福的还是悲哀的。
我们又有多么坚强的心让自己内心的弦不被利用呢?
如果有一天你出门还能看到很多自己内心有些厌恶的人,如果有一天你还能遇到些你认为思维方式非常人化的人,如果有一天你还能听到很多奇特的言论,如果有一天你还能为周围的人事而吃惊的话,那么感谢神,我们离纳粹还远。
人类的本性决定了无政府主义不可能实现,但是多元化却是必须,多元化需要你我更宽容一些,给那些与我们不同的人事一些空间吧。
因为正是他们的声音阻止了法西斯主义的重演。
德国人对自己国家和民族的历史有足够反思的诚意,因此他们最擅长把意识形态的反思和电影艺术融合起来。
《浪潮》是又一次自我反思的范例,一个虚构的集权主义如何进入现实并最终被现实所击碎,然而集权主义是德国现实真正需要表达的意识形态话语吗?
《浪潮》是否是一次突破意识形态幻象的成功尝试,或者恰恰相反,但我们自以为走出意识形态的时候,我们正好被意识形态化了?
文格尔式的集权主义是对法西斯主义、斯大林的苏联和毛泽东的中国社会的模仿。
“文格尔先生”象征着领袖,统一的手势制服象征着意识形态的国家机器的统治,内部团结和排外象征着极端民族主义——这一切符合人们对典型意识形态的全部想象,但仅仅是“虚幻的想象”。
文格尔式的意识形态之所以不是真正的意识形态,正是因为它太像意识形态了。
而忽视了在这个后现代主义社会,真正的意识形态,恰恰是以对意识形态的批判为内核的。
意识形态的作用,并不是让我们意识到我们变成了非人,恰恰相反,当我们说意识形态不是一切,在意识形态的面具下我们仍然能保持自我的时候,才是意识形态发挥作用的时候。
所以当文格尔先生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我们观众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我们之所以没有被他的幻象所感染,正是因为他缺乏真正的意识形态效用。
文格尔先生建立的是一个伪意识形态模型,它能控制电影里的学生,但却不能控制电影前的观众,而真正需要走出意识形态的恰恰是我们。
意识形态的成功运作要求同它表面结构保持一定距离,而亦步亦趋的认同最终只会毁了意识形态大厦。
这也就是电影里蒂姆的命运,他对“浪潮”无限忠诚,但他每次活动中的虔诚表现,却只会引来观众的笑声——正是因为他太接近意识形态了,反而把观众拉的更远。
而与此相反的是卡罗,她从开始就意识到了“浪潮”的悲剧结果,并做出了多次尝试意图挽救,那么真正把人们唤醒的是始终站在对立面的卡罗吗?
答案却正好相反。
卡罗确实做出了很多努力,但她没有也不可能摧毁“浪潮”。
反而是她的批判,激起浪潮成员一致的对抗——这又是一个“意识形态以其自我批判为内核”的证据。
当“浪潮”面临外部的阻力时,正是它更加强大的时候,因为意识形态的成员更乐意“畅游在集体意识之中”,使自己成为超自然实体的一部分。
真正导致“浪潮”瓦解的,反而是其内部,是最忠诚于浪潮的蒂姆,一手瓦解了浪潮。
他直接的、完全的对意识形态机器的认同最终导致了死亡。
而他的死亡,揭穿了整个幻象的无意义本质,瓦解了“浪潮”。
让我们走到课堂以外,走到上课之前,在“浪潮”的伪意识形态前,什么是青年人的真实生活?
狂欢、毒品、完全的癫狂状态、孤立的个体、无意义生活••••••这恰恰才是一直在发生着的真实的意识形态——在我们的后现代社会中,各种能指围绕着无意义中心运动,后工业时代的资本主义通过提供无限的剩余快感对个体进行符号化。
之所以说文格尔的思想实验并不构成对现实的完全批判,并不是站在对立面的意识形态本体,正是因为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文格尔的一切活动,都是在现实的意识形态默许下进行的。
正如之前反复强调的一样,“意识形态包含着反意识形态内核”,它永远不担心文格尔的“浪潮”会冲垮社会结构,因为浪潮的结果,不正是青年人重新回到无意义的生活中了吗?
从另一个角度讲,“浪潮”反而成了替罪羊:蒂姆的死被归结于集权主义的失败尝试,但事实上,即使没有浪潮,无意义、孤僻的生活被推演到极端,不同样是死亡吗?
