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影#周末看了《富都青年》,或许是我第一次看马来西亚电影?
是一个文化、语言和种族都非常多元的作品,讲述大城市最底层的偷渡外劳的故事。
孤儿的身份设定,还有监狱里的控诉,都让我想起几年前的《何以为家》。
如果那部电影中的Zain长大了,就会是《富都青年》中的阿邦,生于阴沟长于阴沟,仰望天空,也不一定可以看到繁星——毕竟,吉隆坡和贝鲁特的上空都是摩天高楼。
与《何以为家》一样,这也是一个突破了传统的国境线,没有传统意义的国家语言,非血缘关系的家庭故事。
阿迪和阿邦还有钱的类“家庭”结构,甚至是非heterosexual的,不过,对爱和归属感的渴望却是人类的本能,也让人不以血缘和婚姻关系组建家庭。
感觉拍这个故事的王礼霖,投这个故事的李心洁,选这个故事的吴慷仁都很“电影人”。
如果说文艺作品是为大众服务,艺术要源于而高于生活,那《富都青年》讲的就是支撑起了整个亚洲的繁荣生活的蝼蚁们的故事。
编剧,摄影和剪辑无一不好。
吴慷仁出现在菜市弓腰驼背推小车的模样,就真的是个民工的样子。
与此同时,好莱坞在拍《crazy rich asian》王家卫在拍《繁花》,我们还自嗨地纷纷对号入座。
当然这也是文艺。
可是我始终更喜欢那些能用艺术表现最真实的人生的作品。
仙品公号【暗的光】,欢迎大家。
2024年末厦门的双栖艺术影展如约而至,算是给厦门的电影氛围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以下是映后对谈内容:Question:想从制片人的角度问一下,因为(《富都青年》)也是算是 2023 最重要的马来西亚影片之一,那么如何让慷仁进入剧组中?
这个过程是什么样?
张炜珍(制片人):就是说演员为什么会用的一个台湾的演员,然后到马来西亚去拍片?
跟大家介绍一下,也跟老师报告一下。
就是说我跟导演在过去合作的案子,其实我们就是因为马来西亚的中文的电影的市场极小,那么所以一个比较好去跟另外一个市场做连接的方式,就是说我们扩大那个合作的契机跟缘分,所以我们那个时候最早我们开始做《分贝人生》的时候,我们就跟张艾嘉——张姐合作,请她去演一个马来西亚的妈妈。
所以这件事情其实我们在很早之前就有做过这样的一个尝试。
那当然,因为当那个时候张姐就是完全让我们觉得说,哇专业的演员其实真的不分哪个地区都可以驾驭这个角色,那当然胆子就大了。
然后又拍了一个马来西亚的电影。
那其实所以后来到《富都青年》的时候,应该说我们不是第一次就是这样。
那为什么会是他呢?
这个其实有一个小故事的,就是说我们最早也是带这个案子去参加一个创投会,创投会就得做简报,简报就得放一个人物参考的形象,那个时候导演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慷仁,他的形象样子挺像这个故事里面的哥哥阿邦,那我们就在我们的简报里面就放了一个形象参考。
不晓得大家知道一部电影叫《狂徒》吗?
《狂徒》的监制那个时候听了我们的这个案子之后,竟然比我们还早就立马打电话给慷仁,然后就说慷仁你知道吗,我刚听了一个案子,当时什么什么什么说完之后,所以其实蛮有趣的,其实我们好紧张,因为反而是说我们吓到了,因为我们其实还没ready,因为创投会有时候就是一个概念,然后还很前面,但是其实很早的时候慷仁就知道这个故事。
反而是说他就想说有一天他突然间有空了,他就打电话联系上导演,他说导演,我可以跟你约一下吗?
那个时候导演超紧张的,就问我说我要去还是不要去?
要不要去,就是也挺忐忑的。
那当然还是去了,去了之后双方就是双向奔赴,就觉得就是他了,所以大概是这样的一个缘分。
Question:吴慷仁为了这个片子也牺牲了蛮多,这个能跟大家分享一下,就飞达马来西亚,然后瘦身、晒黑等等的一系列的故事。
张炜珍(制片人):因为其实如果常常关注他演戏,他应该就是常常会把自己逼的各种挑战。
他来演的时候其实有两个很大的挑战的。
第一个我觉得是瘦,前面的瘦其实还好,但是那个监狱里面的那个瘦,其实在故事里面那个监狱,最后大家看的应该是有时间差的,就是他原来就已经干干黑黑瘦瘦,那最后到要判刑的时候,其实那个时候我们总拍摄天数就二十几天,我们最后只有三天的时间给他,他必须在三天里面瘦七公斤。
我觉得这个是比较挑战的,因为前面的时候其实有一些时间让他开始准备,就是拍摄到一半,三天时间,然后他要进到最后被判刑的时候三天瘦 7 公斤,他是怎么做的?
他其实在还没进入那个状况的时候,他已经开始。
就是他拍这档戏,他几乎不太吃东西的,他都不能吃,所以我们每次就是到了饭点的时间的时候,你就会看他就是走的远远的,然后我们都要很安静的吃,总不能一直在他面前吃东西。
到最后那三天的时候他是断食,而且是咖啡断食法。
那当然,其实我不晓得现场有没有朋友是有这种瘦身的经验的心情,所以他那个时候的最后那个状态,之前他就跟我们说了,希望最后那几天他心情会很糟,他希望我们完全就是离开他,省得等一下,他给我们有一些不愉快,那我们完全可以理解。
那当然那三天的时候,他还是进入一个很极致的时候。
我某一天我也突然间说我也跟你拼了,那你能瘦我也能瘦,我就陪你,我就试着做这件事情。
结果各位我一天我就投降了,我就胃痛了,所以我后来真的非常的佩服他,他真的在瘦的这个部分,他是黑咖啡断食三天瘦 7 公斤。
Question:我们知道王礼霖现在是导演,但是他其实是一个蛮有经验也有很多作品的制片人和经纪人,那么是什么一个契机他要开始转型做导演?
张炜珍(制片人):我觉得其实他想做导演这个事情,我们是在参加了一个创投会之后的隔天的早上,然后我们就两个坐着,他突然间问我一句话,他说我当导演好吗?
我是第一个知道他要当导演,因为我们合作很多年了,然后我想了一下,我就跟他说,好。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其实他当监制的时候,每一个案子的原创原型,每个案子的概念都是他的。
我们的案子其实不太是那个导演的,都是他脑袋里面蹦出一个想法,他说我想拍这个,以前就是这样,然后我们就去找的最合适的一个编剧什么之类,所以我知道他其实一直处在一个他有故事,他有他的一个主题的东西在。
我一直觉得他心里面要讲的那个东西,你不让他讲,他一个创作者你不让他表达那是很难的。
所以我那天就说,好,那你就拍,你就当导演。
所以我觉得我是最不意外他导演的这一件事情,因为我觉得每个导演就是内心里面其实就有一件事情或者一个命题,他强烈的想要表达。
Question:如何选择拍摄地方和场所?
如何和主题进行结合?
