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缺失的尘世末象。
放火骗保的父亲、写诗住进精神病院的儿子、路人对暴力的漠视、魔术师失误锯开自愿者的肚子、城市交通的失序、毫无血色的脸、对圣像的抛弃、牧师抱怨着利益上的损失……罗伊•安德森,1943年生于瑞典。
1968年,罗伊•安德森那时正在斯德哥尔摩瑞典戏剧学院学习电影,假期的时候他开始参与拍摄一部有关社会政治事件的电影。
回到学校后,一位叫伯格曼的老师把他带到一边,建议他不要卷入政治性的电影中。
1981年,他在斯德哥尔摩一个破旧的大楼里建立了一个叫“Studio 24”的工作室,在其中分出了办公室、化妆间、设备储藏室、剪辑室、看样片的小放映室等。
在这里他拍了2部短片和一些商业广告片。
《二楼传来的歌声》最初只是想讲一对父子的故事。
儿子是一位诗人,要朗诵瑟塞•瓦列夫的诗歌。
这部影片的拍摄团队大约有十人,每个人都要分担很多工作。
他们用35mm摄像机拍摄前期演绎和彩排的“样片”,基本也都是由这些人走位。
片中处决一对兄妹的场景,源于1942年的纳粹暴行,这张记录暴行的黑白图片在罗伊•安德森15岁时就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永久记忆。
影片几乎全部为固定镜头。
Songs From The Second Floor简体中文名: 二楼传来的歌声编剧: Roy Andersson导演: Roy Andersson主演: Lars Nordh / Stefan Larsson / Bengt C.W. Carlsson语言: 瑞典语或许得开始承认那些令我们无能为力的环境,我们自己也得负上责任。
我相信西方人的生活方式抑制了人们的潜能发展。
你看本片,应该明白人类的行为有多愚蠢。
紊乱将人蚕食,情况越来越严重。
——Roy Andersson瑞典导演Roy Andersson不多的电影作品之一,从96年到2000年拍摄制作历时四年多,风格独具,全片由46个远景镜头构成,如一出荒诞、滑稽的舞台剧。
在这个濒临崩溃的城市中,随处可见的倒霉鬼,好奇窥视或冷眼斜睨的旁观者,人群朝着同一方向涌动,不知要去哪里,交通堵塞、旷日持久。
二楼传来的歌声,是导演对人类悲哀的叹息之气么?
关于天堂的信仰已经不再,耶稣只不过是精神病人口中指称的好人,商人用欲望拿以赌博的筹码,展览室单臂摇摆滑稽可笑的“猴子”,失望后被丢弃践踏钉在十字架上的窝囊废。
上帝已死,人们丧失的不只是信仰,还有指引人类进步的文明。
从经验中得到的好处就是让科学归位于愚昧,用鞭子苦修祈祷的游行队伍,研究会议上传动的魔力水晶球,用女童祭祀的盛大仪式。
圣洁的歌声响起时显露的却是世纪末众生绝望的可悲。
纵火烧店、欲意骗取保险的家具推销员,心里怀揣着一定会被发现的侥幸,灰头土面地立于地铁大军之中,祈福之声渐进响起,面无表情的人们麻木吟唱,这声音早已没了意义,只是叹息,尴尬的无奈;教堂里错位的申诉,智穷力竭的哭泣,谈论的依旧是灰飞烟灭的财产,无论身份如何,所在乎都是帐户的数字后面是否可以添加一个或两个零,圣乐响起,是伤心绝望的父亲和商人,是困守一隅的行人,是被魔术师意外剖腹的呻吟者,是婚姻破碎相对无言的医生;一丝不苟却愚不可及的隆重祭祀,每个人都怀着同样的信念,冰冷的目光,罪恶的双手,女童被推下山崖,众人些许的满意和舒心,所有发自内心的低吟只为了贪婪私欲的满足,酒吧里纸醉金迷的救赎,糜烂和呕吐的不只是腐朽的躯体。
Beloved be the ones who sit down,这句诗在片中反复吟诵,拯救的、绝望的、无奈的、哭泣的。
那个静坐的诗人把自己与世隔绝、不发一言。
柔声细语、咆哮癫狂、悉心问候,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用绝望的抽泣埋葬这令人厌恶的世界,他走得太苍凉、向死而生,与那憩息安坐的可爱同样渐行渐远。
吟诵这样的诗句,只是为了缓和欲壑难填的哀怨,人们愤怒、自嘲、谈论着任何事情都需要限度,却一手死死的拽住超负荷的物质推车,心里并不想着更多。
没有人想要真正忏悔,偶尔抖搂一下满腹的牢骚或者潜呻低吟。
只有那脖子上挂着绞链四处游荡的鬼魂在苦苦申诉,忏悔自己当初没能够保护被一同绞死的妹妹。
做“人”不易,但这朦胧的意识并不足以让人摆脱。
身在其中,早已忘记文明的意义,甚至不再觉得需要。
