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的主角是鼎鼎大名的智利大诗人聂鲁达。
他不仅是诗人,还是智利的共产党员。
1948年,他因公开反对智利总统维德拉,开始了长达三年的流亡生涯。
在影片的开头,我们就看到了这位诗人在民众中是何等风光。
在一个小酒馆里,艺术家和知识分子在一起欢歌笑语,其乐融融。
聂鲁达扮演阿拉伯的劳伦斯出场,一位沙漠中的游击战士。
他热情洋溢的表演迎来掌声,在观众的期待之下他念诵起自己的诗句。
但好景不长,政府正在重新安置党派领袖,智利共产党被宣布为非法组织。
党派人员前来告知聂鲁达,他们不得不转到地下工作了。
聂鲁达敢于当面怼总统,指责对方是走狗一条。
虽然在与总统摊牌、博弈后,依然于事无补,但这或许正是他作为共产党员最后的坚持。
在逃跑前,他还跟妻子合影留念。
浪漫而诗意,极致而反叛。
一场世纪大追捕,就此开启。
随后登场的便是追捕聂鲁达的警察奥斯卡,他威风凛凛,自信心爆棚。
他的父亲是警察机构的创建者,奥维利尔。
按照家族传承和职业惯性,他应该也是一个理性冷酷的警察。
但从开始追捕聂鲁达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上就开始弥漫着无穷的诗意。
“我是一名优秀的警察,但我也能成为优秀的艺术家。
”第一次追捕以失败告终,他们来到聂鲁达的住处扑了个空。
警察开始用诗意的旁白描述与追捕有关的一切,这次行动被比喻为远征埃及。
他在没抓到聂鲁达的时刻,常常想念着他。
“他定是在写着不循章法的语句,那些微不足道的诗歌。
”“他被困在四堵墙和一面天花板里,和我一样。
”神奇的是,聂鲁达留给他一本警察小说。
或许这行为本身就有讽刺意味,也或许只是一种友好的馈赠,但警察却逐渐生出了文艺的气息,坚持每天阅读它。
从这时起,一场简单的“猫鼠游戏”变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对诗意的追寻。
追捕的人和被追捕的人,在行进的轨迹中,形成了一首诗中美丽的韵脚。
警察把牺牲作为他们职业独特的艺术,也如诗歌一般有令人赏心悦目的余味。
他们找到了聂鲁达的前妻,想以此为突破口抓捕聂鲁达。
警察爱上了这个女人,虽然他已然分不清这到底是爱,还是某种其它的感情。
作为流亡者的聂鲁达继续四处逃窜,在一个酒馆他被民众发现。
一位歌者强烈要求他念诗,他和歌者对视着,忧伤而激动地念完了全诗,迎来歌者深情的一吻。
聂鲁达继续他的诗歌创作,长诗《漫歌》在逃亡中被完成。
每段结尾的“我请求惩罚”,既是对流亡身份的反讽,也是在为民众发声。
聂鲁达念诵诗稿时,他的妻子提醒他要用“诗人的声音”。
原来在流亡生涯的过程中,他的身份已悄悄变化。
他已经不只是一位诗人,更是政治家、流亡者。
与民众走得更近,便更了解底层人民的疾苦。
一次,他遇到一位乞讨者,但由于出门时分文未带,眼下能做的只有给她一个深深的拥抱。
警察再次前来追捕,又再一次落空。
聂鲁达特意留下一本小书赠与警察,他再一次细细地品读起来。
组织开始有了新的计划,让聂鲁达尽快离开智利。
他于是更换了妆容,脱胎换骨。
警察与聂鲁达的妻子相遇了,他当然迫切地想知道聂鲁达去了哪里。
而聂鲁达的妻子却回答道,警察是抓不他的,因为是他创造了警察(这个角色)。
在聂鲁达的“剧本”里,所有人都在围着主角转。
他的一本小说里,有一个追捕者,一个逃亡者。
他们一个是主角,一个是配角。
但这并不能说服警察,他也不承认自己是配角。
他变得更为执拗地要抓住聂鲁达,一个落魄警察的形象呼之欲出。
他戴上头盔,骑着摩托出发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段明显致敬了《摩托日记》。
而当年饰演切·格瓦拉的正是这位警察蜀黍的扮演者盖尔·加西亚·贝纳尔。
最后的最后,影片则迎来了一个颇为诗意的结尾。
警察在白雪皑皑的荒原上,气喘吁吁地行走着。
他吟诵着诗句,想象着自己与诗人的各种相关性。
或许,他早已爱上了他。
而聂鲁达对追逐自己的警察,也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让这位诗人一直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的,也正是他啊。
就这样,“猫与鼠”的游戏不再是一个追一个逃,而变成了两个男人的深情“虐恋”。
而他们也在相互追逐之中,形成了如同和弦一般,徘徊在诗句之间的美妙互文。
最后想说的是,让后世记住聂鲁达的固然是他的诗句,但对万万千千的智利人民来说,他却并不仅仅是一位诗人。
他是敢于搏斗的先行者,更是为底层民众发声的代言人。
正如片尾所说的那样———“这些诗句为他们遭受的噩梦赋予了意义,他们记住的是愤怒的诗篇。
”
广角,镜头光晕,过曝的光源,游移的镜头。
阳光下的一切,都是诗。
诗人普世的爱在每个卑微的生命心头游走,没有人能抓住一个诗人,因为他无处不在。
沿海岸线纵深的追捕,一段痴迷的惦念,最终会造就两个互不相识却彼此交融的人。
我在你的诗里走过一遭,滚烫的鲜血在阳光普照的雪地上沸腾,而你也因此记住了我的名字。
巴勃鲁·聂鲁达(1904~1973),原名内夫塔利·里加尔多·雷耶斯·巴索阿尔托,智利当代著名诗人。