张炜珍(制片人):关于这个场景,其实是这样的,我们最早就已经知道它是实景,真的有富都这个地方,它就在吉隆坡的一个市中心,就等于说可能在最重要的城市上海或者北京里面就有一个地方住着很多社会低下层的人,所以其实这个地方很明确。
那我们那个时候其实有两个地方在选择,一个就是富都,还有另外一个地方。
但是后来我们觉得这个富都的那个反讽的那个讽刺的意味比较高。
其实很多人一开始看片名的时候,“富都”,你就觉得它应该是一个富有的都市、富裕的都市,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才对,但其实它这个地方的名字以前叫做半山巴,所以你就知道那个感觉了,半山巴就是蛮荒凉的,那后来不都是因为它这个地方的马来名字就叫做budu,然后它就是音译过来就是官方证明为富都。
那富都这个地方在吉隆坡是这样的,吉隆坡早期的时候应该说我们华人从中国这边就是下南洋被带到那边去的时候,其实马来西亚的历史就是印度人割交。
那华人就去挖矿跟做生意,其实富都在早年的时候,应该是我们的祖先都在那边生活,然后它那个时候应该说是一个最繁华的地方,但是当然随着时代的进步,整个城市不断的发展之后,那华人就已经迁移离开这个地方了。
所以它留下了很多华人的痕迹,不管是建筑、食物什么之类的,但是里面住着的已经慢慢的就变成说是很多的忆移工,然后还有很多外地没有身份证的人,那还有就是诸如此类很多很辛苦的人们,然后就开始住在一个地方。
所以我一直觉得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它就像是一个一颗心脏,一颗很老的心脏,但是它就在这个很命脉的地方,在那个缓缓的跳动跟最后的那个残存。
我觉得富都给我的感受是这个样子的。
Question:有两个小问题,我其实很想了解这个片子在当地的反馈怎么样。
然后第二个问题就是有没有真实的人物原型?
张炜珍(制片人):我们(在马来西亚)已经上映了。
应该说超出我们想象的好,因为我们在不是那个农历过年的期间,我们已经做出了就是贺岁档的那个票房,应该是这样子说。
那我们回答第一个问题,就是说当初我知道那个我们有一些政府的官员,马来西亚当地的,还有就是那些警察局长要去看片的时候,其实我那个时候我在国外,我知道他们开始有这些场次,我小紧张了一下。
但是我没想到他们都给予这部片大量的肯定。
应该说其实如果你细看的话,我们并没有很强的想要批判或者控诉,我们没有在做这件事情。
我们只是说那个制度就长这个样子,那我们就让大家看到他们所面对的真实的他们的辛苦的地方,所以我觉得在马来西亚我们也蛮讶异的,很多的不管是来自官方的,然后有关单位的政策法律的,还有就是警局的,他们来看片之后,他们都给予这部片高度的支持肯定,我们也得到了马来西亚的影视局的主席(的肯定),他们就觉得说我们应该继续拍这样的东西,所以我觉得其实社会都是进步的。
我觉得人的心其实都是暖的,只是说很多时候是不是有人出来开始说为他们来做一些发声?
我们都知道这样的一个发声它未必能够立即的反映在这个制度上面,可以做怎样的一个调整,但是至少他们知道我们都有看到了。
这是回答第一道。
第二道,有非常多的真实人物在里面,它不是某一个人的故事,它是非常多人的真实的故事。
我先说慷仁老师非常的认真,慷仁老师还有我们的监制心洁他们对于这个人物的设立的那个过程是做的非常多,必须带他们去拜访很多人,让他们知道说这些人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里面有一个三个小女孩就是差点要去跳楼的那件事情,是真人真事,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事情,然后我们把他们放到电影里去。
Question:为什么两兄弟华人没有身份证?
张炜珍(制片人):其实很好理解的。
在马来西亚来说,你只要不是合法的婚姻生出来的小孩,那孩子就没有身份。
我举例,因为马来西亚其实有非常多的那个移工来自很多的周边的国家,那很多移工,也许他们跟当地的人在合法婚姻以外生了的小孩,那只要没有去报户口,他其实就没有身份证了。
那当然还有一些就是外劳跟外劳之间生下的小孩,其实也有可能没有身份证。
或者是你的父母当初在结婚的时候,只要没有去报户口的话,基本上就没有这个身份,其实这个情况还蛮多的。
Question:我会觉得这是通过这么一个一直在帮助他们的女人,一个社工来去导致后续一系列的这个改变,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就是会设置说是佳恩这样一个一直帮助他们的一个社工的一个死亡来去做一些改变。
一般是通过误杀另外一个坏人,而不是说一个好人。
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是这么设计的?
张炜珍(制片人):我们其实在其他的地方上映之后,有蛮多人很愤怒,然后甚至我有一些朋友也会特别私信我说佳恩怎么可以死呢?
其实我回答这一题的时候可能未必是你想听的,但是我必须很真诚的跟你说我们真实在创作上面的想法。
我想回问的是,好人就不会死吗?
我因为我们在拍这个电影的时候,它不是蓄意的,它是一场的意外,如果你细看的话,它本意不是真的要对她做出什么,他是希望她离开。
因为他一直在跟她说“我找到你的爸爸了”那一段的,当然这个是暗藏那一个爸爸是他不想认的,所以其实前面有铺了几次,他挺抗拒用这个方式跟他爸爸相认去得到那个身份的。
所以其实他是想要叫她离开,你要是再不离开的话,你要小心。
所以后来的时候才会有这场意外。
在真实的世界里面,好人会不会发生意外。
有时候其实你的本意是好的,你反而遭到不测,这是很真实的一个情况,是绝对有可能发生的,所以当然我们在做这部片的时候,我们就让这场意外发生。
这个没有谁真的很希望她这样,但是现实的世界中它就有可能发生。
所以这个是我的回答,我不晓得这样有没有回答到。
很抱歉,但这个就是我们其实想传达的某一个议题。
那我再补充,你可以真的都不用原谅,就是这个弟弟,因为我相信他也不会原谅他自己,所以他最后的时候其实他做了很大的一个改变,他这一生可能都需要背负这个东西,然后带着“哥哥希望他活下去”这样去活着。
但是他的活着其实应该不会是很坦然的那种方式,你可以不要原谅他。
Question:就是因为这个电影它首先是一个马来西亚跟台湾地区合作的一个片子,然后又涉及到一些移工的问题,所以我还挺好奇:您觉得在就是在制作这边电影过程中让您觉得比较大的最大的一个挑战是什么?
张炜珍(制片人):其实我们最大的挑战好像不是发生在演员的这个部分,因为你里面看到的就是片里面有大量的很多的外籍的移工,他们真的是外劳,但是他们合法。
我要说我没有去找非法或者滞留的外劳。
因为他们的真实面貌就是这样子,所以我们找他们来拍这个片的时候,我们还要跟他们协调他们的工作,然后就看到他们真的挺累的,他们可能工厂刚下班,然后又得来配合我们拍摄。
其实他们不用太大的调整,因为他们就是素人演员,他本来就是那个样子,所以其实我觉得我们(在演员部分)没有太大的难题。
你看到前面赏巴掌的那个坏人的那个大哥,那个他是马来西亚的马来影帝,他就是一个专业的演员,然后那个煮咖喱的那一个有对白的,他也是一个演员。
除了这几个演员,其他都是素人,我们的难度应该是要去协调他们的工作。
但是他们真的非常的令我们敬佩,他们非常非常的专业。
我这个案子遇到的最大的问题不是在这个部分,而是一开始我们打算拍这样的一部电影的时候,在筹资的上面跟其实是很辛苦的,应该是那个部分。
Question:我想问的就是弟弟在那个逃亡的时候跟哥哥说我很怕这件事情。
他后面有知道,其实哥哥不是为他去负罪这件事情吗?