仿佛只有那最原始的祭奠才能免去内心一二的不安,一切都太过赤裸,赤裸得任何鲜血和痛楚都变得波澜不惊,坚韧的不是眼睛,而是胸膛中早已不会跳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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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打扮光鲜的老男人去上班却被开除。
正被他言中:凡事都有个变数。
这个镜头拍的实在趣味盎然。
办公室的走廊里一扇扇看似关上的门后都有个人在注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西方文明的教养告诉他不能大声喧哗不能放肆。
但这关乎桌上面包的事怎可就让它那样既成事实了。
所以我们看到的是老男孩跪在老板皮勒面前死死拽住他的裤腿。
2000年,军队高官,大地主,貌似也是个纳粹分子100岁寿辰。
他还记得举起左手威严地吩咐:升旗升旗。
但这是2000年,所以他在医院在笼子一样的床上大便没有人附和
在华语影片异军突起的2000年戛纳电影节上,一部名不传经传的瑞典电影斩获了“边角奖项”评委会奖。
这部片就是《二楼传来的歌声》。
它没有像当年其他获奖影片那样一直处于影评界的风口浪尖,而是一直藏匿于某个二楼的阁楼上,时不时的发出“从二楼传来的幽怨歌声”。
据我所知,导演罗伊安德森是广告界出身,他在从影之前善于拍摄一些奇奇怪怪的广告短片。
跟大卫芬奇,斯塔姆辛,包括宁浩这样的广告出身导演不同,罗伊安德森的影片中甚少出现那些时尚元素很强的精美画面,喧宾夺主的视觉效果,他影片中的流行商业性元素很低,取而代之的是其强烈的“作者”风范。
他的电影产量极低,从影三十多年以来只拍摄过四部长片:1970年的《瑞典爱情故事》,1975年的《羁旅情愫》,2000年的《二楼传来的歌声》,2007年的《你还活着》。
产量极低的他对影片的要求精益求精,仅《二楼传来的歌声》就拍摄了5年之久。
他的创作过程有严重的断流,70年代的两部片过后沉寂了将近30年的时间,终于,在千禧年的时候拿出了自己的代表作《二楼传来的歌声》。
《二楼传来的歌声》是罗伊安德森2000后重回影坛的标准代表作,经过30年的洗礼和沉淀,他的影片最终呈现出目前这样一个既没法借鉴,他自己又没办法超越的电影形态的终极存在(2007年的《你还活着》就跟《二楼传来的歌声》过于相似,甚至就是同一部影片)。
他对于人类文明的思考统统都幻化成了他独特的影像风格,他的影像风格中有两个角度去值得注意,一个是长镜头的使用,一个是短篇集式的拼贴。
长镜头的使用在通常的情况下有两种,第一种是通过合理的场面调度以保证对场景内戏剧关系进行完整的记录,或引导悬念,也就是巴赞所提出的长镜头理论,像奥森威尔森,希区柯克多属于此类。
第二种是在巴赞理论上进行加工引申,发展成的更为复杂的情况,通常是人与环境关系的一种展现,在东方就是侯孝贤之流,用固定长镜头展现人与环境融合的一种情绪的沉淀;在西方可能就是塔可夫斯基之流,用移动长镜头去揭示整个世界运作的奥秘。
但无论是哪种,画面中的主体与周遭环境(多为自然环境)的关系通常都是基于现实主义的,脱离现实关系的长镜头在理论上是不成立的。
而罗伊安德森的长镜头与其他著名长镜头流派大师的使用完全不一样,他的长镜头在某种程度上就有点脱离现实关系的意味。
镜头展现出来的场景不是严格基于现实关系的场景,而是经过简化处理过的,象征意味浓厚的变形:比如那些公司企业的内部环境,比如那个仿佛是2012诺亚方舟的上船登记处,比如结尾那个阴阳世界交替的荒野。
这些场景的建构方式更像是舞台剧所采用的,但有所不同的是,罗伊安德森的画面中有着丰富的纵深关系,观众观看影片的时候不仅要注意前景人物的戏剧关系,后景的搭配与延伸也是他画面表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甚至有些时候,纵深处的内容更是解密画面的关键性所在,比如那个自我鞭挞的游行队伍,窗外的大堵车等等。
整部影片几乎是由固定广角长镜头组成(仅有一个移动镜头),镜头的选择多为全景,以尽可能的把画面中所有的元素涵盖在里面,这样视角更像是观众在剧场观看话剧的角度,再加它独特的场景处理,影片的舞台剧味道就十分浓厚了。