生于帕拉尔城。
少年时代就喜爱写诗,16岁入圣地亚哥智利教育学院学习法语。
1928年进入外交界任驻外领事、大使等职。
1945年被选为国会议员,并获智利国家文学奖,同年加入智利共产党。
后因国内政局变化,流亡国外。
曾当选世界和平理事会理事,获斯大林国际和平奖金。
1952年回国,1957年任智利作家协会主席。
主要作品有《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1924)和《诗歌总集》(1950)。
1971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智利著名诗人巴勃罗·聂鲁达,原名内弗塔利·里卡尔多·雷耶斯·伐索阿尔托,1904年7月12日生于智利中部的帕拉尔城。
聂鲁达从小酷爱读书,学生时代就开始写作。
但是他的文学创作活动遭到父亲的坚决反对。
于是1920年10月,他决定此后只用笔名发表作品,这个笔名就是巴勃罗·聂鲁达。
1923年8月,他的第一部诗集《黄昏》正式出版。
第二年他的成名作《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之歌》问世,在这两部以爱情和大自然的风光为主题的诗集里,充满了孤独、悲伤的情调及对往事深情的回忆。
文学创作上的热情和所取得的成就,促使他最终决定放弃在大学的学习,全力投身于文学创作事业。
在聂鲁达生活和创作的道路上,1924年至1927年是一段极其艰苦的岁月。
一方面由于放弃了大学的学习,父亲十分生气,中断了每月寄给他的生活费,而他自己又没有固定的工作和收入,因此在经济上非常拮据,甚至到了有时整天都吃不到东西的程度,只好靠搞些翻译、给出版社打杂和卖画度日。
另一方面这时的智利政局不稳,卡洛斯·伊巴涅斯上台后,学生运动处于低潮,镇压工人的事件不断发生,知识分子中情绪普遍消沉,整个社会动荡不安,加上那时代的智利文人,稍有成就的一般都设法出国游历,于是聂鲁达也决定自寻门路到国外去。
他通过一位朋友的介绍,见到了当时的外交部长,谋得了智利驻仰光领事的职位。
外使生涯 巴勃罗·聂鲁达 1927年6月14日,他离开圣地亚哥去缅甸赴任。
从此,聂鲁达进入了外交界。
先后担任过驻锡兰、雅加达、新加坡、布宜诺斯艾利斯、巴塞罗那、马德里等地的领事,驻巴黎处理西班牙移民事务的领事、驻墨西哥总领事、驻法国大使等职务。
在东方的五年是他在精神生活上痛苦和孤独的时期,反映在创作上,这个阶段他的主要作品《地球上的居所》就是一部情调低沉、词句晦涩的诗集。
虽然这是一部颇能表明他的写作方法和艺术风格,有一定代表性的作品。
1932年秋天,他回到智利。
一年后被派到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担任领事职务。
不久,他被任命为驻西班牙巴塞罗那领事。
1935年2月3日,他作为领事移居马德里。
在西班牙的经历是聂鲁达生活和创作上极其重要的阶段。
那时他己是一个相当有名气的诗人,所以,一到任就很快地结识了许多西班牙文化界的人士。
起先,他们经常一块饮酒谈天,过着悠闲的日子。
他们还创办了一个由聂鲁达负责的杂志——《绿马诗刊》。
然而不久,西班牙内战的炮声响了,法西斯分子向新生的共和国发动了疯狂的进攻,战争的气浪强烈地冲击着这位智利外交官——诗人。
虽然,最初阶段由于他的外交职务使他不能介入这场斗争,但是,西班牙的著名诗人、聂鲁达的好友加西亚·洛尔伽的被枪杀,马德里的被轰炸以及他亲眼看到西班牙首都街头无数儿童所流的鲜血,终于促使他不顾一切,坚定地站到了西班牙人民一边。
因此,他被免去了领事职务。
但这场西班牙人民反对佛朗哥的战争,对聂鲁达的思想和写作影响是极其深刻的。
他不仅写出了著名长诗《西班牙在我心中》,还走上了与人民群众相结合的崭新道路。
他积极参加了营救被法国达拉第政府投入集中营的西班牙人的工作。
从1940年冬任墨西哥总领事到一九四三年冬返回智利期间,聂鲁达先后写出了《献给玻利瓦利的一支歌》、《献给斯大林格勒的情歌》、《献给红军的一支歌、庆贺到达德国边境》等出色的诗篇。
流亡生活 1945年是聂鲁达政治生涯中重要的一年。
这一年他被选为国会议员,并获得了智利的国家文学奖金,同年7月8日他加入了智利共产党。
接着他利用负责总统竞选宣传工作的机会,广泛地接触各阶层群众,他去过边远的城市、乡村和矿区,了解人民的疾苦。
但一年以后,智利政局发生了急剧的变化,魏地拉总统倒向了反动阵营。
1948年2月5日,政府对聂鲁达发出了通缉令,他被迫转入地下,然而并没有因此停止创作活动。
在人民群众的保护下,尽管经常转移住处,生活极不安定,他却在这种动荡的日子里完成了他的最重要的诗集《漫歌集》译《诗歌总集》或《大众之歌》。
这是一部拉丁美洲的史诗。
诗中颂扬了拉丁美洲历史上各个时期的英雄人物及水手、鞋匠、渔民、矿工、农民等劳苦人民,揭露了罪恶昭彰的剥削者、掠夺者、压迫者和独裁者,深情地赞美了自己的祖国——智利。
诗集中包括了曾单独发表过的长侍《马楚·比楚高峰》、《醒来吧,劈柴工》(—译《伐木者醒来吧》)和《逃亡者》等。
这部庞大的诗集是聂鲁达诗歌创作的顶峰。
此后,聂鲁达被迫流亡国外。