当我们都在说“浪潮”过于激进的行为时,我们有没有想过,“浪潮”的失败也许正是因为它不够极端呢?
它不能把对现实的批判进行到底,反而成了意识形态的工具。
让我们看看电影的结尾吧,青年人失落的从大礼堂走出,外面等待他们的是摄像机和记者——这是真正的意识形态,冷漠着注视着一次穿越幻象的失败,并重新把所有人纳入其中,包括银幕前的观众,正像我们从未逃离过一样。
魅力与恐惧并存,由始至终,“浪潮”的能量冲撞一直没有停歇。
——《好莱坞报道》James Greenberg这部影片提醒观众法西斯主义能够根植于任何社会环境,各方面都完成得很出色。
——《图文电视》Victor Olliver一个极好的尝试,充满说服力,出现好莱坞翻拍版也是为期不远。
——《帝国》杂志Rosamund Witcher《浪潮》(The Wave)导演:丹尼斯·甘舍尔演员:约根·沃格尔部分朋友认为,片中那些统一手势、绝对服从等内容打小时候就开始接触了,后来事情没电影结局那么糟糕。
成长背景的殊异是一方面,但回想几十年来赤裸裸的伤口,中国人恐怕没有轻笑的资格。
独裁是什么?你只能想到希特勒和金正日?Too young,too simple!Sometimes naive!德国一中学的活动周上,赖纳先生开了一门讲述独裁政治的课。
多数学生认为在今时今日,第三帝国式的统治和独裁者已经过于遥远,不过赖纳依然按照他的教学计划开始讲课。
他要求学生严守纪律,给他们灌输集体观念,最终形成一个名叫“浪潮”、以文格尔先生(学生们对赖纳的尊称)为核心、有统一着装和问候手势的集团。
许多学生找到了归属感,他们用各种行动来证明浪潮存在的事实。
谁也想不到,短短一周将会带来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和灾难性的后果。
《浪潮》讲述了常见的师生关系和校园题材,有人把它看做另一个出口的《死亡诗社》,原因在于结局的大不同。
影片的主题是独裁,卓别林曾拍摄过《大独裁者》来讽刺纳粹元首希特勒,德国人对独裁并不陌生。
赖纳(导演)恰恰利用学生(观众)的普遍心理,进行了一次大胆试验,以教育者形象出现的他并非有意把事情引向失控。
影片严格按照时间顺序来进行,讲述一周开始的课堂内容,学生们经历了由不感兴趣到沉浸其中的改变过程,此外一个弱者和一对恋人也发生了变化。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个别学生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过火了,最后连赖纳本人也意识到浪潮兴起的严重性。
《浪潮》的前半部分风和日丽,后半部分急转直下, 有意增加了夜间场景和暴力因素,露天的派对狂欢和出现意外的水球赛都预示着危机的逼近。
电影根据1967年发生在美国加州一校园的真实事件改编,故事发生在美国更加令人不安——一个标榜自由、尊崇个人主义的国度,学生之间也会有出卖告密和排他举动(影片摘去了告密行径,转而把矛盾激化),独裁的到来只是欠缺诱发手段。
部分朋友认为,片中那些统一手势、绝对服从等内容打小时候就开始接触了,可后来事情也没电影结局那么糟糕,你我也没危害社会、伤害他人,不还是好好的。
成长背景的殊异是一方面,但回想几十年来赤裸裸的伤口,中国人恐怕没有轻笑的资格。
《浪潮》的悲哀所在是作为“服从者 ”的学生,而不是作为“独裁者”的老师,浪潮成员排斥外来者,标榜团结和鼓吹集体,是否伤害和影响到他人早已不重要。
历史证明,单干成不了气候,只有无意识的盲动才最可怕。
正值青春期的年轻人满腔热情、全心投入到浪潮的活动,当浪头粉碎、浪花破灭的一刻也是残酷的。
http://www.mtime.com/my/moviel/blog/1526242/
一看完电影,除了思考那最后那个眼神之外,立马想起了勒庞的《乌合之众》。
其实只要涉及的是人性与群体,《乌合之众》中的解读就立马有了普适性,无论事件处于何种时代、何种地域,区别就只在于事件最后发展得大与小、严重与轻微。
以下为书摘“群体中的个人不但在行动上和他本人有着本质的区别,甚至在完全失去独立性之前,他的思想和感情就已经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是如此深刻,它可以让一个守财奴变得挥霍无度,把怀疑论者改造成信徒,把老实人变成罪犯,把懦夫变成豪杰。
”“群体在智力上总是低于孤立的个人,但是从感情及其激发的行动这个角度看,群体可以比个人表现得更好或更差,这全看环境如何。