而这其中演员的表演,站位也十分配合着这样的效果:画面中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物散落在画面的边边角角,而除了前景中的主角呈现出明显的戏剧关系以外,其他角色多为站立在周围,作为象征符号的存在,配合在前景发生的戏剧关系。
这么来看的话,罗伊安德森的长镜头意图就非常明显了,这本就是将荒诞戏剧的观看方式植入到影片的视听元素里,并在此基础上通过实际的光影,纵深改良了观众的这种疏离的体验。
短篇式的拼贴在电影中并不少见,如果用在其他导演的作品中呈现出来的方式很有可能是多线索齐头并进,也有可能是各部分独立成章,自成一体。
如何布局很大成分上看故事文本的特性。
《二楼传来的歌声》中,基于长镜头的使用,一个镜头就是一场戏,一个镜头就是一幕。
但在片中,人物与其戏剧关系并不像舞台剧那样在一个空间当中展现得特别充分,通常是开门见山,直接进入某种情境中,并在戏剧关系展开之前就切断,刻意留下一些引子和线索。
影片中大概有4,5条线索,这些线索交错排列,凌乱的散布在影片中,你根本看不出来这其中有什么联系,罗伊安德森故意阻隔了这些分场片段其中可能出现的逻辑关系,即使是有也是非常谨慎,让人察觉不到的。
而在这几条线索之外,更有类似于女童祭祀,幽灵浮现这样与其他线索完全没关系的独立片段呈现出来。
混乱的短篇式拼贴在这个时候就不是我们所常见的围绕某一个母题去纵向引导的方式,而是一种横向的,画卷式的社会图景。
在这个有点超现实主义意味的社会图景中,各路人,各路牛鬼蛇神共聚一堂,在纷繁杂乱的混乱篇下呈现出来了一个可怕的,非理性的末日景象。
像瑞典这样的北欧国家通常缺乏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人情淡漠是那里的主要特质,而这种特点也潜移默化的深入到了北欧国家的某些电影当中。
罗伊安德森就是这样的典型,他对人类文明进行深刻思考,并对其未来的发展产生了严重的悲观心态:在我们这个丧失爱,丧失信仰的时代里,在物质利益愈发取代精神世界的环境下,人们会逐渐变为像片中那些空有躯壳的行尸走肉。
影片中犹如坟场一般冰冷的场景比比皆是,鬼魂的不断出现更是增填了一份挥之不去的阴森寒意,以至于看片的过程中时常会感受到那种黑暗和压抑。
罗伊安德森有着怪诞的想象力,他把这些想象力通过荒诞戏剧的方式铺陈开来,成为了他在千禧年来临之时对世界发布的一篇末日警言,用这样一幅充满了末日图景的超现实主义画卷来警醒这个缺乏爱,缺乏信仰,缺乏精神的世界。
“二楼传来的歌声”这个片名可能就是这个意思:片中唯一对爱还有感知却在冷漠的社会下失语变疯的哥哥被关到精神病院,从他的病房中隐约传出来的“二楼传来的歌声”就成了罗伊安德森在这个悲观绝望的人类社会中对美好的呼唤。
简洁风格化场景,固定机位长镜头,拼贴式故事叙述,荒谬的行为和不完全相关的人物,组成了这一部戛纳评审团大奖的作品。
点开的时候还怕自己看不懂,结果看完之后大为震惊,长叹一声,愿意为之鼓掌。
故事并不描述一个人或者一个故事,它描述一种感受,一些情绪,和一个状态。
通过不同的场景里的人的话语和行为去传达一种环境的共性:世界在崩坏,人们在发疯。
于是我们看到了这些脸色惨白的人们的经历的片段:工作三十年被离职的员工的惨和周围门里的冷眼旁观;找不到人却看到一些摆拍宣传;人推豪车的街上被莫名其妙暴打旁边一群人冷眼旁观;魔术的意外和受伤的志愿者及医院里哭着争论私情的护士和冷漠的医生;纵火骗保的生意人最后只剩下一堆垃圾和根本没用不被尊重的耶稣像;医院里崩溃的兄弟各有各的伤心;像僵尸游行般的游行,像鸟兽散的会议,杀人的宗教仪式,海浪般的要离开的人…太多太多了,每个镜头都是满满的细节和不断传递的绝望和崩溃。
电影用最温柔的颜色讲最残忍的事,所以这种发灰白的略显莫兰迪的颜色也不只是岁月静好,也可以是生活已经一片惨白再无鲜艳色彩。
我最喜欢就是很多人推着高过人头的行李车慢慢去柜台的一幕,形式感拉满。
柜员们制式的服装,僵硬而标准的姿势和微笑,冷漠的旁观者的状态就在展示着当权者的冷漠和虚伪。
人山人海的人和行李也能看出离开的艰难和绝望。
而每一颗镜头都这样。
绝望是人脖子上吊死的绳子,是掌权者手里的水晶球,是在十字架上晃悠的耶稣,是在疯了的领导面前朗诵的词。
一切的不合理都在诉说着真实的社会已经让人多么压抑和绝望,无力的人们看到的社会就和电影里一样可笑。
所以这是部值得思考的优秀作品,我们一直在问世界怎么了?