他奔走于世界各地,投身于保卫和平运动,除非洲大陆外,世界上大部分国家他都去过。
1950年他获得了国际和平奖金。
1951至1952年,他曾来中国访问。
1953年8月12日,在智利新政府撤销了通缉令之后,聂鲁达回到了圣地亚哥,受到了首都人民的盛大欢迎。
他的作品又得以在智利公开出版。
编辑本段晚期 1953年后,他曾多次出国访问,应邀参加各种国际会议,同时写出了《元素之歌》 、 《新元素之歌》 、 《葡萄和风》等世诗集。
1957年,聂鲁达当选为智利作家协会主席,这一年他再度访华。
陆续发表的作品有《黑岛札记》 (1964)和诗集《在匈牙利进餐》(1965年)、《鸟的艺术》、《沙漠之家》(1966年)等。
1968年,他整理出版了《聂鲁达全集》。
1970年,聂鲁达被智利共产党推荐为总统候选人参加竞选。
接着共产党和一些党派组成了人民阵线,为了让阿连德成为人民阵线唯一的候选人,聂鲁达退出竞选。
由于人民阵线在选举中获胜,阿连德当选为智利总统。
聂鲁达出任驻法国大使。
1971年10月21日,瑞典文学院宣布授予聂鲁达诺贝尔文学奖金,“因为他的诗歌具有自然力般的作用,复苏了一个大陆的命运和梦想。
” 1972年11月聂鲁达因病辞去大使职务返回智利,受到热烈欢迎。
1973年9月23日,在阿连德政府被推翻后的第12天,聂鲁达与世长辞,终年六十九岁。
个人生活 聂鲁达的一生有两个主题,一个是政治,另一个是爱情。
他早期的爱情诗集《二十首情歌和一首绝望的歌》被认为是他最著名的作品之一。
1930年,聂鲁达在爪哇与荷兰人玛丽亚·哈根纳尔(María Antonieta Hagenaar)结婚,他们在思想上有着很大的差别,9年后,两个人离婚。
此后,聂鲁达与一位法国姑娘相处了一段时间。
1943年,聂鲁达娶了他的第二任妻子,阿根廷画家卡瑞尔(Delia del Carril),1955年离异。
几年后,聂鲁达遇到了他此生的挚爱,智利女歌唱家乌鲁提亚(Matilde Urrutia),1960年,聂鲁达将《一百首爱情十四行诗》(Cien Sonetos De Amor)献给乌鲁提亚,他认为乌鲁提亚跟他最像,他们都是智利这块土地上的孩子,乌鲁提亚是他的爱,是他的灵感。
他们1966年结婚,婚后的生活幸福。
汉语译介 聂鲁达在中国 中国译介聂鲁达诗的第1人是袁水拍(从英语译本转译),从西班牙语原文直译聂鲁达诗的第1人是王央乐,其他译者还有王永年、张广森(笔名林之木)、赵振江、陈用仪(笔名亦咸) 李宗荣 等人。
林光从原文译出聂鲁达回忆录《回首话沧桑》。
聂鲁达在台湾 1970年代末到1980年代初,台湾的陈黎(原名陈膺文)和张芬龄(陈黎的爱人)2位中学英语教师据西英对照本译出许多聂鲁达诗(2人大学时在英语专业以外,也学习了西班牙语),是台湾首度译介聂鲁达。
名人名言 巴勃罗·聂鲁达在创作 “我从大地与人的灵魂得到莫大资产。
没有不能克服的孤独。
所有的道路都通向一点,那就是把我们原有的形象传达给别人。
因此,要抵达可以跳原始之舞,唱叹息之歌的圣城,就必须慢慢超越孤独与严酷、孤立与沉默,在这舞蹈与歌唱中,满含着远古以来的仪式:相信人之为人的自觉与共同命运。
”
1970年春天,《巴黎评论》杂志在聂鲁达内格拉岛的家中采访了他,问了一个颇为犀利(或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人们经常说你要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了。
如果你非得在智利总统的职位和诺贝尔奖当中选择,你会选择哪个?
」聂鲁达回答道:「你无法在想象的事情里做选择。
」第二年秋天,瑞典文学院将当年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了这位智利的诗人、政治家以及共产党领袖。
此前一年,也就是1969年,聂鲁达曾被推选为智利共产党总统候选人提名。
然而由于左翼的分裂,数月之后,聂鲁达黯然辞去了职务。
《追捕聂鲁达》香港版海报让时间回到1949年,也就是故事开始的时间。
其时的智利政治形式可谓风云激荡,各方势力纷纷登场,以聂鲁达为首的左翼势力将冈萨雷斯推上了总统的宝座,然而很快,这位新总统就亮出了獠牙,调头开始对付将他推上总统宝座的左翼盟友。
工人运动惨遭镇压,大批人士被关进监狱。
作为智利国会议员的聂鲁达也遭到弹劾,他领导的运动变成非法,他自己随时可能被投入监狱。
诗人和政治家的双重身份,让聂鲁达决定转入地下活动,于是,一场漫长的追捕,一场诗人与刽子手、大众情人与秘密警察对决拉开了序幕。
《追捕聂鲁达》日文版海报影片原名「Neruda」,即「聂鲁达」,国内译为《追捕聂鲁达》。
虽然我一贯不喜欢译名额外发挥,但纵观整部影片的内容,《追捕聂鲁达》倒也不坏,直观地告诉观众电影的主要内容。
当然原片名叫「聂鲁达」亦有自己的道理。
主要原因在于,影片并非一般意义上的传记片,而是一部——请允许我如此形容——融合了侦探元素的悬疑片。
由上面两张海报即可看出,聂鲁达并非影片惟一的主角。
这是两人对决的双主角影片——不过,这也许只是一种误导。
也许说到底,恐怕还是聂鲁达一个人唱的独角戏。
也许有人会说,影片是单主角还是双主角究竟有什么关系。
单主角也好,双主角也好,对影片有何影响?