张炜珍(制片人):我先讲他很怕的这一个点,他是真怕。
因为我就像回到前面,他那个时候不是蓄意的,这是一场意外,他做错的事情,但是他本意不是要真的要去伤害她,只是他非常的希望她离开那个地方。
然后像弟弟这样的一个孩子,我相信我们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他的这个成长,他所经历的事情导致他可能在当下的时候他是这个反应的,所以那个时候他是真怕。
后来的时候,当然其实到了律师所的时候他有去谈,那就已经有告诉他那个证据,其实就知道哥哥真的就是有做那件事情。
这个问题是这样子的,因为他应该前面有好几个小事件,我们都看到他很抗拒,尤其是他听到找到他的爸爸的时候,他很抗拒。
他当然办身份证这件事情只要他的爸爸出来,因为他爸爸如果是有马来西亚的国籍,他是马来西亚的公民,他出来说这个孩子是我的,那可能他就有机会拿到(身份证)了。
但是因为他的背景是一个被弃养的小孩,当年的时候他的爸爸就没有认他,所以他没有原谅这件事情,所以当然以他的角度来说,他可能有他自己以为更好的方式可以取得身份证的,所以他会去做很多的坏事,他尝试要找赚钱,他尝试要去买假身份,他有这样的一个企图,所以应该是说他觉得他有其他的方式的话,那他就不会想要见到当年弃养他的这个父亲。
Question:他们(阿邦和阿迪)是否有一种跨越亲情的那种情感?
张炜珍(制片人):其实导演本身一直想拍的东西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情感,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有可能就是真的会为对方牺牲,或者跟对方的相依为命吗?
我觉得导演在很多场的时候,他一直在提的就是人最纯粹的这种爱,尤其在疫情的这段时间,我们很多人都经历了一些事情,那这个事情是什么支撑我们可以去面对人生很多的苦难,其实很多时候导演会希望大家心里面有个爱,不管那个人是不是跟你有直接的关系这样子,但这是一种扶持。
那我回答第二题就是说他们之间有那种情愫吗?
我们在剧本出来的时候曾经也跟导演讨论过这题,包括我们的监制问过导演,你有要跨过那条线吗?
那我可以跟大家透露,我们没有要跨过那条线,导演的选择是没有的。
但是当然我们也听到有一些人跟我们说,真实男生兄弟怎么可能这样?
因为我们知道电影就是导演本身(透过)他的眼睛,他看的这个世界,他看的人。
那我只能说这个是他觉得会有这样的一个兄弟,这个是他的解读,他觉得会有这么温柔的兄弟,可能有时候我们就觉得,哇太温柔了,我们受不了。
但是这个就是导演的一个选择,但是我们本质上面我们并没有要去做一些跨性别还是说有一些其他情愫的电影,我们没有。
提前在大银幕上重温了《富都青年》,感慨万千,越发觉得片名具备强烈的讽刺意味。
“富都”指的是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的富都区,可拥挤在这里的几乎都是贫民;这些“青年”或来自国外,或生于本地没有身份,他们蜗居于此,活一日算一日,没有任何希望可言。
这次二刷后可以确认,这是一部非常难得的、犀利的现实主义题材电影,它既有关照底层人真切困境的阔度,又有在极境中窥探复杂人性的深度。
它能做到这些,有赖于影片的视点和人物关系,以及吴慷仁那“附身”式的精湛演技。
全片有三个主要人物,他们分别从不同的侧面带出了底层人的残酷遭遇。
第一个是阿迪,他没有身份证,个性活泛油滑,试图与当地蛇头勾结,通过给外国务工人员办证牟利,往往落得个被警察围追堵截又被蛇头侵吞灰色收入的结局。
可即便如此,当他亮出出生证明后,依然能够获得一定的豁免权。
在底层世界,人也分三六九等。
第二个是阿邦,他是个聋哑人,出身更惨,父母葬于大火,重要文件全被烧毁,他甚至连身份都无法证明。
好在他踏实稳重,勤勤恳恳。
影片花了不少篇幅描绘他杀鸡、剁肉、吃饭的场景,真实又压抑。
他给人打零工,还会被认克扣工资,被剥削的他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
第三个是社工佳恩,她出场时就在安慰三个轻生的女孩,希望用爱感化她们。
而当她竭力向当地议员反映状况时,又会被各种推诿。
虽是旁观者,同处底层的佳恩终日与这些身在泥淖里的人接触,她因悲悯之心无法置身事外,于是希望尽己所能为他人申请办理身份证,以过上正常的日子。
导演也用一处叠印镜头凸显出了她的善良与坚韧。
如果将三种视角缝合起来,影片对现实的呈现便很全面了,困在底层,无论是正途还是左道都难以安身立命,而施救者也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
《富都青年》有个很重要的情节拐点,阿迪意外“打死”了前来帮助他办理身份证的佳恩,以哥哥自居的阿邦迅速带走阿迪,并想方设法甩开弟弟,自己承担了所有罪责。
故事自然没有那么简单,后续还有反转。
第一遍看时,我会觉得这个情节有些狗血和突兀。
但二刷后才惊觉,这个处理隐藏着更深的表意——佳恩如此卖力地施以援手是因为她看过太多的底层苦难,而阿迪无比抗拒是不想揭开原生家庭带来的伤疤。
两人争执,表面看是底层人的互戕,其本质是,底层人根本无法摆脱命运的怪圈。
什么是悲剧?
“悲剧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佳恩之死,代表着良心的退场。
而阿邦之死,则代表着勤劳的无用。
阿邦始终勤勤恳恳,但权益无法得到保障,难逃被剥削的命运。
锒铛入狱后,他愧疚又不甘,愧疚于伤害了一位善良的好人,不甘于半生都没有家,没被疼惜过。
他甚至以绝食的方式来向命运发起无声的反抗,似乎,唯有死亡才是解脱。
真正触发他底层之怒的是一位法师,其实,这一笔也有着极强的悲剧性。
狱警出于善心找到法师,希望可以告慰阿邦沉郁的心灵。
法师出于善心,说着开解之语。
但是,未经底层之苦,难免居高临下。
善,也可以带来钝刀割肉的痛楚。
这也是《富都青年》最为可贵之处,这是一部真正的现实题材作品,它采取的是平视的角度,客观呈现苦难,并剖开血淋淋的生活真相。
而吴慷仁的表演正如定海神针一般,让影片的故事和人物都更有说服力。
为了演好阿邦这个人物,他去往菜市场体验生活,晒黑皮肤,亲自杀鸡,拥有了和那里人同样的神态,真的成为了阿邦。
最能体现吴慷仁表演功力的,是阿邦跟法师的对手戏,全程没有台词,他仅靠眼神与动作,就呈现出了底层人对现实的无力,对家与爱的渴望,以及对自身命运的不解与愤怒……
当阿邦呜咽着说出“我…想…死”时,人物的悲剧感达到了顶峰,对现实的批判也达到了顶峰。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场戏竟然拍了一遍就过了,这种“附身”般的演技着实令人赞叹。
能奉献如此纯熟的表演,跟吴慷仁的经历分不开。
他从14岁便开始打零工,做过服务员、洗碗工、售货员、调酒师等等。
这些阅历,成了表演最好的养分。
在演过医生、律师、检察官等角色后,他诠释底层人之苦居然如此丝丝入扣。
《富都青年》的力量不仅在于对现实的揭示与批判,更在于,它还在试图为生命寻找出口。
这种表意蕴藏在片中那些温暖的细节里。
影片有个核心道具,鸡蛋。
它是底层人能获取营养的日常食物。
阿邦和阿迪在吃饭时有个习惯,会把鸡蛋往对方脑袋上磕,生活艰辛,他们抱团取暖。
而在最后,阿邦在临死之前最后一次向阿迪脑门敲鸡蛋时,阿迪哽咽落泪,这一次,他下不去手。
阿迪变得成熟了,他穿着阿邦为他买的衬衫,走上了正途。
他甚至冲破了内心的障碍,找到了生父,跨出了最关键的一步。
或许,自此之后,阿迪能够拥有正式的身份,成为一个正常人。
终于,阿迪带着阿邦的梦想,勇敢地生活下去。
电影开场便由既遂和未遂的两起事件,勾起了你浓厚的好奇心——在这个明明被称为富都的地方,为什么有身份比命还重要。
随着阿邦日复一日没有身份的工作,这个谜底慢慢浮出水面——没有话语权,没有工作权,没有存款权,没有驾驶权,甚至没有恋爱的权利。
当你没有了身份,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痕迹,没有人知道你来过,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他们走到镜子前梳梳头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一些,但谁又在乎他们的仪容呢?