一切取决于群体所接受的暗示具有什么性质。
……群体固然经常是犯罪群体,然而它也常常是英雄主义的群体。
正是群体,而不是孤立的个人,会不顾一切地慷慨赴难,为一种教义或观念的凯旋提供了保证;会怀着赢得荣誉的热情赴汤蹈火……这种英雄主义毫无疑问有着无意识的成分,然而正是这种英雄主义创造了历史。
如果人民只会以冷酷无情的方式干大事,世界史上便不会留下他们多少记录了。
”“孤立的个人很清楚,在孤身一人时,他不能焚烧宫殿或洗劫商店,即使受到这样做的诱惑,他也很容易抵制这种诱惑。
但是在成为群体的一员时,他就会意识到人数赋予他的力量,这足以让他生出杀人劫掠的念头,并且会立刻屈从于这种诱惑。
出乎预料的障碍会被狂暴地摧毁。
人类的机体的确能够产生大量狂热的激情,因此可以说,愿望受阻的群体所形成的正常状态,也就是这种激愤状态。
”“群体表现出来的感情不管是好是坏,其突出的特点就是极为简单而夸张。
在这方面,就像许多其他方面一样,群体中的个人类似于原始人,因为他不能作出细致的区分,他把事情视为一个整体,看不到它们的中间过渡状态。
群体情绪的夸张也受到另一事实的强化,即不管什么感情,一旦它表现出来,通过暗示和传染过程而非常迅速传播,它所明确赞扬的目标就会力量大增。
”“群体感情的狂暴,尤其是在异质性群体中间,又会因责任感的彻底消失而强化。
意识到肯定不会受到惩罚——而且人数越多,这一点就越是肯定——以及因为人多势众而一时产生的力量感,会使群体表现出一些孤立的个人不可能有的情绪和行动。
在群体中间,傻瓜、低能儿和心怀妒忌的人,摆脱了自己卑微无能的感觉,会感觉到一种残忍、短暂但又巨大的力量。
”“所有时代和所有国家的伟大政客,包括最专横的暴君,也都把群众的想象力视为他们权力的基础,他们从来没有设想过通过与它作对而进行统治。
……要想掌握这种本领,万万不可求助于智力或推理,也就是说,绝对不可以采用论证的方式。
……不管刺激群众想象力的是什么,采取的形式都是令人吃惊的鲜明形象,并且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或仅仅伴之以几个不同寻常或神奇的事实。
”“在改善或恶化群众的头脑方面,教育至少能发挥一部分作用。
因而有必要说明,这种头脑是如何有当前的制度培养出来的,冷漠而中立的群众是如何变成了一支心怀不满的大军,随时打算听从一切乌托邦分子和能言善辩者的暗示。
”“然而,如果以为群体中的革命本能处在主导地位,那就完全误解了它们的心理。
在这件事上使我们上当的,不过是它们的暴力倾向。
它们的反叛和破坏行为的爆发总是十分短暂的,群体强烈地受着无意识因素的支配,因此很容易屈从于世俗的等级制,难免会十分保守。
对它们撒手不管,它们很快就会对混乱感到厌倦,本能地变成奴才。
当波拿巴压制了一切自由,让每个人都对他的铁腕有切肤之感时,向他发出欢呼的正是那些最桀骜不驯的雅各宾党人”“我们不该对群体求全责备,说他们经常受到无意识因素的左右,不善于动脑筋。
在某些情况下,如果他们开动脑筋考虑起自己的眼前利益,我们这个星球上根本就不会成长出文明,人类也不会有自己的历史了。
”
从一个懵懂无知的中学生到一个狂热的纳粹分子,两者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对此,历史教师Ron Jones给出的答案是:五天。
1967年,在加州Palo Alto Cubberley高中的课堂上,他通过精密布置的“教学实验”,让超过两百名学生卷入一次纳粹化的“浪潮”,甚至欲罢不能。
一切的转变,仅仅用了五天。
四十年后,德国人重新拾起了这个桥段,改拍成了电影《Welle,Die》。
改编后的剧本把情境转移到了当下的德国,Ron Jones变成了孤僻、执拗、略显神经质的“文格尔先生”——这一性格设定,很容易让人联想起那个留小胡子的大独裁者。
更有意思的是,片中的文格尔原本是一个激进的左翼分子,是安那齐运动的铁杆粉丝,剧本中也与时俱进地提及了当今德国社会新纳粹与无政府主义日益激化的冲突。
在一座普通城市的一所普通中学,学生们像所有正处在叛逆期的孩子一样任性、各行其是、一盘散沙;水球队总是赢不了球,剧团永远在争吵,甚至连一部像样的话剧都排练不出。
这种无精打采的状态一直延续到某次“国家体制”主题活动周。
在“独裁政治”的课堂上,莱纳·文格尔面对着几十个只想混学分的学生。
“你们认为独裁专制在当今的德国不可能重演,对不对?