生活怎么了?
人们怎么了?
宗教怎么了?
而答案就是每个人都需要为这个混乱的世界负责人,每个人都参与每个人都无力每个人也都荒谬,一群人逼疯另一群人最后再自己发疯,谁也别想跑。
所以崩坏的结束,是向上的力量的觉醒,不是谁,是每个人吧。
《二楼传来的歌声》(Songs from the Second Floor)是师承伯格曼的瑞典导演罗伊·安德森“生活三部曲”的首部影片。
该片以碎片化的叙事和散点式的人物呈现怪异的日常生活,并获得第53届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奖。
电影以一种荒诞幽默感,来自北欧人的冷漠疏离气息和个体行为的无能为力。
影片中的人们有着空洞的眼神和物欲侵占的身体,他们在时代洪流的冲刷下将困扰降罪于自己。
漫无目的发呆是片中群体的常态,深焦长镜头的使用感到时间的流逝放慢,观众静静地体会日常生活中的荒谬笑料。
荒诞美学背后隐藏的是存在主义的思考和人道主义关怀。
一、白面妆容成导演独特标识导演罗伊·安德森通过对马戏团小丑和日本能剧的借鉴,自造出一种白面妆容。
它可以赋予人物一种雕塑感,也让演员更好的代表“普世大众”。
能剧大多讲述的是阴阳两界相连的故事,和本片一样打破时空壁垒。
观看能剧后通常会对生死有所思,人生无常。
一个能面只需稍稍调整就可以展现欢乐和悲伤两种表情。
它似乎糅合了人类所有的表情在一个面具中,正如现实中的人类带着无形的面具在茫茫人海中穿梭。
影片的大多数演员都用的白面妆容表现出一种病态的感觉。
角色一个个面色发白,表情生硬,难以分辨。
而荒诞、冷峻的白面群像正是隐喻着人们在时代下带着面具苟存于世上的真实体现。
无论是影片的主角——一位做生意失败的中年男子,还是魔术失败的魔术师,写诗发疯入院的儿子,作为祭祀品的无知少女,精神病院中探讨耶稣人性好坏的两位病人·····他们无不是借着白面“偷得浮生半日闲”。
他们代表着生活中的某一类人。
人们带着面具小心翼翼的活在当下,在看似平静的日常生活下是人心的波涛汹涌。
导演罗伊·安德森崇尚布列松对表演的见解,认为“没有表情的表演才纯乎自然,才更加贴近现实”。
电影中的演员表演木讷,这是导演故意为之。
《二楼传来的歌声》的第一场戏,木讷的皮勒提着公文包在日光浴房与老板谈话,他的目光在藏身于日光浴室的老板和观众之间游移闪烁。
皮勒用眼神传达给观众一种充满了生存的无助、无奈和无知,似乎在向我们传递求助的信号。
电影从演员的眼镜和镜头之间建立了一种真正的对视,赋予观众以上帝的视角观看银幕中那些荒诞无力的人和物,而剧中人却知道观众的存在,把某种祈求以对视这种平等的形式传递给我们。
没有表情的表演吻合影片所传达的冷漠疏离的基调,也使人物塑造的更加丰满成功。
人物在现实与非现实中游走,从眼神中传达出的无能为力感觉强化了无助与荒诞。
二、独特的时间哲学:打破时空壁垒《二楼传来的歌声》全片用了46个长镜头讲述了24个故事。
罗伊·安德森的电影几乎每场戏都是用一个固定长镜头完成的,电影中只有 3 场戏用了移动镜头。
罗伊·安德森并没有单独处理深焦镜头和长镜头,而是将二者有机结合在一起,用长镜头展现一个比较繁复的场景。
导演罗伊·安德森尽可能缩减摄像机的运动,将每一个场景运用到极致。
摄影机总是静止的,安德森必须依据景深空间的不同来调度演员们有限的活动。
深焦镜头所带来的纵深的空间,传达给观众更多的影片内容。
打破时空壁垒,现实和非现实交织在一起,共同描绘出现世中荒诞不羁的人生悲喜剧。
深焦技法既凸显了影片的雕塑感和舞台感,又将长镜头发挥到极致。
而深焦长镜头最早出现在“纪录片之父”弗拉哈迪的《北方的纳努克》中。
不难令人联想到电影发展史“里程碑”意义的影片——奥逊·威尔斯执导的《公民凯恩》。
“威尔斯小心使用景深省去电影场景中不必要的叙事性剪辑,为了完成他的构想,格雷格·托兰德为威尔斯发明了一种深焦技法,拍摄出史无前例的景深。
”在《公民凯恩》中,印象最深刻的一个镜头,这也是一个典型的深焦镜头。
镜头中凯恩夫人在前景中签署协议,并承认撒切尔先生成为小凯恩的监护人。
而后景中可以通过窗户看到小凯恩正在雪地里嬉戏玩闹。
这种深焦技法不仅完善叙事和补充剧情,还通过后景传达给观众更多的信息。