但正如我之前提到的,这是一部悬疑片。
影片最大的悬念不是聂鲁达到底逃掉没有,或如何逃掉的——当然是逃掉了,不然如何在岛上买房子,自在惬意地接受采访,面对诺贝尔文学奖还是智利总统的难题?
影片最大的悬念是——追捕者的身份,即他是谁。
通过他的内心独白,我们知道,他是奥斯卡·佩卢恰努,秘密警察机构的探长,不被承认的特务机构创始人奥利维拉·佩卢恰努的私生子,妓女之子,牺牲个人情感只为抓到聂鲁达。
但我们还是不清楚,他,究竟是谁?
追捕者、探长奥斯卡·佩卢恰努(盖尔·加西亚·贝纳尔饰)作为诗人,聂鲁达却从来不避讳提及他喜欢侦探小说这一点。
他提起埃里克·安布勒、乔治·西默农、詹姆斯·哈德利·蔡斯、达希尔·哈米特等侦探小说作家的名字,就像随口提起他熟知的诗人的名字一样。
他时常为侦探小说家们鸣不平,认为他们从未得到文学评论家们公正的评价,就像他为智利工人阶级争取利益一样。
他认为北美的侦探小说家是对资本主义社会批评最为尖锐的人。
他说:「没有比这些侦探小说里表现出来的对政客与警察的疲惫与腐败、大城市里金钱的影响力、北美体制所有部分里充斥的腐败,以及美国式生活更能否定资本主义制度的了。
」在影片中,随着这场追捕的深入,向来喜欢侦探小说的聂鲁达干脆自己写起了侦探小说——讲的正是追捕者和他自己的故事,一面放松自己,忘记被追捕的事实,另一方面,似乎是想用这种手段激怒追捕屡屡失手的对方。
就这一层面而言,影片可谓相当聂鲁达,以聂鲁达最喜爱的侦探小说的方式,展开整个故事,进而完成了另外一种层面上的致敬——一种文学上的致敬。
当影片步入尾声,追捕来到了最高潮。
面对步步紧逼的探长,聂鲁达几乎逃无可逃,不得不冒险求助于当地人,越过白雪皑皑的安第斯山脉,逃往领国阿根廷。
在纯净的雪山上,诗人与刽子手终于相遇——仿佛注定的结局。
影片最大的悬念随之揭晓——追捕者,探长,妓女之子,奥斯卡·佩卢恰努,正是聂鲁达创造出来的角色,正是那部侦探小说里的角色。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终于抵达了终点——可谁是猫,谁是老鼠?
聂鲁达塑造了他,是否他也塑造了聂鲁达?
今夜我能写出最哀伤的诗句影片记录了诗人一段艰难而漫长的历程,同时以诗意化的语言,诗意化的镜头,诗意的篇章结束了这段历程。
就用影片最后一段话结束此文吧——「我本存在于文字空间,但现今我业已成为有血有肉之人,今夜我能写出最哀伤的诗句……」
女人的身体,白色的山丘,白色的大腿,你委身于我的姿态就像这世界。
我粗犷的农人的身体挖掘着你,并且让儿子自大地深处跃出。
我曾孤单如隧道。
群鸟飞离我身,而夜以其强大的侵袭攻占了我。
为了存活,我锻造你如一件武器,如我弓上之箭,如我弹弓里的石头。
但报复的时刻已到临,而我爱你。
此文出自情诗之王,智利最伟大的诗人,巴勃罗·聂鲁达。
聂鲁达13岁开始发表自己的诗歌,1923年就发表了自己的第一部诗集《黄昏》,随后一年,他发表了享誉世界的成名作《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
《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被誉为“情诗圣经”,全球销量已超过1亿册。
聂鲁达被评为“20世纪所有语种中最伟大的诗人”。
获诺贝尔文学奖给他的获奖理由是:“诗歌具有自然力般的作用,复苏了一个大陆的命运与梦想”。
“爱是这么短,遗忘是这么长”“我喜欢你沉默的时候,因为你仿佛不在”一位可以用文字让人高潮的诗人。
除了歌颂爱情和性爱,聂鲁达的一生还有一个主题,就是政治。
在人生的中晚期,聂鲁达步入政坛,他的晚年遭受了故乡的流放,排挤,背叛。
但他始终保持着对革命的热情,这种意识渗透进了他的诗歌创作中。
在流放和回国期间,他创作了《漫歌集》,他以诗的优美融合诠释他的政治理想和态度,开创了政治诗歌的先河。
如何以文字之外的影像化手段表现聂鲁达的传奇人生,绝对是一个高难度的再创造工作。
曾经指导传记片《第一夫人》,《神父俱乐部》,《智利说不》等影片的智利导演帕布罗·拉雷恩利用蒙太奇的虚实交映,给我们呈现了一个魅力非凡的,有关诗人巴勃罗·聂鲁达的奇幻故事。