他们没有身份,他们根本没有在这个社会存在过。
在这个叫富都的地方,执法人员操作着只堵不疏的流程,有身份的人压榨着没身份的人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在这样的社会,想做好人和想做坏人都不容易;在这样的社会,好人和坏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阿邦和阿迪,两个没有身份的人,最好的朋友除了如亲人般的彼此,愿意平等对待他们的,只有女装大佬,只是因为他(她)们虽然有身份证,却又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他们的性别货不对板,他们同样也是模糊身份的人。
没有身份的他们,对其他人来说都不能成为爱人,同事,伙伴,朋友,只有彼此是兄弟这唯一的亲人身份是确认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如此珍惜对方,愿意为了对方做一切。
自己没有身份的他们,被逼到不能活为了彼此身份的他们,甚至愿意去死看电影的某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他们所需要的如此简单的一项权利的重要性。
于我而言,这些来的太容易,而于他们而言,这是永远跨不过的鸿沟。
在这种立场下,我似乎连向他们表达怜悯的资格也没有。
这部电影里最无辜的是想帮助别人的义工(林宣妤真的美),我不是悲观,也不是冷血,但她的遭遇再次印证了那句话——别在别人的烂事儿上纠缠,别为了管别人的破事惹上负能量;不要过度地去共情他人,不要参与别人的因果。
电影里有一句劝慰别人的话:“当我们还活着的时候,就好好活着,不要想太多。
”这句话其实只说了一半,后半句是:“因为想多了,你就想去死了”。
【再次赞一下国泰航空的顶级娱乐资源,在三万英尺高空纵览,绝对可以称得上电影节配置】
马来西亚的电影演的真不错.两兄弟,哥哥是个聋哑人,踏踏实实的工作,只求通过劳动能有一口饭吃,能够找一个女人。
弟弟是个正常人,一直在做擦边生意,因为他俩都没身份证。
两人过都很惨,他出卖了不同的东西 ,都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都被人坑的要死。
这时候一个义工出现了,是个漂亮女孩要帮他们办身份证,要让他们能够正常的生活。
谁知道即将办成的时候,他弟弟不小心失手打死了女孩,他俩就跑路了,半路上哥哥跑回来又认了下了这个罪。
实际上哥哥在看到女孩重伤未死的时候,害怕她去报警将她捂死,这是后话,弟弟永远不知道这个情况,最经典的桥段就是监狱请来的大师在对弟弟进行开导,被哥哥的一段手语给大师怼的哑口无言。
有些人从生下来就受那么多苦,难道公平吗?
大师站着说话不腰疼哦。
在大银幕上二刷《富都青年》,后半段的三场监狱手语戏,仍让我频频泪目。
有观众说,是吴慷仁的表演撑起了全片。
当然,对吴慷仁再怎么赞美都不为过,但与此同时,《富都青年》作为电影本身又是被低估的——片中包含了深刻的情感纽带,且有太多藏在表演背后的创作背景、社会问题细节,值得我们去关注,去走进这群马来西亚底层华人的悲惨世界。
实际上,这是我近年看过的华语片里,整体摄制风格、创作观念上,将现实主义贯彻得最为彻底的作品之一。
· “富都”不富马来西亚聚焦现实的电影,很少能有被中国观众关注到的。
这几年陆续有《南巫》《虎纹少女》《光》,但也相对小众。
《富都青年》的出现像一个窗口,给我们揭开在那里生活的底层华人,日常生活的样貌。
很多人一开始看到片名“富都”的时候,会误以为它是个富裕的都市。
实际上,富都位于吉隆坡市中心东南部区域,曾居住大量中下阶层华人。
随着经济条件的改善,不少华人逐渐搬离,这里成了外籍劳工、无身份者的聚集地——他们是21世纪新时代下的“猪仔”,另一种形式的“黑奴”,没有身份,更没有未来。
如今的富都 @禾口· 马来西亚“公民权”根据马来西亚法律规定,未婚状态下出生的子女,国籍随母亲,因此造就了一大批大马男性与外籍女性在未进行结婚注册下的出生子女,无法取得马来西亚国籍的情况。
他们可能终其一生,都不是任何国家的公民,无法办银行卡,无法考驾照,无法正常出境,只能靠打零工为生——把自己活成了这个世界的“影子”。
虽然没有公民权,但是作为在马来西亚医院出生的小孩,会获得一张报生纸(约等于出生证),报生纸可以用于证明身份,但也仅限于证明身份。
哥哥阿邦的报生纸在火灾时被烧毁了,连自己身份都证明不了,所以弟弟还勉强保有一丝获得公民权的希望(前提是得找到有公民权的亲爹,让他帮自己申请IC)。
而阿邦是彻底没希望了,所以警察来的时候阿邦才会躲起来,并在后半段顶包,把生的希望让渡给弟弟。
· 弟弟是为了不离开哥哥,而不去寻找父亲据导演映后,阿迪的爸爸是马来西亚人,妈妈是泰国人。
他们在没有合法婚姻注册的情况下生下他,后来爸爸抛弃他,妈妈被抓走遣送回泰国,于是弟弟开始流浪,逃离到吉隆坡的时候遇到了哥哥。
弟弟即便知道有这么一个爸爸,也不愿意去见他,对他的恨非常深。
所以社工每次跟弟弟讲爸爸的事,就会踩到他的底线。
但对他来说,能正常活下去的唯一可能,只有拿着自己的出生证明,跟生父一起去政府部门办理手续,获得合法的蓝色身份证。
· “社工佳恩之死”:对命运的控诉部分网友认为“佳恩的死”的剧情有些狗血,但这其实就是残酷的现实,也是主创对命运的控诉:“好人就不会死吗?