”文格尔先生意气风发,“那么我们试试看吧。
”很快,学生们被要求彼此信任、互相帮助、标准坐姿、统一制服,甚至用同样的语气和语速回答问题。
这一切新奇而有趣,固执己见者很快就被孤立和排斥。
随着“浪潮”的成立,集体主义教育的成效几乎立竿见影;“学生们干劲十足”——文格尔的试验得到了校方的默许和支持。
可也就是在这个当口,情势已经不在任何人的控制之中……影片中几个主要人物的思想转变是很有代表性的。
在“浪潮”席卷而来的时候,最先感到不适的,是聪明、漂亮、自我意识强烈的Karo和Mona,因为整齐划一的要求淡化了他们身上原有的光环,于是她们迟疑、退出,乃至变成反对派。
很难说她们的初始动机有没有一点自私的心态作祟,但是她们的警醒终于成为一抹难能可贵的亮色。
与之相反,在集体运动中得势的,却是平时表现平平,不受瞩目的学生。
他们之所以成为“浪潮”最忠实的拥趸,恰恰是因为集体主义的光环掩饰了自身原先的软弱无力,他们藉此得到了平时从未得到的尊重、关注与信任。
这种对于群体认同的依附成为了危险的种子。
当“软脚虾”Tim最后用枪指着文格尔,文格尔只是平静地说:“你杀了我,就没有人可以领导浪潮了。
”一句话即让Tim彻底崩溃,因为对他而言,生存的意义已然不在于自己,而在于一个强大的集体,和一个强大的凌驭者——而他又深知自己永远不能成为这样的角色。
伏尸二人,血流五步。
文格尔先生最后在警车上陷入了无尽的困惑——一次旨在揭露独裁政治危害性的课堂实验,却是如何展示出“万众一心、其利断金”的欺骗性,甚至让他自己也迷失方向?
一个参与过无数次街头运动的自由主义者,却是如何在几天内变成一个一呼百应的独裁者?
一个互助的、奋发向上的氛围为什么最终会被两声枪响彻底粉碎,让所有人重新陷入迷惘与不甘?
回顾一切发生之前,那所涣散的、毫无朝气的学校——那未必是最好的状态,但的确是最安全的状态?
就影片本身而言,对题材的处理或许流于浅表,但其表现出的责任感和忧患意识仍值得尊敬。
过去在一系列影视作品甚至电子游戏中——无论是《重返德军总部》、《地狱男爵》,抑或更早的《吸血纳粹僵尸》,都出现了把纳粹主义妖魔化的倾向,如此轻率的健忘令人无语。
自由主义与专制之争从来就不是至善与至恶的斗争,纳粹也根本不是从天而降的政治怪兽,它是个人对“同质化”的基本诉求,它就在我们身边,出现于每一个普通人的闪念之间;根本无需特制的培养基,稍不留意,它就会茁壮成长,吞噬一切。
一个失意的画家、一个平凡的教师都可以让它复活。
并不是只有德国人才应给予足够的敏感。
在2008年的圣丹斯电影节,文格尔的原型Ron Jones出席了《Welle,Die》的全球首映式。
在此前的一次采访中,Ron Jone语重心长地说:“我们中的很多人孤独、缺乏家庭的温暖、集体的关心,缺乏对一个群体的归属感。
即使把这个实验放在今天,也会得出同样的结果……”
一个如此好的题材竟然被拍成这个操行。。很多角色性格的特点摇摆不定,又故意与事件本身的摇摆相混淆。老师的角色也很模糊,你很难说清他是否被实验本身拖下水后清醒了,还是真的胸有成竹。归根结底,让一个民主了数十年的导演去驾驭这个题材还是很有难度的,忠心希望冯小刚张艺谋之类的导新浪潮.