其最新影片,《追捕聂鲁达》讲述了聂鲁达在1948年,遭受本地政府排挤,被迫出逃时期的一段故事。
该片最令人惊奇的地方,就是利用梦一般的剪辑手段,配合聂鲁达的文字,以诗意的方式,行云流水般的讲述了一个有关“追捕”的故事。
从片名中,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出导演的巧妙之处,整个故事的切入点没有直接放在聂鲁达身上,而是以另外一个人的“追捕”,从侧面,从他人的视角中给我们呈现一个浪漫诗人的聂鲁达形象。
在建构聂鲁达形象时,我们同时看到了另外一个角色,警察奥斯卡·佩卢恰努的角色建构,来自于他的内心冲突,身份焦虑,推进着剧情,同时以镜像化的方式丰富着聂鲁达的形象。
全片的主线故事,其实是警察奥斯卡·佩卢恰努的身份认同经历,故事中,他的人物弧光转变是叙事脊梁。
影片在他的旁白,聂鲁达的诗文,人物台词之间不断互文中,构成了戏剧冲突,模糊着虚实,让人完全沉迷在叙事的精密建构之下。
《追捕聂鲁达》看似讲述的是,警察抓捕聂鲁达的故事,其实是聂鲁达凭借着自我的绝对精神,非凡的个人魅力,摄人心魄的诗歌最终成功“抓捕”警察奥斯卡·佩卢恰努的故事。
影片的故事脉络非常简单,1948年,聂鲁达的政治理念遭受国内以贵族集团为代表的政治势力的排挤,他被当做全国逃犯,警察奥斯卡·佩卢恰努奉命执行抓捕行动。
在制造留言,泼脏水,武力危险等手段相继失败后,警察奥斯卡·佩卢恰努对聂鲁达产生了复杂的情感,这次抓捕行动让他逐渐看清了真实的自己,看清了自己的内心的欲望。
片中,奥斯卡·佩卢恰努在抓捕行动中,自我认同发生了三次明显转变。
影片一开始,我们还没有看见奥斯卡·佩卢恰努,只听见他的旁白,听见他对于聂鲁达这类文人的偏见,腐败的生活,流连于酒精和女人。
当他第一次出现时,他把位于警察局中心的雕塑,智利警察系统的建立先驱当做自己的父亲。
他把自己看作警察的儿子!
可抓捕行动并不成功,聂鲁达被政治势力所保护,奥斯卡·佩卢恰努的抓捕总是晚了一部。
他每到一处,都会发现聂鲁达留给他的小说,那同样是一本有关抓捕的小说,里面有罪犯和警察。
他唯一一次差点抓捕到聂鲁达是在妓院中。
可惜,聂鲁达不光受到政治势力的保护,连人民也爱戴他,迷恋他,保护他。
妓院的遭遇让奥斯卡·佩卢恰努想起了他的出身,平民,母亲是妓女,不知道他的父亲究竟是谁。
奥斯卡·佩卢恰努的身份转变,他痛恨自己,他说自己的所有妓女的儿子,是性病的儿子。
正是因为父亲身份的缺失,让他的自我认同总是摇摆不定。
奥斯卡·佩卢恰努只能从旁人口中得知聂鲁达的形象,这个形象经过他的个人经历,变成了二手的形象建构,与其说是他在抓捕聂鲁达,不如说他是在抓捕那个失去的“父位”,抓捕那个他的生命源头,抓捕他自我的身份!
影片第二幕的高潮,奥斯卡·佩卢恰努抓住了聂鲁达的第二任妻子,她告诉奥斯卡·佩卢恰努,你不过是聂鲁达小说中的配角,是聂鲁达创造了你。
这一刻,奥斯卡·佩卢恰努内心产生了巨大的波澜,文学作品通过从角色的视角展现事物,鼓励读者与角色的认同。
我们在与我们所读的那些人物的认同中成为我们自己。
在整个抓捕行动中,奥斯卡·佩卢恰努始终满怀着欲望,寻根的欲望,找到自我的欲望。
正是这个“先在”的欲望实现了认同!
使认同是富有欲望的主体存在!
整个《追捕聂鲁达》的故事就是以奥斯卡·佩卢恰努的认同欲望为源动力所驱使的。
在一个又一个,奥斯卡·佩卢恰努望向镜子的“镜像阶段”的场景中,他形成了自己新的身份。
在片尾的高潮,奥斯卡·佩卢恰努遭受了背叛,他躺在雪地中,生命似乎快走到尽头。
他终于看到了抓捕的对象,聂鲁达本人,他流露出喜悦,忘记了生死。
这时旁人问聂鲁达,“你认识他吗”?
聂鲁达说,“不认识”。
若有所思后,聂鲁达又说,“认识”!
聂鲁达不认识奥斯卡·佩卢恰努的过去,当他认知他的现在,奥斯卡·佩卢恰努已经成为一个独立的绝对精神,什么也不是,同时又是一切。
我不认识奥斯卡·佩卢恰努是谁,但是我认识他。
片尾,奥斯卡·佩卢恰努对于自我的身份认同是,我是人民的儿子!
其实,这个抓捕是双向的。
一方面,奥斯卡·佩卢恰努在抓捕聂鲁达的过程中完成了自我的身份认同,同时,聂鲁达也完成了自我从爱情诗人往革命诗人的转变!