”制片人在接受采访时说了自己的答案:“在真实的世界里面,好人会不会发生意外。
有时候其实你的本意是好的,你反而遭到不测,这是很真实的一个情况,是绝对有可能发生的,所以当然我们在做这部片的时候,我们就让这场意外发生。
这个没有谁真的很希望她这样,但是现实的世界中它就有可能发生。
”
由于教育缺失和社会保障缺陷,导致身处底层的人,更习惯用情绪解决问题,有他们的局限性。
因为他们不信法律能保护自己、更不信警察乃至整个体制,总是过度应激,才进一步导致更大的意外。
阿邦和阿迪,一个火灾全家人去世,一个从小就被亲生父亲抛弃,破碎的家庭导致他们做出情绪化的选择。
此外,对还没准备好的人,坚持伸出援手帮助,对他来说也是一件痛苦的负担。
佳恩找到了阿迪的生父,阿迪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佳恩“出去”。
因为生父是把他抛弃了20年、也抛弃了他母亲的男人,对他来说是恨自己生父的。
往往热心帮助的那一方,都会被自己的无私付出感动,我们都很喜欢站在自己的立场去看待别人生活,但也就是在阿迪产生这种抗拒情绪下,意外发生了。
· 手语不只是比划手势,还包含“语气”(力道、表情)吴慷仁到了马来西亚,认识了一群聋人朋友,通过和他们吃饭、聊天,从他们的身上理解到原来手语不只是比手画脚,还包括了力气力道、脸部表情。
因为手语没有赘词,无法强调表达者是如何的重视。
他们的交谈非常直接,只能从对方的力道和表情里,看出对方是否在开玩笑。
所以吴慷仁在表演时,会更直接地将表情加大力度,尽可能给手语加上语气。
· 哥哥追着弟弟跑的隐喻阿迪看到哥哥自首的新闻后,哥哥追着弟弟跑那一幕的含义:阿迪一直往前跑,哥哥怎么追都追不到,还摔倒。
这意味着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开始远离,脱离彼此,此生见面的机会不剩几次了。
· 阿邦其实在监狱里待了好几年马来西亚的法律是:判了死刑以后,需要3-5年时间执行。
而且弟弟找律师,是上诉代表第一次判决已经下来了。
弟弟在后面一直想找律师帮忙,但是没有钱,律师不肯帮。
弟弟的头发在寻找律师的路上有很大变化,其实他也找了几年。
狱警送饭菜的时候,对其他人都是能摔多大力就多大力,到阿邦那边则是温柔劝说、并说出“我相信你不是一个坏人”,这也是多年下来的交情。
真心的理解,比无力的劝说更有力。
那么轻的一句话,却是整部电影里最有重量的一句话,因为里面有信任的力量。
· 角色身上衣服的颜色各有象征在影片的前半部分,两个主角的穿衣颜色是有明显特征的,哥哥阿邦的衣服颜色以青绿为主,而弟弟阿迪的衣服颜色则是以红色为主。
之所以说这是一个隐藏较深的细节,是因为他们衣服的颜色,对应的是马来西亚身份证的颜色。
马来西亚的身份证一共有五种颜色,分别是蓝、褐、红、绿、粉,把这个国家分成了几个阶层。
蓝色代表是正式的马来西亚公民,可以享受全部基本权益,本国公民年满12周岁即可签发。
褐色代表的是正在服役的军人。
红色代表的是有永久居留权,但却是非公民,无法享有像投票等大部分权益。
绿色代表可以暂时居留,但需要五年一更新,在马来西亚普遍持有这种证件的都是在马来西亚出生却没有确定国籍的人。
而粉红则是签发给未满12周岁的马来西亚公民的。
再来对比两人在片中衣服的颜色,阿迪虽然没有合法身份,但却有出生证明和确定的国籍,因此被官方视为是可以在此居留的人,相当于事实上的“红卡片”,他的衣服颜色正是与此相对应。
而阿邦则是完完全全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人,他的衣服颜色也正是与之身份相对应的绿色。
阿邦送给阿迪的那件蓝色衬衣,其实也是在寓意阿邦希望阿迪能够早日找到自己的生父和解,拿到可以拥有合法权利的“蓝卡片”。
另外还有一处细节,就是深夜突袭居民区的那场戏中,被查证件时,Money姐拿出的是一张蓝色的身份证,这表明他是可以合法享受一切权益的马来西亚公民,但他却蜗居在富都的这片非法外劳集中的区域。
这也在向我们透露,他在这个国家里,其实是和非法外劳有着差不多命运的人,都是受打压、无法为自己发声的失声者。
· 阿邦在监狱里折纸飞机的隐喻阿邦在监狱里折了很多纸飞机,飞机寓意飞翔和自由。
他这辈子,都没有自由过。
不管是心灵或生理上的自由。
那一刻,折纸飞机是潜意识里的一个动作,他潜意识深处想自由。
· 阿邦死刑前笑容的隐喻在最后与弟弟对谈的那一幕,阿邦笑了。
是真的释怀,还是不想让阿迪难过?
他一生靠自己都没能挣得一个身份,唯一的身份,是阿迪的哥哥。
而仅是这唯一的身份,也要他拼尽全力才能守下来。
或许,笑是因为不需要再挣扎了,总算可以放弃活在这世上了。
吴慷仁曾说,阿邦不让阿迪知道事情残酷的真相,就是希望对方能够悔悟。
只有隐瞒,才能促使他去找生父,真正对自己的未来负起责任。
二編:沒想到這麼多人會看,不好意思讓大家看我發脾氣。
用到了很多很大的字,或許我很久之後再看也會有新的體會的字。
在結尾講「中文電影」沒救了是因為我一直以來都很偏愛臺灣華語電影,然而當時剛看完它的時候兩眼一黑,打開所有社媒都鋪天蓋地地在誇,感覺有些幻滅,所以講了這樣很中二的話。
很感激大家的討論和回應,但抱歉後面的很多評論我都沒有在看了。
我知道有很多種不同的聲音,即使會被攻擊,但我喜歡這樣的不同。
所以如果妳也可以接受我在那時那刻比較「尖酸刻薄」的聲音的話,那就請看下去吧。
分割線—————————————————看完《富都青年》,回家喝了一浴缸水才冷静下来。
很好,遵循姐一贯的原则,花了钱,完完整整看下来,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骂得更有底气。
首先,女性完全失声。
佳恩这个角色扁平到,说她是完美受害者都在给她叠光环。
从出场到杀青,一以贯之的为男性角色服务。
作为社工服务阿邦阿迪这哥俩,没有报酬甚至没有被礼貌相待,完全没有任何关于她行为动机的背景交代。
在非义务性却倔强到令人愕然地坚持给哥俩申请身份这件事上,像极了东亚家长制下,强制的、令人窒息的母爱。
在她先是被阿迪暴力事件受到重创难以动弹、而后被阿邦掩人耳目强行闭麦直至咽气的这样一种极度清白而悲剧的死亡方式被呈现给观众后,没有任何社会反响,没有任何人记得她。
她似乎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就连新闻里疏离到冷漠的叙事也是为了让阿迪发现哥哥替自己顶罪的、推进剧情的工具。
她再一次出现是在狱中阿邦的幻觉里,她还是穿着衬衣,白净温柔的面庞,安慰且鼓舞地说着,她为阿迪争取到了IC的机会,并且也在继续帮阿迪申请着。
我看得哑口无言,是不是黄种男人那小得可怜的大脑能想出来的最美化女性的方式就是让她成为圣母,悲天悯人得拯救每一个作恶多端的生灵。
她的死,没有任何人为之哀悼、悲痛,两兄弟相继害死她之后,且不说混子阿迪,即使是一贯待人温和善良的阿邦第一反应也是为自己脱罪,没有一丝忏悔和歉疚,直到她死还在榨干她最后一滴骨血。
其次,性少数群体不是你的trendy tag。
我发现很多导演塑造不出来立体的角色,通常都喜欢神秘化ta们。
Money姐就是典中典。
充满棱角的脸孔和不合时宜的妆容,精致到土气的夸张的服装,以及对于这哥俩细致入微的照顾到让人怀疑她的动机的态度。
因为害怕自己单单只通过比较低沉的声音就assume别人的性别和性向是在加重刻板印象,以至于我几乎直到影片最后,看到她的假发网,才敢确定她跨女的身份,但这同时无疑不是在某种程度上怪异化性少数移民人群——暧昧的、模棱两可的镜头,让观众无限靠近正确答案却一直藏着掖着,直到最后才公之于众,不仅满足了观众“嘿我真聪明我一早就看出来了”的侦探心理,还满足了从主流视角打着“尊重差异”但却傲慢而异化社会边缘群体的猎奇心理。
Money姐为什么叫money姐?