这样做也大大节省电影制作的成本。
电影《二楼传来的歌声》的片尾部分,匪夷所思的看到逝者的灵魂和现实中的人同处在一个时空。
男主站在偌大的垃圾场前,中景是无数被商人遗弃的耶稣十字架,后景则是无数冤死的幽灵。
他不仅看到了自己的债主,献祭祈福的无知少女,还有无法报答姐姐的俄国小伙……影片中的怨灵所处的时代不同,却同样遭遇了社会最黑暗的酷刑。
他们的灵魂带着浓浓的怨气,一同涌向了没落穷困的男主。
罗伊·安德森的时间哲学是将人物放在宇宙中,跨越时间和空间的界限,赋予它更深的哲学理念。
摄影机始终对镜头的人物保持一定的距离,观众更能从与主角疏离的镜头中感到冰冷之意植入心底。
这种漠然置之度外的心态是当今社会普遍的人性反映,也是电影所要传达的人性冷漠的常态化。
罗伊·安德森的超现实主义风格不难联想到塞穆尔·贝克多的《等待戈多》。
无论身处在哪个时代,人性的黑暗从未缩减半分,这正是导演煞费苦心想要各个年代的人物,不同时空的灵魂同处一个时空的原因。
罗伊·安德森巧妙地运用深焦长镜头在电影中实现自己的时空哲学,致使影片的所有人全部卷入罗伊·安德森特别设定的时间旋涡,在虚无和荒诞中展现小人物的无奈和尴尬。
导演以一贯的嘲讽式风格将对人生的沉思包裹在影片中,通过影片中舞台剧般冰冷的画面和少得可怜的带有嘲讽意味的台词使电影的荒诞感上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
三、聚焦个体脆弱和无知,探寻存在主义哲学北欧发达国家的人民物质生活上丰足在主人公皮勒大腹便便的身材上一览无余,可是人类精神文明却在不断地被遗弃。
当他们推着重重的行李车搬家时,却嫌弃它们是累赘,奔赴新宅的人们高兴的是物质生活又上一层楼。
可见精神层面的享受在物质富足的世界里的人们早已麻木无感。
人类的信仰和利益挂钩,贪念在心中毫无阻拦的滋生,迫使信仰越来越偏离人生向导的轨道。
全片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话是影片最后男主站在耶稣十字架的垃圾旁说的那句话:“我们努力奋斗不过是为了饭桌上的那份食物。
”为了餐桌上的那份食物,我们放弃了信仰。
可是不再为生存费尽心思的时候,是否还能想起人类祖先遗留下的精神文明。
男主满脑子想着是如何给自己的银行账户的数字增加一个零,自己的儿子则沉浸在“安坐者是可爱”的诗意世界里。
电影充满了对存在主义的哲学关怀,笔者认为毫不掩饰的嘲讽是导演对人类存在价值的深思。
罗伊·安德森用他独特的影像语言,表达出现世中人们之间的冷漠感和孤独感。
《二楼传来的歌声》这个名字,其实是对人类的极大讽刺。
那歌声是从精神病院里传出来的,那是来自极乐世界的歌声。
可是无人理会,他们都在忙着为餐桌上的食物奋斗,耶稣终究还是无法拯救贪婪的人性。
用深焦技法的运用使时间打破时空壁垒,现实与非现实交织在一起,描绘出亘古不变、荒诞怪离的人性。
导演嘲讽人性,却抱着怜悯众生的态度。
影片处处充满嘲讽,却散发着人道主义的光辉。
这是对个体存在价值的脆弱性而产生的怜悯关怀,用人性的角度向观众们传达了对生命的感慨和尊重。
很难形容这部电影的主轴,可以说它几乎没有一条明确的故事线。
电影由若干个段落组成,每一个段落的场景都是固定机位,构图精巧讲究得如名画一般。
安德森在访谈中说过,他深受尼德兰著名画家老勃鲁盖尔的影响。
但在我看来,他的拍摄风格更让我联想到美国现实主义画家爱德华·霍珀的作品。
极简的画面中,现代人的异化、孤寂和疏离被赤裸裸地展示,人们就在其中上演着悲欢离合。
电影的数十个场景里,有人失业,有人破产;有人发疯,有人吟诗;房子在移动,车子却被堵在了路上;耶稣的十字架被人扔进了垃圾堆,可爱的小姑娘成为了宗教仪式的牺牲品;活人生不如死,死人却追逐着活人……所有这些莫名其妙的场景,都发生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城市里。
这个城市里的车子都堵在了一条路上,即使其他街道空空如也,所有人都依然一窝蜂地堵在那似乎唯一的道路上。
他们或坐在车子里焦躁无奈,或效仿耶稣受难,一边鞭挞自己一边缓慢前行。
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未来去向何方。