德国佬演技太差了
集体主义很容易笼络人心 毕竟大多数人是社会性动物 需要他人的关怀 成长在缺爱环境中的人尤其向往集体主义 人在集体中也很容易变得暴力 冷血 因他们体现的不是个人意志 宗教团体也是集体主义的一种 但妙在它指向神 而神是完美抽象的 如果集体意志指向某一个人 其结局就是疯狂
看完,不是很喜欢
很棒的实验电影,永远不忘自省的德国人。但如果还只是停留在反思独裁弊端的程度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与民主相比,专制最大的优势就是高效,这也是为什么独裁政权能够成就帝国的原因,而那些所有的弊端只是为此所支付的代价。关于民主的弊端和独裁的优越,其实还有很多可挖掘的东西,期待这样的题材出现。
这个故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边,最起码现在不会。与自由相对的是才是独裁,省略号。
想法不错,可实行太简单,独裁不是统一制服手势徽章就够了吧,还有恐吓惩罚监视宣讲呢?有人告密还被老师制止了,独裁者太没存在感,缺乏步步深入的统治术,过家家一样,最后的爆发就有点懵。三星半。
片中自由主义与独裁主义都太过绝对,所谓的洗脑太彻底,所谓的自由太自私,其实这两者都是shit
额。。。想法有意思,其他的部分都是在胡闹。完全没讲明白为什么一群学生莫名其妙加入这个组织,根据剧情来看唯一的理由就是青春期叛逆觉得有意思,然而如果这么解释,那这个故事毫无意义,因为青春期的叛逆固然可怕,甚至可能形成电影里的有组织的胡闹,可同样由于是青春期,这种组织和逆反心理也是最容易被瓦解的,根本不成气候,强行说往后发展就是法西斯主义简直就是又蠢又坏。五天是可以变成纳粹,可再过五天这纳粹就自己消散了。
新自由主义对“政治”的偏见,主流文化对亚文化的偏见。不去探讨社会化群体面临的社会问题反而指责群体本身,也是够让人无语的……
意义大于内容的一部电影。电影整体其实就是对独裁的一种讽刺,一步一步,控制人们的思想,让人们能够在集体中人人平等。其实跟恐怖分子作乱一个道理。但是我不认同班集体是这种形式,因为在班集体里面,学习成绩才是唯一,并不是真的人人平等。前半段比较枯燥,最后的半个小时才是最精彩的!
改编事件原型里有很重要的一环,就是第三天开始进行告密和互相举报,这件事让所有的参与者更加被洗脑和团结。电影里少了这一环,让人感觉缺少了点什么,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有些国家的人还是在此日复一日的这么生活,但是也没有引发出暴力事件,尽管国家性质也可以说是独裁了。
其实领导的本质就是让团队信仰同一种东西,程度刚好那叫团结,要是过了那就叫邪教。
剧本太烂,太肤浅了!
看完以后。。。这个得分才是令人震惊的。影片是抨击独裁,但是老师独裁了吗?如果是独裁,这个独裁者连基本的纪律都不颁布?而是任由学生胡搞。
世界离独裁只有五天。让我们回到1967年4月克柏莱中学的那场试验。就在试验结束之时,罗恩•琼斯对他的学生说:“和德国人一样,你们也很难承认,竟然做得如此过分,你们不会愿意承认被人操纵,你们不会愿意承认,参与了这场闹剧。” ---作者熊培云 ,原载《凤凰周刊》
这帮大脑一热,就立马什么都做的出的青春期少年们。那个内向又极端的小男孩第一次拔枪的时候,我就在猜后面的故事有人挂掉,只是没猜到他会用枪挂自己。
独裁不等于法西斯,况且影片呈现的根本就是古惑仔,将现实逻辑简化不知道多少倍,然后以极具煽动性的方式呈现出来,放弃了一切可能的多义性,只不过是在向影片之外的主流价值臣服。在我看来唯一有趣的就是对于制服的探讨,微妙的、潜意识里的群体划分。一个细节,文格尔出场时身着的T恤上是美国朋克乐队Ramones,其成员于2002年曾公开发言“上帝保佑总统布什”,可算是对于文格尔保守倾向的暗示,也算是对故事原型美国的一点致敬。
看多此類片子會覺得很無解 我一向認為教育的根本在於家庭 為什麽有的孩子會輕易被挑撥煽動 有的孩子可以保持獨立思考 導演的敘事手法太表相 心裡過度處理草率 雖是真實事件卻不免戲劇化
好材料炖了坏汤。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