这样一个既充满了自我物化、金钱至上的名字,同样也可以解读为移民群体无钱无权、无处诉说痛苦的缩写。
她为什么身为跨女却还虔诚诵经?
为什么腿脚肿胀到几乎有些病态的程度?
阿迪替她出气、经常殴打她的男人是谁?
她用力讲话时会畸形的嘴巴、拙劣而心酸的努力垫起却仍然凹陷的胸部,又是为什么呢?
是在诉说什么吗?
演后谈听导演讲,他不可能在一部电影里讲清楚所有的social issues,但我还是觉得,爱不爱他笔下的角色,是不是有人性、有尊重的镜头,是可以透过角色的生命片段展示出来的。
可以不触及灵魂、聚焦于每一个社会问题,但用这样的包装角色的方式来达成所谓的inclusive从而便于隐性商业化,让我为之难过且愤怒。
以及,主角性格以及转变的不合理性。
开篇即阿邦替菜场老板做事,讲好了五十只给三十,老板假装没看到他的手势,他竟然默默走开。
我看得目瞪口呆。
我知道导演想要通过这个行为表达他的老实木讷、不善交际,但是作为在贫民窟这样一个资源少得可怜的地方,他作为孤儿且残障人士,还带着一个捡来的弟弟,想要通过这样任人欺压忍气吞声地活下去,未免也太奇迹了。
阿迪非法敛财被他发现之后,他揪着他的领子跟他比划:你要做个好人。
天呐,哥哥,乐山大佛请你来当。
阿迪,就更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
作为本片的我叙述者,电影视角由他所见展开,我受够了这种靠别人牺牲来实现自我成长的直男闯关故事了。
他在外面开房约炮,他哥哥在菜场挣辛苦钱;他哥干一天体力活只吃面包,工友都看不下去了请他蘸咖喱,回了家还要给宝贝弟弟做饭,弟弟回家后看到煮好的鸡蛋还温情地笑。
这是什么?
虽然我挥霍你的血汗钱、不替你我未来考虑、对提供帮助的社工粗鲁无礼、给你惹事生非,但我是个爱你的好弟弟?
这还不算,当哥哥替他顶罪入狱,他立马就改邪归正,听哥哥从前的话,做个好人,衣服上打架斗殴扯烂的地方都缝起来了,去律所找律师,面对中介傲慢的姿态却蜷缩地像朵含羞草,头都不敢抬一下,我请问呢?
这是科幻片吗?
正常的逻辑不应该是:我不满足现在的生活但我愤世嫉俗却没有出路只能摆烂,但我很珍惜我哥,他现在因为我入狱了,我唯一的支柱崩塌了,我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弄到更多的钱救我哥出来,我可以铤而走险不计代价;那个律师这么傲慢,他承诺了帮助我们却一次次爽约,我的拳头怎么忍得了,我唯一的、从小养我到大的哥哥在监狱里生死未卜啊!
这种总是要通过在意自己的人的、耶稣基督式献祭般的牺牲,然后立马进行一个所谓“我后悔了,我应该听你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成长,没想到还能在二十一世纪的大荧幕上看到。
最后,原生家庭创伤不是洗白实施暴力的借口,大环境的艰难也不是你实施暴力的借口。
求求了,不要为了让观众共情,就强行给角色安一个有创伤历史的buff。
这样做不仅会让整部影片拙劣而offensive,并且还在某种程度上trigger到且污名化那些真正有创伤的人。
在影片中,阿迪第一次与佳恩见面,就表现出一种令人费解的粗鲁野蛮,仿佛佳恩不是好心帮助他们的人,而是造成他创伤的罪魁祸首。
佳恩上门来提供他父亲的资料,他不愿意,完全可以将她赶出门去,结果他偏偏做出要强奸她的行为,不管是出于威胁还是真的被所谓“父亲”这个词trigger到了行为失控了,我在这个瞬间真的很绝望。
对中文语境下的电影绝望。
这些男导演想到的、最能威慑女性、最悲壮的方式就是男人的强暴,并且这个女性如果是一个正派人物,一定会不惜性命拼命抵抗。
退一万步讲,此时的阿迪不是威胁佳恩,而是他真的ptsd行为失控,但这也不是他施暴过后、被共情甚至被原谅的理由。
在此节点之后的一系列他的煽情和眼泪、他的所谓的改邪归正,探监的崩溃、律所的无助、试图缝好的衬衣、给money姐捏脚,每一个导演精心安排的泪点都让我觉得恶寒。
我不否认人的善恶复杂性,但通过这样的强行洗白到达让观众共情他、共情哥俩之间的深厚感情,乃至共情大环境下艰难的移民群体的困境,我是不接受的。
大环境固然艰难,结构性的恶确实无力抗衡,但请问谁不是在这同一个大环境下挣扎呢?
阿邦在法师面前崩溃说自己没有未来,那佳恩的未来,又有谁在意过呢?
阿迪最后去找了他的父亲,吞噬着佳恩的努力、侵占着她的未来的时候,是不是又会被解读为“为了不让她失望”?
每次看这到这种情节,都有一种我脑子被强奸了的感觉。
什么好都让男的占了,还获得了许多的心疼和爱。
最后的最后,说了这么多但还有很多很多让我觉得难受的点,妓院的抽烟的说要找人嫁了的女人担心自己老了没有出路,监狱里无端说知道阿邦是好人的警官,以及那个缅甸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这部片子给我一种,套了一个immigrants且添加了lgbt tag的俗套商业大片,细细纠来,还有文化挪用的嫌疑。
很久没有电影让我这么激动,洋洋洒洒地写到凌晨三点还心跳飞快了,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它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的。
我在电影院哭得很崩溃。
朋友问我在哭什么,我说,我觉得中文电影没救了。
前一段时间,《周处除三害》这部电影成为中文互联网上讨论的热点,而阮经天在本片中的精彩表演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然而在第60届台北金马影展上,阮经天却与最佳男主角的奖项擦肩而过,因为还有一个男人贡献出了更加精彩的演技,他的名字叫吴慷仁,他主演的那部电影,名字叫《富都青年》。
今天,我们就来说说这部视角独特的《富都青年》以及它的主演吴慷仁。
01 富都青年富都,又名半山芭,是马来西亚吉隆坡市中心东南部的一个区域,曾经是吉隆坡中下阶层华人的主要聚集地,而随着经济条件的改善,许多当地华人逐渐搬离,这里慢慢成为外籍劳工的聚集地,而在这些外籍劳工中,相当一部分人都是没有取得马来西亚公民身份的“非法”劳工。
电影《富都青年》的故事就发生在此,没有公民身份的阿邦和阿迪两兄弟在富都的底层社会里苟且偷生,哥哥阿邦是一名听障人士,一直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只想有一个安定的生活和帮弟弟阿迪争取到公民身份。
而弟弟阿迪则不愿意向命运低头,想通过各种不太光彩的手段赚钱,想让哥哥和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
然而随着一场意外的发生,兄弟二人习以为常的生活被打破,最终被迫分离,走向了生死两茫茫。
之所以说这部电影视角独特,是因为它触及了一个很少被我们了解到的领域,那就是马来西亚社会中严重的“非法外劳”问题。
根据相关统计,截至2022年,马来西亚国内的非法劳工数量约为120-350万。
而在这部影片中,我们能够看到以阿邦阿迪两兄弟为代表的数量庞大的无身份者,在马来西亚社会底层过着何等辛苦与悲惨的生活。
一直以来被亚洲社会所公认的“勤劳致富”、“爱拼才会赢”这些理念在这里统统失效,任凭你再如何脚踏实地、勤勤恳恳,也还是要过着忍气吞声被榨干劳动力、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好的日子。
阿邦最后在监狱里激动地用手语打出的那句“你们都过的很好,我也想和你们一样,但我没办法”就是这个群体最想要说出的心声。
那么,如此庞大的非法外劳群体又是如何形成的呢?