他从情圣变成了革命者。
那本激情蓬勃的《漫歌》,他在流放时期的伟大创作,就是他完成自我身份转变的最好证明。
在《漫歌集》中,聂鲁达的创作意图不再是表现世界,而且要揭示世界,并达到改造世界的目的。
他作品中的“我”是既有共性,又有个性,有实实在在的“我”。
影片《追捕聂鲁达》借用诗歌的意识化形态,给我们送上了一个叙事交映的聂鲁达,他具有当时社会人民的共性,同时又具有非凡的自我个性。
我们在抓捕他的过程中,抓捕到了我们自己。
(芷宁写于2017年6月4日)藏匿与搜寻,逃避与追捕,诱导与自悟,诗人与探子间精彩的角力交锋,以诗歌般美丽的句子交织推进着,影片《追捕聂鲁达(Neruda)》并不是一般认知意义上的传记片,它更像是该片主创对影片主人公、智利著名诗人巴勃罗·聂鲁达的解读与重塑,其中不乏荒诞戏谑的成分。
主创们似乎想藉由聂鲁达遭受迫害、流离失所、辗转逃亡的那段生涯,即1948年1月至1949年3月间的境遇,来描摹他的某些轨迹,这些轨迹既有实际的足迹,又有扑朔迷离的心路,更有他人借助对文字的咀嚼消解,以期在地理和心理距离上更为接近诗人的追踪行为,而片中的这位追捕者已然化身为融于其中无法自拔、以不断追逐的形式来描摹诗人心性特征的代表,并通过这一过程,完成对自我的剖析。
离开舒适的家和熟知的友人,和追捕者周旋的诗人一如他在诗《二十首情诗与绝望的歌》中所写的那样——“当华美的叶片落尽, 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寻。
”为躲避追捕,彼时未能出国流落于智利各处的诗人,不断和各色人等邂逅,仿佛这场突至的流亡才将他和底层人民的距离拉近。
在或简短交流或匆匆路过的历程中,他的各种特征一一显现,优缺点尽入观众眼前,如他的天赋出众、才华横溢、机智幽默,再如他的贪图享乐、虚荣自私、胆大妄为,仿佛藉由这些人性化的解构,观众可以看到或感知到诗人的脉络,进而依旧为其文学艺术的魅力所折服,感佩其诗性,从而再次确认,这个苦难的世界,需要敏锐而富有才情的诗人!
大约为了再现片中所述的聂鲁达的某些特质,执导过《智利说不》、《神父俱乐部》、《第一夫人》等片的导演帕布罗·拉雷恩,这次奉献出了一部别具一格的作品,拉雷恩的此种拍摄手法具有很强的代入感,仿佛引领着观众进入到聂鲁达那15个月的历程,仿佛重新浏览了聂鲁达的诗和记录。
在此过程中,观众仿佛做了一次大胆而有趣的体验——亲历追捕的过程,亦步亦趋,一路沿着诗人的步调前行。
在此过程中,人们重新认识了普通人聂鲁达、诗人聂鲁达、逃亡者聂鲁达。
至片末,追捕者以血肉之躯在冰天雪地里获得了犹如福至心灵般的认知,而此时“猫鼠”两者最终达到的精神世界的融合,颇有些诗意,也极具理想化。
影片的镜头画面具有美感,用光考究,暗夜城市的迷幻错落,翻越雪山的心理鏖战,均被呈现得充满着诗的律动。
最终翻过雄伟的安第斯山脉逃到了阿根廷的历程,将追逐的节奏释放得特别好,那种前后脚的追赶、递进、交错,甚至面对面,颇有紧张刺激的紧绷感。
在演员表演方面,诗人和追捕者的表演均有可圈点之处。
路易斯·尼科曾出演过帕布罗·拉雷恩的那部《智利说不》,在这部《追捕聂鲁达》中,路易斯·尼科恰如其分地给出了诗人聂鲁达的性格特征,常常给观众一种错觉,不论在吟诗时刻,还是在和追捕者周旋的时刻,路易斯·尼科都不是在表演,他就是聂鲁达本人,而那些所有被风传的“才子情圣”聂鲁达的种种“毛病”,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盖尔·加西亚·贝纳尔饰演的追捕者、警察奥斯卡·贝卢彻诺,锋利偏执,自大又自卑,略带神经质,又具备文艺青年的文学欣赏的品味。
贝纳尔将这位个性十足的追执追捕者诠释得丝丝入扣,内心戏有层次,又十分饱满,令人物立体可信,追捕者的疯狂和纠结,看似源自追捕聂鲁达的重压,事则都是来自于自身,甚至有些根本就来自于他的想象。
而对追捕者这个存在感十分强的人物,主创们却在片中表示,在自我又妄为的聂鲁达主导的十五个月的逃亡与追捕中,追捕者就只是个围绕着主角忙碌转悠的虚构人物。
而追捕者贝卢彻诺意识到“我来自一页空白”的那段内心戏,在一种充满意喻的灯光的烘托下进行着,有种谜样的味道。
(杂志约稿)
先说一句,这部电影最初是为了学西语看的。
真的是很好的学习材料,语言足够诗意,适合反复听。
影片的看点很显然不在于情节,因为这是已发生的历史,大家都知道聂鲁达成功逃到了法国。
看点在于影片通过警察的视角,不断去寻找聂鲁达名流史册,他的诗歌被人传唱的原因——这样一个参议员,声称自己是共产党人,实际上远离人民,为利用这场逃亡留名青史,不惜让他的同志们冒险,而且并不知道如何建立一个人民做主的国家;这样一个浪子,抛弃妻女,寻花觅柳,但是女人们都渴望他的怀抱。
聂鲁达的意义在于他是一个诗人,他为人民作诗,鼓舞人民追求理想的社会。
"¿Por qué lo hizo todo esto? Por su pueblo. El poeta les dio las palabras para que aquellos pueden contar su vida. Su vida dura. Y estas palabras les dieron sentido a sus sueños terribles. Por eso lo hizo. "
在追捕的过程中,警察也寻到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警察局长和妓女的儿子,这个身份实在尴尬。
他就像历史之流里随便的一个人,他的存在不值得被记忆,因此对于后世,他不曾存在,仿佛一个“虚构的配角”。
但是他终于找到了他自己存在的意义,他属于人民,也属于创造的历史的人民。
“Yo era de papel, y ahora soy de sangre”
Very intriguing film with an interesting pov. I didn't know much about the poet or modern Chilean history and learnt a lot. Very glad that I watched the film.