在这样一部充满末世隐喻的电影里,黑色幽默却是无处不在。
蹩脚的魔术师险些把躺进箱子里的志愿者切成两半;精英“砖家”们看见房子移动的场景就惊慌失措丑态百出;失败的生意人把自己公司烧掉后,还遇上了已经自杀死去的债主……所有这些荒诞的场景看似无序,但实际上都和电影最开始出现的那位胖老头有着或多或少的交集。
于是,以这个生意失败、儿子发疯的可怜人为线索,这个走向末路的世界中的病态和荒谬,一幕又一幕地上演。
很荒诞而怪异,很卡夫卡。
一大堆固定镜头组成的片段零碎电影舞台剧。
每个人妆容都像死尸一样惨白。
要完蛋的公司,半死的合伙人,拖着一大堆东西上诺亚方舟的富人、老板,被解雇的老员工,这一切都是因为股票下跌,经济下行,而委员会也不知道怎么办,看到楼在动全都疯了。
魔术师大变活人真把人锯了,一群成年人把一个小女孩头头是道地献祭进坑里,而一个糊涂的老头却被大家敬仰。
这年头,神父也没钱了,耶稣也赚不了钱,他只是被钉死的失败者,一个普普通通的好人。
上班族不得不互相鞭笞才能上班,莫名其妙的塞车无人问津。
这种情况下,卡勒想烧房子骗保险公司钱捞一把却玩火自焚,大儿子追求诗却变成疯子,二儿子浑浑噩噩度日,儿死去的亡魂也接踵而至,纠缠着人们,影片在绝望的亡魂袭来中结束。
“安坐者是可爱的”。
只不过人们坐不起来,正如献祭完的女人、迷失方向的人们,被暴打无人问津的外来者,医院里面闹离婚的医生夫妇。
而给我们希望的疯诗人,在二楼传来歌声。
或许得开始承认那些令我们无能为力的环境,我们自己也得负上责任。
我相信西方人的生活方式抑制了人们的潜能发展。
你看本片,应该明白人类的行为有多愚蠢。
紊乱将人蚕食,情况越来越严重。
─导演 洛伊 安德森(Roy Andersson) 剧情: 被开除工职的老职员。
无端被殴打的问路人。
将人肚皮剖开的魔术师, 受伤的志愿者。
纵火骗保险的生意人。
堵塞4天的交通。
移动的楼房。
在人面前发牢骚的神父。
齐唱圣歌的人们。
象猴子一样晃来晃去的耶苏像。
莫名其妙的祭祀。
成群结队的游行者 不知道在干什么。
孤独的富豪将军 睡在一个四周像笼子的床上。
写诗疯了的诗人。
老龄化的社会,冷漠的旁观者。
所有的故事被集中在<二楼传来的歌声>中,故事似乎好无联系,但通过主人公卡勒将他们串连在一起,有点类似<低俗小说>的结构,他们可以独立而成一个个小故事,也可以组成一个整体。
镜头: 镜头很特别,它全部都是使用长镜头,不进行剪切。
在每个场景中,镜头就一直放在那里,没动过,这样就得增进深焦距中的影像,也会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这样的镜头时间长的话会很枯燥,因为里面表达的信息量不够吸引人,说实话,我都是撑着看下去的,看完它还真要点耐心。
有几个场景极具讽刺: 象猴子一样晃来晃去的耶稣像,商人想靠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赚大钱,结果他输了,就骂耶稣是被定在十字架上的窝囊废。
最后,他把一大堆耶稣像扔在垃圾场,而且他的车子居然还压在耶稣像上了。
在他们的眼中,金钱已经战胜了信仰。
病房里,两个病人在谈话:耶稣是好人,托马斯也是好人,只是他没有商业头脑。
他们都被商业冲昏头脑了。
老将军100岁生日,他在四周用铁栏杆围起的病床上大便,病房里一群将军在为他念生日祝词,老人一直想摆脱这个聋子似的窗,白天,晚上在要那个铁栏杆,我觉得他有点象征传统,而现在人把他作为神一样供奉,而传统想挣脱出束缚想获得进步。
栖息安坐的人将得到爱 这句诗自影片一开始就出现了,写这首诗的人是卡勒的大儿子托马斯,他在剧中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那样安坐着,有时哭泣。
我觉得他其实是很清醒的,就有点像《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他们都看破红尘了,而托马斯是看破了那个荒谬的世界。
想远离那个世界,获得人生的一点安慰。
可是现实还是现实,他弟弟说:凡事皆有出头之日。
他怎能成为一隐者,逃离这个让他厌恶的世界吗?