这还要从半个多世纪前说起。
02 非劳血泪上个世纪70年代,亚洲经济开始腾飞,马来西亚也搭上了这趟经济发展的快车,随着新经济政策的推行,马来西亚国内出现了大量的劳动力缺口,因此开始大规模吸纳外国劳工。
而因为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国内政局平稳等原因,马来西亚也成为周边国家诸如印尼、孟加拉、缅甸等地非法劳工和难民的目的地。
由于边境线较长和疏于管控,大量没有身份的外籍劳工开始涌入马来西亚,而因为经济发展的需要,马来西亚政府也高举着人道主义的大旗而“默许”了他们的存在,根本没有制定什么关于这些非法入境人群的政策方针和政府预算。
而这些外籍劳工由于没有身份,只能在没有任何社会保障的情况下,以最低廉的价格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大量填补了马来西亚国内的低端劳动产业,尤其是所谓的3D产业(Dirty,Dangerous and Difficult,即肮脏、危险与困难),在《富都青年》中,阿邦主要从事的便是3D产业中的餐饮与批发菜市场行业。
如果就此发展下去,那么这些非法外劳虽然生活辛苦、没有保障,但也能勉强的在马来西亚社会中生存下去,然而到了上世纪90年代,随着经济发展的放缓,马来西亚政府对待这些非法外劳也开始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转向了严厉打击,几乎每一年,马来西亚政府都会组织几次大规模行动,抓捕和遣返非法外籍劳工群体,在影片中,我们就看到了两次针对非法外劳的突袭行动,而只要被抓住,就意味着巨额的罚款与遣返,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因为躲避战乱或是在家乡衣食无靠等原因才流落至此,不论是罚款还是遣返,他们的生活都会在一瞬间清零,因此在影片第一幕的突袭中,才出现了有人宁愿跳楼也不愿意被抓的场景。
而随着外国劳工的不断涌入和经济的发展,马来西亚政府也开始极力推行“马来优先”的官方民族主义政策,种族色彩浓重的“马来人至上”原则甚至被写进了宪法之中,非马来人在社会资源分配等方面被挤到了最边缘,这让那些实际上为马来西亚社会发展作出重要贡献的外国劳工却承受着巨大的恶意和偏见,甚至在官方和民间的论述中,会将帮助外国难民的人视为需要被惩罚的叛国者。
而在影片中我们也能看到,在突袭行动中,非法外劳的人格会被随意侮辱;区议员明确表示那几个要跳楼的小女孩反正没有投票权,死活与我无关;政府工作人员在面对帮助非法外劳的佳恩时那种鄙夷与敌视,这些都是这个群体在马来西亚社会中所受的不公平对待的最真实写照。
03 生存困境所以,《富都青年》所讲述的非法外劳群体,如今成了马来西亚国内一个特别的存在。
一方面,这些难民支撑了马来西亚国内大量的低端劳动产业,让马来西亚本国人享受到了劳动红利,而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本国雇主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压榨他们,比如在电影开头,阿邦在辛苦工作之后,讲好的50老板却只给了30 ,而阿邦也只能忍气吞声低头认命,不敢与老板起一点争执,就是因为他没有身份,万一惹恼了老板叫来了警察,对阿邦来说损失可就远远大过20块了。
而在另一方面,这些难民又成了政客们手里可以利用的筹码,比如在2015年,马来西亚前首相纳吉就公开宣布接收来自叙利亚的难民,隔年又宣布为缅甸罗兴亚难民提供庇护。
但到了2020年,他却又在社交媒体上公开反悔,称马来西亚不欠罗兴亚人什么,难民们会“得寸进尺”。
不断变脸的政策,让许多来到马来西亚的难民无所适从,就像片中money姐所说的那样:“起初政府让他们进来,现在却又逮捕他们”因此来看,这部《富都青年》的出现是十分可贵的,它为全世界展现了这个马来西亚社会中“阳光照不进的角落”,让我们看到,这些如同蝼蚁蛆虫一般生活的人们,是如何既被压榨着劳动力,又没有任何发声的权利,在整个社会食物链最底端里苦苦挣扎的血泪故事,他们没有身份,只有恐惧。
而在马来西亚之外,我觉得这部电影反映出来的问题也可以代入到每一个国家的每一座大城市里,在这些大城市的角落里,也同样聚集着无数来自偏远地区的务工人员,像清洁工、服务员、建筑工等,他们支撑着城市的运转,但却总是被我们有意无意地忽视,他们的境遇虽然没有本片中表现出的外劳一样凄惨,但也同样需要被我们去看见,去倾听。
04 颜色细节在这部电影之中,还有一个隐藏较深的细节,那就是衣服的颜色。
我们能够看到,在影片的前半部分中,两个主角的穿衣颜色是有着明显特征的,哥哥阿邦的衣服颜色以青绿为主,而弟弟阿迪的衣服颜色则是以红色为主。
之所以说这是一个隐藏较深的细节,是因为他们衣服的颜色,其实对应的是马来西亚身份证件的颜色。
马来西亚的身份证一共有五种颜色,分别是蓝、褐、红、绿、粉。
其中,蓝色代表是正式的马来西亚公民,可以享受全部基本权益,本国公民年满12周岁即可签发;褐色代表的是正在服役的军人;红色代表的是有永久居留权,但却是非公民,无法享有像投票等大部分权益;绿色代表是可以暂时居留,但需要五年一更新,在马来西亚普遍持有这种证件的都是在马来西亚出生却没有确定国籍的人;而粉红则是签发给未满12周岁的马来西亚公民的。
在此前的媒体专访中,导演王礼霖讲述了阿迪这个人物的完整设定,他父亲是本国人,而生母是泰国外劳,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抛弃了他们母子,阿迪被送往安置机构,并且被认定是泰国籍,只有拿着自己的出生证明跟父亲一起去政府部门办理手续才能获得合法的蓝色身份证。
因此,再来对比两人在片中衣服的颜色,阿迪虽然没有合法身份,但却有出生证明和确定的国籍,因此被官方视为是可以在此居留的人,相当于事实上的“红卡片”,他的衣服颜色正是与此相对应。
而阿邦则是完完全全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人,他的衣服颜色也正是与之身份相对应的绿色。
影片中阿邦送给阿迪的那件蓝色衬衣,其实也是在寓意阿邦希望阿迪能够早日找到自己的生父和解,拿到可以拥有合法权利的“蓝卡片”。
另外还有一处细节,就是在深夜突袭居民区的那场戏中,被查证件时,跨性别者money姐拿出的是一张蓝色的身份证,这表明他是可以合法享受一切权益的马来西亚公民,但他却蜗居在富都的这片非法外劳集中的区域,这也在向我们透露,性少数群体在这个国家里其实是和非法外劳有着差不多命运的人,都是受打压、无法为自己发声的那部分人。
05 百变吴慷仁最后,我想再说说吴慷仁。
在这部电影中,吴慷仁所饰演的是听障人士阿邦,虽然说不出话,但却是全片中最“响”的一个角色。
语言的缺失让他有了更大的表演空间,一切的情感全部都靠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来传达,单单是临近结尾时那两场监狱会面的戏份就足以封神。
最震撼我的,要数他在监狱中跟法师会面的那场戏,阿邦这个角色从一开始的麻木,到不解,再到愤怒,最后到释然,吴慷仁精准地将一个生来就没有未来的人的情感表达的淋漓尽致,当他艰难地用模糊的声音吼出“我想死”三个字的时候,我的眼泪也情不自禁地跟他一起流下。
可以说,吴慷仁对阿邦这个角色的演绎真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以至于我在恍惚中都忘记了他正常说话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如此精湛的演技,我想也跟他丰富的社会经验有关,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吴慷仁这个演员其实是半路出家,27岁才在影视圈出道,这在演艺界可以说是“超级大龄”的新人了,但在那之前,已经前前后后做过焊接工、建筑工、服务生、调酒师等40多份职业,而这些职业,也为他后来的演艺生涯提供了十分富足的经验基础,让他能够把每一个角色都诠释的非常到位、触动人心。
能够遇到这样优秀的演员,我想是我们所有观众的荣幸,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能够看到更多不同样子的吴慷仁。
破剧本把吴慷仁的演技浪费得一干二净,前半段除了主线外都无聊,弟弟天天到处惹事,是真的气死人。
兄弟俩决裂到和好这段戏完全没用,既多余又显得套路,完全可以删掉。
外国人说几句我们还会找你的,就没了下文。
后半段也没好到哪去,女社工明明都开始收拾东西走人了,那个没用弟弟却说什么还不走是吧??