Pablo Larraín’s biopic about Chilean Nobel-winning poet, diplomat and politician Pablo Neruda (1904-1973) (Gnecco),revolves around his at-large cat-and-mouse game with a relentless but allegedly made-up police officer Oscar Peluchonneau (Bernal) closely tailing him during thepersecution of Communists issued by the Janus-facedPresident Gabriel González Videla (Castro) in 1948.Right out of the box, Larraín archly lays bare his derogative slant toward Videla’s government by showing a then-Senator Neruda wrangle with others in the Parliament’s resplendent bathroom, before lends him a rodomontading stage of poem recitation during a private gathering, and later doesn’t hold back in sending him into a brothel for debauchery, further on, venting barbs to his loyal helpmate Delia del Carril (an age-defying Morán), whom he must leave behind in the third act when heading to the Andes mountains where he will secretly escape to Argentina on horseback. On balance, Larraín’s view of Neruda is a solid composite of varying complexities, a larger-than-life character exuding a ghost of mystique, also on the strength of Luis Gnecco’s fine performance.But essentially the film is a meta-fictional dyad of Neruda and Oscar,it is the latter's self-inspecting voice-over traverses the entire running time and whose inexorable pursuance is futile in foresight but, by virtue of Larraín’scurve-ball construct of obfuscating the boundary between fiction and non-fiction, Oscar’s quest of finding his identity (by the time of the third act, the predator-and-prey pursuit is saliently evolved into a poetic voyage),in fact strikes a more affecting chord with audience by being sublimated into a sort of existential mulling over an individual’s congenital frailty: blindly overreaching oneself to compensate for (mostly self-induced) one’s deficiency in self-esteem.Gael García Bernal effectively engineers Oscar’s painful self-sacrifice with an almost pilgrim-like piety and gravitas.On the one hand,Larraín’s innovative deconstruction-inflected modus operandi brings a wheeze of freshness in the time-worn biopic genre (so is his JACKIE 2016), but on the other hand, it is still an inchoate approach that overly relies on a director’s artistic propensity, in this instance, the whole package of NERUDA’s saturated, purple-bluish hue, starkly freewheeling camera movement, and a disconcerted accompanying score could not be every cinephile’s cuppa, notwithstanding how stimulating it might sound on paper.referential films:Larraín’s JACKIE (2016, 7.7/10); Sebastián Lelio’s GLORIA (2013, 7.8/10); Alejandro Jodorowsky’s ENDLESS POETRY (2016, 7.2/10).
《追捕聂鲁达》里,关于警探与逃犯、虚构者与被虚构者、政治与艺术,在这些众多的二元对立中,我们看到了两个主体间的相互影项,相互渗透。
但这两个主体又似乎只是一个主体的两个面向,是智利本身的一体两面,在智利,一切暴力的,强权的,艺术的,理想的,肮脏的都能在这里找到源头。
我们如何在混乱中寻求康米主义。
这是个追捕的过程同时也是个创作的过程。
在警长的第一人称叙述中,我们渐渐辨认出聂鲁达的形象,一个极富魅力的天才诗人并且饱含着浓烈的政治理想,所到之处尽是人们的欢呼雀跃。
一个不恰当的比喻,聂鲁达就如同一个拖着长长粘液轨迹的蜗牛。
所经之处,都潜藏着他的痕迹。
在聂鲁达的逃亡中,聂鲁达流窜于智利的各个角落,从党员回忆到地下妓院,从北到南。
我们又借由聂鲁达的踪迹漫游了智利。
我们看到了智利的人民。
人民的概念,在全片中占据核心地位。
警长一开始认同于自己的身份为一名警察的儿子,在追寻聂鲁达的过程中,不停的去感聂鲁达之所感,去寻觅聂鲁达的气息,到最后,他的自我指认转变为认同自己是聂鲁达的儿子,是人民的儿子。
“人民”的概念,只有在20世纪的历史中才有如此深刻的内涵与意义,是20世纪的历史造就了人民,也正是人民才创造了20世纪的历史。
当我们在谈人民的时候,我们谈论的往往不是一个特殊的群体,我们在谈的是人类普遍意义上的自觉,人应该拥有什么,人应该去抗争什么。
Marx提出了无产阶级的概念,但人民是比无产阶级更庞大的概念,他可能来自于不同的阶级,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文化,但他们共属于人民。
在电影中什么是人民?
是工厂里朗读聂鲁达诗歌的工人,是妓院里歌唱的男妓,是路边衣衫褴褛的小姑娘,也是竭力护送聂鲁达的党员同志。
所以,电影的主体是什么,是聂鲁达吗?