军官与的士司机的对话 生活就是时间 而时间就是路的延伸 因此生活就是一场旅行 要旅行,就要有指南针和地图 否则你不知道自己在哪?
而我们的指南针和地图 就是我们的传统 我们的遗产,我们的历史 如果生活只是时间,难道像影片结束时说道:“对于一个人你能怎么要求,你尽你所能,终日为三餐奋斗,享受人生”。
他的态度和其他一些人一样是消极的,好像只是为了度过自己的时间,而不是努力去实现什么,才会为了骗取保险金,纵火将自己的家具店烧了;以为到了21世纪,做生意也很容易,能以成本后加一个甚至两个零的价钱卖出从而赚大钱,其实他们错了。
生活不是这样的。
我们如果靠传统来作为我们的准则,是不是会像导演自己所说的抑止了潜能发展,毕竟还是需要一些个性,就像写“栖息安坐的人将得到爱”的诗人不被其父亲以及其他人所认可。
看完这部电影后,我没明白为什么会叫“二楼传来的歌声”,就像当初看《猜火车》一样,认为猜火车好像和电影内容毫无关系,后来才发现他是种比喻涵义,不知道二楼传来的歌声在瑞典有什么特殊涵义。
http://5tigers.bokee.com/3683941.html
电影像是将几个故事打碎了重新拼凑在一起,彼此之间独立而又连贯。
固定机位的长镜头下,场景和人物可以看出导演的精心安排。
人物设计的涂白的脸,缓慢而无力的动作,肥胖的身体,都透露着人的畸形,如行尸走肉般毫无生气。
这里的人没有精神,没有信仰追求,人与人之间冷漠而疏离,社会混乱无度,就像结尾所说的大家就了一点餐桌上的食物而竞争,只为吃得好一点,却忘了生活本来的目的。
电影以黑色幽默的形式反应了北欧方方面面的社会问题,几乎每段镜头都有隐喻。
一些思想片段:北欧寒冷,福利很好但是自杀率很高。
纵火者和孩子的关系其实可以看做是孩子独立之后和父母关系冷漠的一种反应,父子之间没有交流。
父亲认为是写诗使儿子疯了,而我们知道写诗不过是思想情感的表达不会诗人疯掉,而父亲执着的认为是写诗使儿子疯掉,诗是什么,诗是艺术,象征着精神,而这里的人都是没有精神的,有精神的人反而被认为是疯子。
个体之间是冷漠疏远的。
电影后半段真正的死人进入了荧幕,而我们看到死人和活人几乎没有差别。
商人卖耶稣塑像没有赚到钱其实也暗示着人们信仰的缺失。
电影结尾点了题,我们在做什么,为了餐桌上的一点食物,竞争。
就为了吃得更好一点,其实这反应了北欧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人们生活的空虚,因为北欧环境比较冷,人们没有运动的和外出旅行的习惯。
中老年人没有习惯电子产品,由于人与人之间的疏离,仅仅是阅读也完全不能解决精神的空虚。
很多隐喻的恐怖片。
荒谬无序的人类社会,被卡死在车流中动弹不得,末世里,一群人涌去猛推那个需要朝内拉开的门。“仰天而卧者是可爱的,破履裹足冒雨前行者是可爱的,秃头无帽者是可爱的,忍辱负重者是可爱的,不名一文者是可爱的,遗忘童年者是可爱的”,说没有人喜欢诗歌是不可能的,他们只是假装不喜欢。猴子一样吊在十字架上晃动的耶稣,地底的鬼魂统统起身了——安坐者是可爱的。
诗选+装置(或者行为)艺术展。同意奥利那句“不把人当人如何触及讽刺”。
荒诞黑色喜剧 大师对于场景、空间、人物关系和语言艺术把握都很棒 长镜头完美衬托了一幕幕戏剧感十足的荒诞生活图景
最不想拍的电影。他的电影里没有人。
懂多少算多少,符號想讀就讀,最後一鏡凶狠。
罗伊安德森的片子,刚开始看的时候很艰难,阴暗晦涩冰冷,不到一百分钟的片子是断断续续好几天才挺下来,结尾开始感动了,最少要把三部曲撸完