是真的奇葩。
弟弟以为自己杀人了,既然还能在大巴上睡着,心理素质想必也是非常强。
女社工是哥哥不小心杀掉的完全没想到,后面30分钟还行。
摄影和音乐都很不错,不过剧本实在套路,整部电影看下来都很平淡,要不是吴慷仁的演技,电影可能连6分都没有。
非原生兄弟,沉稳哥哥+病娇弟弟,很好用的一个人物模板,但是弟弟犯了一个这种角色最容易出的问题,就是病娇到不知道好歹,进而我认为导演对死去的女社工这么一个和两位挣扎在灰色地带的主角对比起来纯善的角色,表达的歉意过少几乎为零,这一点在狱警对着哥哥说出那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严重到了让我质疑片子道德取向的地步,女性观众们骂你们爱男也就无可厚非了。
片子兄弟情的主旨和对于贫困的社会思考在我这里是一直在打架的,尤其是兄弟的最终困境绝大部分仍然是他们只手造成的,这就让片子里那个“我们都是马来子民”的镜头显得有点混蛋了。
其实社会思考在哥哥演员那一段封神的表演之后,就在他一个角色身上表达完整了,兄弟情变成了角色的一个buff,前者甚至根本不必须通过兄弟线中的误杀情节体现,那么兄弟线在我这里就突然变得不需要存在了。
更何况,两兄弟究竟为什么沦落致如此境地,电影也根本没有交代清楚,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讲弃养问题。
倒是把哥哥的自毁倾向表达出来了,但就被哥哥放弃断食的行为打破了,而没有通过赴死等等行为把情绪继续顶上去,怎感觉有点白演了另外,我现在发现空镜头这个东西是真的害人,虽然是凑时长,但也是在告诉观众,情绪我起了头了,剩下的几分钟给你们自己酝酿,那你前面你给出的情绪得是对的呀,如果接下来的镜头是为了强调你给出的情绪,那观众如果还处于对这份情感有所顾虑和质疑的阶段那就完全失败了,接下来的半分钟只会变成对观众的折磨,如果你还是对角色牙疼表情的怼脸拍,那就别怪观众事后对着角色开骂了,参考《她》的部分短评
电影叙事沉闷、无聊,就是反映底层生活的不幸与困难也并没有表现很好。
确实很符合现在的金马水准了。
表面上是在关注马来西亚无身份人群的生活,暗搓搓又让兄弟同床互搏好似基片,唯二两位女性角色早早领了便当,面目也塑造得很模糊。看看表演还可以,剧本不大行,吴慷仁监狱戏稍显用力过猛。
马来黑户的生活我没见过,但是底层的苦难我是见过。这种苦难只针对老实人,你勤勤恳恳一辈子翻不了身,阿邦隐忍了半辈子只有在监牢里短暂的质问了世界。他想死因为他做不来坏事也翻不了身,
剧本设定存在问题,故事崩塌、动机缺乏、角色扁平莫名,但这诸多的问题却愈发的凸显了吴慷仁精湛的演技。 ★ ★ ☆
純屬吃外籍勞工/非法移民議題紅利的作品:不論是四年前於金馬創投會議獲得青睞,還是去年在金馬影展上奪下多項入圍,都只不過是在吃議題的紅利而已(外籍移工是台灣新近湧現的社會核心議題之一)。不單外勞,導演連同性之愛也想插上一腳,而這對全片的成立而言根本不重要,這實在是部分青年創作者中的一種很糟糕的投機習性的表現。本片劇本和導演弱的程度,令觀影過程完全淪為對傳說中金馬影帝的演技的奇觀化體驗。然而,我也並不認為吳慷仁的演出真的有那麼好:他在本片中的戲份只是難度非常大,而並不能說他完成得有多出色。他的表現讓觀眾能輕易識破他是在“演”,只是看起來十分努力罷了。2024年10月10日23:30於優嘉五一四季天地8號廳,廳中僅一人。
吴慷仁演的很过瘾,但是电影我真的无法认同,前面至少还有点现实主义的样子,中间误杀开始整个就很drama,把一个很好的现实主义的题材拍的这么悬浮虚假会更让人质疑其现实主义的背景。加进去lgbt的元素也很莫名,致敬春光乍泄断背山到底是要干啥。BTW弟弟的演员我很可以,不如让他俩好好拍同志戏
演的挺棒的,马来西亚预热
好人会死,会身陷囹圄,世界是可以不被原谅的。
2.4 吴慷仁的表演好亮眼阿,眼睛里总是亮的,映出白色的光源,眼睛就没有干过。
超前观影场。竟是完整引进,尺度、社会批判力度放在院线维度很罕见,巨幕之上吴慷仁的演技更是被“几何倍”放大。最后三场监狱会面手语戏,层层递进,仿佛“演技之神”降临,看得人从泪目一点点到泪崩。“我想死 我想死”,苦难无声震耳欲聋。终其一生,什么身份都没有,唯一的身份只有、也只能是哥哥,极致的悲情、感动又荒诞。近年来最好的真·现实主义华语片之一,用「犯罪情感电影」的类型,包裹了极为深刻的关于阶层固化的顽疾、关于个体命运的了悟。
兄弟俩跳舞那一段拍得太好了,今年最动情的场面,弟弟演得也非常好。这一场戏就够了。
把两个爱自己的人从世界里抽走 突然就崩塌了
难民题材,身份认同,一方面拍出人性中最卑劣的部分,另一方面也存在价值观上不会担心有错误引导吗,所有人都更应该自保,远离这些可怜又可恨的人群。后半段不停在花力气引发同情,但对于这种剧情很难再去共情了。
底层群众的失语状态,没有身份,无认同感,金马影帝的片子往往评分都很低,大陆退出以后竞争力明显变小。
没认真看,不好共情,东南亚好乱啊
直到53分钟处,真的很好,台词没有一句冗余便交代了各色人物的生活。53分钟后,越看越气,我们女人是什么兄弟情的祭品吗?
有时候一个演员的好演技是真的能提升电影的水平,吴慷仁就是证明
导演在片子里呈现的就是一种既然我请了吴慷仁那就是要人尽其用的态度。必然会有公众号聊这片时大力夸赞吴慷仁的表演,但我确实是无感。因为演员应该是和整个片子相辅相成的,当片子都是一种垮塌的样子,你再去夸赞演员的演技就是一件特别没劲的事儿。
有些人光是活着就用尽一切。