不是,是聂鲁达背后的所谓人民的力量,是人民支撑起了聂鲁达,聂鲁达不是巨人,人民才是那个托起聂鲁达的巨人。
人民相信理想的力量,相信艺术的力量。
在警长的追寻中,这是一场身份的找寻之旅,他透过聂鲁达反身看到了自己,一个警察与妓女的儿子,在阅读聂鲁达的作品中,他又分享了聂鲁达的生命,他又变成了聂鲁达的儿子。
而聂鲁达的生命是人民所给予的,所以他最终成为了人民的儿子。
这是一场盛大的追捕,也是一个盛大的身份认同,由政治下降到平民。
当警长对着总统秘书的轻蔑言论说:“没有什么平民可以站在我的头上。
”,他已经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所以聂鲁达也一直将他书写为一个配角。
直到最后,意识到人民身份的他,聂鲁达将他的名字书写了出来,他终于成为了历史的主体,成为了主角。
再回到聂鲁达,作为诗人的角色,他所承担的就是见证与书写,他是人民的口舌,是一切无声处的发声者,为历史的无言处去做辩护。
他的笔,如同上帝,上帝说有光于是便出现了太阳,诗人见证了苦难,于是就有了诗篇。
诗人高大的同时也必须卑微,他必须接受一切人的爱意与吻,聂鲁达在面对男妓的拥吻他毫不抗拒,这就是诗人之使命所在,要有融入黑暗、融入混乱的能力。
要融入酒精,妓女,歌声。
所有的高雅都是布尔乔亚对诗人一厢情愿的想象,诗人应是混乱的集合体。
诗人的笔墨从不为他自己而生。
欣赏不来。太沉闷了,要睡着的那种。
5.5。写作并非天然高尚,更何况一个可疑且令人生厌的诗人。
gay里gay气的(大雾)。将反动派具象成为一个自以为是的被其他人物不断骂蠢货并且反复愚弄的警察,指出了敌对情绪的斗争之中这种互相成就的关系。藉由不羁的聂鲁达本人讲出如果不可说党当权后仍然是“在被窝里吃饭,在厨房通奸”,各种人群毫无理由的支持和包庇,让剧情更加浪漫主义,而妻子与警察的那段对话更是将悬疑揭晓。正如巴黎是一场流动的盛宴,诗人参与的革命运动又何尝不是呢?
而你只是想要一场盛大的逃亡
不喜欢。
6/10。四周布景的灯光使画面有种透明复古感,以黑色喜剧的乔装手法解构聂鲁达多面性格:在化妆舞会和妓院打扮成女性,最后戴大胡子变身阿道克船长、雪地骑着马终结了对手,开场在小便池与政客争论、被餐厅女招待质问享乐主义与共产信仰背离;伴随内心独白的碎剪叙述令人一头雾水,人物和故事毫无火花。 @2017-04-17 01:04:55
拍得很诗意,内容很无趣
对不起看不下去
很妙很妙,滤镜的确有些过头了,好像不是在最悲伤的夜晚,而是最暧昧的午夜。前半部分缓缓,后半部分突然冲上山巅,好像诗人一霎那决定离开智利。帕特森?他也配?
智利议员聂鲁达煽动颠覆国家政权,被通缉,警察追捕,被聂鲁达的手下打死,聂鲁达安葬了他,然后逃到外国。
今夜我能写出最哀伤的诗句。 写,譬如:“夜晚繁星满天,蓝色的星光在远方颤抖。”夜风在空中回旋歌唱。今夜我能写出最哀伤的诗句。从前我爱过她,她有时也爱过我。 那些今宵似的夜晚我曾拥她入怀。在无垠的天空下,一遍又一遍地接吻。从前她爱过我,有时我也爱过她。叫我怎么能够不喜欢,她那双出神的大眼睛。今夜我能写出最哀伤的诗句。想到我失去了她,想到她已离开。我倾听着辽阔的夜色,夜色因为失去她而更加辽阔。诗句跌入心里仿佛露水落在草地上。…… 是的,我不再爱她,但也许还爱。相爱如此短暂,而遗忘太长。那些今宵似的夜晚我曾拥她入怀。失去了她,我的心中一片惆怅。 这是她带给我的最后痛苦。而这些是我写给她的最后诗句。
也许是因为前年拉美行时参观过聂鲁达的故居印象深刻,昨晚打开了早就下载的这部2016年的电影,发现它堪称神作!革命与追捕,逃犯与警察,真人与虚构,现实与想象,全被聂鲁达的诗篇及导演的魔性视听画面融汇在一起了。豆瓣真是个好平台,短评可以让你迅速地了解该片水平,长评专论的水平之高、看片之细、分析之独到也是让我这个多年教电影的老师自叹不如。有的瓣友还整理了聂鲁达的诗篇中文不同版本译作、节选了诗人自传里关于这次逃亡的记述,对比着读下来,更觉得本片编导创作之不凡。
4.7.类似的主题在一开始实在不能让人没有疑惑。但是电影本身的诗歌性(和漏光感)大过了政治题材,使得这样一个追捕流亡者的故事变得有了超现实的意味。书写与被书写,阅读者的自我创造,不停的理解、追寻,以及自我牺牲。最后我喊出了你的名字而你慢慢拼出我的名字: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这是爱情片好吧?(属灵的中间最好的那种)【但其中涉及马克思人道主义等等的讨论也不是没有意义。一位醉醺醺的老党员问:参议员先生,到时候是你变成我这样,还是我们都变成你那样?聂鲁达慢慢地回答,你们都变成我这样。——真遗憾,参议院先生你错了!】
失望,废话真的太多了,前四分之三镜头和剪辑上各种暗示人物关系,旁白却还在那唧唧歪歪跟你贫,连带本来的Noir腔调都给带偏了,最后的雪原戏更是生怕观众还看不明白似的再叨叨叨解释上一段,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意境全被自个儿给说得掉了价。
电影的叙事、画面和配乐,让人感觉仿佛在缓缓地读一首诗~~
毫无疑问,本片的taste是对的,而且是我喜欢的。可惜,今晚没有看成导演的新片Jackie首映。【Chinese 6】
写下你的名字
不紧张不刺激不曲折还可能会让人想睡觉所以别给译名给骗了,也不是传统的传记片,情感凌驾在人物之上,一体多面的矛盾桎梏,雪地里的吟游诗人。
旁白太冗杂
无关政治,只有名人,这一主题也贯穿了拉雷恩后来的Dvia三部曲。在当代拍继续用背投的方式来拍开车戏的片都不会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