相当驳杂。视觉线索反复成为景别置换的条件,崇高的音调也往往是在附和荒诞,线条分明的置景裹挟着分明不同却同属于“现代”这一名词下的众生不由分说地间离了观众与影像,却相当程度地把创作者意图展现的集体的喧哗和冷漠,宗教工具化后人的异化,诗人的“安坐者是可爱的”在此处背道而驰的嘲弄。无法被理解,同时无时不在表达,职业、法律、神、金钱、家庭、美,一同倾倒在失魂者伫立的荒原。&lt;4.5&gt;
大师的确是大师,但是真的越看越压抑
罗伊安德森真是奇才,这种人海固定长镜头的模式,特别难拍不说,竟然生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笑点,大多数还非常通俗,虽然我大概还是没有看到所有的… 更惊人的是,虽然好笑但它不是喜剧片,说的是人类对千禧年未知的恐惧,以及岌岌可危的表面的平静啊…
#BJIFF# Roy andersson人生三部曲第一部 拍第一部的时候Roy还没有那么疯魔,幽默感让高逼格很亲切。重复的台词、文明的减毁,思辨的文本
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的“文化先知”们开始对文明进行重建,芬兰是阿基、瑞典是罗伊安德森,他们在作品中质疑企业主、职员、家庭主妇等所有现代社会的构件是否面临某种彻底的孤立、荒芜、贫瘠和原子化,人的精神世界是否尚有复元的机会。被扫地出门的老员工,对消费主义拥有朝圣之心而在大街上对自己施以“鞭背”之刑的消费者,走向宗教之祭坛的献祭者,供求关系调节短暂失灵而被抛弃在垃圾场的“上帝的儿子”,靠写演讲稿谋生的退役军人,瘫痪的富人,生存目标是“给银行户头添两个零”的都市人,每个人都无一幸免地被“现代病”所困扰,继而袒露出令人望而神伤的斑痕。“痛苦有时间限制”或许可以成为某种自我安慰,真正觉醒的人一定会明白人的神性的回归何其重要:“我的伙伴带着袖套、颈项和眼睛,仰天而卧者是可爱的,破履裹足冒雨而行者是可爱的。”
这是西方导演递给小粉红的刀。尽管一幕幕幻灯片式的沉闷场景、僵硬的表演、神经质的台词、延时过度的定格并不讨喜,固定机位让做爱都变为静止画面,但它是大师级作品,借助人物间细若游丝的关系,构织出一幅老态龙钟走向衰败的欧陆图景。人口老龄、治理低效、思想保守僵化、观念落后、政经宗教人文全面崩坏……这些发生在世纪末,似乎能用宗教国度的末世情结来解释,但归根结底是社会体制走上了穷途末路,这从百岁将军所拥有的土地面积便可管窥,人们除了在绝望中挣扎,毫无办法——他们连交通堵塞的原因都找不出。直到献祭儿童的一幕,其荒诞程度也并未超出设定。当然欧洲从未惨到如此夸张的程度,却能让你认同现实的残酷与那种颓丧感。这已经不是隔靴搔痒的讽刺了,而是硬揭、活扒。坐着的人是可爱的,歌声总是从二楼传来,人们拼命逃离云层下的垃圾场
有的地方窃以为形式凌驾在了内容之上。
抑郁者的狂欢,精神病人的膜拜
末日圖景下,十字架上的耶穌被氣急敗壞地棄置,人們仍舊拼了命要往銀行帳戶末尾添上一個、兩個、更多:零。
可能是我今天想看一些无聊恶俗搞笑的片子,却偏偏看了这个沮丧真实装X的片子。
比较像是摄影图集,好看,但也是一种艺术上的草率,有走形式主义之嫌。电影里的大多场景主角身后的路人们都有一种凝视感,切换到每个场景大概一两秒后才开始运转,仿佛镜头内的路人和镜头外的观众有一种包围主角的互动,凝视变成了一种迫切的关注,群演们的表演也相当有一次,没有走位,动作幅度非常之小,仿佛从《去年在马里昂巴德》来到这里。
“耶稣不是上帝的儿子,他只是一个好人。”
走向黑色幽默的布鲁埃尔,不高明。二楼传来的哭声。论演员的姿态与姿势---“安坐者是可爱的。”将世界搬演到话剧舞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